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玉镯揭开血脉谜团,戏台枪火映照禁忌之恋。
当硝烟散尽,真相竟是同根双生的生死局。
1.琵琶弦在指尖震颤,最后一个泛音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我垂眸望着缎面旗袍下摆洇开的水痕,春寒料峭的雨丝正顺着茶楼雕花窗棂往里钻,檐角铁马在风里叮当作响。
"苏小姐的《阳春白雪》,倒是应景。
"宋明远把白瓷盖碗往黄杨木桌上一磕,翡翠扳指碰出清脆响声,"只是这阳春三月的曲子,衬不起苏家如今的秋霜。
"跑堂提着铜壶往暖阁送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二楼雅座那排青灰色军装。
我数着袖口脱线的金丝牡丹,听见自己声音像浸了雨的棉絮:"宋少爷若要退婚,直说便是。
"他突然攥住我拨弦的右手,羊脂玉镯磕在琵琶品相上,裂帛般的颤音惊得跑堂打翻了铜壶。
我看着他新烫的西洋卷发下那双曾经含情的眼睛,此刻正映着门口穿樱桃红洋装的女子。
那姑娘胸前的珍珠项链晃得人眼晕,正是永安百货橱窗里摆了半月的新款。
"晚晴,苏伯父既已把纱厂抵给日本人......"琵琶腹中的共鸣忽然嗡嗡作响,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三日前父亲咳在帕子上的血渍还晾在梧桐枝头,当铺掌柜用算盘珠子拨走最后一件狐裘时说过的话在耳畔炸开:"苏小姐,您这镯子当不了三十块。
"二楼传来椅子拖动的声响,军靴踏着木质楼梯一步步往下。
黑呢大氅扫过满地茶渍,惊起浮尘在光束里翻飞。
跑堂战战兢兢凑过来耳语:"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顾少帅......""这曲《阳春白雪》,少了个变徵音。
"我抬头望进一双寒潭似的眼睛。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正搭在琵琶凤颈处,暗红玛瑙扳指压着第七品丝弦,方才断裂的余韵在他指尖微微颤动。
他袖口金线绣的蟠龙在雨光里明明灭灭,惊得宋明远慌忙松开我的手。
"顾、顾少帅也来听曲?
"宋明远掏出手帕擦拭额角。
那方湖蓝绸帕还是我去年七夕亲手绣的并蒂莲,此刻却沾着樱桃红洋装上飘来的巴黎香水味。
顾沉舟的目光掠过案几上那封退婚书,忽然轻笑一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