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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序章1980年冬,北京。

档案室的钨丝灯泡在寒风中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张摘下老花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桌上的档案堆积如山,泛黄的纸页散发着霉味。

他的手指在碰到最底下那份电报时,突然打了个寒战。

电报纸已经发脆,边缘泛着诡异的焦黄色,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

"喀什噶尔急报,赛图拉哨所全员消失,雪地现萨满纹章,疑与斯坦因1908年盗走的佉卢文简牍有关......"老张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记得这个日期——1951年1月13日,正是他调入749局的第一天。

那天夜里,他值夜班时也收到过一份类似的电报,只是第二天就神秘消失了。

档案室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下降。

老张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落在电报纸上,形成诡异的纹路。

他颤抖着手翻开旁边的档案夹,一张泛黄的照片滑了出来。

照片上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图腾。

那是一只三眼雪狼,狼眼的位置镶嵌着某种发光的晶体,即使在褪色的照片上也能看出诡异的蓝光。

老张的太阳穴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他记得这个图腾——1951年那个寒冷的冬夜,他在档案室值夜时,曾经在窗玻璃的霜花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图案。

窗外的风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某种野兽的嚎叫。

老张感觉后颈发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

他猛地转身,档案室的铁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一股刺骨的寒气正从门缝中渗入。

就在这时,他听到档案架深处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有人在翻阅档案,但档案室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老张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档案架,突然定格在最后一排。

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五十年代的军装,肩膀上落满了积雪。

"谁在那里?"老张的声音有些发抖。

人影缓缓转身,老张的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在昏黄的光线下,他看清了那张脸——那是1951年失踪的赛图拉哨所所长,王建国。

王建国的脸上结满了冰霜,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空洞。

他的嘴唇蠕动着,的声音:"不要......相信......月光......"老张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时,档案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地上散落着几张泛黄的纸页,上面布满了佉卢文的符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他颤抖着手捡起那些纸页,发现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1980年12月24日,赛图拉哨所,全员消失......"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血红,老张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变形,一只三眼雪狼的形状......一:画师的因果乌鲁木齐的暮色浸染着大巴扎的琉璃穹顶,林风的手指在褪色的经幡布幔间游走。

某个瞬间,他的指甲盖突然泛起针扎般的刺痛——这是祖父遗传的奇怪体质,每当靠近百年以上的古物就会产生的预兆。

摊主是个裹着羊皮袄的柯尔克孜老人,浑浊的左眼蒙着白翳。

他脚下那卷沾满沙尘的画轴正在发出只有林风能感知的细微震颤。

"这幅《风雪牧归图》,"老人的鹰笛在腰间闪着幽光,"画的是轮回。

"林风展开三尺绢本的手腕猛地僵住。

暴雪中的牧羊人戴着双角皮帽,右耳垂缺失的细节与家中老照片里的祖父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牧羊人腰间晃动的狼髀石,此刻正隔着衬衫与他胸前的护身符产生共振。

"多少钱?"林风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老人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但要提醒你,这画来自尼雅遗址。

"他的独眼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上一个收藏它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林风付了钱,将画轴小心地收进背包。

转身时,他听见老人用突厥语低声吟唱:"雪魔降临,血祭永恒......"子时的画室里,修复灯照在古画上突然泛起冰蓝色反光。

林风用镊子夹起一片剥落的颜料,发现底层竟是用人血混合青金石粉绘制的佉卢文咒语。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画中暴雪开始呈螺旋状流动。

"叮——"狼髀石坠子毫无征兆地炸裂,碎片在实木地板上拼出个三眼雪狼图腾。

林风听到风雪呼啸中夹杂着祖父的嘶吼:"快逃!",抬头却见画中伸出数十只冰晶凝结的手,正在撕扯绢帛的边界。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工作台。

修复液泼洒在地板上,与狼髀石碎片混合,发出滋滋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温度骤降,画室的玻璃窗上结满了霜花。

手机突然响起,是文物贩子的号码。

林风颤抖着接通,听筒里传来刺耳的杂音,像是风雪呼啸。

续续地说:"画......不能留......尼雅的诅咒......"电话戛然而止。

林风回拨过去,却只听到忙音。

第二天清晨,他接到警方通知——文物贩子在家中离奇死亡,七月的室内竟飘起飞雪,尸体被发现时双眼已被冻结,胸口刻着与画中相同的佉卢文咒语。

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正是林风在画室遭遇异象的时刻。

而更诡异的是,尸检显示死者的血液全部结晶,就像被瞬间冻结。

林风站在停尸房外,感觉胸前的狼髀石护身符在发烫。

他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记住,当狼髀石发烫时,开始的时候......"第二章:死亡风带慕士塔格峰的寒风像剔骨刀般刮过韩川的面颊。

他紧了紧羊皮手套,军用望远镜的金属边框已经冻得粘住皮肤。

海拔4700米的雪线之上,连呼出的白气都会在半空结成冰晶。

"连长!三点钟方向!"上等兵王猛突然压低声音,枪口指向山脊线。

七具冰雕般的躯体正穿透暴风雪,以行军姿态向巡逻队逼近。

1937年款式的德式钢盔下,士兵们保持着生前的惊恐表情,结霜的眼球里跳动着幽蓝火焰。

为首的中尉胸口别着铜制怀表,表面镶嵌的照片分明是二十岁的林风。

韩川的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接到上级密令时,那位来自749局的吴组长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如果看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立即用这个。

"他摸了摸腰间特制的信号枪,弹匣里填装着掺了朱砂的铝热剂。

"保持警戒!"韩川的呵斥被狂风扯碎。

冰尸们突然集体转向,冻成冰棍的手指竟能灵活地拉动枪栓,老式汉阳造的枪口喷出幽蓝火焰。

子弹擦过下士陈建国的耳际,在他身后的雪地上炸开一朵冰花。

韩川看到弹头是某种透明晶体,落地后竟像活物般钻入积雪。

"撤到C3高地!"他对着对讲机怒吼,却发现频道里充斥着诡异的呼麦声。

陈建国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

众人转头时,看见他的瞳孔正在结晶化,脖颈皮肤下浮现出与古画中相同的血色咒文。

"他们...不是失踪..."陈建国的声带发出冰层开裂的脆响,"是被选中......"话音未落,三具冰尸同时炸裂。

飞溅的冰锥刺入战士们的咽喉,鲜血尚未落地就冻结成猩红的曼陀罗花。

韩川踉跄着后退,照出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用满文、俄文甚至佉卢文重复的同一句话:"不要相信月光"。

当最后一声枪响消散在风雪中,韩川发现整支巡逻队只剩自己。

冰尸中尉的怀表盖子弹开,1997年生产的瑞士机芯正在倒转。

表盘背面蚀刻的佉卢文渗出鲜血,在雪地上汇成指向克孜尔石窟的箭头。

突然,整座山峰开始震动。

韩川看到雪坡裂开巨大的缝隙,露出下方冰封千年的祭坛。

九具身披萨满服饰的干尸围成圆圈,中央石台上插着柄青铜短刀——刀柄的狼头造型与林风的护身符如出一辙。

"韩连长,久仰。

"身后传来温和的男声。

吴组长不知何时出现在雪地里,黑色风衣纤尘不染,手中罗盘状的青铜卦盘正在疯狂旋转。

"1951年王建国哨长,1980年的你,还有..."他瞥了眼冰尸中尉,"1937年的李慕白上尉,终于凑齐三个时空的坐标了。

"韩川正要开口,整片雪原突然泛起蓝光。

他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三个不同年代的军装剪影在雪地上扭打厮杀。

吴组长举起卦盘,双鱼玉佩造型的指针突然直立,在月光下投射出克孜尔石窟的三维星图。

"该去找我们的画师朋友了。

"吴组长从冰尸中尉胸口取下怀表,表盘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新鲜刻字:"林风,1999年9月9日,慕士塔格峰"。

第三章:双鱼玉佩的倒影阿拉尔市郊的胡杨林在暮色中扭曲成漆黑的剪影,吴组长的吉普车碾过盐碱地时,车辙里渗出的不是沙土,而是细碎的冰碴。

林风握紧画板的手指节发白,后视镜里韩川的脸被月光割裂成三块不规则的阴影——自慕士塔格峰相遇后,这位边防连长左眼始终蒙着层白霜。

"磁场异常指数超过临界值了。

"吴组长将青铜卦盘平放在引擎盖上,双鱼玉佩造型的指针正在玻璃罩内疯狂跳动。

月光照在卦盘表面的《禹贡》九州纹上,竟在地面投射出立体的昆仑山微缩影像。

韩川用刺刀挑起一簇沙砾,晶体状的颗粒在刀尖发出风铃般的脆响:"这些不是沙子。

"他眯起结霜的左眼,"是冻住的骨灰。

"林风突然踉跄着扶住车门,胸前的狼髀石护身符烫得像是要烙进皮肉。

他看见百米外的沙丘在月光下泛起涟漪,一座魏晋风格的烽燧正从虚空中缓缓浮现。

褪色的戍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旗杆上缠着半截1980式军装残片。

"开始了。

"吴组长突然扣动青铜卦盘侧面的机关,双鱼玉佩指针瞬间直立。

林风听到某种高频震动声从地底传来,沙地开始以卦盘为中心呈波纹状结晶化。

画板上的素描纸无风自动,林峰的炭笔不受控制地游走起来。

笔尖划破纸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那分明是慕士塔格峰冰尸中尉怀表里渗出的血。

转瞬间,废弃的烽燧跃然纸上,每一块城砖都精确复刻了他祖父日记里描绘的龟兹故城。

"这不是写生,"吴组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是招魂。

"他手中的卦盘突然射出三道蓝光,将画纸上的烽燧投影到现实中的沙丘。

林风看到虚空中浮现出七个透明人影,他们正重复着堆砌城砖的动作,而每块砖石上都刻着佉卢文的"永镇"二字。

韩川的刺刀突然发出蜂鸣,刀身浮现出与冰尸咒文相似的血纹。

他冲向投影中的烽燧,却在触碰戍旗的瞬间被弹飞——军装残片穿过他的手掌,像全息影像般悬浮在半空。

残片领口处隐约可见用血写的编号:19800924。

守林人的驼铃从夜色深处飘来。

那个裹着翻毛羊皮袄的老人像是从沙海中浮出,浑浊的独眼倒映着卦盘的蓝光:"每逢望月,沙漠就会吐出它吞下的时间。

"他枯槁的手指指向烽燧顶端,"你们要找的答案,在克孜尔千佛洞消失的第十三窟。

"卦盘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双面指针裂成两枚反向旋转的玉鱼。

吴组长脸色骤变,这是青铜卦盘首次出现"阴阳离析"的征兆。

东侧指针指向林风画板上的血渍,西侧指针则没入沙地,直指塔克拉玛干腹地。

"初代萨满的遗骨在移动。

"吴组长扯开风衣内衬,露出缝满符咒的衬里,"它知道我们在找它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沙丘上的烽燧投影突然崩塌,戍旗残片在月光下化为飞灰,斯坦因1951.1.13 王建国1980.12.24 韩川林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祖父临终前的呓语在耳边炸响:"当三个时空的牺牲者在同一个月亮下相遇,雪魔的眼睛就会睁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画板,不知何时多出一幅未完成的壁画——头戴鹿角冠的萨满正在月光下剜出双眼,而祭坛下方跪着的三个身影,赫然穿着三个年代的军装。

第四章:胡杨林的哭声塔里木河故道的流沙在月光下泛着银鳞般的波光,林风的登山靴陷进沙地时,总能踩到某种硬物——那是半掩在沙中的森白指骨,无名指上还套着八十年代流行的铜顶针。

"停!"吴组长突然按住林风的肩膀。

青铜卦盘悬浮在他掌心,双鱼指针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交叉震颤。

韩川抽出军刺挑开面前的沙层,露出下方倒插的胡杨树干——千年不朽的木质纹路中,赫然嵌着具呈跪拜状的冷冻尸体。

守林人用鹰骨笛敲了敲树干,空洞的回响惊飞夜枭:"这是八十年代的地质队员。

"他掀起尸体的防风镜,露出下方完好无损的面容,"三十九年了,细胞活性还保持在死亡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