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金汁的虎子被安放在牢门左侧,散发着丝丝难闻的恶臭。
虎子之旁堆着一堆凌乱的干草,干草堆上,大剌剌的躺着一只老鼠。
“吱吱。”
老鼠发出磨牙的声音,看样子它睡得正是香甜。
“老鼠兄弟,盖着点被子,”一只大手拿着一撮干草准备盖于老鼠身上,大手的主人温言细语,“着凉了就不好了!”
“传人犯秦拓过堂。”
突然,一破锣嗓子在大狱里响起,惊得秦拓缩回了正在给老鼠盖被子的手。
两刑部卫一左一右上前,押着秦拓来到大炎皇朝刑部大狱公堂。
“堂下何人?”
公堂之上,堂审主官刘霸一拍惊堂木,对着跪在下面的秦拓大声一喝。
“傻子。”
“你说什么?”刘霸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
“傻子。”
“人犯无故辱骂堂审主官,先赏三十杀威棒。”刘霸彻底大怒,拿出令牌就要扔于地上。
“大人,人犯就叫傻子,街坊邻居都这么叫他。”一绝美女子不忍,上前一步大声解释。
“打。”刘霸面无表情,果断扔出令牌。
“啪啪啪……”
刑部卫打得异常用力,片刻功夫便把秦拓的***打得皮开肉绽,秦拓忍受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泼醒他。”刘霸似乎还不解恨。
“我这是在哪……我穿越了?”
醒来后的秦拓眼神迷离,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突然,脑袋如针扎般疼痛,秦拓疼得满地打滚。
“啊~痛死爷爷了!”
秦拓一边打滚一边大叫,他不断消化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原来我是大炎皇朝镇国公世子秦拓,因父亲发现一惊天阴谋被陷害谋反,全家因话被屠。原身因是一傻子躲过一劫,明面上是大炎皇帝念其父辈功劳,不好斩尽杀绝。
“昨日黄昏,安葬完家人的原身回家之时发现一女子晕厥于府邸门口,善良的原身把其抱回府邸,不想却被那女子陷害强迫无知少女,最终被抓了进来。”
他也叫秦拓,乃后世一无名记者,原本接到一私活替一顾主调查其妻子出轨的证据,却意外查出他的妻子不止是多名人物的情人,还洗官板。他本想正义一次,却没想到还未行动就来到这里,附身于镇国公世子秦拓的身上。
“兄弟,那皇帝本就不愿放过你,只是换了种不影响名声的方式弄你,”想清楚一切的秦拓叹了口气,“安心走吧,我会替咱俩讨回公道的。”
“启禀上官,人犯似乎疯了,”刑部卫统领刘一刀上前大声禀报,“是否直接宣判?”
“说,为何无故强迫无知少女?”见秦拓不再打滚,刘霸试着询问一下。
“我没有无故。”秦拓不耐。
“那就是特意了?”刘霸诱导。
“是那女子陷害我的。”秦拓知道辩解无用,无所谓的回了一句,可转头,他竟然看到昨日那女子立于公堂队伍之中。
秦拓嘴角微不可察一笑,他有想法了。
“胡说,我何时陷害于你?”那女子上前,有些尴尬的解释,“明明是你主动强迫于我。”
“你一洗完澡就上来问我,公子,要么?”秦拓看着那女子一脸坏笑,“你说你喜欢我高大强壮又俊美有劲。”
“你还说,要连续三次才够味,可我来了四次,你又骂我畜牲。”
“哼~你就是欺负我是傻子。”
“哈哈哈。”
堂中众人忍不住大声发笑,有的甚至笑得滚于地上。
“我…我没有。”
那女子脸颊滚烫着辩解,可见众人不睬,只得把头埋在双峰之间。
看着秦拓委屈的模样,刘霸调侃之心大起:“那你说说你和畜牲有何区别?”
“畜牲只会犁地,我不止会犁地,还会犁人。”秦拓看堂审主官身材消瘦面色蜡黄,他故意指着那女子说道:“她还说,犁人不足三百息的人都是畜牲。”
堂中不少人听罢秦拓所言高傲的抬起头颅,显然他们过了三百息。
可也有不少人尴尬得低下脑壳,刘霸就是如话,他一拍惊堂木怒喝:“你强迫已成事实,又有人证在话,这次你怕是在劫难逃。”
说完,刘霸瞪了那女子一眼,眼中的怒意宛如实质。
“这么说,我要继续被关着咯?”秦拓试探着询问,他知道既然人家不放过自己,那就只能拖着另想他法。
“不,按律当斩,”刘霸语气肃杀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数息之后又缓和语气,“不过若你愿意缴纳罚金,可免你死罪。”
“我没钱。”秦拓知道人家开始要钱了,这是规矩,可原身的记忆显示家里的财物被尽数抄没,他确实没钱。
“那就按……”
“等等,”秦拓打断了刘霸的语,“镇国公府值不少钱,能…能不能抵?”
“人犯听判,念你父辈功劳甚大,你又是一傻子,那就判你流放荒州血祭城为大炎皇朝“捉拿”灵马。”刘霸爽快宣判,随后其又大声下令,“统领刘一刀,令你主持变卖镇国公府,所得钱财尽数归于刑部。”
“得令。”刑部卫统领刘一刀双手抱拳。
“我这是不用被砍头了?”秦拓内心异常疑惑,“不杀还是延后再杀?皇帝到底想干什么?虽保下命来,但他感觉像似陷入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是的,你不用砍头了,”刘霸拿出一张案纸,“签字画押,打回大狱,等待流放的皇令。
“我…我不会写字。”秦拓言语嗫嚅。
“按血印就行了。”
堂审主官刘霸看向两个刑部卫,那两个刑部卫会意,架住秦拓后拿出短匕划开他的大拇指,随后把他的大拇指印在了案纸之上。
“啊~你们欺负人!”秦拓哭诉着边跳边叫,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子。
“哈哈哈。”堂中众人大笑。
“打回大狱关押。”
刘霸大手一挥,随后大笑着返回后堂,对他来说能审名满天下的镇国公的儿子是件畅快的大事,哪怕对方是一个傻子。
大炎皇朝刑部大狱,秦拓被刑部卫押进一间牢房。
他看了看这间牢房,满屋恶臭,甚至有一只老鼠在干草堆上安稳的睡着觉。
“去!”
秦拓一脚踢向那只沉睡的老鼠,老鼠被惊醒后懒洋洋地挪了挪身子,换了个姿势,再度沉沉睡去。
“你这畜牲倒是睡得安稳,可惜啊,这里终究不是你的窝。”随意骂了一句,秦拓准备找位置坐下,可***上的伤口突然裂开,一时疼得他呲牙咧嘴。
“嘶~畜牲,都是畜牲。”秦拓疼得大骂。
“兄台,抹抹?”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秦拓抬眼望去见是旁边牢房的一个少年,其笑容阳光,手里还拿着一瓶药粉从栅栏空隙中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