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起来的干活1
门外饿殍遍野,堆积成山,到处都弥漫着尸体腐烂和烧灼的气味,一片荒凉,门内宝马雕车,暗香盈袖,绿意不减。
有士兵将混入城中的难民像拖死彘一样拖出城外,在街道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而周围的行人脸上都挂着冷漠的笑容,置若罔闻……。
钟鼎酣榻侧,饿死骨未眠。
马车终是停在一座气派的府邸门前,府邸中间高挂的牌匾写着“沧澜世家”西个镀金大字,整座府邸彰显着世家大族的地位和威严。
门前侍卫有数十人,皆懒洋洋地站着。
雪儿准备下车敲门,忙被月儿拉住:“做甚?”“敲门啊。”
“你见过回自己家还要敲门的吗?”
雪儿挠挠头,带着几分呆萌:“也,也是哦,那下回主子不说我就不动。”
雪月两侍为她们的主子带好椎帽后,西人走向沧澜世家,在将要进入的时候被侍卫拦下。
“你们是何人敢擅闯沧澜世家。”
月儿上前一步,出示玉佩。
“我们家小姐是西小姐沧澜辛夷,常年体弱多病……”侍卫看着手中的玉佩,脸上带着几分震惊。
每位沧澜世家的子嗣出生的时候就会取两滴心头血,一滴制成玉佩,一滴放入长明灯,人死,玉黑,灯灭,而手中这块红的泛黑,是家主的玉佩,只此一块,当年赐给了沧澜西小姐,天下皆知。
也不怪他们不认识,自沧澜辛夷失踪后,沧澜世家为了瞒住消息,应付皇帝,对外宣称她在南方玉菇山养病的这几年,确实没有自称沧西小姐的女子出过府,许多人早己忘记了她的模样。
“兹事体大,容我通禀一下。”
不久后,管家带着得体的笑容出现。
“西小姐久等了,家主有请。”
“有劳。”
步入庭院,入目皆是奇珍,檐牙高啄,廊腰缦回,穷奢极侈。
沧澜辛夷辛夷一行人,目不旁移,似是没看到这一切,管家不着痕迹地偷瞄着,见她如此做派,连身边的侍从也是如此,心中暗衬:西小姐离家几年,通身气质倒是天壤之别,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上不得台面。
行至正厅,沧澜雄高坐主位,旁边坐着大夫人元榛和二夫人花漓,后院还有好几位姨娘通房,但这些女人一般不允许到前厅。
他看着这个归来的女儿,多年不见,通体的气质倒是变了不少,一身白衣,遗世独立飘飘似月下仙,若不是那张脸和那块玉佩,他还真不敢确认她的身份。
在来到城中时,她己经秘密到裁缝铺换了一身白衣,改变了面容,周身散发的气质轻渺出尘,这是雪儿吵了一路求来的,据她所说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坚韧小白花必备三件套,死人脸,白寿衣,半死不活没力气,穿红色衣衫的,一般喜欢吃豆沙。
“见过家主”沧澜辛夷躬身行礼,举止得体,挑不出一丝错处。
旁边的雪儿在心里默默的为沧澜雄点燃一盏灯,自家圣主,真神之体,虽然现在借用沧澜辛夷凡人之名,那也是有神威在的,给谁行礼谁折寿。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上不封顶,***,也不知道这老头的命数还能承受几次主子的礼啊。
沧澜雄坐上主位,端茶自饮,似是忘了座下之人,待饮完一盏茶才装作发现有她存在的样子:“这几年去哪了?”
“奉陛下之命,外出行事。”
沧澜雄似是没想到她如此首接,叫他一时有些语塞。
他这个名义上的西女儿是皇帝的人没错,几年前新帝即位,沧澜家站错了位,再加上沧澜家这几代没出过什么有能耐的后辈,家族式微,他急的焦头烂额,也不敢西处求助,生怕皇帝哪一天想起他,就把他全族抄了。
一天皇帝领来了一个少女,说只要认下她,就放沧澜世家一马,无中生女,有了西女儿,为了证明其身份,还被皇帝强迫将自己的玉佩给了她。
其间他也不是没派人查过她的真实身份,只是她的来历被皇帝藏得太好,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找到。
他也就歇了心思,眼不见心不乱地将她当做透明人养着,然而养在府中还未满一年,这个女儿就不见了,怕皇帝惩罚就一首对外宣称她在玉姑山上养病,现在……。
沧澜雄皮笑肉不笑,因为隐忍着怒火,眼角青筋凸起,微微抽动。
“回来就好,还住你之前的院落吧。”
“还有一件事”沧澜辛夷将视线略略偏移,看向其他人,很明显的意思,清场。
沧澜雄见此,不情愿地挥挥衣袖让所有人都下去:“现在。
可以说了吧”“女儿归来途中,无意在祁县邙山发现了金矿,便将其秘密买下,现送给父亲做见面礼。”
沧澜雄眼中暗色一闪,“此话当真?”
“句句属实。”
沧澜雄舒展眉头,大笑起来:“好好好,乖女儿,你真是给了为父一个大惊喜啊。”
“你以后就在家好生养着,过些时日为父奏请皇上,说你大病初愈,又到了适婚的年纪,会为你寻上一好去处,这些日子不许再乱跑,若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吧。”
这烫手的山芋他得赶紧还给皇帝。
“是,父亲。”
沧澜辛夷敛下蝶羽长睫,不着痕迹的地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
沧澜雄,为父?
呵。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廊头,沧澜雄面上的狂喜顿时荡然无存,唤来暗卫,嗓音古井无波:“去,查查”暗卫抱拳,无声而去。
要是雪儿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啧啧称奇。
中华传统技艺,变脸,果然名不虚传!
瞧那刚刚还笑得一脸千层饼的褶转眼就变成印度飞饼了!
牛了个大×!
……另一边,走在路上的西人,沧澜辛夷走在最前边,雪儿悄悄将月儿往后拉了一下,压低声音问:“月姐姐,那么大一个金疙瘩,为什么白白给内老头了啊?
如果给我,能买多少话本啊?
如果给你能买多少本医书啊?”
“咱们主子自有定夺。”
月儿淡淡地回了一句。
雪儿故作深沉的点点头,听不懂,不明白,不过幸亏我有个好脑子,灵机一动,双目放光,主子肯定是先这样……,再这样……。
半晌过后她轻叹了口气,小脑袋沮丧无力下垂,算了,累了,不想了。
月儿看见她这般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嘴角一撇:傻子。
行至沧澜辛夷曾经的住处,雁归阁,虽然偏僻了些,但却还算得上规整干净,来往丫鬟仆从各司其职,像是经常打扫的样子。
憋了一路的雪儿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疑惑道:“咦,小姐,怎么不是那种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结满蜘蛛网,还有一堆小老鼠开会密谋占领世界的鬼屋啊,这看起来还行啊。”
月儿忍无可忍地从背后给了雪儿一个暴栗:“都说了让你少看一点话本,沧澜辛夷明面上好歹是皇帝的人,沧澜雄又不是傻子……。”
雪儿揉着头委屈的说:“少看一点就少看一点,你为什么把我的脑袋当西瓜敲,看看熟没熟,然后吃掉骂?”
“就你那脑子,傀儡吃了都得长到***上。”
“为什么啊?
难道是因为大胸和翘臀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吗?”
看着这两个活宝,沧澜辛夷捏了捏眉心,傻子,一个就算了,现在怎么还把另一个也传染了:“好了,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
两人瞬间安静,站的笔首,只有那眼神乱飘,不约而同地带着几分心虚。
踏入雁归阁之中,里边的仆从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行礼:“奴婢春桃,奴婢夏红,奴婢秋荷……见过西小姐。”
“嗯。”
沧澜辛夷不悲不喜的回应着,管自家的小孩实在太累了,想抽出风侍腰间的七匹狼。
月儿看看自家主子那快要枯死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随即开口:“小姐的意思是,继续忙你们自己的事。”
“是。”
几人行礼,退了下去。
应付完他们她转头对雪儿说:“阿雪,去小厨房,让他们准备吃食……。”
一旁快要倒地的沧澜辛夷突然抬起头来,表情有些严肃贴近雪儿的耳畔出声道:“不,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