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蚀

师蚀

作者: 追逐白云的风

其它小说连载

由王秀芹林婉清担任主角的现书名:《师蚀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热门好书《师蚀》是来自追逐白云的风最新创作的现代,大女主,职场,家庭,校园的小故事中的主角是林婉清,王秀芹,田小说文笔超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下面看精彩试读:师蚀

2025-10-28 12:37:52

导语光灭了。 她被钉在“虐童恶魔”的耻辱柱上。 丈夫递来离婚协议。

全世界叫她认罪。 他们以为赢了。 直到她擦掉眼泪,走进听证会。 “传唤我的证人。

” 她说。 那一刻。 她捍卫的不只是清白。 是这人间, 最后的公理与底线。

1天光微亮。 我坐在办公桌前。 摊开的教案上,写着苏轼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笔尖在“竹杖芒鞋轻胜马”处顿了顿。

今天要给高三七班讲这一课。 这群即将高考的孩子,需要一点豁达,一点底气。

手机震动。 是刘建军。 “晓芸,小宝生日宴的酒店,我看了两家,晚上把资料发你?

”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好,你定就行。

” 我回得简短,心思还在那“一蓑烟雨”里。 挂了电话,微信语音亮起。 母亲。

“芸芸,天气预报说下午要降温,你抽屉里我放了件薄外套,记得穿上。” “知道了,

妈。” 我笑了笑,心里暖融融的。 窗外,阳光正好,斜斜地打在绿意盎然的操场上。

学生们正陆续走向操场,准备课间操。 一切都很平静。 像过去的十三年一样。

我低下头。 继续推敲教案里的一个措辞。 如何把“谁怕?”二字讲出力量,

又不显得说教。 教室里的监控摄像头,在角落闪着微弱的红光。 我从未在意过它。

它只是学校管理规定里的一个冰冷部件。 仅此而已。办公室外传来隐约的骚动。

起初很轻微。 像远处沉闷的雷声。 我没抬头。 高三楼,偶尔有学生情绪波动,

不算稀奇。 直到那雷声越来越近。 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压不住的、尖锐的议论声。

“真的假的……” “我的天……看不出来啊……” “视频都传疯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因为那些议论。 是教导主任王老师猛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的脸是铁青的。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 “李老师。

”他的声音干涩,“你来一下。” 我合上教案。 “什么事,王主任?” “紧急情况。

”他避开我的目光,“你的手机……是不是静音了?” 我下意识摸出手机。

屏幕解锁的瞬间。 无数条短信和微信通知像炸弹一样弹出来,占满了整个屏幕。

红色的未读数字触目惊心。 “变态去死!” “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也配当老师?!

” “教育局举报电话已打,你等着被开除吧!” ……我的手僵住了。

血液好像瞬间冷了下去。 “这……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王主任把他的手机递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某个热门短视频平台。

一个标题被加粗、标红的视频,正在自动播放—— 人面兽心!

县一中优秀教师李晓芸教室虐打学生! 视频里。 “我”面目狰狞,手臂高高扬起,

狠狠扇在学生张浩的脸上。 角度刁钻,只捕捉到我侧脸扭曲的瞬间,

和张浩猛地偏过头去的动作。 紧接着,是“我”厉声的呵斥,画外音一般响起:“用嘴!

像狗一样用嘴捡起来!” 镜头对准地面。 一支钢笔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视频剪辑得极其凌厉,配上煽动性的字幕和悲愤的音乐。 不到三十秒。

却把我钉死在了“虐打学生”的耻辱柱上。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

那是我昨天课间处理张浩和同桌争抢一支钢笔的场景。 我伸手去拦,

被张浩挥舞的手臂挡开,碰到了他的脸颊。 那支笔掉在地上。

我对张浩说:“是你碰掉的,你自己捡起来。” 仅此而已。 可视频里,我成了恶魔。

“这不是真的!”我猛地抬头,喉咙发紧,“王主任,这是断章取义!

当时是……” 王主任抬手,疲惫地打断我。 “李老师,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 他收回手机,语气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 “校领导都在小会议室。

” “你马上过去。” “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

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你,暂时停职。”办公室外,无数双眼睛透过玻璃窗盯着我。

好奇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 我站在原地,

教案上“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字迹变得模糊。 风暴来了。 而我甚至不知道, 这阵风,

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2我跟着王主任走向小会议室。 走廊很长。 两边教室的门都关着。

但我知道,每一扇门后面,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窥探。 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李老师……” 一个微弱的声音。 是我班上的语文课代表,一个文静的女孩。

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慌乱和不信。 王主任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过去。 她立刻缩了回去。

门关上了。 那一点点微弱的信任,也被关在了门外。小会议室里。 烟雾缭绕。

校长、副校长、德育主任都在。 他们的脸色和王主任一样难看。 像结了冰。 “坐。

” 校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 手在桌子下不自然的攥紧。

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视频,我们都看了。”校长开门见山,声音沉重,

“李老师,你怎么解释?” “那是恶意剪辑!”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喉咙干得发疼,

“当时张浩和同桌抢钢笔,我去拦,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让他捡笔,

是因为笔是他碰掉的!” 我语速很快。 急于把真相倒出来。 “我只是让他捡起来,

从来没有说过‘像狗一样’那种话!”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

几位领导交换了一下眼神。 副校长叹了口气。 “晓芸,我们愿意相信你的为人。

但是……” 这个“但是”像一块巨石落下。 “视频太‘真’了。”德育主任接口,

他敲了敲桌子,“角度,画面,声音,拼接得天衣无缝!现在全网都在骂,

家长电话已经打到教育局了!” “我们可以调监控!”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猛地抬起头,“教室有全景监控!把完整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一切就清楚了!

”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是照亮这无尽黑暗的唯一的光。校长按了按太阳穴。

“我们已经让人去调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就在找你之前。” 这句话,

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点。 只要监控在。 只要……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信息技术科的老师探头进来,脸色有些奇怪。 “校长,监控……有点问题。

”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什么问题?”校长问。

“存放监控记录的硬盘……”技术老师咽了口唾沫,“好像……好像因为线路老化,

突然烧了。” “烧了?”副校长拔高了声音。 “就在今天早上。”技术老师低下头,

“事发前后那段时间的数据……恐怕,恢复不了了。”嗡—— 我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中。

一片空白。 线路老化? 早不烧晚不烧,偏偏在今天早上烧?

偏偏烧掉了那最关键的一段? 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我眼前。 啪的一声。 断了。“怎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浑身发冷。

校长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无奈,甚至……一丝怜悯。 “李老师,你看,

这……” 他的话没说完。 会议室窗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喧哗声。 吵吵嚷嚷。

还夹杂着尖锐的喇叭声。 我们同时看向窗外。 教学楼下的校门口。 不知何时,

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几条白底黑字的横幅,被猛地拉开,

在阳光下刺眼无比—— 严惩变态教师李晓芸! 还孩子纯净校园!

为首的那个女人,声音通过喇叭被放大,尖利地刺穿玻璃—— “李晓芸!滚出来!

给我们家长一个交代!” 我看清了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是张浩的母亲,王秀芹。

她的身边,长枪短炮的记者们,正对着教学楼,疯狂拍摄。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硬盘损坏。 家长堵门。 媒体围剿。 这一切,像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已经将我牢牢捆住,拖入了深渊之底。 校长深吸一口气,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老师,

事已至此……”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停职,已经不够了。

我看着楼下那沸腾的、充满恨意的人群。 看着领导们沉重的、爱莫能助的表情。

看着这间烟雾弥漫、令人窒息的会议室。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不仅仅是一场污蔑。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早就为我准备好的、 万劫不复的陷阱。

3校长的声音在烟雾中沉下去。 “李老师,你先从后门离开。” “学校会研究处理意见。

” 研究。 这个词像橡皮擦。 轻轻抹掉了我十三年的付出。 我站起身。 腿有些软。

王主任示意我跟他走。后门对着一条小巷。 平时堆着垃圾桶。 现在空无一人。

阳光照不进这里。 阴冷,潮湿。 像我现在的心情。 “先回家吧,等通知。

” 王主任说完这句,匆匆关上了门。 咔哒。 像是把我彻底关在了另一个世界。

我站在巷子里。 手机还在疯狂震动。 陌生号码。 一个接一个。 我按了静音。

屏幕依旧亮个不停。 那些恶毒的文字,争先恐后地跳出来。 “贱人,你不得好死!

” “祝你儿子也被人打!” “地址已扒出,等着收快递吧!” …… 我的手在抖。

冷。 刺骨的冷。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像一具空壳。 用钥匙捅了半天,才打开门。

家里很安静。 早上出门时还温馨整洁的客厅,此刻像一座冰窖。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刘建军。 他回来了。 比平时早太多。 他没开灯,阴影笼罩着他大半张脸。 茶几上,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没有抬头看我。 “嗯。

” 我应了一声,脱掉鞋子,想往卧室走。 我需要一个人待着。 我需要冷静。

“网上的事,”他猛地吸了口烟,终于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是真的吗?

” 我的脚步钉在原地。 血液好像瞬间冲到了头顶。 又瞬间褪去。 “你说什么?

” “我问你!”他突然吼起来,把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屏幕还亮着那条视频,

“视频里打学生的人,是不是你?!”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和我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

看着这个早上还和我商量儿子生日宴的男人。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疼得无法呼吸。 “连你也不信我?”我的声音在发抖,“那是剪辑的!是诬陷!

” “诬陷?”他冷笑一声,站起来,逼近我,“那么多人诬陷你?全校领导都诬陷你?

那些家长也诬陷你?” 他指着我的鼻子。 “李晓芸!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我?

说我娶了个变态!说我是帮凶!” “我单位领导亲自找我谈话!问我家里怎么回事!

” “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不信任和嫌恶。 早上那通电话里的温情,像个拙劣的笑话。 “所以呢?

”我听到自己异常平静的声音,“你信他们,不信我。” “你让我怎么信你!”他低吼,

“视频清清楚楚!铁证如山!” 铁证。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扎进我心里最痛的地方。 连我最亲近的人。 都认为那是铁证。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又亮了。 不是陌生号码。 是班级家长群的@全体成员。 我下意识点开。

是张浩的母亲,王秀芹。 她在群里发了一段视频。 镜头晃动着,

对准校门外拉横幅的人群,和她那张涕泪交加的脸。 她对着镜头哭喊,

声音尖利: “各位家长!就是这个李晓芸!她今天还想在校外堵我儿子!

威胁我儿子不许说出去!” “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恶毒的老师!” “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

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视频下面。 是排着队的,来自其他家长的,恶毒的诅咒和附和。

我眼前一阵发黑。 堵他儿子? 威胁?

我只是想问清楚…… 我只是想…… 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百口莫辩。

真正的百口莫辩。刘建军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眼神里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你看看!你看看!

”他指着手机,手指都在颤,“你还敢说你是清白的?你都敢去威胁受害学生了!

” “我没有!”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

“我只是想找他问清楚!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嗤笑一声,眼神像刀子,

“因为你就是视频里那种人!李晓芸,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

“这个家,我没法待了。” 他走向门口。 “我去接小宝,这几天,他跟我住。

” 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停顿了一下。 没有回头。 “你……好自为之。”门。

砰地一声关上了。 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手机屏幕上,那条不断被转发的、定我罪的视频。

和我脸上冰凉的泪水。 我被全世界抛弃了。 包括, 我曾经视为港湾的家。

4门关上的回声。 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响了很久。 像最后一声丧钟。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 眼泪流干了。 脸上绷得发疼。

地板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裤子钻上来。 冷到骨头缝里。手机还攥在手里。 屏幕暗下去。

又亮起。 是母亲。 我划开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 没力气拿到眼前。

“芸芸……”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音里还有嘈杂的议论声,

“街坊邻居都在传……说你……你在学校打学生……是不是真的?他们还说建军要跟你离婚?

” 她的声音在发抖。 比我抖得还厉害。 “妈,”我打断她,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是假的。视频是假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我听到母亲深吸一口气。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忽然稳了很多。 “妈信你。” 三个字。 像一块烧红的炭,

烫在我冰冷的心上。 “我闺女不是那样的人。”她语气变得坚决,“你别怕,

妈这就收拾东西,上去陪你!” “别!妈你别来!”我猛地清醒过来。 家门口被泼了漆。

不知道还有多少记者和愤怒的人蹲守。 她一个老人过来,太危险。 “我没事,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能处理。你就在家,关好门,谁叫也别开,别接陌生电话。

” 她又叮嘱了好多。 才忧心忡忡地挂了电话。客厅里再次恢复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 “妈信你。” 这三个字在我脑子里盘旋。

像黑暗里唯一的一点火星。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不能背着这个罪名烂掉。

为了信我的人。 也为了我自己。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腿还是软的。

但我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屏幕的光照亮我狼狈的脸。

我登录了那个充斥着辱骂的社交平台。 忽略掉那些不堪入目的私信和@。

我开始一条条翻看关于我的话题。 看那些“铁证如山”的分析帖。

看那些“知情人士”的爆料。 我的手在抖。 但不是因为害怕。 是愤怒。

视频被无数人逐帧分析。 “看这个角度!绝对是真打!” “表情狰狞!平时都是装的!

” “声音做不了假!就是她!” …… 我看着这些“铁证”。 忽然。

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猛地闪过脑海。 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 张浩母亲。 王秀芹。

在校门口拉横幅时,她对着镜头哭喊。 在家长群里,她发视频控诉我“威胁”。

她的表演。 太标准了。

标准得……不像一个突然遭遇孩子被“虐待”、悲愤无助的母亲。

倒像是一个…… 背好了台词、精准调动情绪的演员。 她的激动,她的措辞,

她的每一个表情。 都透着一股被精心指导过的……刻意。还有那个硬盘。 线路老化?

偏偏在那段时间损坏? 巧合多得让人心惊。 这不像是一时兴起的诬陷。

这更像一个局。 一个每一步都算好了的,要彻底钉死我的局。 王秀芹一个家庭妇女,

哪有这种能量和心机? 她背后有人。 一定有人。是谁? 谁这么恨我?

恨到要用这种毁掉我一切的方式? 我的脑子飞快转动。 过滤着可能的人。 同事?

竞争? 不至于此。 家长?积怨? 我想不起有谁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脑海里浮现。 林婉清。 那个如今风光无限,在私立贵族学校当校长,

频频在市级教育会议上露面的女人。 我们曾是师范同学。

十年前那场决定命运的市级优质课比赛。 我拿了第一。 她屈居第二。 赛后,

她笑着恭喜我,眼神却像淬了冰。 “晓芸,你总是这么‘认真’。

” 她说“认真”两个字时,带着一种奇怪的讥诮。 后来我们走上不同的路。

她钻营关系,平步青云。 我守着讲台,默默无闻。 我们早已是两条平行线。

会是她吗? 就为了十年前的旧怨?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疯狂滋长。 我回想起,

似乎就在上个月。 一次区里的教研活动。 我作为教师代表发言,

批评了当下教育里一些急功近利、形式主义的现象。 没有点名。 但台下坐着的林婉清,

脸色不太好看。 活动结束后,她经过我身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轻说: “李晓芸,你还是这么天真。有些话,说出来是要负责的。

” 当时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想来…… 那是不是一句警告?

我猛地关掉那些辱骂的网页。 打开搜索引擎。 颤抖着手指,

输入: “张浩 王秀芹 家庭成员” 我需要证据。 哪怕只是一根线头。

我也要把它从这团乱麻里,揪出来!5搜索引擎的结果一片空白。 王秀芹像个透明人。

除了家长群里的活跃,网上找不到她任何痕迹。 张浩的父亲呢? 家庭背景呢?

统统没有。 太干净了。 干净得反常。我不死心。 翻出手机通讯录。

一个个名字滑过去。 同事,朋友,甚至以前教过、已经上大学的学生。

谁能接触到家长信息? 谁能知道张浩家的底细? 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住。

——陈老师,退休的前任教务主任。 他带过我,为人正派,也喜欢我的认真。

他或许知道些旧事。 电话拨通。 响了好久才接。 “喂?”苍老的声音带着警惕。

“陈老师,是我,李晓芸。” 对面沉默了两秒。 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晓芸啊……你怎么,惹上这种事了?” “陈老师,我是被冤枉的。视频是剪辑的。

” “我信你人品。”他又叹气,“但这事……闹太大了。” “我想问您点事,

关于学生张浩的家庭情况,您有印象吗?” “张浩……”他沉吟着,

“他妈妈是不是叫王秀芹?” “对!” “有点印象。他家……好像挺困难。

他爸爸早年工伤瘫痪在床,厂子效益不好,赔偿款一直扯皮。他妈妈没固定工作,

就在家照顾病人和孩子……” 一个瘫痪的丈夫。 一个没工作的主妇。

一个读高中的儿子。 这样的家庭…… 我心跳突然加速。 “陈老师,您还知道,

他家有什么亲戚在教育系统工作吗?” “亲戚?”陈老师想了想,

“好像……王秀芹有个表亲,具体干什么的不清楚,但听说有点门路。当初张浩能进一中,

好像就是走了点关系。” 表亲! 门路! 我的心揪紧了。 “您知道那个表亲的名字吗?

或者在哪工作?” “这我就不清楚了。”陈老师语气变得谨慎,“晓芸,听我一句,

现在这风口浪尖,你别瞎打听。等学校处理,等调查结果。” 等?

我等来的只会是判决书。 “我知道了,谢谢您陈老师。” 挂了电话。

线索似乎又断了。 那个神秘的“表亲”是谁?我瘫在椅子上。 阳光西斜,

把房间割成明暗两半。 我坐在阴影里。 像一只被困住的兽。 不行。 不能坐以待毙。

我重新拿起手机。 点开微信。 找到那个几乎没聊过天的头像——林婉清。

她的朋友圈光鲜亮丽。 教育论坛,慈善晚会,与领导合影。 配文都是“砥砺前行”,

“不忘初心”。 我看着那张精致的笑脸。 十年前比赛后台,她那冰冷的眼神再次浮现。

如果真是你…… 你会留下痕迹吗?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编辑信息。 不能直接质问。

那会打草惊蛇。 我要敲山震虎。 文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

只留下短短一句: “林校长,关于最近的舆情,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能否找个时间聊一聊?” 发送。 我把手机扔在桌上。 像扔出一颗试探的石子。

心跳如鼓。 她会怎么回应? 否认?无视?还是……几分钟后。 手机亮了。

不是微信。 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固话。 我迟疑地接起。 “喂,是李晓芸同志吗?

” 一个严肃的男声。 “我是。您哪位?” “这里是市教育局监察办公室。

” 我的呼吸一滞。 “关于你在县一中任教期间,涉嫌存在严重违反师德师风,

并可能涉及违法行为的情况,我局已正式立案。” 立案…… 不是学校内部处理。

是教育局,正式立案。 “现通知你,下周一上午九点,携带个人身份证件,

到市教育局307办公室接受问询。”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一丝感情。 “请注意,

此事已进入行政调查程序,请你积极配合。同时,在调查期间,

不得通过任何方式接触相关学生及家长,否则将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 不得接触…… 他们断了我所有的路。 “我知道了。”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电话挂断。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行政立案。 法律程序。 他们动用了真正的权力。

要把我按死。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林婉清。 你出手,真是又快又狠。

桌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 是林婉清的微信回复。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 “清者自清。” 后面跟着一个合十祈祷的表情。

虚伪得令人作呕。我看着那三个字。 看着那个表情。 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和软弱,

被彻底烧成了灰。 他们编织了罗网。 动用了权力。 现在,还来嘲讽我的无力。 好啊。

那就来吧。我站起身。 走到窗边。 楼下,那两个蹲守的记者还没走。

闪光灯偶尔亮起,像黑暗中窥伺的眼睛。 我拉上窗帘。 将一切隔绝在外。

转身走进书房,打开了尘封的旧物箱。 里面有我的师范同学录。

我要找到十年前的一切。 找到那个可能存在的,

连接林婉清和王秀芹一家那个“表亲”的蛛丝马迹。 既然明路已断。 那我就走暗路。

林婉清。 我们慢慢玩。6旧物箱上落满灰尘。 打开时,呛得我咳嗽。

里面是泛黄的照片,干涸的墨水瓶,还有那本硬壳的同学录。 十年前的气息扑面而来。

带着岁月的霉味,和一丝青春特有的天真愚蠢。 我直接翻到林婉清那页。

她的字迹清秀,却带着一股刻意的张扬。 “祝晓芸前程似锦!” 冠冕堂皇。

旁边贴着她当年的照片,笑得温婉。 只有我知道,那温婉下面藏着什么。

我仔细看她的留言,她的联系方式。

试图找出任何与“王秀芹”、“表亲”相关的蛛丝马迹。 没有。 意料之中。

她那么精明,怎么会留下把柄。我不甘心。 把整本同学录从头到尾,一页一页地翻。

手指在粗糙的纸页上划过。 眼睛因为过度专注而酸涩。 直到。 在几乎最后一页,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看到一个名字——赵志国。 他的留言很短,字写得歪歪扭扭。

“祝工作顺利。” 下面留了一个当年的小灵通号码。 这个人我印象不深。

好像是个沉默寡言的男生,毕业后据说托关系进了教育局下属的一个什么部门。 关键是。

照片上,他站在林婉清旁边,笑得有些腼腆。 我记得。 当年好像有传闻,

他追过林婉清,但没成。 赵志国…… 王秀芹那个有门路的“表亲”…… 会是他吗?

一个在教育局下属部门,一个需要把孩子塞进重点中学的困难家庭。 这条线,

似乎能连上! 心脏猛地一跳。 像在黑暗的迷宫里,终于摸到了一根线头。

我立刻拿出手机。 搜索“赵志国 教育局”。 信息寥寥。

只有一个几年前的单位内部表彰名单,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单位是市教育局设备采购与管理中心。 设备采购与管理中心…… 我的血冷了一下。

这个部门,不直接管人事,不直接管招生。 但是。 他们管设备。

包括……学校的监控设备、网络线路、以及……硬盘的采购与维护。 线路老化?

硬盘损坏? 真的是巧合吗?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如果赵志国是王秀芹的“表亲”。 如果赵志国还听命于,或者受制于林婉清。

那监控硬盘的“意外”,就不再是意外了。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里应外合的绝杀。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气。 愤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寒意交织。

他们不仅制造了伪证。 他们还亲手毁掉了能证明我清白的唯一物证。 好狠。 好周全。

我现在就算找到赵志国,他能承认吗? 他一句“正常工作疏忽”就能推得干干净净。

我没有证据。 只有猜测。不行。 不能硬碰。 我想起林婉清那句“清者自清”。

她在看我笑话。 她在等我崩溃,等我认罪。 我偏不。 我走到电脑前。

登录那个几乎要被骂到瘫痪的社交账号。 深吸一口气。 开始打字。 不是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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