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贪恋他人娇妻,与曹贼有何分别?
一个男人一旦超过十八岁没有嫁娶,每年若不能交三十两白银,就会被朝廷斩首示众。
“好好好。”
桌上的女人纷纷吹起口哨,朝门口的小厮挥了挥手。
“去把张秀才的夫郎请过来,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儿。”
不多时,两个女人将男人给扯了上来,谦谦君子、芝兰玉树、风度翩翩、温柔如风,真正从内而外的儒雅端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身形过于高大,这个世界中的女人一般都喜欢温柔娇小的男人,这种在她们眼中粗鄙不堪。
“这种男人,姐们几个可不要,这看起来都二十岁了。”
待看到男人的身体,一个个面露嫌弃。
张秀才急了,粗鲁地扯起男人的袖子,上面的朱砂痣清晰可见,这是一个男人纯洁的象征。
“别啊!
这男人我刚娶来,还没碰过,干净的很。”
男人屈辱的低下头,眼中蓄满泪水,贝齿轻咬唇瓣,唇色微微发白。
这时,有个女人看到了路过的夏承溪,衣衫褴褛,左手拄着一根拐杖,右手端着一个破碗,迈着半身不遂的步子,顿时来了兴致。
“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不如将这个男人送给这个乞丐如何。”
话音刚落,男人脸色惨白,这可是天大的侮辱,乞丐也不会要他这种嫁了人的男子,更何况自己年老色衰,终究难逃一死。
张秀才不以为意,开始了新的赌局,“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桌上恢复了热闹的氛围。
男人在心中默默祈祷不要输,他还想活下去。
“押小!”
张秀才笃定道。
事情的结果不尽人意,她还是输了,全场唏嘘一片。
“张秀才,愿赌服输,写下和离书。”
桌上女人开始起哄。
张秀才二话不说提笔便写,“妻主,不要!
求您。”
男人握住她的手臂,微微摇头,酒劲上来,一巴掌呼在男人脸上,白皙的肌肤染上一片红痕。
“你个晦气的玩意,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输。”
男人捂住浮肿的脸,满眼悲戚。
自入嫁以来,张秀才对自己非打即骂,仅仅三天便输光了自己带来的所有嫁妆,由于自己身体难看的紧,每天都被言语羞辱,大婚三月,不愿碰他。
他求父亲将他接回去,父亲叹息道:“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男人一生只能选择一个女人,亲事是你母亲所定,我……。”
那一刻父亲苍老了几十岁,保养很好的脸上隐隐有几条皱纹,头发生出了白丝。
母亲有十八房妾室,他知道如果父亲老去,那么宠爱也会如流水般散去。
君恩如流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想着忍一忍总会好的,可现在自己的妻主却休了他。
张秀才挥毫泼墨写下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闻人氏,生性善妒,心肠歹毒,不尊男德,藐视妻主,特赐休书一封。
他连名字都不配拥有,拥有的只有父亲的姓氏。
“谢……妻主。”
男人双手颤抖的接过休书,它不过一张纸,却好似重达千斤。
纵然妻主要休了他,也要笑脸相迎。
“哎!
前面的小乞丐,送你一个男人,要不要。”
其中一个女人冲夏承溪喝道。
端着破碗的手一抖,看向酒楼,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啊嘞,好一个温润如玉小郎君。
此时此刻,夏承溪只恨自己不是文科出身,竟难以形容他的美貌。
那个小乞丐,身材矮小,并不是魁梧伟岸的模样,这种也不受男子欢迎。
但还是想尝试一下,若是那个乞丐可以收留他自然是极好的,他不想死,只得破罐子破摔。
疾步跑下去,厚厚的积雪将他绊倒,他柔弱无骨地伏在地上,泪眼婆娑,一点点爬到夏承溪面前,“闻人氏,愿为您当牛做马,还请您收留。”
夏承溪脑瓜子嗡嗡的,瞳孔地震。
什么情况?
要饭要到一个男人,贪恋他人娇妻,与曹贼有何分别?
质疑曹贼,理解曹贼,成为曹贼,然后有贼心没贼胆。
虽然自己好色,但也得在自己物质充裕的情况下,她从不仰仗男人,她只欣赏男人。
如果没有物质基础,让别人跟着自己吃苦,起码良心过不去。
“开什么玩笑,我就一乞丐,我自己都养不起。”
夏承溪耸了耸肩。
她真的想要这个男人,抱着狂亲,但现在自己不是那个一晚消费八万八的夏承溪了,她现在分币没有。
果然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
该死,我这口水竟如此的不识趣。
酒楼中的几人看到这种场景,顿时嬉笑起来,“看吧!
这种男人乞丐都嫌弃。”
这些言语像锋利的刺,让他喘不过气。
“如果您不收,那闻人氏唯有一死。”
声音发颤,字字泣血。
泪水从眼眶中大颗大颗滴在厚厚的积雪上,眼尾发红,毅然决然抽出怀中的匕首。
比起斩首示众,扔在街头,被人取笑,起码这样死的体面。
说罢,绝望地闭上双眸,向胸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