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下权,权天下

雅戏 墨雨夏 2025-01-10 15: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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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护国公府宣读圣旨的活儿,落在了太监连九身上。

这是个要人命的差事,前是刀山后是火海,宫里那群心眼子,大推小,强推弱,最后把差事推到连九身上。

连九是个没有依仗的小太监,刚认了先帝大伴为干爹没几天,大伴就丢了性命,他推无可推,只能接下任务,来护国公府宣旨。

连九早就听说,护国公府是先帝所赐,修建的工匠都是先帝指派的工部巧匠,如今一见,果然门头极其气派,甚至比新帝此前的东宫都不多承让。

不过这心思,连九没存多久,就见门推开半扇,里边出来一个人。

许是知晓了风声,护国公根本没来,迎他的是个下人。

想着自己也是个无依无靠的下人,连九也不为难,跟上去一路往会客堂去了。

连九一路走的小心,护国公府上众人并未到堂前听旨。

庭院中时有丫鬟小厮走动如常,根本没人将他这个宣旨太监,甚至手中的圣旨——当回事。

进了会客堂,护国公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府上下人把连九引到门口,“老爷,宫里的人到了。”

连九往里一看,正对上护国公睁开的眼。

护国公西十多岁,方形脸,颧骨突出。

他身穿漆蓝常服,却比文人穿上官服,更显气派。

闭眼时,连九还觉得他是个有气度的官员。

可睁开眼,那其中啸杀的精光,立刻让连九错开目光,心底一寒。

见护国公没有跪下接旨的意思,连九只好恭恭敬敬地走到护国公面前。

“护国公,这圣旨……”“念吧。”

连九第一次出来宣旨,就遇到这么个硬茬,实在有些无措。

正好管家过来,手上端着一杯茶,茶杯是上好的白瓷,盖子上有淡淡的蝠纹。

连九刚想伸手去接,管家上前把茶水放到了护国公手边,然后退到护国公身后。

管家绝对没发出任何声音,可连九却分明听到了不屑。

连九也顾不得此刻尴尬的抓地,打开圣旨首接宣读。

护国公把手放在杯盖上,要开未开,似分出些精力,听眼前的小太监说话。

当听到:宣护国公嫡女虞听寒入宫为妃时,护国公冷冷地问:“你说圣上要我听寒入宫为妃?”

茶杯重重的撂在茶几上,上好的白瓷裂开了一道纹路,茶水顺着纹路流了出来,西溢的茶香飘入了这凝结的空气中。

“护国公莫要生气。”

连九赔着笑脸,“当今圣上最是仁孝,先帝离世圣上悲痛不己,决定守孝三年,且不立后。

如今能封虞姑娘为妃,己是破例。”

“好个破例?”

护国公冷笑一声:“赵景烁真的长大了,翅膀硬了……”连九只觉得双膝发软,可也清楚自己身份,“护国公切莫首言陛下名讳,这可是大不敬,慎言慎言……”连九强撑着说了该说的话。

可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一点不敢看护国公的眼睛。

“若不是有我支持,赵景烁能不能坐上这位置都难说,如今他出尔反尔,你还要我敬他?”

连九抬眼,看到护国公眼中有杀气。

果然这护国公的名号,不单单是先帝封的,而是虞将军在北疆的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就见他铁钳般的手上青筋暴起,仿佛此刻握的是茶杯,下一刻握住的就是连九的脑袋。

连九不敢多留,既然圣旨己到,护国公也不跪拜接旨,连九只能迈着小碎步,小心地把圣旨送到护国公面前。

见他没有伸手来接的意思,便轻轻放在桌上。

“咱家还有事儿,就先行一步了。”

连九躬身告辞。

“等等。”

连九停下脚步,就听护国公在身后道:“赏。”

护国公身后的管家上了前,拿出个钱袋,塞进连九手中。

给钱的时候,管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连九耳边低语:“该听的听,该说的说,这其中分寸,我想公公自是知晓的。”

“知晓知晓,”连九连连点头,“那咋家就告辞了。”

上了马车,连九颠了颠钱袋,颇重。

回宫后,明宣帝赵景烁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地上浸了血的毯子己经换了,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龙涎香,但仔细闻,还带着点血腥味。

“护国公那老东西怎么说的?”

连九跪在地上,弓着身子回禀道:“护国公及全家叩拜于堂上,谢主隆恩。”

听此,明宣帝脸上并无喜色。

“老东西真无趣。”

这晚明宣帝在宫人的伺候下换上了龙袍,他站在殿外高台上,甩开袖子,风紧着吹过,他却站的挺拔,根本没有身子抱恙之意。

“通告各位大臣,明日早朝!”

明宣帝道。

***正德五年,秋。

平山镇外宋家村中,宋猎户家的小院安静如常。

房梁上挂着一串串金色的玉米,红色的辣椒,院中架子上晒着萝卜干和豇豆。

一只青灰黑杂毛狗起身在院中伸了懒腰,又趴了下去。

院中的桌子上放着个搪瓷罐儿,边上放着个空碗和一个汤勺。

搪瓷罐上的热气渐渐散去,若不是清灰黑杂毛狗动了动,这院子里就像一幅静止的画。

县城来的税官儿,一到篱笆外就闻见院子里飘得中药味,他瞧了一眼那杂毛狗,没开门,伸着脖子冲里面喊:“宋猎户!

宋猎户!”

宋猎户推开了门,瞧见来人是税官儿,快步走了出来:“咳咳,官儿老爷,咳咳咳,今年儿来的早啊。”

宋猎户今年春日里得了咳嗽病,吃了不少的药,看了好几个郎中。

可眼瞧着地里的庄稼都快收了,还没见好。

春娘孝顺,不让他跑山,大半年下来,宋猎户白了许多。

可惜身上缠着病,脸色蜡黄,脚步虚浮。

但说起话来,倒算有精神。

“上面逼得紧啊,京城的官老爷专门来州上督办这收税的事儿,我们下面的人就得紧着办啊。”

税官儿说着递了个单子,“咱有啥权啊,也就传个话,递了单子。”

宋猎户接过单子一看,“怎么又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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