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刚好大三。
为了凑够下学期的学费，我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打临时工。
那天下午，我站在吧台后面擦着玻璃杯。
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的工资还差多少。
1“一杯美式，谢谢。”
我抬起头，看见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的***站在柜台前。
她看起来三十出头，妆容精致，但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疲惫。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富婆啊！”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好的，请稍等。”
停顿片刻，我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余光却忍不住上下打量起她。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香，混合着咖啡的醇香，莫名地让人心安。
她接过咖啡，却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靠在吧台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
“小弟弟，多大了？”她突然问道。
“二……二十一。”
“大学生？”“嗯，在A大读大三。”
她抿了一口咖啡，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我脸上。
“我叫苏琪。”
她放下咖啡杯，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张名片。
“周末有个宴会，缺个男伴，有兴趣吗？”我愣住了！低头看着那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苏氏集团执行总裁”的字样。
这简直像极了小说里的桥段，可现实往往比戏剧更荒诞。
“这……不好吧……”“没什么不好的！”我刚要说话，她已经将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另一半。”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周六晚上七点，司机来接你。”
看着她胸前巨大的隆起程度，我忍不住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
她也看到我在看着它。
我赶快慌乱地移开眼睛，心中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看着支票上那一串零，喉咙发紧。
这是我打工一年都挣不到的钱……看着她远去的倩影，我忍不住由衷感叹。
“啊？我傍上富婆了！？”2回到宿舍。
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给舍友讲了一遍。
他们是一点都不信。
还说我吹牛批！无奈我只得看着支票上的大钱发呆。
“拜拜了，兄弟们！”周六晚上七点。
一辆黑色迈巴赫准时停在宿舍楼下。
我穿着苏瑾派人送来的定制西装，浑身不自在。
这套衣服比我整个衣柜加起来还贵。
我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皱了。
弄坏了我可赔不起一点。
直到司机为我打开车门，我进了车。
那几个孙子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我只感觉到手机一顿震动。
不用想都知道此刻的宿舍群肯定炸开了锅。
而且不只是宿舍群。
我还看到一群男同学对着车和我就是一阵乱拍。
进到车里，苏琪已经坐在后座。
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露背礼服，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那天在咖啡厅闻到的茉莉香。
“紧张吗？”她侧过头看我，红唇微扬。
“有……有点。”
我点点头，手心已经沁出汗珠。
大姐！你这样看着我，我能不紧张吗！？她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别怕。”
她轻声说，“一会儿跟着我就好。”
我能感觉到她软绵绵的小手，热乎乎的。
虽说已经是***了，但皮肤还是很细腻的。
宴会在一栋私人别墅举行。
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通明，香槟塔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眼花缭乱。
“苏总，这位是？”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端着香槟走来，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我男朋友，林晏！”苏琪挽住我的手臂，语气自然得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对情侣。
我感觉到她的手指在我臂弯处轻轻捏了一下，像是在提醒我配合。
“小伙子，身体可以啊！”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苏总好眼光。”
我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心里满是翻江倒海。
苏琪带我穿梭在人群中，不时与人寒暄。
我注意到，每当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她都会刻意表现出亲昵。
或是为我整理领带，或是靠在我肩上低语。
“为什么要选我？”趁着没人的间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琪晃了晃手中的香槟，目光有些迷离。
“因为你干净……”“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太脏了。”
“脏？”我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面容英俊，但眼神阴鸷。
最让我震惊的是，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和苏琪同款的钻戒。
苏琪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介绍一下。”
她挽紧我的手臂，“这是我未婚夫，林晏。”
未婚夫！？这和她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大姐！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我一脸困惑的看向她。
她也一脸渴求地看向我。
随后在我耳边小声低语了一句，“给你加钱！”“对！我是她未婚夫！”有了钱的加持，我比之前更猛了。
但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
像菜花蛇一样冰冷，让我不寒而栗。
“未婚夫？”男人冷笑一声，“苏琪，你玩得挺花啊！”“找了这么个小白脸！”虽说我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已经骂到他祖宗十九代了。
我尼玛，说谁小白脸呢！？你才小白脸！你全家都是小白脸！“周先生！”苏琪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私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前夫！？”“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原来我真是小白脸？不……他们都离婚了，不算不算！”难怪她手上的钻戒总是若隐若现地藏在掌心。
而今晚这场戏，恐怕就是为了演给他看的。
老天啊！看来我才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算了！反正手里还有这冰冷的二百五十万的。
“大叔？要不要碰两杯？”他听到我喊他大叔，脸都绿了。
甩开衣袖就跑了。
3宴会还在继续，但气氛已经变得非常尴尬了。
周老登的目光像菜花蛇一样在我身上游走，让我浑身不自在。
苏琪却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带着我穿梭在人群中。
“要不要去阳台透透气？”她突然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垂。
只感觉到一阵酥麻。
我点点头，跟着她走向落地窗外的露台。
三月的晚风还带着些许凉意。
苏琪却似乎毫不在意，靠在栏杆上点燃一支烟。
月光下，她的侧脸美得惊心动魄，却也脆弱得让人心疼。
“对不起！”她突然开口，“没提前告诉你这些。”
我摇摇头，干笑了两声，“没关系，以后有多少我都不在意！”加钱就行了。
她轻笑一声，“你还真是实诚。”
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你知道吗？你很像年轻时的他。”
我心头一紧，“周老……周先生？”不是吧！？我有那么丑吗？有那么老吗？“不！”她摇摇头，“是我弟弟。”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
“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和你差不多大。”
我愣住了！月光下，我看见她眼角有泪光闪动。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选中我。
为什么会对我格外温柔。
原来我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寄托思念的工具。
“富婆姐姐……”我下意识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泪，却被她躲开了。
“不用！”她后退一步，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别越界。”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明明知道她说得对，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难受？“苏琪！”周老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看见他端着两杯香槟走来，“不介意我加入吧？”你个老壁灯！还来！？苏琪瞬间恢复了那副高傲的模样，“周先生，有什么事吗？”“只是想敬你们一杯。”
他递过香槟，目光却死死盯着我。
“祝你们……幸福。”
我接过酒杯，却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不会给我下药吧？别搞！虽然我长的帅得一批，但我可不是gay啊！可能是我想多了。
只是在碰杯的瞬间，他突然“不小心”将酒泼在了我的西装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有点抖。”
他假惺惺地说，眼神里却满是挑衅。
我看你是肾虚吧！我攥紧拳头，却感觉苏琪轻轻拉住了我的手。
“没关系。”
她微笑着看向我，“正好我们也该走了。”
她拉着我快步离开，直到坐进车里才松开手。
我低头看着被酒渍毁掉的昂贵西装，心里有种莫名的痛。
“对不起！”她突然说道，“把你卷进这些事里。”
我摇摇头，“没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顿了顿，我又问，“你弟弟……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良久才轻声说。
“车祸，周应当干的！”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心头一震。
“***？”“对，应当！”我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此情此景似乎并不允许我笑。
“告他啊！”“他有钱有势，事情没这么简单。”
“而且证据不足……”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不是在报复前夫，而是在为弟弟讨回公道。
而我，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4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苏琪靠在车窗上，指尖的烟已经燃尽。
我看着她疲惫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弟弟……”我犹豫着开口，“能跟我说说吗？”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就在我准备转移话题时。
她突然开口：“他叫苏阳，比你小一岁。”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一个遥远的梦。
“他很优秀，考上了A大医学院。”
“那天是他开学第一天，周应当派人跟踪他……”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颤抖，赶紧握住她的手。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
“车子失控撞上护栏，他当场……”她说不下去了，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这才明白。
为什么她会选中A大的学生，为什么会对我格外温柔。
“所以你要报复周应当？”她摇摇头，“我要的是证据！”“他这些年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看着她倔强的侧脸。
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内心其实已经千疮百孔。
“我帮你！”她惊讶地看着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很危险的……”“我知道。”
我打断她，“但我已经卷进来了，不是吗？”“而且……”我顿了顿，“我不想只当个替身。”
她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个小傻子。”
“和他一样……”车子停在她位于市中心的公寓楼下。
她下车时脚步有些踉跄，我赶紧扶住她。
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混合着茉莉香，让人心跳加速。
“今晚……”她欲言又止。
“我送你上去！”电梯里，我们谁都没说话。
她的手还搭在我臂弯里，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到了门口，她突然转身看着我。
“林晏，”她轻声说，“谢谢你！”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踮起脚尖，在我唇上轻轻一吻。
湿湿的，软软的，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我心跳如雷。
“晚安！”她说完，转身进了屋。
但门却没关。
我站在门口，久久无法平静。
这个吻意味着什么？是感谢，还是……我不敢往下想。
赶忙转身进了电梯。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琪发来的消息：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我立刻回复：好！第二天一早，司机来接我。
苏琪看起来精神不错，完全看不出昨晚的脆弱。
她带我来到城郊的一处墓地。
“这是我弟弟。”
她站在墓碑前，轻声说。
我看着照片上阳光帅气的少年，心里一阵酸楚。
算起来还是我的小学弟。
苏琪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