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金色,却衬得那张脸愈发冷漠。
"真的非去不可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小宝才两岁,妞妞也刚上小学......"陈建国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海南那边工资高,我去挣几年钱就回来。
"他头也不抬地说,"你在家照顾好孩子就行。
"林秀芬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
那是她结婚时母亲给的,现在已经洗得发白。
她记得结婚那天,陈建国信誓旦旦地说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他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建国打断了。
"别可是了!
"他猛地站起来,行李箱重重地砸在地上,"你看看咱们村,哪个有本事的男人不是出去闯?
就你整天婆婆妈妈的!
"林秀芬被他吼得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墙上。
墙上的结婚照晃了晃,照片里她穿着红嫁衣,笑得羞涩,陈建国搂着她的肩膀,眼神温柔。
那都是假象吗?
陈建国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林秀芬追上去,抓住他的袖子。
"建国......""放手!
"他甩开她的手,"我赶车。
"林秀芬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村口。
风吹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从她脚边掠过。
她突然想起,陈建国连一个拥抱都没给她。
第二天一早,林秀芬把两个孩子送到婆婆家,自己去镇上的服装厂找工作。
流水线上的工作很累,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
她的手指被针扎得满是伤口,晚上回家还要给孩子们做饭、洗衣服。
三个月后,她收到了陈建国的第一封信。
信很短,只说在海南找到了工作,让她别担心。
随信寄来的还有两百块钱。
林秀芬把钱存起来,一分都不敢花。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建国的信越来越少,寄回来的钱也越来越少。
林秀芬开始打两份工,白天在服装厂,晚上去餐馆洗碗。
她的手上长满了老茧,脸上也有了皱纹。
直到那天,她收到了那封改变一切的信。
"秀芬,我得了艾滋病,活不长了。
你别来找我,也别让孩子们知道。
我对不起你们......"信纸从林秀芬手中滑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