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哈哈哈……”
“那么,夺取生灵的火啊,你是多么贪婪呢~”
这是谁的记忆呢,在我面前好像是涂炭的模样……哀嚎、骚乱、黑夜、到处肆虐的火,以及,遍地的尸体。
好像,还有很多,记忆,这是谁的,嘻嘻嘻嘻……
“贪婪,哈哈,贪婪……唉嘿嘿嘿……”
是啊,他们,似乎,都是我亲手……
我真是贪婪呢,嘿嘿嘿嘿嘿~
“暂且称呼你为贪婪吧,贪婪,如你所见,我是赫伦比卡·韦德”
“赫伦比卡·韦德,赫伦比卡·韦德?赫伦比卡·韦德!!赫伦比卡·韦德?!”
“啊啊,真是让人头疼呢,贪婪,你如今的「心」已经支持不了你我对话了,那么……”
“噗呲——————”
啊嘞,有点痛,怎么回事呢……
真是美好的一天呢,正是中午,鸟儿在枝头啼叫,花儿正在沐浴夏天的阳光,多么温馨和谐,虽然同学们被眼前的我吓跑……
不过现在在我眼前的,赫伦比卡,将我的,心脏,掏出来了……?
不是吗?
这股难言的痛觉,让贪婪的我,不再癫狂,虽然还是想笑。
“贪婪哟,你感觉到了吧,有很多你所不知道的记忆在你的脑海封存,它们的涌现,让你的人格和心理崩塌,你已经,不是你了”
是吗,她说的对……吧?
我已经不是我了,拥有这般恶心,残忍的记忆的,只有……***才对。
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恶心与残忍了。
她说的对,我就是那个,***。
我就是,贪婪。
我就是,焚尽一切,夺走生灵的,火。
“我也真是的,对你的期望太大了~陷入癫狂的你怎么能和我正常对话呢……”
赫伦比卡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我觉得她在今天之前,从未露出过这种神情。
她正盯着我跳动不止的心脏呢。
血,在地上、墙上、窗户上、我身上、衣服、脸、腿、还有,赫伦比卡,总之,全都是吧……
她要干什么呢……
我不在乎了,
本贪婪已经连恐惧都感受不到了。
“噗呲……”
啊啦,她把我的心脏捏碎了呢,我倒下了呢,窗外鸟儿欢快的啼叫,还是没停啊……
……真让人,
感到,
心旷神怡。
“贪婪哟,你□□□□□□□□□□□□□,□□□□□□,□□□□!□□□□!!!”
什么?她说什么?听不清了……
她的动作,像是在用治愈魔法。
不过这黑蓝色的魔力,很明显,她是癫女中的一员。
我之前为什么没看出来……
应该远离……
应该靠近!
不在乎了。
窗外的鸟儿,还在啼叫。
叽叽,喳喳。
妈妈,在家,做什么呢……
——————————
“蔚”
“啊!啊哈……哈……呼……”
胸口的疼痛?消失了?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教室。
真是惊魂未定!
时间呢?看看表,刚刚午休的时候!
面前的人,是赫伦比卡·韦德!
我?怎么回事?
这种心理上的主观,我还是我?
我不是贪婪?
“我带你回来了”
她的语气明显不那么亲切。
果然癫女对疯子很照顾啊……
“你……是癫,啊……唔!”
我刚想询问,她黑着脸上前捂住我的嘴。
“别多嘴,小心你的命”
————————
嗯,事情就是这样,差点变成疯批的我,被癫女救回来了,她让我跟着她,带我来到了这处地方。
我们从学院的破墙穿过来了。
这里的路,真不认识啊。
两旁茂密的树与草,却让我明白这是哪里。
“利尔森林吗,赫伦比卡?”
“嗯”
她点点头,那头粉色长发在林荫与浮光中交映,迷住我的眼睛。
白暂的皮肤也是,我好像因为颜值放下对她的戒备了。
真是的,明明刚刚还掏我心……
我也太无所谓了。
“你是癫女吧,为什么我是灾厄,为什么变残疾,那些记忆怎么来的,我为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蔚”
是啊,在这和煦景物下,很难不让人把内心想法一股脑倾泻出来。
我们,在这片和谐下,太显眼了,和平下的癫狂,犹如一张白纸上玷污的一滴墨水
可是除了我这么认为,其他人是看不出来的。
因为赫伦比卡她,帮我回溯了啊。
“那我只问一个!你要带我去哪里,要干什么?”
“你这是两个”
“真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和嘴就连上了……”
“嘛,告诉你也没什么损失”
她摊了摊手,明明是癫女,世间最禁忌的女人,但这身披洁白披风的背影,在这夏日下却难掩她的窈窕。
“你眼中的灾厄涌现,一只眼睛残疾,是因为在校的缘故”
“什么……意思?”
“异端者在寻找合适的后辈,就要先让他残疾,不残疾就使用魔法的人,怎么能是异端者呢?”
“等,等一下!什么寻找后辈!我听不懂!再详细一点行吗,赫伦比卡……”
“哼哼,蔚,你真是,贪婪呢~”
“求你……”
“拿你没办法,「异端者」的人选,残疾而能运用魔法的人。他们把待选者和预定者称之为「后辈」。他们早就在学院里扎根了,所以整个学校都在他们的后辈范围内,而你,是再合适不过的后辈人选,因为你是灾厄,所以他们运用超导频共魔法致使你的眼睛残疾又催动了你的内在,灾厄,毕竟他们最喜欢疯癫……”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再说我脑袋要炸了,我需要消化你给的知识!”
“嘁……”
“哦,对了!赫伦比卡,回溯之前我濒死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那只是魔法咏唱吗?”
“嗯”
“那那些你想对我说的呢?说什么无法沟通就不说的那些?”
“自我介绍罢了”
“现在不行吗?我是正常的,沟通能力满分!”
她转过头,轻轻叹了口气一样。
“烦啊!”
像是在思索什么,眼球转动两下。
“咳咳,如你所见,我是赫伦比卡·韦德,是世人闻风丧胆所忌讳的癫女,我是「孤高」!”
“那是什么?听起来很帅……”
“你们不是很喜欢把东西分类吗,就像苹果和梨”
“它们本就不一样的吧?味道也是”
“它们都是水果啊,我们也一样,都是「癫女」啊”
“怎么扯这里来了!其实我想问的是「孤高」的寓意”
“强大到孤独,就是孤高”
“好土味的解释!”
看她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了,她只对疯子一样的人亲切,这类知识,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吧……
这种敷衍的回答,我已经知足了。
不过,我好像过于依赖她了……?
怎么回事,我对她莫名的亲切。
是魔法的原因吗?
“你不会,在想为什么会相信我吧?或者,想依靠我”
她每一次回头,粉色的长发会因蓬松而抖动,我的心好像,也是。
“嗯,当然!”
“也是啊,你这种只能看见当下的人肯定会问这种问题”
“别调侃了行吗”
“你之所以会对我感到,嗯,那个词怎么说,亲切吧?还是什么……总之!是因为我的回溯”
“为什么呢”
“我的回溯,是把有我魔力的存在回归到某个时间点,所以为了把你救活,只能把魔力传输进你身体一部分,所以才会对我亲切吧”
也对啊,魔力本就是体内的东西,给予别人的话,肯定会有共鸣同频的情况……
唉?她说什么?
“等、等下!你说什么?你把,魔力,传输,给,我了????”
“啊?哦,嗯,怎么了?”
“那我岂不就是,异端者了???”
“是啊,唉哎?不对!你说的那么快和斩钉截铁,搞的我只会赞同了!”
“被癫女提供魔力,不就是异端者了吗!”
“你别着急啊,不是的,你不是残疾啊,他们不会让你加入的。”
我停下脚步,心中终于泛起疑惑了,
不对,这股安心,太绝对了!简直就像是人为,
太过绝对,诞生出的诡异,才更让人惧怕。
我颤抖着开口,说不定,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什么目的……”
说着,那带有粉发的脑袋突然扭过。
“啊,原来如此,你对魔力有吞噬性,已经能够怀疑我了,你可真是贪婪呢”
“别扯开话题,回答我,为什么要救我,有什么目的”
“我说过不下五遍了,你是,夺走生灵的火啊”
“我在脑袋里已经回想不下千万遍了”
“这样吗,所以说,你,灾厄,对我来说很宝贵”
“宝贵?”
“啊,毕竟我要消灭那群该死的异端者”
“喂喂,开什么玩笑……癫女和异端者不是共生的,主仆关系吗……”
恐惧,蔓延到心头,我害怕了,她似乎违背了一切常理,我所熟知的一切,她似乎都在反驳。
先是孤僻者的无理,灾厄的火,面对癫狂者不逃避反而亲切,轻而易举的掏出心脏,无感情的捏碎,而后又回溯使我重生……
“啊~我就是想消灭他们,因为我是「孤高癫女」”
“为什么不认真回答,之前也是,敷衍或是逃避……”
“因为我是「孤高癫女」”
“为什么要消灭他们”
“因为我是「孤高癫女」”
“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为什么非要你是癫女?”
“因为我是「孤高癫女」”
我愣住了,眼前的女人,只用这一句话,敷衍了我所有的问题,不,我想是逃避。
该死的……
好生气……
“为什么你是「孤高癫女」?!”
“啊~因为我,强大到孤独啊~”
一瞬间,她向后摆弄一拳,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场景。
天在地的下面,云也是,本作为天的,变为了地,上下颠倒了,上面变为森林……
啊,原来是我被打飞了,我是在空中。
然后,要掉下来了。
糟糕,这个高度,肯定会死吧……
“不是吧!!为什么??”
“因为我,是,孤高,的,癫女,哦~”
那声音很诡异,空灵一般的回想,然后不留情面的在我脑海留下烙印。
然后啊,我的腰椎呢,全部粉碎,眼前有止不住的血流出,我能看见我的脚在我的手前方——
——我像一张纸一样,对折,再对折……
我为大地,添了一层红晕,
就在这,美妙的,森林。
“问题这么多,你还真是,贪婪呢~
下次记得问题不要这么多哦,贪婪~”
眼前,模糊了……唔……
等一下,这是谁的记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