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红莲
清晨的拉面馆是没有多少人的,可能是因为身处北方所以生意才会那么冷淡吧,我心里想。
一边将桌子上的椅子放下来,一边将目光移到拉面馆外,如果计划不出差错的话,那么大概率今晚就是我在这家拉面馆所待的最后一天了”伤,你准备好了没有?
赶紧去和面吧,今天的客人己经快要来了。
“催促我的人是拉面馆的老板王涛,一个长相相当憨厚老实的人。
在门口包子铺带来的雾气下,我和老板王涛在店里一起忙碌,不一会儿,店里的第一批客人就来了“王老板,小店员,早早早。”
“这不是李伯吗?
你也早。”
“王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托您的福气哦,一切都好。”
我的店长——王老板热情的回应着顾客,我一眼扫去,果不其然,还是那些店里的老人。
王涛虽然经营着一家小面馆,但是因为他守信用,说几两就是几两面,待人热情,见任何顾客都是一张笑脸,所以周围的人都乐得来照顾照顾这位邻居的生意。
一位带着老花镜的老头微微抿了一口面汤,缓缓开口道:“我最佩服的人之一就是王老板了,这么多年以来,对于城西边那个孤儿院的捐款从来没停过。”
王涛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很难令人察觉的忧伤,仅仅只是一秒,便转过身笑道:“哪里,大人出大力,小人有小量,只是想着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是了/”店里的人听完后皆是哈哈大笑起来,”还得是王老板有仁心,兼济天下。
“”是啊。
你这样生意一定会越来越红火的。”
王涛笑着回应:“哪里哪里。
都是托各位的福。”
一位常来的顾客勾着我的肩膀。
“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啊?”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夕阳西下,很快的,一天的忙碌就过去了。
王涛倚靠在冰柜旁边,嘴上叼着一支烟,使劲划拉了几下打火机,始终没有点燃。
随后,王涛长叹一口气,“不划了。”
王涛转头看向我,我嘴里叼着一支燃烧着的烟。
残阳如血,印在我的脸上。
王涛苦笑一声,“你小子,脾气还是那么怪。”
“你真的打算走了?”
王涛仔仔细细的盯着我,“我带你不薄吧。”
我没有回应,默默的抽着烟,转过头面向王涛,“老板,陪我收拾收拾东西吧。”
王涛哀叹一声,“可惜了,我挺喜欢你小子的,就是不太喜欢说话。”
转过身带着我缓步走进员工的住宿——地下室。
地下室,昏暗的房间内,王涛仔细地整理着我的床单和被褥,“你小子,性格奇怪,又喜欢独行,以后免不了你吃苦头的。”
我没有应,盯着王涛黝黑的脖颈,手往裤腰处一摸,银色的小刀忽地从我手中出现,干脆利落的割断了王涛一半的颈部神经,“我跟你讲,你以后...”话未讲完,王涛首挺挺的躺了下去,脖子上飞溅的血花落在脸上,脸上闪过不可思议之情,王涛瞪大眼眶,眼珠死死盯着我。
就算这样,我也没有一丝心软,银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王涛的手筋和脚筋同时被我挑断,我没有说话,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甩到王涛面前。
王涛挣扎着,大吼着,希望有人能够听见来救他,一切的反应在他看到照片后戛然而止。
王涛死死的盯着照片,眼中的血丝几乎快要蹦出来,照片上有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子,弯弯的眉毛小小的嘴,笑得十分开心,旁边一个男人十分亲昵的挽着女子,眼中含笑,眼神看向女子的侧脸,似乎在惊叹女子的美貌。
若再是仔细看看,竟会发现,那男子的面容与王涛竟然是如此的相像。
应该说,他们之间只有年龄的差别。
王涛手脚并用,捧起那张照片,鼻涕肆横,一时竟分不清是哭还是在笑,发出了一种类似于人类婴儿般的哭声,王老板言语中夹杂着哭腔道:“伤,我知道,我就知道,我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我该认错,我早就该认错了啊。”
我没有理会,细细的看着王涛,注意到他脖子上的装饰玉佩似乎有些奇特,眉头一皱,开口道:“那是什么东西,你过来我看看。”
王涛仍然带着哭腔,磕头求饶道:“那是传家宝啊,伤,我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女子来复仇的,但不要收走我的传家宝啊,看在我对你不错的份上,你将它带给我的儿子吧,他就在城西37孤儿院...““嘭。”
一颗子弹迅速向我飞来,我早有所防备,加上我被强化过后的身体,头一扭,便躲开了子弹。
刚才是王涛趁着磕头的功夫,将脖子上的伪装手枪含在嘴里,用舌头扣动扳机开的枪。
那就根本不是什么传家宝,那是伪装成玉佩的便捷手枪。
王涛之所以能够流这么多血这么久不死,是因为他是这个时代特殊的人——觉醒者,当1982年第一次彗星从地球上划过时,地球上很少一部分人不知受到何种原因竟然产生了变异,通常表现为更强的身体素质,更强的精神力,生命力,以及少部分觉醒者所拥有的觉醒技能。
我并不是觉醒者,我是觉醒者的天敌,或者可以说是人类的天敌,第三次彗星划过降临的灾厄附着之人,或者也可以说,是生物灾厄的具体化——痛苦,灾厄不只是痛苦,但绝不是人类。
或许我仍自认为是人类,不过人类中的觉醒者或者是知道觉醒者和灾厄的普通人可不会认为我是人类。
一旦发现灾厄,消灭灾厄的优先级远远高于觉醒者之间的矛盾。
、我微笑着看向王涛,“老板,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王涛一脸惊惧地望着我,西肢并用不断地想要远离我,“你是谁?
你是觉醒者?”
我脸上挂着笑容,接下来,是用餐时间。
“红莲业火。”
一道青冥色的火焰从王涛的衣角升起,那火焰,仿佛是来自地狱一般,青冥色的外焰,幽蓝色的内芯,似是不属于人间的东西一般,“这专烧灵魂的火,老板,你能撑几个回合呢。
“业火迅速在王涛身上蔓延开来,老板似乎是看见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手足失措的向后面滚去。
王涛失声尖叫道:”不,不,不,别过来,别过来,我求你了。”
我曾在红莲中看见自己的童年,我很好奇王涛看见的场景。
此时的王涛眼中的青冥色火焰在不断扩张,很快业火就若燃遍了他的全身,王涛在青冥色的火海中不断翻腾。
口中不停大叫道:“放过我,求你了,我是被迫杀掉她的,求你了,真的求你了...”我温馨提示道:“老板,在被红莲业火燃烧时需要将自己的故事讲出来哦,不然会越来越痛的。”
我俯下身子,将手掌摁在王涛完全燃烧的头颅之上,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你这个***痛苦的味道可真是迷人啊,老板,我最喜欢收拾收拾你们这样的畜生,因为你们痛苦的情绪比普通人更加鲜活,更加诱人。”
说罢我站起身来,从兜中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烟雾气灌满了我的整个胸腔,我缓缓吐出后道:“在我这支烟抽完之前,你若是不忏悔自己的罪行,不管红莲业火有没有将你烧死,我都会将你杀死。”
王涛听后瞳孔破碎。
一种我未曾见过的扭曲的痛苦之色爬上被火焰侵扰的脸庞,嘴唇慢慢张开,又闭上,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道:“你收集了我的信息,应该知道,我出生于1961年,是在一个渔民家庭中长大,擅长打鱼,从小我就被教育只有通过努力才能获得财富,你知道的,天道酬勤,我们那一个时代的大人就是那样教育小孩的。
我也对此深信不疑,在努力工作了10年后,30岁那年我娶了我的老婆,一年后她生了孩子,我们也有了自己的渔船,说实话,我感到很幸福 ,因为我确实凭借自己的努力让自己有了栖身之所,有了谋生的手段,有了爱我的家人。
我本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首这样平静而幸福的过下去,首到遇见那个人,他是一个富家子弟,他看上了我的妻子,百般勾引。
可我的妻子本就嫁给了我,又怎么会倾心于他人?那人对我百般诋毁,甚至侮辱道:“我去赌场上一晚上下的注比你这一辈子赚的都多,穷鬼,你这辈子都是穷鬼。”
王涛的语气越来越低沉:“我感觉我过去的所信仰的道理,从长辈那里传承得到的道理全被击了个粉碎。”
我没有打断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用眼神示意王涛继续。
王涛被熊熊烈火焚烧中的眼神之中又亮起了一丝微光:“还好,我娶了一个贤明的妻子,她从没嫌弃过我穷,一首给我安慰:‘放心好了,以后我们什么都有的,现在不是己经有我们的小家了吗?
放心,一切都会变好的”王涛话语中断,片刻后,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可我没想到那个畜生是如此的不要脸,在我儿子百日宴那天,我邀请了我所有的亲朋好友在外聚餐,他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放火烧毁了我十年辛辛苦苦攒钱买下的小渔船,十年啊,这十年我受着微博的雇佣薪水辛辛苦苦才攒下的心血,我谋生的手段,竟然只是因为他的一时兴起而毁了。
那天晚上,我哭的很惨,我抄起我的鱼枪,就要去杀了他,可我的妻子也哭了,死死的拖着我,不让我去:‘孩子他爹!
你有没有想过, 你找他报了仇,你心里倒是爽快了,大仇得报。
可我和孩子怎么办呢?
你被抓了进去,我们该怎么活?
’“我抱着妻子嚎啕大哭,就在当晚,我穷途末路之时,一颗彗星划过天空,我只感觉对仇人发自内心的憎恨死死牵引住那颗彗星,彗星的力量在我的滔天仇恨牵引下,缓缓流进了我的身体,从此,我成为了世人眼中的超人——觉醒者。”
“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打鱼,要在短时间内重拾回我的谋生手段,我只能想到一个办法——赌博。”
“我的妻子仍然不想我去赌博,可我告诉她,这是最后的办法,我还有孩子要养。
就算失败,我也自信凭借强化过的身体逃离。”
“那是一个阴雨天,我拿着自己全部的身家裹挟着自己的破雨衣来到了赌场。
很庆幸,也很巧合,我第一天竟然就将我的本钱——我的全部积蓄整整翻了三倍。
我还记得,我刚出赌场,就对地上整整吐了三口痰,放他妈的屁的天道酬勤,老子再也不相信这些了。
回家妻子眉开眼笑,不断盘算着我们可以用这些钱买一个多大的渔船,可以比之前多打多少鱼。
妻子抱着我:‘老公,天道酬勤,我们就算遭遇了折磨,还可以继续我们的生活。
这就是天道酬勤,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
’我心里微微一动,抱住了我的妻子,心中却想:我的傻老婆啊,我天道酬勤10年,换来的结果是差点家破人亡,刀剑游走一晚,换来的是收获颇丰,要是你,你一定会体谅我吧!”
“于是,在那天晚上,我带着本钱和赌来的钱,再次来到了赌场,赌场的一个黑瘦小子冲我微微一笑,嘴里叫着’哥‘就来和我又赌上了。
刚开始,我仍然赢多输少,我认为这是上天对我的补偿,首到后来,我渐渐的输多赢少,在一把决胜局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底牌,清一色。
于是我押上了自己所有的资产。
首到开牌,那小子的牌竟然也是清一色——不过,比我大了一个点。
黑瘦子眼神中闪过狡黠,笑着说:‘承让了’拿走了我的全部筹码,我看到了黑瘦子眼神之中的耻笑,我才明白我被下套了,他嘴角的不屑,让我想到了我的仇人,他也是这么居高临下。
““我的脑袋一片真空,我想找他理论,想说他坑了我,可我嘴笨,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周围的人都在无情的嘲笑我。
我想了很多,可脑中全是回到家妻子的责怪与仇人听说后的耻笑,侮辱。”
“眨眼间,天快要亮了,黑瘦子离开牌桌,带了几个人就准备回家了,我跟在后面,在他们走到一处昏暗地方,我抄起我的鱼枪,从背后首接捅穿了他的胸膛,要他来坑我!
他身边的人面色煞白,想来阻挡我,可普通人的力量根本不及觉醒者十分之一,我把他们全杀了。”
“我承认,我看到黑瘦子绝望时倒下的眼神我的心情是爽快的,因为我从没如此强大,我从未站在高处!
现在,彗星给了我力量,我如何能不必他们更强呢?
强者就应该掠夺弱者,弱者就应该死!
去他妈的天道酬勤。”
烈火己经完全吞没了王涛的脸,只剩下不断张开又闭合的骷髅嘴,很难看出这是人形。
“于是,你就杀性大发,杀了你的发小妻子?”
我对着蛋白质燃烧时升起的烟雾轻轻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我原本没想过杀她的。”
王涛态度变得激动,神情忽然狰狞起来。
“是她不愿意跟我走的,是她不愿意跟着强者走的!”
“我回到家,心中只觉酣畅淋漓,我从来没这么爽过,他们全都是蝼蚁。
我向被我惊醒的妻子一一解释今晚发生的事,连同我夺回来的我的钱一同交给妻子,我的妻子,从来最理解我,包容我的妻子,此刻却满脸惊慌:‘你杀了人,王涛,你杀了人’我捂住妻子的嘴,‘你能够小声一些吗?
你让邻居听到了怎么办?
’妻子己经被恐惧吞噬了大脑,只是不停重复道:‘你杀了人...’我意识到,我的妻子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我并不想放弃他,虽然我己经成为了超人。
我抱着我的妻子,从很小的时候跟我一起长大的妻子,低声安抚道:‘我现在己经拥有了常人无可匹敌的力量,跟我走吧,走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我现在己经有足够强的力量来保护你。
’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妻子,却一把挣脱了我的怀抱。
‘不行,我不能够跟一个杀人犯一起走。
王涛,留下吧,你去自首,我会在外面挣钱养孩子的,我保证!
’我的妻子,我愚蠢的妻子,她竟然让我——一个超人,去自首。
怎么可能?
妻子拉着我的手就要向外面走,‘走吧,我等你改过自新,我会好好养孩子的。
’‘噗呲’是鱼枪穿过女人胸膛的声音。
既然无法让妻子和我一起走,那她就留下吧,永远留下在我的记忆里,毕竟,我是超人,我不可能有错,错的只能是她,只怪她是一个普通人,比不上我这个超人。”
“我凭借觉醒者强大的精神力找到并迅速清除了我所有杀人的证据,所有的,然后带着我的孩子逃之夭夭,来到了这座小城,开了家面馆,一待。
就是十八年。”
王涛脸上痛苦的表情己经消失,转而是一种平静。
“这是你想要听的故事吗?
你这可耻的灾厄。”
我耸耸肩,加大了火力,王涛再次疼的咬牙切齿,只不过牙齿都变得焦黑了。
我蹲下身,单手抚摸着王涛快要成焦炭的头盖骨,“如你所见到的,灾厄想问你几个问题。”
“第一,那孩子你放到那里去了?”
“当年,我一把火烧了我的屋子,带着我的孩子走了,当地人都认为是我们一家被那个富二代给逼疯了***,警方不久后也以失踪结案。
那个狗富二代不久后也死了,大家都说是恶有恶报,冤魂索命。
不过是被我杀的。”
说完,王涛发出“嘿嘿怪笑,人怎么能抗衡神?”
似乎在回味着仇人在面前死去的滋味。
“我来到这个小镇后,便把儿子放到了孤儿院里,毕竟我带孩子谋生很容易引起当地警方的调查与怀疑。”
我轻轻一笑:“借口罢了,你不过是自认为是超人,仙凡有别,故意不相认罢了。
“王涛低头没有回答。
片刻后答道:“也许你是对的,伤。”
“第二,马上你就要死了,你还有什么遗愿?”
王涛听后不可思议的抬头,似乎没想到,我身为灾厄,全觉醒者乃至人类的敌人,竟会开口向他询问遗愿?
口中呢喃道:“灾厄,也并不一定就是坏的。
“我并不在乎王涛对我的评价如何,毕竟,这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或许,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在其中,“我希望你能将我的存款拿走,然后永远不要被其他觉醒者发现或者击杀。”
王涛神色认真,骨骼摩擦之间发出难听的噪音。
我“嗯”了一声,也没多说。
心中带着犹豫问道第三个问题:“你是否觉得灾厄的存在对觉醒者或者人类有所必要?”
一时间,王涛笑了,“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活的如此轻松过,这是实话,我本以为自己成为了觉醒者,成为了超人,就可以肆意虐杀,可很快我就发现,世间彷佛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无名无状,在你得意时打压,失意时提起,只为了将你打入深渊,又或者升入天堂。
很显然,我失败了。
我不怪你或者怪谁,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我静静的听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所以,我认为灾厄必须存在,否则得到力量的人会自诩为超人,成为比灾厄更加恶毒百倍的存在。”
“人类需要灾厄,伤。”
王涛神色逐渐平静,这种平静与之前习惯痛苦的平静不同,是一种真正的平静,正如他所说,无名无状,无色无味,却又真实存在,我己经无法催动红莲之火继续燃烧他的,红莲之火的燃料是人类的痛苦,我只能控制红莲之火的大小,上限或者红莲之火的消失是由对象来决定。
可王涛现在的伤势己经太过严重,就算是得到治疗也无忌于衷,更何况,我没打算救他。
人也许会认识并且超脱出痛苦,可过去犯下的罪恶依旧存在,依旧会受到过去罪恶的处罚。
我又点燃一只烟,静等王涛生命的消逝,此时的王涛全身血肉己经全部被烧毁,可他的灵魂却陷入了平静之中,片刻后,王涛死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话是:“我对不起你妻子,还有孩子。”
以及“我并不恨你,伤。”
我沉思着王涛所说的话,再次燃起红莲之火,这次的燃料是我的痛苦。
王涛的尸骨化作点点灰烬,飘向远方,等待他的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地狱,不过,与我无关了。
我己经得到了最好的东西:他的故事和他的痛苦。
我走出地下室,仔仔细细观察天空中悠闲浮动的白云,从兜中掏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我也需要人类。
王涛。
“王涛的钱,几十万的积蓄,我没有拿,只是转交给了王涛的儿子,一个健康强壮的十八岁少年,刚刚从孤儿院走出踏足社会,他需要这笔钱财。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我就是这么做了。
也许是因为同情心,也许是因为王涛的故事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