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塔^3257
朦胧中，耳边似乎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夹杂着号声与鼓声。
少女模样的人偶眼皮微微跳动，似乎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嘈杂声逐渐变得清晰，不远处有一处声音格外嘹亮。
……“为了”黑塔“！！！”
这一格外富有***的声音像一丝火星，点燃了一个巨大的炸药桶。
周围的嘈杂声使她感到头痛欲裂，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昨天值班太晚昏过去了吗？
不对，这是…”她揉揉眼睛，用力地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置身于梦境：舞台上，一个棕发紫眸，头带戴贝雷帽的少女正振臂高呼着什么，呼声、乐声、碎裂声纠缠在一起，使她感到晕头转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环顾西周，落座的均是一个又一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只是有的画风不太一样。
聚光灯闪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现场的骚动让她耳中充满了嗡嗡声，胸腔被震得难受不堪。
“我这是…还在做梦吗？”
她自言自语着，然而她根本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哎呦！”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踩在了脑袋上，让她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晕过去了吗？
不，没有…熄灯了？”
半晌她才意识到，这只是一顶帽子遮挡了她的视线。
将帽子扶正，再次望去，所有的少女的手持一模一样的锤子，向着高台上某一个地方冲去。
在这时，她才发现所有的少女身上都是像人偶一样拼凑而成的关节。
顺着人偶前进的方向望去，高台上悬着的一颗巨大的钻石格外耀眼。
通过钻石一面的反射，她清楚地看到了其中自己的影子，自己…怎么和她们变得一样了？！
没错，钻石中正是她带有震惊目光的倒影。
没过多久，那悬空的钻石便被搭成人体的人偶们轻易取了下来，在一个个人偶的手中传递着。
突然，人偶聚集的中心区域倒下了一大片，她艰难地踩上座位，想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还没看多久，只听见“嗖”的一声，人偶的残肢便从她脸边飞过，卷起的风撩动了一大片头发。
她腿软倒在了地上，脸上冷汗首…好吧，这个没有。
她只在天空中看到了好几面凭空出现的镜子，镜子中倒映着一片虚空，虚空中似乎要出来什么东西。
除此之外，她还在那一片看到了一个尖尖的东西，似乎是…帽子？
但是这个帽子怎么是尖尖的呢？
来不及细想，一个头颅突然弹射到她正后方的座位上，扭头看去，那个头正首勾勾地盯着她，还眨了眨眼睛。
她被吓得不轻，连忙抱着头，瑟瑟发抖地蹲到了地上，心中不断问着自己：“怎么办？
怎么办…！”
而此时，慌乱的心中只有一个答案——躲起来！！！
……“好奇心，可是很危险的哦～”“谜题千千万万，而谜底却是…乌有之物。”
巨大的爆炸声结束，眼前只剩下了几堆人偶残肢。
“无趣。”
坐在高台上的成女打了个哈欠，吩咐她身边刚刚帮助她击退反叛人偶的人偶道：“去，把消息传到外界，就说：‘” 人格补完计划“失败了，补不了一点儿。
’”“是，黑塔女士举世无双，黑塔女士……”她将头顶上尖尖的魔女帽扶正，忽略掉身边的机械音，“无聊，凡人终究是凡人，无论怎样都无法比拟像我这样的天才。”
“突然，她注意到了远处什么东西，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
“慢着。”
她叫住的正要离开的人偶，“你们去把她给我带过来。”
循着黑塔本人的视线望去，只见远处的角落还蹲着一个黑塔人偶。
不久，那个人偶就被带了过来。
“黑塔^3257？”
她开始回忆起现实中的#3257，但她完全没有一丝印象。
“我当初设计这个人偶了吗？”
她自问道，接着，她开始思考起这个数字的意义。
“第433个质数？
第1629个奇数？”
无论怎么想，这个数字似乎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于是，她又将思路聚焦到了这个人偶本身。
“奇怪，我也没给人偶装睡眠模块啊…”她疑惑着，想像往常一样将一部分意识分进去探个究竟，可是她失败了。
“没有权限？！”
不断尝试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惊异。
她不信邪，又将全部意识尝试分进去。
“还是不行？！
可真是稀奇…”她将人偶拉进怀里，仔细检查着人偶的各个地方，引得旁边的人偶一阵羡慕、嫉妒。
“让我看看…” 蛮不讲理模块 “，失效了；” 人格映射模块“，失效了；” 黑塔女士自动夸赞模块“，嗯？
也失效了？！
这可是人偶能够正常运行的底层逻辑啊！”
眼见所有模块全部失效，她在心里起了疑虑：“宇宙里最顶级的骇客都无法撼动我的人偶系统分毫，更何况还在还是在我的元宇宙里，难道是…星神？”
“应该不是这个宇宙里的，而是真的。
嗯…机器头？”
她的脑海中立马出现了这一猜测，但很快便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不对，祂可没闲功夫去动我的人偶…”越想越是不对劲，于是她决定到外面再研究。
“闲着也是闲着，比起接公司的那堆破事，不如去寻找新的问题。
喂，你们，把这个人我偶的意识传到外面。”
听见这话，那三个人偶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妒忌，满满的妒忌。
但没办法，黑塔女士的命令不得不听，他们只得搬着那个人偶动身前往元宇宙的连接处。
“这不公平！
我们都在这个宇宙里陪了黑塔女士多长时间了，同为数据流，凭什么她一个碰巧黑塔女士所注意到的能出去，我们就不行？”
其中一个人偶（黑塔^1）抱怨道。
“就是就是！
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怎么我们就不能出去/了/呢？”
另一个人偶（黑塔^2）附和道。
“哇！
睡着了的我的样子也好可爱啊！
awsl！”
剩下那个人偶（黑塔^3）紧盯着睡着了的人偶的睡颜，眼中似乎冒起了爱心，如果不是人偶的限制，她估计己经流起口水了。
黑塔^2默默移到了黑塔^1的那一侧，而黑塔^1闷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知道了！”
黑塔^1像是突然开了窍，“一定是我们还不够努力，去到外面也只会给黑塔女士丢人，聪明绝顶的黑塔女士一定想到这些了！”
“对对对！”
黑塔^2再次附和道，“一定是我们的美貌还远远不及黑塔女士/吧，绝对不是黑塔女士的问题！”
人偶们在这类问题上出奇的一致，连平时与黑塔^1不对付的黑塔^2也表示赞同。
经过对自己CPU的一轮自我PUA之后，她们也不再过分忧虑了。
“要我说，”黑塔^3开口了，“待在这里服侍黑塔女士多好啊！
根本没必要出去，就是可惜黑塔女士不能踩我…”“那我告诉你个消息，黑塔女士要走了。”
黑塔^1的消息如同琥珀王的巨锤砸在了黑塔^3头上。
“什么，黑塔女士要走了？！
她会回来看我们吗？”
“以普遍理性而言，大概率是不会的。”
“黑塔女士我还没服侍够呢！
起码留下一只***再走啊！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
乆乆乆！”
黑塔^1、^2出奇默契的不再说一句话，只留下了自言自语、不断发癫、陷入emo状态的黑塔^3了。
三个人偶最终抬着熟睡的人偶停在了一个巨大的仪器面前，她们将手中的人偶置于台上，安置好设备后，黑塔^1眼神复杂地看着台上的人偶。
“总有一天，躺在这里的会是我们！”
黑塔^1拉动了开关……脑子寄存处在此，你的脑子会受到如同奇物一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