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身旁。
好像一切的安慰都是徒劳。
直到过了许久，妈妈来屋里查看情况。
这才将姐姐拉起来。
她温柔地帮她抹去眼泪。
“好了好了，她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别生气了……”
我摇头。
“不是……”
我本来是想说，不是我把她气成这个样子的。
我没想要气她。
而且我不是听不懂，我不傻。
我只是行动不方便，表达得也没有那么顺畅。
但妈妈不等我说完，立刻打断了我。
“不是什么不是，你就少说两句吧。”
“今天那么开心的日子，你就让你姐姐好好休息一下。”
她哄着姐姐重新出了房间。
好像忘了，我也是她的女儿，我的生日也在今天。
她也没有哄我开心。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哄自己。
我缓缓走到床边，慢慢躺下。
抱住自己，手一下一下地在自己身上轻拍。
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一切都要过去了。
我记得之前曾偷偷听到过爸妈和医生的交谈。
医生说，我这个病，到最后多半会死于并发症。
呼吸困难，吞咽困难，还有癫痫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呼吸困难越来越严重。
甚至上次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
我有过一次癫痫。
后来是自己慢慢清醒了过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可能等不到下次生日了。
想了想，我决定离开前，再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也不希望，日后他们回想起我的时候。
心里只有厌恶。
第二天上午，趁全家都出去工作的时候。
我去到几家店，想找个简单的零工。
却都因为说话不利落，走路还有点滑稽，被毫不客气地赶了出来。
“结巴怎么跟客人沟通啊？不要不要！”
“我们这儿不是做慈善，不要残废！”
这些话我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
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感觉。
眼前却还是止不住地模糊起来。
整个上午，没有一家肯要我。
不过我也积累了经验。
在跛的那只鞋底垫了些纸，让自己走路尽量看起来正常。
老板问话的时候，尽量用点头或摇头来代替回答。
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必须说话时，说话间的间隔就用咳嗽或者吸鼻子来代替结巴。
就说自己这几天有点咳嗽或者鼻炎。
果然，下午的时候，我顺利在一家酒吧找到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