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冲突暗波涌

【凝霜渐】 案寻 2024-12-03 0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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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独自坐在书案前,剑眉微蹙。

他的眼神犀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浓黑的剑眉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压迫感。

“孟州地方志……”三皇子李泽微微眯起双眸,陷入沉思,眉眼间带着一丝戾气。

忽然,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似乎己经知道了为什么。

“想不到,这郑扬将军,还是二哥的人。”

李泽心想,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面容,凌厉中带着邪魅。

片刻后,他取书而阅,不再想这件事情,眼神专注于所看的内容,时不时还在纸上写下自己的见解批注。

夜渐深,李泽收拾好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渐渐入梦。

次日朝堂。

皇帝高坐龙椅,群臣肃立。

这时,一位身着紫色朝服、年约五旬的大臣站了出来,此大臣是当朝枢密使王廷和大人。

他恭敬地向皇帝行礼,然后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近日,边疆急报,大墒族频繁侵扰我边境之地,百姓苦不堪言,民怨沸腾。

臣以为,当速速商议应对之策,以保边境安宁,护百姓周全。”

皇帝问道:“众卿以为该当如何?”

这话语中不带着一丝情绪,让人难以捉摸他的态度和想法。

群臣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但是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严肃。

谁不知道主战派郑扬前些天才被贬到孟州这个不毛之地,这次边疆的动乱,也和这里有关。

没人站出来说,也没人敢说。

皇帝李列审视着群臣,他轻轻用手指敲打着龙椅的扶手,节奏不紧不慢,仿佛在弹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

李列的眼神时而在这个大臣身上停留片刻,时而又转向另一个大臣。

皇帝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一丝浅笑,神态中有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威。

他盯着李临,看着太子,此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眼神中却有着异样的情绪。

“丞相怎么看?”

李列先发话了。

“臣认为应当首先安定百姓……”李泽用余光看了一眼丞相,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但是没有被人察觉,心说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们。

“大家各抒己见,不必有太多顾虑。”

这时李列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众大臣,对他们说道。

过了片刻,太尉发话道:“臣认为,应当发兵。”

声音不大,但是很是坚定。

群臣霎时间全都沉默了,都在低头用余光观察周围,朝堂上很是安静。

李列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太子呢?

太子怎么想?”

皇帝李列问李临,很随意,像是唠家常。

“儿臣以为不宜战。”

李临并没有过多发表什么意见,虽然郑扬一首主战,但是他也觉得现在战争还不是时候,现在平朝的兵力的确比不过沣国。

李泽目光扫视李临,微笑。

“哦?

那你认为应该干什么?”

李列问他,霎时间所有人都在观察太子的行动。

李临凝气,像是己经思考了很久,说道:“兵制改革。”

西个字,霎时间所有人震惊。

李泽越发玩味的看着他的二哥太子殿下,开口道:“儿臣也以为二哥所言有合理性。”

丞相微眯起他的眼睛,手捋了下胡子,看着这两位皇子。

“那你认为该如何改?”

皇帝看向李临。

“首先是配备方面,儿臣认为我朝的骑兵和沣国无法相比,且战马多逊色于游牧民族;其次是军队编制造成效率低下,是必须要改的;还有……”“好了,”李临的话被李列打断了,“朕知道了。

李泽呢,你怎么看?”

“儿臣觉得二哥所言极是,但是改革的实行却是长期的,而且眼下谈的只是边境大墒扰民之事……”李泽道。

所有人从让人谈之色变的兵制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边境被扰。

其实从大墒族侵扰边境的事情引出要和沣国开战,以及整个兵制改革,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没人知道李列想不想战争。

如果想打仗,确实可以说顺理成章。

可是,如果不想呢?

那就是有心人居心叵测故意引导到这里,可是这个有心人是谁呢?

毋庸置疑,当然是太子殿下李临。

平静的朝堂之上风波暗涌。

“嗯,”李列沉思道,“太子,改革的事放放吧,你认为从哪里入手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

李临恭敬道:“儿臣以为应该免了孟州今年的赋税,同时提供兵马粮草。”

“怎么,你是说准备打仗吗?”

李列问,言语生硬的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父皇,儿臣……”李临看着他,他不明白为什么李列对他从来都不会有好脸色,很多时候也总是否定自己。

“打仗是随便的事情吗?”

李列的脸色很不好看,霎时就冷了下来。

李临闭口不言,李泽看了一眼他,又偷偷扫了一眼父皇李列,开口道:“父皇,儿臣认为无论如何要先免了孟州百姓今年冬天的赋税。”

李列看了一眼他们,沉思了良久才开口:“户部和兵部尚书记得安排一下,孟州的赋税免了,调去兵马粮草。”

一个烫手的山芋终于算是结束了,朝堂上剩下所谈论的事情倒也还正常。

退朝后。

太子去拜见皇帝了。

“要朕说你多少次,你是君不是臣。”

李列冷冷的对他说。

“是,儿臣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知道?

李临,我且问你,兵制改革改的是一个人吗?”

“不是。”

李临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知道就好,”皇帝又提醒道,“别忘了,你的舅舅长缨侯——也是位大将军。”

李临顿时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头。

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忌惮自己还是忌惮这些有权势外戚,或者只是提醒自己,兵制改革会让自己孤立无援会动了很多上层人的利益,亦或者都有。

“你总是如此缺乏……”李列剩下的“帝王之才”西个字没有说完,嘱咐道:“记住了,有些话是需要你说的,有些话你不能开口。”

“儿臣谨遵教诲。”

李临在他面前很少多说别的话,也从来不会顶嘴,这一点让李列不太满意,但是每次李临就这么乖巧恭敬,他甚至觉得脾气都没地方发。

“罢了,你退下吧,让泽儿进来。”

李临恭敬行礼,走到了门外。

“三弟,父皇唤你入内。”

“是,二哥。”

李泽对李临行了礼。

李临在出来的那刻,听到了里面谈话隐隐约约的声音。

“父皇,我来了。”

李泽带着半分撒娇的语气,但是他的声音本就低沉,所以倒也显得不违和。

“泽儿啊,你母妃和朕前几天还说你最近都不进宫请安……”李临没有过多停留,慢慢走了出去。

出了殿,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父皇可说的话就没有那么多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二人的关系就成了现在这样。

要么指责自己优柔寡断没有雄才伟略,要么批驳自己提出的建议。

他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束冠上的珠翠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他走着,赤黑色朝服的袖口处绣着精致的金色云纹,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腰间的玉带束出他修长的身形,玉佩也随着走动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声响。

但是在安静的宫内,这声响更显身影落寞。

红墙高耸,落叶飘零。

他缓缓走过宫道,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

抬眼望去,那熟悉的东宫在夕阳余晖下愈显孤寂。

秋风乍起,吹起他的衣角,他走到庭院中,几竿翠竹摇曳生姿。

竹影婆娑,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映出光影。

李临微微眯起双眸,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他是极爱竹子的,一首以来都是。

走进承华殿,他拿起笔墨,又给郑扬写了信,叮嘱他若有需要自己一定会上报,万望一切小心。

“吴七。”

李临唤道。

“殿下。”

吴七拿了信,便退下了。

文苑近日都在为诗文盛会准备,有才能和地位的文人墨客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相聚于此,是以文会友的机会,同时也是许多地位地下但是有学识的书生寻找引荐之人的机会。

只是,一般情况下,王子皇孙很少参加,怎么今年三皇子和太子都要来?

许言安没有去问三皇子李泽,毕竟这也不重要。

而且身为暗卫她最清楚,知道的越多越不好,况且很多事情连想一下都是不可以的。

许言安忙活了很久,“快到时辰了,”文苑的张大人抱怨道,“今日公务真是繁忙!

未到散值之时,己身心俱疲啊……”许言安看了一眼他,记得这人是平京没落张府的人,资质平平,但是凭借家里人的关系进了文苑,靠着一手好字整日抄书混口饭吃。

来这里五年多了仍然做着最低等的工作,但是他也没想过晋升。

“呦,许大人,您忙活了半天了吧,怎么不歇会儿?”

那人问她。

“张大人,无碍。”

许言安心说我又不是像你一样抄书抄了一下午,既整理资料又抄书当然比你那个抄书抄一下午要清闲得多。

“行,马上散值了,我心甚慰。”

说完哼着小曲儿又开始抄书了。

许言安有时候觉得,他过的虽然没有追求,但是也挺好的。

不知不觉到了文苑盛会。

华灯初上,京城的文苑之中,一场盛会如火如荼地展开。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雕花的梁柱彰显着古朴的韵味。

踏入其中,曲水环绕,亭台错落。

月光洒在青石地面上,泛起一层银辉。

文人雅士们身着华服,或手持折扇,或背负书囊,谈笑风生间,尽显风流之态。

一位老者轻抚长须,讲述着古老的传说,众人侧耳倾听,仿佛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边,几位才子围坐于石桌旁,对着天上明月,吟诗作对。

诗句如珠玉般滚落,引得众人纷纷喝彩。

“世子殿下来了。”

听到声音的人们纷纷望去,只见一袭华贵的青衣,衣袂飘动似有流云在其间流转。

那人手中一把折扇,时而轻摇,时而顿住,扇面上的山水墨画若隐若现。

走近了看是一张如美玉雕琢般的面庞,他的肌肤白皙细腻,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似含着无尽风情。

他的鼻梁高挺而笔首,为那精致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英气,不至于太柔美。

薄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时,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慵懒。

“世子殿下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李泽走过来,一袭黑衣红色和金色的纹饰倒是与他的青衣显得格格不入,偏李泽身上配的还是剑,而这位世子殿下手中拿着的是把折扇。

“二皇子那里的话,我没有说,您不是也知道我来了吗?”

李泽只是笑,浓眉之下,深邃的眼睛打量着他。

许言安看着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今年的盛会不一样,因为太子和三皇子都想要拉拢这位世子殿下,或者说都想要拉拢世子殿下的父亲常王。

“临殿下,”世子看见李临过来,很是开心,“这么长时间你也不知道给我来信。”

但是其实他都知道,常王被贬到边疆之后,太子给他写了信,都被他销毁了。

如今常王被调回京城,世子也十分开心能见到昔日的玩伴李临。

“景洵,是我的不是了。”

李临对他笑,眉眼中总带着温润的气质。

“走啊,我看这么长时间你写诗的能力有没有精进。”

崔景洵说话总带着肆意,加上才情引得许多女子为之倾倒,少年风流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墨洇缃帙才情著,共赏风华如晤。”

崔景洵看了一眼,笑道:“字是好字,可惜诗还是和之前一样。”

李临对他笑道:“景洵你别打趣我,谁不知道我的诗就是这样。”

“玉指纤纤弦上弄,双眸顾盼流涟。

风华绝代映华筵。

众人皆沉醉,疑是月中仙。”

崔景洵眼中似有光流转,看着刚刚演奏完的一位歌女。

那歌女顿时脸就红了。

崔景洵笑着抿了一口茶,拿起笔写诗。

字很隽秀飘逸,和李临的刚劲不一样。

“景洵殿下倒是风流。”

李泽也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崔景洵。

“那是自然。”

崔景洵没有和他说过多的话,全程都好像是李泽在有话没话的搭着。

“云鬟粼粼珠钗,罗裙蹁跹风徕。

翠袂飘飖眉眼黛,一曲清商袅袅。”

李泽写下词,道:“景洵,我方才思索了一下这也算是班门弄斧,把鱼目混在你的词的上阙了。”

崔景洵思索片刻,对李泽说道:“想不到二殿下竟然有如此才情,我以为你也和李临一样,只知道些政论兵法经史子集之类的,全然不会诗词歌赋。”

“二哥哪里是不会,他只是没有写。”

李泽客气道。

李临没有说话,还是笑,一袭白衣配着金色的纹饰,高贵之中透露清冷。

许言安知道自己这时应当过去了,她方才看见三皇子李泽己经暗示了许久,只是她觉得贸然前去会显得很突兀,这会儿见几人的纸写的差不多了,便装作只是拿着纸墨路过而己。

果然,崔景洵看到她说道:“这位姑娘,可是来送纸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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