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把副驾驶座的工具箱往腿边拢了拢，装着手术刀的金属盒发出清脆碰撞声。
"还有三公里。
"陈锋扫了眼导航，越野车碾过坑洼时，后备箱里的便携显微镜支架发出咣当声响。
后视镜里，法医鉴定所的银色徽标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酒店大堂的暖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诡异的光团。
旋转门擦过林夏的肩膀时，她闻到某种混合着消毒水与腐木的古怪气味。
前台小姐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登记簿上停顿两秒，抬眼时瞳孔微微收缩："两位是...医生？
""来参加明天的解剖学研讨会。
"陈锋递过证件，没注意到柜台下方露出的半截监控屏幕。
画面里，走廊尽头的保洁员正将拖把头塞进黑色塑料袋，拖把末端隐约露出几缕金色卷发。
310房间的门锁发出滞涩的金属摩擦声。
林夏摸着墙纸接缝处细小的凸起，突然扯下一片暗红色碎屑。
陈锋打开紫外线笔，墙纸背面立即显现出喷射状荧光斑痕。
"鲁米诺反应阳性，"他的喉结滚动一下，"这是被粉刷过的血迹。
"浴室镜框突然坠落的瞬间，林夏看到镜后墙面布满指甲抓痕。
排水口缠绕的长发在强光手电下泛着不自然的金色光泽，发根处沾着暗褐色组织液。
"至少三个月前脱落的。
"她用镊子夹起发丝，工具箱里的便携式PCR仪开始分析DNA片段。
凌晨两点十七分，电梯井传来钢丝绳摩擦声。
林夏赤脚踩在地毯上数到第七块松动瓷砖时，闻到了熟悉的福尔马林味道。
她掀开窗帘一角，暴雨中的停车场空无一人，唯独老板的黑色奔驰车顶泛着水光——车辙印里粘着几片山间不该出现的木樨花瓣。
衣柜里的暗格是陈锋找充电器时发现的。
三把沾着皮屑组织的手术刀整齐排列在丝绒衬布上，刀柄刻着德文"精密器械"字样。
林夏用棉签取样时，天花板的通风口突然灌进一阵冷风，带着监控摄像头转动的细微电流声。
"跑！
"陈锋抓起桌上的强酸试剂瓶砸向烟雾探测器，走廊尽头已经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林夏在楼梯转角被保洁员的拖把杆绊倒，瞥见对方围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