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祖满脸嚣张,大剌剌地一脚踹开新娘休息室的门,嘴里还叼着根烟,那副模样像极了无赖。
我紧紧攥着白纱,指尖泛白,身子微微颤抖。
镶嵌着上百颗碎钻的华丽裙摆,此刻正被林耀祖那满是泥污的鞋子肆意践踏。
这个比我小三岁的弟弟,眼神中透着贪婪与急切,如同一只闻到血腥味、饿红了眼的鬣狗,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我就是他眼中的摇钱树。
“爸说婚宴结束就去银行转账。”
母亲端着果盘慢悠悠地走进来,她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今早剥小龙虾时留下的泥垢,显得格外刺眼。
“张家可是答应给三金另算,你到时候可得机灵点,主动跟姑爷要,别傻乎乎地不知道争取。”
父亲站在门外,“呸” 地吐了口痰,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要不是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到十八岁,你能有机会攀上张总这样的有钱人?
别不知足了!”
我透过镜子,冷冷地打量着这三位所谓的 “血脉至亲”。
父亲身上那件破旧的工作服,沾满了斑驳的油漆,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母亲戴着一条从地摊上淘来的假珍珠项链,廉价又俗气;弟弟脖子上挂着的那根拇指粗的金链子,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疼,可那都是用我多年来的血汗钱换来的。
回想起过往,那些被他们肆意践踏的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初中毕业那年暑假,我满心憧憬着即将开启的高中生活,可他们却硬生生地将我推进了电子厂。
在那狭小闷热、机器轰鸣的车间里,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双手被零件磨得满是血泡。
而我用血汗换来的钱,都被他们拿去满足林耀祖的虚荣,给他买昂贵的名牌服饰,让他在朋友面前炫耀。
后来,我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当我满心欢喜地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到家时,迎接我的却是他们的冷眼和嘲讽。
父亲一把夺过通知书,当着我的面撕得粉碎,怒吼着说女孩子读书没用,不如早点出去赚钱养家。
母亲则在一旁附和,眼神里没有一丝对我的心疼和期望。
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