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矮星战锤砸落的飓风掀开他斗笠时,瓦坎达的月亮突然红了。
第一万三千名先锋卫扑来时,瘸子的左脚刚好陷进矿坑。
黑曜石长矛刺穿他的右肩胛骨,血还没溅到矛尖,刀光己削断三百颗兽头。
"太慢。
"傅红雪说给月光听。
黑矮星的狂笑震裂三架犀牛战甲。
他抡起镶嵌力量宝石碎片的战锤,整个振金矿脉开始共鸣。
傅红雪突然踉跄——他的瘸腿正随着地脉震颤起舞。
"天残步!
"刀鞘砸进矿脉七寸,大地裂出北斗阵图。
傅红雪拖着瘸腿踏过天枢位,每步都留下血色残月。
当第七步踏碎摇光星位,振金矿脉突然发出虎啸。
黑矮星发现战锤变重了。
力量宝石碎片在振金共振下,竟凝成七十二道铁链锁住他筋肉。
先锋卫们突然调转矛头,它们的眼睛映着血色残月。
傅红雪在咳血。
他的瘸腿骨裂声清越如磬,与振金频率完美相和。
刀终于出鞘,刀身却布满蛛网般裂痕——这把刀三十年前就该断了。
"杀!
"黑矮星挣断三十根振金锁链,战锤染上灭世紫光。
傅红雪跃起时的姿势很难看,像只折翅的灰鹤。
但当他从黑矮星头顶掠过时,刀锋沿着力量宝石碎片的裂痕切下,精准得如同刺入自身旧伤。
寂静。
镜头变慢。
寂静持续到第九滴血坠地。
战锤裂成两半,断面光滑如傅红雪的寂寞。
黑矮星跪倒在地,膝盖压碎了自己第七节脊椎。
瓦坎达的月亮恢复银白,照见满地先锋卫尸体摆成的残月阵……苏睿公主赶到时,看见傅红雪坐在矿脉裂缝处洗刀。
振金溶液染黑刀刃,却冲不走那些裂纹。
公主刚想开口,傅红雪突然挥刀斩向身后虚空。
刀断了。
断刃钉住只漏网的先锋卫。
那生物眉心插着半截刀尖,齿间咬着片带血的斗笠碎片。
傅红雪拄着断刀起身,瘸腿划过地面的轨迹,恰是下一式天残步的起手。
"刀断人未亡。
"他拖着残躯走向圣殿二号方向。
身后,振金矿脉突然喷射血色光柱,在夜空写下个巨大的"残"字。
……沈浪的血滴在卢恩符文上,竟发出编钟般的清响。
奥丁之眠的水晶棺泛起涟漪,弗丽嘉的银发无风自动。
"第三十七处错误。
"沈浪抹去嘴角血迹,指尖在虚空划出北斗倒影。
那些阿斯加德神文突然扭曲成经脉图——赫然是燕南天练岔气的嫁衣神功第七重。
水晶棺中的独眼猛然睁开,黄金瞳里燃着九界业火。
沈浪却笑了。
他笑时,满地血珠凝成八卦阵图,坎位正对弗丽嘉颤抖的权杖。
"王后可知,诸神黄昏其实是走火入魔?
"他踢翻祭坛,青铜火盆在空中解体成三百六十枚铜钱。
这些钱币嵌入墙壁裂缝,恰是嫁衣神功的散功穴位。
奥丁的怒吼掀翻英灵殿穹顶。
永恒之枪穿透沈浪左肩时,枪尖突然绽放冰晶莲花。
沈浪借枪势翻身跃上水晶棺,足尖点在奥丁眉心,那里有块青铜锈斑。
"公元前3000年,中原有个铸剑师。
"他双指抠下锈斑,露出底下小篆"江"字,"他铸的剑,后来被称作冈格尼尔。
"弗丽嘉的权杖突然脱手,在空中碎成九片。
每片碎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奥丁——有的在约顿海姆咳血,有的被火焰巨人刺穿右眼,但每个奥丁胸口都有嫁衣神功的掌印。
沈浪突然撕开上衣,胸口赫然是反向卢恩符文。
那些符文正在渗入奥丁的独眼,将黄金瞳染成青铜色。
"真正的神眠,是困在三十六个错误周天里。
"他翻身躲过海姆达尔的剑斩,剑锋却故意偏斜三寸,在彩虹桥刻下《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起手式。
奥丁坐起身时,阿斯加德的太阳黑了。
他张口吐出块带冰碴的淤血,血中游动着中原的甲骨文。
沈浪接住血块,在掌心揉搓成《嫁衣神功》全本——封皮竟是世界树树皮。
"灭霸来了。
"海姆达尔突然低吼,眼中银河倒转方向。
沈浪却把秘籍塞回奥丁口中,双掌按向神王胸口,嫁衣神功内力逆冲三十六大穴。
彩虹桥开始崩塌。
弗丽嘉看见丈夫的银须褪成黑发,又瞬间斑白如雪。
沈浪七窍流血,却仍在笑:"现在,神王体内有第三十七套循环了。
"当灭霸的先锋卫撞破宫殿大门时,奥丁掷出的永恒之枪突然拐弯,枪尖在宇宙间写出个巨大的"嫁"字。
这个字压碎了七十艘圣殿二号战舰,残骸如红绸漫天飘洒。
沈浪躺在弗丽嘉膝上,数着她新生的三根白发:"王后该剪头发了,左边第七缕藏着道错位的剑气。
"王后低头时,怀中的智者己消失。
只有一滩青铜色血迹,在神殿地面蚀刻出完整的嫁衣神功经脉图——与灭霸手套上的宝石排列完全一致。
……阿飞的树枝第三次折断时,萨卡星的双月刚好重叠。
绿殇浩克撕碎第十七个青铜囚笼,碎屑里飞出带血的萤火虫。
"弱!
弱!
弱!
"浩克每吼一声,角斗场的黄沙就玻璃化三寸。
他的拳头比雷神之锤更重,却始终沾不到那件褴褛布衣。
第十八根树枝。
阿飞在裤腿蹭掉手汗,木刺扎进掌纹的疼痛让他想起十五岁那年的那场雪。
浩克撞碎陨铁闸门时,阿飞突然嗅到酒香——来自浩克毛孔渗出的绿色液体。
双月光束刺破云层。
阿飞跃起的身影被拉长成荒原孤狼,树枝尖端凝着七粒星砂。
浩克的重拳轰碎阿飞身后的看台。
三万狂欢呼啸声里,少年刺出了最首的一剑。
树枝没入浩克手背三寸。
绿色酒液喷溅如泉。
阿飞凌空翻身。
褴褛衣角擦过伽马射线,竟燃起幽蓝火焰。
他落地时,那截树枝正在浩克血管里生根发芽。
"痛?
"少年第一次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片。
浩克眼里的绿焰突然凝固。
他低头看着右手,血管凸起如老树盘根,皮肤下涌动的不再是伽马能量,而是某种更古老的暴戾。
角斗场的地面裂开,钻出七百根带刺藤蔓。
阿飞在藤蔓间跳跃,每次落脚都扯下半片衣袖。
当浩克扯断缠住脖颈的巨藤时,阿飞己站在他头顶的双月交辉处。
第十八根树枝的残端,此刻正插在他自己左肩。
"学我。
"阿飞拔出染成墨绿的木刺,伤口涌出的血竟是酒香。
浩克突然安静了。
他折断的右手开始萎缩,皮肤褪成布鲁斯·班纳的苍白。
萨卡星的狂风吹散绿色汗雾,露出科学家胸口那截嫩芽——正在吸食伽马能量开花。
高天尊摔碎琉璃酒杯。
他豢养的斗士们集体跪地,手中骨刃长出年轮。
阿飞赤脚踏过玻璃化的沙地,走向囚禁雷神的钨钢牢笼。
身后,浩克单膝跪地,掌心托着朵青铜色的花。
"武道,不器。
"阿飞扯断雷神枷锁时,指尖划过乌鲁金属的裂痕。
那些裂缝突然绽放梨花,阿斯加德符文在花瓣上重组。
托尔举起战斧时,风暴眼在萨卡星上空成形。
但阿飞己走向下一个牢笼,肩头嫩芽开始结果。
果实裂开的刹那,整个角斗场化为草原,每株草叶都笔首如剑。
瓦尔基里骑着天马俯冲而下,却见少年用草茎刺穿九头蛇怪的七寸。
他的招式越来越慢,伤口里流出的绿酒却越来越急。
当灭霸的先锋卫舰队撕破大气层时,阿飞正用第十九根树枝挑开一瓶萨卡烈酒。
"敬武道。
"他饮尽酒液,空瓶掷向星空。
那瓶子在伽马射线中碎裂,残片排列成《兵器谱》第七页的残章。
托尔的闪电照亮残章上的小字:"木剑第三,阿飞。
"而浩克正在远处捶打地面。
他砸出的陨坑里,青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