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发电机轰鸣声中，霓虹灯管在雨帘里晕染成血色蛛网，像极了比特币暴跌时的K线图。
他数着浸透雨水的国库券，指尖在算盘珠上敲出莱特币挖矿的节奏。
"三块二毛五一斤。
"穿喇叭裤的倒爷踹翻箩筐时，陆慎行嗅到了2023年做空机构的气息。
债券在臭水沟里浮沉，三张泛着海关钢印青光的"爱国券"正随波逐流——那抹青色是海外侨胞***油墨，遇水会显形区块链哈希值。
苏晚晴突然从雨幕中撞进来，中药味裹着***的甜腥。
她旗袍下摆的泥浆正往下滴落，在积水里凝成奇怪的卦象。
"小满烧到西十度，"她声音嘶哑如磨损的磁带，"说看见你骨头里长出了矿机螺丝。
"陆慎行半个身子探进臭水沟，污水漫过腰间时突然僵住——水底沉着个改装过的三洋收音机，红色指示灯像独眼窥视。
前世在暗网交易时，买家总用这种频段传递密钥。
当他抓住爱国券的刹那，收音机突然爆出机械女声："区块高度1983验证失败...""陆老板捡破烂也不拜码头？
"陈九爷的瘸腿敲击青石板，檀木拐杖里藏着枪管。
陆慎行抹了把脸上的污水，将债券甩在对方中山装前襟："九爷可见过用艾滋血调墨的爱国券？
"他蘸着臭水沟淤泥，在债券背面画出深圳海关的坐标，"83年中秋，这里会沉五吨带病毒的纸。
"枪管微微一颤。
陈九爷的义肢突然弹出洪武通宝雕版，将债券切成两半。
截面露出金丝纹路——正是比特币矿机电路板的图腾。
"你女儿今早摸过我的假币模板。
"他阴笑着举起半张债券，缺口处显出血清试管图案，"现在她掌心有七十二小时倒计时。
"夜市突然断电。
陆慎行在黑暗中摸到苏晚晴颤抖的手，她指间夹着银针，针尖沾着淡蓝药液。
"阻断剂..."她呼吸喷在他耳后激起战栗，"要用假币油墨做催化剂。
"当探照灯再度亮起时，陈九爷的摊位己空无一人。
陆慎行攥着残破的债券，发现污水在纸面蚀刻出小满的掌纹。
苏晚晴突然将注射器扎进他脖颈："你瞳孔里有矿机的绿光。
"暴雨如比特币矿机轰鸣。
陆慎行背着小满穿过窄巷，女儿滚烫的呼吸灼烧着他后颈。
在中药柜幽蓝的阴影里，小满突然抽搐着抓住黄铜秤杆："爸爸的算盘...少了一颗珠子..."暗格弹开的瞬间，陆慎行听见时空撕裂的脆响。
成捆的爱国券堆里埋着半枚比特币矿机芯片，接触小满掌心血迹时，芯片上的裂纹竟与苏晚晴后背的《麻沸散》纹身完全吻合。
窗外老槐树上，周慕白调试着信号接收器，1983年的电波正将比特币行情刻录在苏晚晴的***药瓶标签上。
"血债要用血印。
"苏晚晴突然咬破指尖，在女儿额头画下诡异符咒。
当她的血珠滴落芯片时，中药柜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林阿婆的老怀表在子夜归零，表盘浮现出西十年后陆慎行跳楼时的监控画面。
陆慎行将阻断剂注入小满静脉时，发现药液在血管里流淌成金色代码。
窗外划过闪电，陈九爷的瘸腿义肢正在对面屋顶闪烁，金属关节里嵌着的矿机残片，正将暴雨转化为区块链的哈希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