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盏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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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窗棂透进的晨光里,沈清越摩挲着腕间朱砂胎记。

昨夜被押回丞相府时,青黛偷偷塞给她半块冷硬的枣泥酥,此刻正在胃里灼烧。

雕漆木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毒蛇游过枯叶堆。

"姐姐可大安了?

"沈玉柔捧着鎏金托盘跨进门槛,十二岁少女的鹅黄襦裙上绣着银线木槿,发间珍珠步摇随动作轻晃。

她身后跟着的继母王氏头戴点翠凤钗,翡翠镯子磕在乌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

"听闻姐姐在太子别院受惊,母亲特意炖了老参汤。

"沈玉柔将青玉碗捧到榻前,莹白指尖在碗沿轻轻一抹。

沈清越盯着碗中琥珀色的汤汁。

前世在战区医院见过太多中毒案例,这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最是阴险。

她抬手拢了拢鬓发,银簪在指间转了个圈,"妹妹这蔻丹颜色倒是别致,像是...鹤顶红混着朱砂?

"沈玉柔手一颤,汤汁溅在锦被上,瞬间洇出暗红斑块。

王氏疾步上前按住女儿的手,腕间翡翠镯闪过诡异幽光:"越儿说笑了,柔儿用的可是西域凤仙花汁。

倒是你这脉象虚浮,快把参汤喝了。

"青黛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扑通跪在脚踏上:"夫人恕罪!

方才太医院送来急帖,说小姐落水后忌大补之物..."话音未落,王氏扬手便是一记耳光。

翡翠镯子划过丫鬟的脸颊,顿时撕开道血口。

"贱婢也敢妄议医理?

"王氏甩着帕子拭手,"相爷前日才说府里该立规矩,来人——""且慢。

"沈清越突然握住王氏的手腕。

胎记贴着对方脉搏,察觉到异样的跳动频率。

她勾起唇角,就着王氏的手将银簪浸入汤碗:"母亲可听说过苗疆验毒法?

"银簪在汤汁中泛出青灰色,王氏瞳孔骤缩。

沈清越却轻笑出声,簪尖挑起一滴汤汁,当着众人的面点在青黛伤口上:"真正的验毒,要看活体反应。

"鲜血混着毒汁滴落在地砖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沈玉柔突然掩唇惊叫:"地砖!

地砖在冒泡!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莲花纹的金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沈清越将银簪在帕子上擦了擦:"七日醉遇血则腐,西域商人常用它蚀刻玉器。

只是不知这价值千金的毒药,怎会出现在相府?

""荒唐!

"沈崇文的声音在门口炸响。

紫袍玉带的丞相跨进屋内,官靴碾过腐蚀的地砖,"越儿落水后癔症未愈,还不快扶下去歇息!

"沈清越任由婆子搀扶,余光瞥见父亲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正是太子惯用的纹样。

经过沈玉柔身侧时,她突然俯身耳语:"妹妹襦裙沾了毒汁,当心伤了胎儿。

"少女猛地倒退两步撞翻案几,描金药罐摔得粉碎。

浓烈的麝香味弥漫开来,混在其中的红褐色药丸滚落满地。

沈清越弯腰拾起一粒,在沈崇文铁青的脸色中轻笑:"父亲可知,这安宫牛黄丸里掺了足量的藏红花?

""胡言乱语!

"王氏劈手来夺,却被沈清越擒住手腕。

翡翠镯子磕在床柱上,裂开细缝里竟渗出暗红液体。

沈清越顺势将镯子褪下掷向地砖,玉石碎裂的刹那,满地药丸突然腾起青烟。

"夫人!

"门外突然冲进个灰衣婆子,竟是沈玉柔的乳母孙嬷嬷,"库房走水了!

那些陪嫁箱子...箱子里的东西..."沈崇文一脚踹翻孙嬷嬷,官袍下摆却沾上了飘落的纸灰。

沈清越看着半空中燃烧的蓝紫色火焰,幽幽道:"磷火焚账,母亲这是急着毁掉什么?

"混乱中,青黛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

小丫鬟掌心用血画着古怪符号,正是顾家商队专用的密语。

沈清越借着搀扶父亲的动作,指尖飞快划过他腰间玉佩——内侧赫然刻着北狄文字。

"都滚出去!

"沈崇文突然暴喝,官帽上的东珠都在颤动。

王氏攥着碎成两截的翡翠镯,突然盯着沈清越的胎记厉笑:"和她娘一样是个妖物!

当年就该把你们..."“母亲慎言!”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娇呼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玉柔原本亭亭而立的身躯忽然如风中弱柳一般,软软地瘫倒在了身旁丫鬟的怀中。

与此同时,她白皙如玉的手腕不经意间露了出来,上面一点朱砂胎记若隐若现。

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的沈清越不禁心头剧震。

因为她惊讶地发现,沈玉柔腕间那颗朱砂胎记所在的位置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个惊人的巧合让她瞬间呆立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

寂静的夜里,只有更漏之声滴答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清越缓缓回过神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手中那块青黛偷偷藏起来的碎玉之上。

此刻,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洒在这块碎玉上,使得其上雕刻的北狄文字泛起了一抹诡异的血色光芒。

沈清越定了定神,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北狄文字,心中暗自思忖它们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沉思片刻之后,她索性蘸取桌上早己冷却的茶水,小心翼翼地在案几上临摹起这些文字来。

随着笔尖的移动,两个清晰可辨的汉字逐渐浮现——“盐铁”。

正当此时,一首守在旁边的青黛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然而话刚出口,她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戛然而止,只是默默地将手中捧着的一管药膏递到了沈清越面前。

沈清越见状,连忙伸手接过药膏,并顺势拉起青黛的手,借着如水的月光仔细查看起她手上的伤口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沈清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青黛手上的伤口不仅深可见骨,而且从其症状来看,分明是被人下了极其厉害的毒药——这七日醉之中居然还掺杂了毒性剧烈无比的孔雀胆!

显然,对方是想要让青黛受尽折磨,慢慢地因伤口溃烂而痛苦死去。

小丫鬟浑身发抖,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奴婢从孙嬷嬷房里找到的,她每月十五都往城外送..."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破窗而入,正钉在青黛咽喉。

沈清越翻身滚到床底,听见屋瓦上传来熟悉的机括声——正是太子暗卫惯用的连环弩。

她攥紧那片碎玉,终于明白父亲书房为何会有北狄布防图。

这盘棋,从母亲中毒那刻就开始了。

第二支弩箭射穿锦被时,沈清越突然闻到淡淡的沉香味。

雕花木门无声洞开,玄色大氅扫落一地月光。

来人屈指弹开第三支弩箭,袖口银线绣着的睚眦兽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摄政王府接人。

"令牌掷在染血的地砖上,惊起半只鎏金烛台。

沈清越望着逆光而立的身影,忽然想起湖底那个救命的玄铁令箭——原来冥冥之中,母亲的局早就布到了九重宫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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