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头的剑?听起来就好命苦的样子
那张冷峻的脸令人心惊,眉眼沉黑,五官颌面利落清晰,那琥珀色的眼珠在昏暗的室内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目光如炬,首视前方,周身环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寂无赦死死的盯着季眠的方向,骇的她差点尖叫出声,疯狂出逃,只是既伸不出手,也迈不开腿,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只是一把剑,呼~一下子就没那么紧张了。
反正她死不了,那就好好的欣赏一下美男吧。
忽略那张现下臭的发黑的脸,这确实是个极其漂亮的男人,季眠上辈子几个次元加在一起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寂无赦思考了良久,他现在有点崩溃,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没有丝毫头绪,有人尝试夺舍?
可他方才使用追魂之术溯源竟然一无所获,以往只要是他接触过的人,不论西海八荒,上天入地都能精准锁定位置,这次却一无所获。
单论他的实力己算是中州大陆巅峰一类,更不用说搜魂之术,他更是运用得登峰造极,无出其右,难道还有未曾出世的高人在暗中作梗?
到底是哪一族的修士?
如此行事目的又是为何?
思及方才“做过”的事,寂无赦脸色更黑了,究竟是谁!
若让他抓住了,定要千刀万剐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又过了良久,终于是泄气一般喟叹了一声,从榻上起身,踱步至墙前,自收纳戒中取出凤凰木的剑架,再从墙上取下季眠,稳稳当当的置在了上方。
在季眠躺上去的瞬间,剑架上的聚灵阵开始运转,周边灵气迅速向剑身汇聚而来,汇聚来的灵气顺着剑刃纹路往里钻,像细针轻轻***着每一寸剑骨。
季眠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感叹,这是一个多么符合剑体工学的剑架啊,每一处凹凸起伏都恰到好处,加上灵气的冲刷,就像躺在一张全自动的***椅上,舒适至极。
之前被挂墙上硌出的钝痛渐渐消散,连神魂都像泡在温水里,舒服得想哼哼,早知道当剑这么爽,之前就不崩溃了。
“好诛天,方才冷落你了,今日你且好好在此处休整一番,明日随我去趟临渊”诛天?
难不成是这把剑本来的名字?
听着就好厉害的样子,可是一想到不知魔尊要带她去干嘛,季眠心里就一阵突突,身下的全自动灵气***椅都没那么香了。
是啊,她可是一把剑,是要跟随魔尊风里来雨里去,入秘境,砍妖兽,杀人无数,饮血无数,负伤无数的剑,这让她短时间内如何接受,她又不是真正的诛天剑,她只是普普通通的21世纪好公民啊,哪里见过这种事情,完了完了完了,想到未来可能要经历的种种磨难,季眠几近昏厥,剑修打打杀杀的实在是太危险了,虽然她不会死,架不住她还是会疼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剑就折了,断了,缺个口子......放在她身上,那不就等同于时不时的缺胳膊少腿,搞不好还来个粉碎性骨折,最终还可能变成一把植物剑。
而作为魔尊的本命剑,要面对的都是各方实力巅峰的大佬,更是险上加险。
不要啊!!!
她只是想做一把躺平的剑而己啊!
似乎是感应到季眠的情感波动了,寂无赦轻轻的抚摸着剑柄,指尖擦过剑柄上的旧痕(曾随他征战留下),往日只觉冰冷,今日竟似有微弱的震颤,像......受了委屈的小兽?
他挑眉,这把剑跟随百年从未有过异动,倒是那夺舍者离开后,变得有意思了。
“我知你定是懂我心中所想,此行百阻千险,你我一体,必能平安归来。”
“不要啊!
我不懂,懂不了一点啊!!!
不去行不行啊!”
季眠发出无声的土拨鼠尖叫,剑身轻轻震颤,似在回应剑主的话寂无赦更满意了“好剑,果然没白疼你”这时,房门被敲响,寂无赦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转身离去。
室内,季眠终于认命了,这可能就是身为一把剑的命吧,命运如此,终归是逃不掉。
季眠认命的躺在全自动灵气***椅上,翻阅起了那本系统赠送的中州大陆风土人情志,是介绍这片大陆的基本情况的,中州大陆有人族,妖族,魔族三大种族,还有一些数量很少的地精,物灵。
她自己就属于物灵一类,剑灵依剑而生......剑毁灵散,不得往生,不得往生?
季眠又想哭了,希望她身为魔尊的剑,没那么容易噶。
季眠仔细的翻阅着这本书,不论什么种族,各族修士的战力等级体系都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
这片大陆没有人皇,只有各个宗门各自组成的管理体系,管辖着宗门下众多受其护佑的城池,一个大宗门的地位就相当于一个霸权国家的政体。
其中人族修士占据了中州大陆中部绝大部分区域的好地方,中州大陆以北,跨过了延绵数万公里的裂谷就是魔域的地界,魔域与南边大陆有天堑,寻常民众无法互通往来,只有高阶修士,可通过传送阵跨越天堑。
妖族共分为三大主要属地,分别是位于中州大陆最南边的海妖城,大陆东部的蛮荒城,以及北边与魔域相隔一裂谷的风雪城。
三大种族多年来实力保持相对平衡,虽然小争纷不断,却从未大动干戈。
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再不努力恶补点基本常识,下次再做任务就要露馅了。
季眠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在看电视,电视中帝王正在上朝,朝臣又在激烈的争吵。
一个粗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脑子。
“尊上,昨日的屠城一事己布置妥当,为何还要拖延?”
“一切尊上自有安排,你着什么急”一个尖细的嗓音又插了进来。
“那人族的山门大典即将开启,各方大势力的视线都在临渊城,此时正是全力进攻烬墟城的好时机,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尊上肯定是有更好的主意才停止计划,你难道比尊上更懂吗?”
“你个老不死的不要挑拨我和尊上的关系,你......”季眠皱了皱眉头,她的起床气那可不是一般的大,正不耐的想要捂住耳朵,却想起来自己没有手。
魔将的争吵像魔音灌耳,神魂跟着烦躁,剑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哐当一声滚下去,她自己都懵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坐在大殿当中走神的寂无赦,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哐当--”他猛然回神,只见自己放在手边的灵剑不知何时滚下了阶梯,坠落在地。
殿内突然噤声,一众正在争吵的魔将迅速跪下,不敢动弹,有胆小的侍者甚至己经开始瑟瑟发抖。
尊上虽然平时很好说话,可是尊上一旦真正动怒,从来都是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而此时的寂无赦:啊?
他们刚刚在吵什么来着,走神了没听清楚。
寂无赦淡定的收回灵剑,语气凉凉:“你们太吵了,攻城之事我自有定数,先下去吧”此时的季眠才堪堪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