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午夜密室凌晨九点零三分，保洁阿姨的尖叫像被掐住的哨子，刺破了18楼的寂静。
林溪抵达时，警戒线已经绕着公寓门口拉了三圈，淡蓝色的晨光里，
她能看见门把手上还挂着反锁的防盗链——典型的“内部密闭空间”现场。“死者张磊，
45岁，建筑公司前项目负责人，”老刑警老刘递来卷宗，“保洁按约定时间上门，门反锁，
联系不上人，物业撬锁才发现的。”林溪戴上手套，弯腰走进房间。客厅很整洁，
茶几上放着半杯凉透的咖啡，杯沿没有第二个人的唇印。卧室是案发现场，
张磊仰面倒在地毯上，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刀柄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最反常的是钥匙，
就静静躺在他牛仔裤的后兜，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监控呢？
”林溪的目光扫过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这套公寓是高档小区，
电梯、走廊、甚至每层的消防通道口都有监控，号称“无死角覆盖”。“都调出来了，
”物业管理员陈默跟在后面，声音有点闷，“昨晚11点整，张先生自己刷门禁进的18楼，
之后……就没再有人进出过。”他三十多岁，穿着洗得发白的保安制服，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钥匙串，眼神总往卧室方向瞟。林溪蹲下身，
盯着地毯上的一枚小东西——那是枚生锈的工装纽扣，直径不到一厘米，边缘磨得发亮，
不像这个整洁房间里该有的东西。她用证物袋小心装起，抬头时，瞥见床头柜上压着张合影。
照片泛黄，上面是一群穿建筑工装的人，中间站着意气风发的张磊，而角落里，
一个年轻的身影正对着镜头抿嘴笑，眉眼竟和陈默有几分像。“陈师傅，”林溪突然开口，
“你昨晚值班，确定11点后没人进出18楼？”陈默猛地抬头，喉结动了动：“确定，
我每小时都巡楼，监控也没断过……”他的话没说完，
林溪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制服口袋上——那里露出一小截金属，
和地毯上那枚纽扣的颜色、款式，一模一样。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遮住，
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林溪看着陈默瞬间僵硬的表情，指尖捏紧了那袋证物，
心里的疑团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反锁的房门、只有死者指纹的刀、十年前的合影，
还有管理员口袋里的同款纽扣……这个看似完美的密室，好像从一开始，
就藏着一条指向“熟人”的线索。第2章 纽扣疑云市公安局物证室里，灯光冷白得晃眼。
林溪捏着证物袋，
人员将那枚生锈纽扣放在放大镜下——金属表面的编号清晰可见：“2013-08-F”，
正是十年前“恒通机械厂”的工装批次号，而这家厂早在2015年就因资金链断裂停产了。
“恒通机械厂？”林溪翻出张磊的履历，
手指停在“2012-2018年 任职于中建科工项目部”那行字上。
她立刻联系中建科工的老员工，
对方在电话里迟疑片刻：“当年我们项目部确实给工人订过恒通的工装，
张磊那时候是项目负责人，管过物资采购……对了，还有个叫陈默的技术员，跟他一个部门，
后来不知道为啥突然被开除了。”陈默的名字再次蹦出来，林溪心里的弦又紧了几分。
她回到公寓物业办公室时，陈默正低头整理巡楼记录，制服口袋里的纽扣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崭新的塑料扣，显然是临时缝上的。“陈师傅，
”林溪把纽扣照片放在他面前，“认识这个吗？恒通机械厂2013年的工装扣，
你十年前在中建科工的时候，应该见过吧？”陈默的笔顿了一下，墨水在纸上晕出个小黑点。
他抬头时，眼神避开林溪的目光，声音比上次更低：“记不清了，那时候工装统一发的，
谁还注意纽扣……”“可有人说，你当年是被张磊开除的。”林溪追问，“因为什么？
业绩不达标，还是……别的原因？”陈默的手指猛地攥紧了笔杆，
指节泛白：“就是业绩不好，没别的。”他说完起身要走，却被林溪叫住：“还有件事，
昨晚监控在23:15有30秒模糊雪花，物业说设备老化，但厂商那边说，
这是‘自动覆盖冗余数据’的功能，只有管理员能触发。你能解释一下吗？
”陈默的脚步顿住，后背绷得笔直，半天没吭声。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闯进来，手里攥着张欠条：“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张磊欠我五十万工程款，昨天还跟我吵架，他肯定是被人报复了！”女人是赵婷，
张磊的现任合作方。她情绪激动地说，昨晚8点还在咖啡馆和张磊争执，
甚至拍了张张磊转身离开的照片，但凌晨1点到3点，她一直在医院陪护生病的母亲，
有护士和监控作证。林溪核对了医院的记录，赵婷的不在场证明确实成立。等赵婷走后，
办公室里只剩林溪和陈默两人。林溪看着陈默紧绷的侧脸，突然注意到他办公桌抽屉缝里，
露出半张泛黄的纸——是张十年前的裁员通知书，落款人正是张磊，而“辞退原因”那栏，
被人用钢笔重重划掉，只隐约能看见“挪用公款”四个字的残影。“陈默，
”林溪的声音放轻，“这枚纽扣，还有你被开除的真相，你真的打算一直瞒着吗？
”陈默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沉了下去。他拉开抽屉，
把裁员通知书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声音带着点沙哑：“我说了，都是过去的事。
张磊死在密室里，钥匙在他自己身上，我就算恨他，也进不去那间房。”林溪没再追问，
只是看着垃圾桶里的纸团。她知道，陈默在撒谎，
但他的话里有个漏洞——如果密室真的“完美”，那枚纽扣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还有那30秒的监控空白，到底藏着什么？离开物业办公室时，
林溪收到技术科的消息：张磊手机里有一条未发送的草稿短信，收件人是“陈默”，
内容只有一句话——“当年的事，我知道是我不对，今晚11点，来我房间聊聊？
”短信编辑时间是昨晚22:30，距离张磊进入18楼房间，还有30分钟。
林溪站在公寓楼下，抬头看向18楼的窗户，阳光刺眼，她却觉得那间反锁的房间里，
藏着越来越多的秘密。第3章 监控陷阱“22:30编辑短信，23:00独自进房，
23:15监控空白30秒……”林溪坐在监控室里，指尖在时间轴上反复滑动，
屏幕里的画面一遍遍回放——张磊刷卡进楼时，脚步有些急促；陈默的巡楼记录显示，
23:00整他正在17楼检查消防设施，可监控里却没拍到他的身影。
“陈默的巡楼路线是固定的吗？”林溪问身边的物业副主管。
对方点头：“每天22:00、23:00、00:00各巡一次，从1楼到20楼，
每层都要打卡。但昨晚23:00的打卡记录，是在23:05补录的，他说当时信号不好。
”信号不好？林溪盯着屏幕里18楼走廊的监控——23:14分，
画面还清晰显示着空无一人的走廊；23:15分，突然出现雪花噪点，
持续30秒后恢复正常，而这30秒，恰好是张磊进入房间后的第15分钟。
她再次联系监控设备厂商，
技术人员在电话里笃定地说：“‘自动覆盖冗余数据’功能必须手动触发，
还得输入管理员密码，触发后会删除前10秒的实时画面，同时用旧数据填充，
看起来就像设备故障。我们查了日志，昨晚23:15的触发记录，
操作IP就是物业办公室的电脑。”林溪立刻返回物业办公室，陈默正低头擦着桌面，
桌上放着一杯没动过的热茶。“昨晚23:15，你在干什么？
”林溪把设备日志打印件放在他面前，“厂商说，是你用办公室电脑触发了监控覆盖功能。
”陈默的手顿了一下，热茶溅出几滴在桌面上。他沉默了几秒，
突然抬头：“我……我是误触的。当时想查17楼的监控，不小心点错了按钮。
”“误触需要输入管理员密码，还刚好在张磊进房15分钟后？”林溪追问，
“还有你23:00的巡楼打卡，为什么晚了5分钟？你说在17楼，
可监控里根本没拍到你。”陈默的脸色渐渐发白，他站起身，想往门口走，却被林溪拦住。
“还有这个。”林溪拿出搜查令，“我们查了你的储物柜，发现了这个。”证物袋里，
躺着一枚和现场一模一样的工装纽扣，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这不是我的！
”陈默的声音突然拔高，“是有人放进去陷害我的！我十年前是在中建科工待过，
但我跟张磊的死没关系！”“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张磊会给你发未发送的短信？
”林溪把手机短信截图递给他，“‘当年的事，我知道是我不对，今晚11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