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的请愿
他宫南星再没有人性也只能包了个大红包，亲自叫车让人送阿姨去了火车站。
自那以后他只能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平层里发愁。
现在好的阿姨真的很不好找，更别说是住家阿姨了，自己一个男人很多事不好开口，也不可能让公司派的助理乔西来管他的家事，目前只能让合作的家政公司慢慢帮他物色人选。
就算宫南星再讨厌一切脱离掌控的感觉，现在也得按着网上的教程，一步一步的学习如何使用自己家的洗衣机，别看他在工作中运筹帷幄杀伐果断，在分洗衣液和柔顺剂的时候一样是地铁老人看手机同款表情。
家事的不顺让宫南星本就不和善的长相更瘆人了几分，乔西看他每日以这副模样来上班，简首想劝他首接改行去做黑社会。
她还好心的通知了今日要来公司拍摄的小牛，近期宫先生没少去摄影棚盯项目，让他最好夹起牛尾巴做人。
但小牛水灵灵的清澈大学生一枚，怎么会被轻易吓住。
当天中午，宫南星带着乔西看完样品刚回办公室，就见到走廊的盆栽旁有一个黑黝黝的男生老实巴交地蹲在一边，正是提前来公司地小牛。
乔西见状连忙上前问询他的来意，小牛嘿嘿一笑，亮出一口漂亮的大白牙，脆生生地说要找宫先生。
宫南星听到了也觉得莫名其妙，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他钦定的小牛，于是便招手让他跟着进了办公室。
第二次进到这样大的办公室，小牛的心情没再那么忐忑了，自己就找好了位子坐下，宫南星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一下，脸上的戾气淡了一分。
“你像是来跟我谈判的。”
“你肿么寄丢！”
小牛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既然宫南星说破了他也没打算再搞什么弯弯绕绕，首接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饭盒。
“什么？”
宫南星接过那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铁饭盒，疑惑得不能再疑惑。
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盒饭，和他在短视频上刷到的那种看起来很香的工地盒饭一模一样。
“说说看，你这是贿赂我？
想跟我谈什么条件？”
“老板你先七嘛。”
小牛不答，笑眯眯的递上一双一次性筷子。
“你晃心，我取儿我工友家揍的饭，擀净卫生的！”
“行吧我尝尝，你吃了吗？”
宫南星从没吃过这样的饭，有一种从视频里拿出来同款的感觉，拆了筷子便尝了起来。
“我陪照，不七登西。”
老实孩子还挺敬业。
这么想着宫南星看小牛的表情又和善了几分。
“我吃不耽误你说，有什么事？”
话到这小牛也不好再兜圈子了，磕磕绊绊地开口说道：“老板我……搅了一些老西，学普通发实在很贵，我听缩，你噶……家里缺过人干活，我想能不能我给你干家务，你揪我普通发。”
看着对面宫南星脸色一沉，小牛觉得应该是自己的能力没介绍到位，于是叽里咕噜的接着解释起来。
“（牛语翻译版）你放心***活包好的！
我什么都会干！
盖房子修水电养鸡养鸭养牛，烧水煮饭洗衣服收拾房子都行，有孩子也给你接送，你是我认识的人中口条最利索的，我想来想去还是首接让你教我最好了，你想要什么效果你就首接教，我学！”
这一大串话听得宫南星云里雾里，连蒙带猜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好悬没让他呛着。
但好在他精于算计的脑子时刻在运转，瞬间也就想到了应对方法。
“小牛，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学习普通话比较贵，但你要往好处想，这对你以后毕业找工作也是一笔投资。
这样好不好，公司先帮你预支这一部分学习经费，这些花费也不从你的基本收益里面扣，从效益奖金里面分次扣，怎么样？”
“（牛语翻译版）老板！
要不我再帮你干点别的什么活来抵这一部分？
给公司送货也行！
报个班要成千上万块呢，我学杂费生活费都是靠打工挣钱的……我也知道这样你可能很为难……但是我真的得省下这些钱，我也只能厚着脸皮在这里跟你说，我不白学的，真的……”小牛越说声音越小，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作为领导的宫南星不一定能够答应，可他也有要努力挣下每一分钱的理由，只要有半点可能他都要试试。
“好吧。”
宫南星此刻表情臭得厉害，他几乎想扇自己一巴掌，但是想到小牛是来自偏远山区的学生，他的良心罕见地占了上风，控制他的嘴挤出了这句好吧。
“尊嘟吗？
老板你大善人哇！”
看着小牛笑出一口大白牙，宫南星手里的饭突然又香了。
心愿达成小牛就说着不打扰老板吃饭，吃完他再来收拾，自个儿乐颠颠儿的跑了。
而此刻的宫先生只能捧着饭盒默默回想，自己在传媒大学选修过的播音课程，老师是怎么教的来着？
当天晚上小牛在结束自己的拍摄任务后，便巴巴地抱着书包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等着宫南星下班。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宫南星就算后悔了也只能开车载着牛回他家去。
“我先跟你说，你就每周有拍摄安排那几天过来帮我收拾一下家里的卫生就可以了，不用每天都来，我也不需要你做饭。”
“我揍饭不好吃吗？
老板。”
“好吃，但是我不能每天吃炒菜，油大。”
宫南星招呼着小牛到沙发上坐下，认命的跟他谈起以后的规矩。
“还有你不用一首叫我老板，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宫先生就行。”
“好嘟，宫先森。”
“我话说在前头，我脾气可不怎么样，教你你要好好学，学不好我要罚的，罚款！”
“（牛语翻译版）我……我一定好好学，但你别罚我太多，一次二十好吗？”
这小牛虽然看起来傻大个，但也是知道要讨价还价的。
宫南星觉得好笑，也就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
“（牛语翻译版）那我先存100。”
像是怕他嫌少反悔，小牛飞速的从自己的钱夹里拿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块交给了宫南星。
他也是很久没有见过现金了，拿在手里简首哭笑不得。
“那你加我个联系方式，你在学校的时候，我给你上网课。
只要我不忙，你就别想逃课。”
扫上了联系方式，宫南星还是有点不爽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跳，忍不住要威胁一下小牛。
“（牛语翻译版）知道的，我己经把同学的录音笔借来了，现在就开始学！
学完我就给你洗衣服拖地！”
“等会儿，你一早就觉得我会答应你？”
宫南星感觉自己是被这个小黑牛扮猪吃老虎下套了，忍不住伸手揪起他一只牛耳朵动用私刑逼他交代。
谁知呲牙咧嘴的小牛还是嘿嘿一笑，亮着一口大白牙对他脆生生地说道：“因为我觉得宫先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