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边沾着粘稠的血，他也不在意，任由着滑落。
说着还鼓起掌来。
“江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堇言肉眼可见的冷下脸，声音带着阴霾。
眼底一不可查，闪过惊慌，落入江宁眼里，他咄咄逼人，一步步上前。
“装可没用了苏顷，第一据点的火是你放的，对吧。”他语气肯定。
苏堇言低下了头，身体细密的颤抖着。
“哈哈哈哈……”
“对啊，我放的！”
江宁看她疯了一般的笑，微不可察的皱了眉头。
李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默默看着这一场闹剧。
司容衍等人被压在一旁，不得动弹。
戏剧性的一幕上演着。
“苏顷你让我失望了。”李雄语气里似乎还有可惜。
苏堇言瞪着他，一字一顿，歇斯底里：“你就是该死，你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她又平静下来，看着李雄的眼里毫无波澜：“你怎么能活着呢。”
一声呢喃，她猛地向李雄发起了攻击。
周身的人还未反应过来，苏堇言就已到达李雄面前。
手中的匕首被打飞，是江宁出了手。
两人缠斗在一起，苏堇言一直往着李雄那靠近。
时机到了。
苏堇言身体向后仰，臂弯弯起，衣袖下，飞镖射出，向李雄刺去。
江宁挡下飞镖的那一瞬，子弹陷入肩膀。
江宁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一声枪响，苏堇言的人停了手，江宁的人也停了手，两相懵逼。
“你……”江宁按着伤口，看着苏堇言，又看向李雄。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想明白什么。
“你们是故意的！”江宁话语离散。
“不然怎么能引你这条大鱼上钩呢。”苏堇言没否认，语气轻快。
“你以为我这几年没有任何根基吗。”
李雄的人几乎大半都站在了他那一边。
“当然不。”苏堇言轻笑。
霎时又涌出一些人，无一例外，都要比江宁那的人要强。
江宁的脸色变了变：“怎么可能。”我明明垄断了……
苏堇言打断他，开口：“你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你以为你做的事李哥会不知道。”
“不过事实证明，是你的局输了。”
江宁不再言语。
也是，李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怪不得啊……
“武器库……”
“当然是假的了。”那可都是钱，怎么会真毁了。
“抓起来。”苏堇言不再废话，毕竟已经寒暄完了。
江宁不反抗了，因为反抗了也没有用的。
他看着他的人一个个被击杀。
他知道，李雄是不会留下背叛者的，他也只不过是因为还有用处，晚死一点而已。
“做得不错。”李雄不吝啬夸奖，目光转向司容衍一群人。
苏堇言会意，来到司容衍面前站定。
莹白的手指掐着司容衍的下巴，抬起，微微倾身。
“这位帅哥要不要考虑换个阵营，我们这的薪资可是很好的。”
像私语，带着勾子。
司容衍不理她，苏堇言也不恼。
“害，好好一个帅哥，何必找死。”苏堇言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
人是长得不错，算得上俊俏，不过还远不到那个地步。
他们也不需要从他口中翘出什么，自然不在意。
苏堇言想着，手中的枪抵在他的心口，缓缓扣下扳机……
“啪嗒。”
手枪掉在了地上，一把小刀抵在了脖子上。
苏堇言挑了挑眉，神色不明。
“噗呲……”
其他人也解了绑，两方对峙。
“用她来换我们回去怎么样。”司容衍的刀在她脖子上割出血丝。
“她的命?”李雄笑出声，毫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同意，她死了就死了，你们走不了。”
“看来我们运气不好啊。”司容衍带着她往后退。
李雄掏出枪指着他们，毫不犹豫。
子弹穿透苏堇言的左臂，打入墙壁。
苏堇言趁着司容衍这一秒的愣神，手上发力，挣脱开束缚，报复性的在男人的左臂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伤口再一次被撕裂，苏堇言不在乎。
她回到了李雄的身边。
“这下你们还有筹码吗。”
“呵。”一声轻笑。
李雄倒了下去，他的心口处一颗子弹正正穿过，没入心脏。
他不敢置信，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开枪的人正是苏堇言！
“真麻烦。”
她明明声音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司容衍不再停留，快速带着人撤离此地，一同的还有江宁。
李雄的人没有阻拦。
或者说是。
苏顷的人没有阻拦。
苏堇言回头最后看了眼高楼，终是火焰燃起，全化作低语。
“输了啊，那也该死了吧……”
李雄也早该死了，不是吗。
灰烬下，还顺带着埋藏了尸骨，无人逃出。
……
中州最大的器毒贩卖商死在了大火中，或许谁也没想到，他不是死在仇人手中，而是最信任的人的手里。
一生作恶多端，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惋惜，Z国的人民在欢呼着庆祝。
一架飞机上，苏堇言靠着椅背休息，左臂的枪伤做了处理，她闭着眼。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布了一场局，一场没有计划却又胜似有计划的局。
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半正半邪的形象，看似极易倒戈，像极了卧底，明明是一个易死的角色，可惜李雄疑心重，偏又认为卧底不会蠢到这样，他更是愿意相信她是个疯子，他也相信自己有那个实力。
所以，他输了，输在了自大上。
两年的时间倒也快，熬是熬过来了。
苏堇言盯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飞机里一片寂静。
彼时，另一架飞机。
“演技不错啊，这演得我都要信了！”王泓拍着江宁的肩。
“那是，我的演技那用说，不过你们演技也不错。”江宁就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自豪极了，连带着夸了几句。
“我真的苦啊，这几年里……”炫完他就开始哭苦了。
不过倒是没人理他。
……
“蛤?”苏堇言直起身，一脸懵逼。
“不是什么鬼?”苏堇言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电话那头：“别装傻，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还有家人，还有你回去之后，我这边还有个任务需要你接。”
“不是吧，我这才刚回来，啊不是，我还没回来呢，您就急着给我派任务啊。”
苏堇言表示深深的不满，她！不！服！
然后，事实证明她不服也没用。
“是的，你加油，这边还是有补贴的。”
“多少。”说到钱那我可就不困了。
“不知道。”那头一本正经。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刑。”
苏堇言含泪接下任务。
手机弹来消息，是几份资料。
苏堇言划拉着手机，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