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穷途念归 砚澈 2025-03-18 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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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吧点男模的时候接到了前夫哥的电话:你要是有良心,现在就来警局领我。

我一袭红裙,笑意盈盈地从警局把他捞出来: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打架,幼稚。

他盯着我咬牙切齿:顾窈你现在的眼光可真烂。后来我才知道,

原来是我那便宜老公背着我找小三被他看见了,他气不过。这有什么呢,

我的人生早就烂在泥里。因着年少时的抛弃,陆川恨透了我。

一张碎嘴三天两头嘲讽我为了钱抛弃他,跟了臭老头。但当一切尘埃落定,

他抱着我哭得发颤:窈窈,不怕了,我们不用怕了。可是我们没有未来了,陆川。

1没想到再一次见到陆川,我还是这么狼狈。参加完晚会出来的时候,

不知道哪句话又惹毛了卓华风那个老男人,气得他把我扔在路边自己走了。

宴会举办在山顶的别墅,这里根本打不到车,我又没有开车过来。

这老男人是真打算让我自己走回去啊。偏偏为了好看,我今天穿了条香槟色修身长裙,

配了双十五厘米恨天高。以卓华风的脾气,是不可能回来接我的,

我只能认命地踩着高跟鞋走下山。没一会儿脚踝就走得生疼,只好把鞋脱下来。

陆川看到我的时候,我正拎着鞋子赤着脚走,样子滑稽又狼狈。

哟这不是京城第一拜金女吗,你这又是整的哪一出?这人嘴碎,我不想搭理他,

只兀自往前走。但他果然嘴碎:怎么,你那个油腻多金的老男人不要你啦?

要不要捎你一程啊?可以吗?这骨气不要也罢,能蹭顺风车谁会选择走路呢。

依依,可以吗?隔着迈巴赫的车窗我看到他搂着一旁的女伴,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不可以。娇俏的女生干脆地拒绝。听到了吧?我家依依说不可以,

你还是等你的老男人吧。随后他让司机开车,迈巴赫疾驰而去,

没一会儿连车***都看不见了。真记仇啊这个狗男人。

我想起几天前我在酒吧点男模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电话:你要是有良心,现在就来警局领我。

分手五年,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我穿着一袭红裙,笑意盈盈地从警句把他捞出来。

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打架啊?这么幼稚

他斜睨我一眼嫌弃道:你选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原来是我那便宜老公找小三被他看见了,也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上去就把卓华风揍了,

当晚就进了局子。深夜的江边风有点大,我跟他慢悠悠地走,听他絮絮叨叨地吐槽卓华风,

冷不丁的这人突然冒出一句:要不你还是跟我吧,反正你这老公人品不行。啊?什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啊?他深吸口气,看着我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说,

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你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呢?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哪里还有机会?怎么不可能,他都出轨了,你以前不是说最讨厌男人出轨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什么意思?我早就变了,陆川,我选择他就是图钱啊。

我也有钱!算了吧陆川。什么叫算了?顾窈,我现在有钱了,我有很多很多钱,

你不是爱钱吗?我们不能算了。江边的风真大,吹得我眼睛难受,

泪眼蒙眬间我看到陆川红了眼。没想到那次拒绝他能记到现在,真记仇啊这人。

天空下起小雨,我真觉得今天倒霉透了。荒郊野外的也没地方躲雨,我只能慢悠悠地继续走,

雨越下越大,打湿的裙子粘在身上,满脑子都是陆川的样子,我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反正也没人看见。走了很久很久,意识开始模糊,我感觉我走不到尽头了,

其实路边睡一觉也可以吧。大雨滂沱中有一辆车疾驰而来,停在我身边。

来人骂骂咧咧地把外套裹在我身上,然后把我抱上了车。小小的空间隔绝了风雨,

车里空调打得很足,但我一身湿衣服贴在身上,还是冷得直发抖。我感觉有人擦了我的脸,

又把我紧紧抱在怀里,鼻尖满是熟悉的气息。意识的最后,是有人摸了我的额头,

然后又是骂骂咧咧絮絮叨叨的声音,听不清说了什么,这人嘴真碎。2我感觉睡了很久,

醒来发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坐在床上,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模糊的记忆停留在他带我回家,家里很吵,然后是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想必是昨晚卓华风又带了一群女人回来疯玩,没空搭理我,所以陆川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我心口泛着苦涩,没想到这辈子还会跟陆川有所交集,更没想到会住到他家里。

我想起六年前,18岁的顾窈狠心跟陆川提了分手,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卑微地拉着我的手,一遍一遍地问我为什么,

猩红的双眼满是执着不甘。我那时候怎么回答他的呢?我说陆川你没有钱,卓华风有钱。

是啊,那时候的他怎么会有钱呢?家里生意出现变故,陆父不堪压力自高楼一跃而下,

留下一个即将面临破产的公司,一对孤儿寡母,和一眼望不到头的巨额债务。

当年风光无限的豪门陆家,顷刻间如高楼倾塌。陆母无法面对变故,日日以泪洗面,

二十一岁的陆川一边承受失去家人的痛苦,一边安慰母亲,一边重整家业。也是在那个时候,

相恋多年的女友离开他跟了年近四十有权有势的卓华风。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成长到什么程度,看起来应该过得还不错吧,那笔钱应该有帮到他吧。

只是他现在应该很透了我,我没想到他还会帮我出头,带我回家,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发什么呆呢?烧傻了?陆川?他把端来的盘子放在茶几上:洗漱一下过来吃饭。

我进了他的浴室,里面已经准备了新的洗簌用品,牙刷是我喜欢的粉红色,

牙膏是我喜欢的茉莉花味,陆川,这是巧合吗?很快洗漱完,

我看到茶几上陆川已经帮我摆好餐具,早餐是我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和奶黄包。

我低着头小口小口喝粥,努力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这个粥是陆川自己熬的。好吃吗?他声音低哑,语调平淡,不似平时碎嘴欠揍的样子。

而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我前女友喜欢吃,我按她喜欢的口味学的。

后来她为了钱跟个老男人跑了,你说可不可笑。陆川,别这样对我。这顿饭吃得静默无声,

我情绪奔溃到最后几乎是颤抖着手收拾餐具。突然手腕被人用力握住,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半晌,我听他声音带着笑意:顾窈,一直低着头干吗?又不是不认识。

昨晚帮你鉴定过了,你那老男人靠不住,还是甩了他跟我吧,怎么样?我咬了咬唇,

挤出几分笑意抬头看他:不行啊陆川,不能甩他。你当年甩我不是挺顺手的吗?

甩他就不行?哦对,你喜欢钱,我想起来了他掏出一张卡甩在我面前,见我不为所动,

又接着掏出几张尽数甩在我面前:够吗?我撇过头不去看他,

终于在他又要伸手的时候制止:陆川,你别这样。他强硬地禁锢着我,

迫使我跟他四目相对:你不是喜欢钱吗,这会儿又不喜欢了?为什么他的可以,

我的不行?为什么六年前要离开我,你不是说只爱我的吗?他眸中闪着细碎的光,

偏执又破碎,一遍一遍问我为什么的样子与六年前重合,

而我只能再一次狠心伤害他:他比你有钱,我只爱他的钱,陆川,我早就不爱你了。

他松开了我,颓然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顾窈,我看错你了。半晌,

他抬手指着门口:滚。我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他的房子,

但是到了电梯口我发现跑得太快包忘记拿了,只好折回去拿包。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我尝试着按了一下门把手门居然开了。回到房间门口我看到陆川低着头靠着床坐在地上。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过来,眼眶微红,眼中盈满泪水。也是那一瞬间我心痛得几近窒息,

顾不得拿包落荒而逃。能怎么办呢陆川,事到如今,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啊,

你该有光明的未来,而不是跟我一起烂在泥里。3卓华风今天没去公司,

我到家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去哪儿了?出去玩了。回答了,等于没回答,

也没办法,总不能说我在前任家里睡了一晚。但他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他招了招手,

示意我过去。在我走近后,他突然甩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他用了十成力,

我被他扇得摔倒在地,嘴里涌上一股血腥味。还没等我缓过来,

他蹲下来掐着我的脖子:我不管你平时怎么玩,找几个小男模都随你。但是,

你不能真的跟了别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他。那个小年轻有点实力,

能把他爹那个烂摊子盘活不容易。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动动手指就能毁了他。再有下次,

别怪我不客气。他陡然松手,我努力忍着不咳出来:不许动他。哦?

除非你儿子后半辈子不需要肾了。你敢威胁我?无所谓,反正我的人生已经烂了,

你敢动他我就去死。可以,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不动他。

他站起来换了身衣服出门了,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口血水在地上,老男人打人挺疼。

我自暴自弃似的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卓华风真的挺有钱,

光这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就要六百多万。当年买我也就花了六百万。

六百万买断了我的人生,成了这别墅的笼中鸟,他的金丝雀。对外我们一直以夫妻关系示人,

其实我们连结婚证都没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其实谁都知道顾窈不过是卓华风包养的玩物,

我的名声早就烂透了。我还是离陆川远一点才好,他那么爱干净。不知不觉就在地上睡着了,

梦里回到了在福利院的时候,那年我四岁,院长带我们一起向多年资助我们的一家人道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陆父陆母,还有他们的儿子,九岁的陆川。他们真的是很善良的一家人,

叔叔阿姨每年都会带着儿子来福利院看我们。他们给我们带了很多生活用品,

院长说他们还给了很多钱,我们平时的吃穿用度,我们读书的费用都花了他们的钱,

所以我们要好好感谢他们。他们把陆川也教育得很好,

他长大一点后经常一个人跑来福利院看我们,带我们玩。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每次他来都会很高兴地喊他哥哥。梦境的最后是那年除夕夜,少年陆川一个人来陪我们过年。

漫天纷飞的雪花下,他穿着黑色的大衣跟一群小孩子打雪仗,笑得开怀。

绚烂的烟花在黑夜中绽放的时候,陆川突然凑到我身边大喊了一声:窈窈!新年快乐!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卓华风的司机打来电话说他马上到别墅。

随后我又接到了卓华风的电话:我已经让老王去接你了,今晚去招待一下张总。

人家说你长得不错,点名要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我刚要拒绝就听他继续说:顾窈,

一颗肾能换的东西不多,别不知趣。夜色酒吧,

我按着卓华风给的位置在角落里找到了张总。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秃头啤酒肚,左拥右抱,

喝着酒听着周围人吹捧。张总。哟,顾窈来了,来来来坐这边来。

张总挥挥手让身边的美女退下,招呼我坐到他身边。还没等我坐下,

不安分的手已经抚上我的后背,真漂亮,卓华风还真舍得把你给我。我熟练地堆起假笑,

行尸走肉般应付着,熬过今晚就好了。突然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我看到远处卡座上的陆川,

隔着人群远远看着我,脸上神色晦暗看不出情绪。我别开视线,低头抿了一口酒。

张总已经有些醉了,手越来越不安分,浑浊的气息喷在我耳边,臭得我想吐。失陪一下,

我去个卫生间。再待下去我真怕吐出来。我看着洗手台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四岁的年纪,

画着精致的妆容,面容姣好,可惜内里已经***不堪。像一具美丽的傀儡,

深陷泥潭身不由己。从卫生间出来突然被一股大力拽到墙角,

陆川把我禁锢在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里?来玩呗。

跟个猪你也能玩得来?顾窈,你现在还真是百无禁忌啊。仿佛一块遮羞布被扯开,

最难堪的一面在他面前暴露彻底。我用力推开他,想尽可能留下一点尊严。回到座位的时候,

张总递给我一杯酒: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接过酒杯抿了一口:人有点多。

怎么不喝酒?把这杯干了。我无所谓地把杯中酒一干而尽,

跟在卓华风身边这么多年早就千杯不醉了。但是没一会儿我就发现了情况不对,

身上灼热的异样告诉我这杯酒有问题。

张总一张肥脸上堆起猥琐的笑容:顾窈啊等下就跟我去楼上坐坐吧。

我认命地靠在沙发上休息,算了,反正再差也就这样了。意识模糊间,

我依稀看到熟悉的身影朝我们走近,随后是不由分说地将我抱起来,

任由张总在后面不体面地大叫。是陆川,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贪婪地闻着熟悉的味道。

他把我放在房间的床上,我拽着他的衣摆不撒手。他俯下身看我:窈窈,知道我是谁吗?

陆川。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我想你。仿佛有迷途的幼鸟找到了归途,

我的情绪在这一刻宣泄出来,连带着声音也带了几分委屈。他冷笑一声,甩开我的手,

让我清醒一点。可我不想清醒,那些无法忘怀的过往,那六年的生死不能,

所有的克制都在这一瞬间瓦解,我只想离他更近一点。我死死拽着他,

不顾后果地一遍遍喊他名字,仿佛要将这六年来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所以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碰他,固执地等一个答案。

我怎么敢说爱他,我又怎么会不爱他?我流着泪看着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仿佛在这一刻得到救赎,他闭了闭眼,流下两滴泪来。再睁眼时已是反客为主。

他安抚地摸着我的头顶,声音喑哑而又克制:窈窈。他低头亲吻我的脸颊,然后是嘴角,

耳畔是他沙哑而低沉的呢喃,一声声地喊我窈窈。从小心翼翼地试探到揉入骨髓地相拥,

耳鬓厮磨,温柔缱绻。到最后他紧紧拥着我,

把头埋在我颈边低声呜咽:你明明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

以前说过的话都不算数的吗?我现在有钱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要我?往日的故作坚强,

剑拔弩张在这一刻支离破碎,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原来迷途的幼鸟从来都不止我一个。

4我是在陆川的怀里醒来的,他抱着我看着我笑:顾窈,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就当没发生过。他笑容僵在脸上:你可真是个渣女啊。那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