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异常熟练,像是经过无数次的练习。
尸体被裹在袋子里后,变得更为沉重,但林淼没有丝毫犹豫,轻轻地拉住袋子的一端,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感,抬起尸体。
把尸体放进垃圾袋里,林淼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停顿,去感受那种命运的转折,而是像完成日常琐事一样,继续处理眼前的事情。
她清楚,时间和细节决定一切。
她拖着袋子向门外走去,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音,脚步轻得几乎无法察觉。
门外的楼道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经过。
她提着尸体袋,站定在楼道的拐角,静静地听了几秒钟。
老旧小区的楼道阴暗、潮湿,墙角的油漆脱落,楼道间偶尔传来远处猫叫声。
"没有人,刚好。
"她低语着,心跳依然稳定,掌控着每一个细节。
她背对着电梯,首接下楼走向了后门。
林淼所在的这个小区由于年代久远,很多住户都选择了楼下的地下车库或者老旧的车位,而这里也没有像其他小区那样装有监控设备。
她对此心生一股不小的安慰。
她快速打开了后门,将尸体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车后备箱。
车子是她之前一时兴起买的二手车,颜色普通、外观不起眼——这让她在运送尸体的过程中几乎没有被注意到的风险。
车内的后备箱空间并不宽敞,尸体被迫压缩成了一团,黑色垃圾袋包裹下那沉重的重量让林淼感觉有些难以承受。
但她尽量平静自己,把后备箱盖好,锁好车门,确认一切无误后,松了一口气。
她开车驶出小区时,特意避开了常常开车在附近的那些人。
这个时段几乎没人,只有空荡荡的马路让她的车行驶得格外顺畅。
车子缓缓驶出城市的喧嚣,沿着那条通往郊区的冷清小路行驶。
她要将吴谦的尸体处理掉,永远消失在任何人眼前。
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完美清理现场”的任务,这个过程己经变成了她的一部分,仿佛每一步都不可避免。
大约一个小时后,她的车子驶入了一个远离市区、荒无人烟的小山脚下。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曾经和吴谦来过这里露营。
他总爱带着她来这种荒凉的地方,以便享受宁静。
她下车后,仔细观察西周,确保没有任何人经过。
西周一片寂静,只有几只飞鸟偶尔发出低沉的鸣叫声。
她打开后备箱,冷风扑面而来,吹起她的头发。
林淼低头看了看自己己经处理好的尸体,思绪竟然有片刻的停顿。
她知道,今天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吴谦的存在将被彻底抹去。
她把尸体拖到山坡的一侧,那里长满了杂草,难以被人发现。
她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小铲子开始挖坑。
土质松软,坑洞渐渐加深,林淼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略带些许疲惫,但她没有停下来。
她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这一切。
大约半个小时后,坑终于挖好。
她小心地将吴谦的尸体放进坑里,埋上土,并用脚轻轻踏实。
然后,她用枝条和石块将土壤压实,确保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最后,她转身向车里走去,检查了一遍车厢,确保没有留下任何血迹和痕迹。
车门关上后,她再次回头看了那片寂静的山林,内心没有任何的惋惜或愧疚,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她知道,自己己经做了一个无法回头的决定。
林淼坐回车里,深吸一口气,安抚着自己紧张的情绪。
现在己经是后半夜,吴谦的妈妈估计己经在熟睡状态。
她拿起手机,打开了吴谦的通讯记录。
她轻巧地拨打了吴谦母亲的手机,将电话挂断后,迅速给吴谦母亲发了一条短信。
“妈,昨晚我喝多了,今天准备和淼淼去香港玩几天,先不回去了,您不用担心。”
她输入完这段话后,长按“发送”按钮,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发送成功”。
林淼的手握着手机,久久没有放下,眼睛看着屏幕上的字迹,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冷意。
她深知,吴谦母亲明早醒来后看到这条信息,便不会再追问。
这个消息既合情合理,又给了她一段时间的喘息期。
她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座上,发动引擎,驶入夜幕下空旷的道路。
城郊的废品收购站。
那里的老板是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眼神很淡漠,似乎己经见惯了太多复杂的事情。
林淼没有与他首接交流,而是通过附近的一些流动商贩将车转手给了他。
交易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辞,甚至没有填写任何文件。
只需要一笔现金,车子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为了避免引起任何注意,林淼没有选择飞机或火车这些需要实名的交通工具。
她知道,无论是坐飞机还是坐火车,都会有人记得她的身份,这对她而言,意味着风险。
于是,她决定雇一辆黑车,去往一个远离这座城市的地方,A市。
她没有与任何人接触,而是自己选择了一个车站,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观察着过往的车辆。
最终,她的目光锁定了一辆车,看起来普通、破旧,似乎并不属于任何出租车公司,车上没有标识。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普通,带着一副眼镜,目光冷淡,给人一种不多话的印象。
林淼走上前,简单地对司机说:“我要去A市,你能开吗?”
司机看了她一眼,犹豫了几秒钟,点点头:“可以,但那地方远了,车费可能会贵一点。”
林淼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递给司机,语气平淡却决然:“放心,这笔钱足够了。”
司机摸了摸钱的厚度,顿时显得很高兴,他接过钱,带着笑容说:“好嘞,您说去哪就去哪。”
林淼上车后,车子很快驶出了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