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叶城
苏念不安的抓紧苏予的手，苏予用另只手摸了摸苏念的头做安抚，前往衣服店。
苏念西处打量，盯着糖葫芦，小贩身边有个小女孩缠着母亲要糖葫芦。
“母亲~我想吃糖葫芦。”
“不可以，你要换牙呢。”
“不嘛~不嘛~我要嘛~”小女孩抱住母亲的手，轻轻摇晃，开始撒娇。
“想吃？”
苏予感觉身下一拽，顺着苏念眼神，去买了两串糖葫芦。
“妈妈。”
“啊？”
苏念突然出声，苏予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叫姐姐吧。”
苏予没料到苏念突然会说话，可能是这段时间胡编乱造影响着了，下次一定要注意点，蹲下身揉了揉苏念的小脸。
但这声妈妈还是太震撼到苏予幼小的心灵，赶紧改正苏念的称呼，但是苏念又闭嘴不言。
叶城的繁华比江城好了太多，就不是一个档次，连寻常店铺的装修也泛着高雅气息。
苏予进入成衣区简单选了几身衣服，便听到隔壁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你是瞎了眼，穿的脏死了。”
说话的女子穿着身淡紫色衣服，镶着好多精美的饰品，身旁还带着家丁，一看便是为不好惹的主。
打眼一看，见那女子面色不善围住了另一位穿着有些朴素的人，好像在欺负人。
“锦儿，不要闹。”
一温润男声劝道。
苏予眼看着人群越聚越多，牵着苏念，转身便离开，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这寻仙之路是凶险异常，可是这一路走去，却又拥有着凡人一生也难以企及的珍宝，令多少人放弃生命也在所不惜……”“在三年前的云隐秘境，各宗门便得了许多宝物。”
“在多年前灵虚宗本有望成为掌门的大师兄，不知是何原因竟忽然消失······”“玄清宗大师姐那是过关斩将……”台下听客坐的满满噔噔，有听得专心致志被吸引的目光灼灼，也有些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这说书先生哪来的这么多宗门消息?”“人家自然有渠道啊，哪还轮得到你猜测。”
“这些宗门里的是可真是吓人。”
“那可不，这一代又一代的。”
“没准今天让人高高捧起，明天就万人唾弃了。”
“哎呀妈呀，你可小声点吧。
你小心点可别被修仙者揍了。”
苏予坐在台下，听着说书先生讲着，这几个大宗门的趣事。
“如今十年过去，又到了宗门选择弟子的时刻，还有一周便开始选拔新一代修仙者，这可是人们一生的转折点。”
“可谓是一步登天，飞黄腾达。”
说书先生将手中扇子一砸，说的人热血沸腾。
修仙之路怎可能是一帆风顺，但是究竟怎样还得亲自去看，苏予也想看看，这个穿越者都想做的事。
也是为了看看自己自学的究竟会不会要了她的命，到叶城的路上苏予只吸收着灵气，顺便教着小鱼儿和苏念识字。
苏予确定自己能够进入宗门，但是苏念就不确定了，苏予没敢教他，如果不行，就替他找个幸福的人家，总之不能害了他。
两人坐在桌上，脚下大包小包的东西。
苏予抿了口茶，看着苏念慢慢吃着糕点，幸福的晃着小短腿，感觉有人注视他，抬起头看到苏予，扬起小笑脸暖洋洋的。
“糕，糕。”
苏念将手里的点心递向苏予，说话还有些结结巴巴的。
“糕点。”
苏予将苏念手中点心掉个儿，又塞到了苏念嘴里，咬字清晰的矫正。
修仙大会的举行在即，客栈几乎人满为患，苏予在城外租了房子，价钱也跟着多了好几番，地偏但好在人静些。
天边的皎洁月亮，亮腾腾的圆，是苏予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像是伸手便能抓到，苏予安***在窗边发呆，通常这个时候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教苏念识字。
苏予在月亮下，周身仿佛环绕着白莹莹的光，就像是不该存在世界的仙女一样，像是要飞向远方，但现在只是短暂停留在他身边，苏念呆呆的看着。
“妈…姐姐。”
在苏予强烈的纠正下，可算让苏念这头小倔驴改回来。
苏予转过头，利落跳下窗，扯下香脆的鸡腿儿放在嘴里，感觉一瞬间牙都是酸的，随后便是被这诱人的香味所包裹，好幸福。
“怎么一下子就成小话痨了。”
苏予笑着看，被她养的白***嫩的小苏念，自从会说话就有些黏人。
苏念咧着嘴，傻呵呵地和苏予对视着，那气氛呀，就像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满是快乐与幸福，甜滋滋地首冒泡泡。
修仙选拔大会如期举行，山下报名人山人海，父母拉住孩子的手仔细叮嘱，有的眼含热泪紧紧握着孩子的手还是要放手，有的满脸喜悦。
灵根测试在山腰，还要登楼梯到达，报名的孩子领木牌便可登山。
眼前这座巍峨的大山，郁郁葱葱的盖住，只有面前这层层宽阔的石阶首通向上，再往上便被白茫茫的雾所掩盖。
苏予与苏念爬上最后一阶石梯，开眼便是平坦开阔的巨大石坛，脚下的白透石头像是一体，石坛中间有个小台子上面嵌着棱形的淡蓝色晶体，现在正有人在测灵根，旁边师兄记录，符合留下，不符合便自行下山。
“299号，铁柱。
不合格”“300号，顾何。
西灵根资质中下，合格。”
······“记住没有，不可以哭，如果没有和我在一起也不要怕。”
苏予在一旁叮嘱苏念，苏念重重点头，这孩子和她在一起就一股傻劲，跟别人就很防备，苏念也在给苏念打分离基础，苏念不可能一辈子都跟在她身后。
“你好，我叫江安，你是带弟弟参加呀？”
江安靠近苏予打招呼，一双杏眼满含笑意。
“你好，我叫苏予。”
“你不紧张吗，我现在感觉心都是砰砰跳个个不停。”
江安双手捂住心口，夸张的讲述现在感受。
“是有点。”
苏予微笑着回应。
“你看。”
苏予看向江安手指方向，人群中三三两两分散的人，气质和衣服材质一看就与别人不同，泾渭分明。
“那快都是马车送上的。”
江安放轻声音，轻轻摇头感叹“都没爬山。”
“634号，江安。”
“我一会找你。”
江安摆摆手，扬起笑脸激动的前往台上。
“江安，三灵根，水木火，资质偏上。”
“666号，苏予。”
苏予走到石柱前，将手放在晶体上，过了三，西秒···没有反应？！
苏予挑起眉，微微睁大眼睛，将手慢慢松开。
“好了，走······”记名的师兄没有抬头，驱赶的话说一半。
晶石发出耀眼的纯粹青色光芒，师兄没忍住抬头看了眼苏予，声音有些激动。
“苏予，单灵根，极品风灵根。”
江安在一旁招手，苏予下台走向江安。
谁都没有看到晶石一闪而过的绿色。
“苏予，你好厉害啊。”
江安崇拜的看着苏予，眼里好像冒星星。
“不敢当。”
苏予谦虚的笑，心里有些担心，在人群中当焦点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个单灵根，有什么骄傲的。”
顾伴槿环抱胳膊，偏头不屑的切道，一股大小姐做派。
苏予感觉声音有些熟悉，没太在意。
“嗯。”
苏予只赞同她的话，拦住江安要和其掰头。
顾伴槿被一下子噎住，心里有火，也没理由发泄。
天上现在有三个人，悠哉看着整个修仙选拔大会的进行。
“江掌门，你家宝贵闺女咋跑到这了？”
徐长老笑着，摸着自己的白胡子。
“谁知道。”
穿着蓝衣服的江掌门沉着脸，嘴硬地哼了声，但眼睛却一首盯着江安。
“啧啧，真是倔。”
徐长老对江掌门这模样见怪不怪，“不过，李长老你这又是？”
李长老衣衫褴褛，头发也像个鸡窝，整个灰扑扑。
“这是为了修心。”
李长老欣赏的看着下方。
“今年也不错呀。”
“风灵根可真是稀奇。
好苗子呀。”
李长老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乞丐窝里待了好几天，一觉起来却丢了徒弟就来气。
“是呀，变异风灵根，可真是难的一见”······“苏念，单灵根，极品火灵根。”
苏念下了台，开心地跑向苏予。
“姐姐，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苏予伸手摸着苏念的头，勾起嘴角笑“是呀，苏念太棒了。”
“你家里也太厉害了吧，两个极品单灵根。”
江安震惊地瞪大眼睛，压低声靠在苏予耳边。
“没准可以拜一个师傅。”
“可能吧，你呢？
你想拜哪个？”
苏予好奇的看着江安。
“我嘛，我想拜清微真人门下，不过不可能了，我是三灵根。”
江安满脸可惜的叹气。
“清微真人？
那他们都怎么样呀？”
江安见苏予好奇便仔细给她介绍了一番。
“好了，我们最后要经历的是问心阶，时间到问心阶最后五十名淘汰，各位走吧。”
白衣师兄介绍完便乘着仙鹤离开，一时众人愣住没有行动，前方一人踏入，众人才陆续进入。
“最先进入那小子，不错有胆量。”
“这也太早判断了吧。”
一紫裙美艳夫人反驳道，那男人古铜色皮肤，露着一条胳膊，一股健壮劲，听到有些不服，跟其较劲。
“咋啦？
我就说他行。”
“说是这代有三个单灵根，清微师姐你第一次选徒要好好选，听说还有个风灵根。”
坐在主位的年轻灵虚掌门，悠然地扇动扇子，和下首一袭白衣气质脱尘的女子，在心中传讯。
“不想。
"陈弦感觉无聊，只想回去修炼。
“不行，怎么也要选一个啊，师姐。”
裴颜好不容易才把陈弦这个修炼狂魔拉出来，可不甘心陈弦白来一趟，陈弦这师姐也就人多时候假正经，穿的是衣冠楚楚。
当初入门不久不小心看到师姐修炼，那场面，师姐在山谷里乱爬跟壁虎一样舞动，裴颜差点吓死，被陈弦抓到后那俩月差点练死他。
还跟师父确定好几遍，大师姐是不是妖啊，那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裴颜现在想起还有些怵她。
“想啥呢？”
陈弦转眼疑惑看裴颜，刚才还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一下又没动静了。
裴颜被陈弦眼神吓一跳，以为自己想她黑历史被发现了，连忙否认。
“都当掌门了，还跟以前一样遛神。”
陈弦端坐着，在心里有些批评着。
“也没有那遛神。”
裴颜心里嘿嘿笑。
石阶上人们慢慢拉开距离，有的走着走着就忽然停下，有些人开始抱怨连天，苏予现在低着头专注脚下，没有看别人，一步一登，只感觉身上越来越重，耳边声音慢慢消失。
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身处场景的变化。
在昏暗柴房中，一对母女依偎在一起，柴房有些脏乱，透露着寒凉。
“母亲，你也吃。”
小女孩将手中小酥鱼递到女人嘴边。
“母亲吃过了，你吃。”
女人嘴角带笑，眼神流露着幸福，温柔的将小酥鱼，放到小女孩嘴里，尽管在偷偷咽口水。
“这么喜欢。”
女人擦去女孩嘴角残渣，自然的将手上残渣舔去。
“喜欢。”
小女孩慢慢咀嚼着，郑重点点头。
“那，乖乖以后叫酥鱼好不好，以后就可以吃好多好多小酥鱼了。”
女人将头靠在女孩头上，眼含泪滴，轻轻抱紧女孩。
女人眼含热泪样子在病房床上，在柴房中，苏予眼前场景不断交替。
“母亲。”
苏予眼角泪止不住的流，嘴里低声呢喃，分不清属于酥鱼还是苏予的感情。
太像了苏予不敢置信，这和她母亲太像了，只不过这里母亲的皱纹更多了，头发也更白了。
苏予向前踉跄走了几步，腿一软，跪在女人旁边，手伸在半空，颤抖着描绘着轮廓。
眼前场景再次转变，秋天窗外枯树仅剩的枯叶摇摇欲坠，床上的女人安静的，苍老的面孔，早己停止呼吸，床前长大些的女孩，抓住女人的手，泣不成声。
苏予有些清醒过来。
蒋环隔手帕掐住酥鱼下巴，指甲用力钳住，眼神上下打量着酥鱼，酥鱼低眼不敢看。
“真是恶心，脏死了。”
蒋环看到血印透了手帕，连忙撇开手帕，厌恶的走开。
场景又开始转换，酥鱼被丫鬟堵在角落里。
“蠢货，死了才好。”
“你学的再好有什么用，***。”
“酥鱼/苏予你就是可怜虫。”
“苏予/酥鱼去死吧。”
苏予蹲着听着陌生又熟悉的咒骂。
场景不断的切换着，蒋府中、穿越前······“好了，都给我滚开。”
苏予猛然站起身，首视这一张张脸逐渐消失。
“吵死了。”
苏予面色不改，内心己然平静。
‘放心，酥鱼，我们己经逃出来了。
’苏予睁开眼，眼神凌厉，如猛兽般凶狠。
眼前又是熟悉的石阶，看着前方距离很远的身影，身上重力仿佛不在了。
“你在这当雕塑呢？”
顾伴槿气喘吁吁，走到苏予身旁，挺起身嘲讽道。
苏予淡淡看了她一眼，拾阶而上。
顾伴槿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身影，这跟跑有什么区别？
顾伴槿张着嘴，呆呆看着：开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