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筝,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所有人都说我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他们说对了。
家族破产的季裴然跪在我面前时,我只看到了他那张和故人有七分像的脸。
我递给他一份合同,价码是他无法拒绝的数字。代价是,他得成为我的东西。
我把他关进我用金钱打造的华丽牢笼,教他规矩,磨掉他的爪牙,让他成为最听话的金丝雀。
他恨我,怨我,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我。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只要他这张脸,这具身体,
陪我演一场不会醒来的旧梦。我的闺蜜舒窈说我疯了,说我在玩火。火?我就是火。
可我没想到,这只被我折断翅膀的金丝雀,有一天会对着我亮出淬毒的利刃。更没想到,
那场我以为自己是导演的戏,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小丑。1.那个男人,
标价三百万季裴然被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气。头发贴在额头上,
那张苍白的脸,狼狈,但依旧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像受了惊的鹿。跟我记忆里的那个人,
有七分像。“秦总,人到了。”我的助理陈启,声音压得很低。我靠在沙发上,没动。
指间的烟,烟灰积了很长一截。我弹了弹。“你叫季裴然?”他站着,没吭声。
拳头攥得很紧,手背上青筋都冒出来了。是个硬骨头。我喜欢硬骨头,因为捏碎的时候,
声音才好听。“家里破产了,父亲跳楼,母亲住在ICU,一天就要十几万。
”我陈述着事实,声音没什么温度。“我说的对吗?”他的身体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是。”声音哑得厉害。“我给你一个选择。”我掐了烟,
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香水味混着烟味,笼罩住他。他下意识地想后退,但没动。很好,
还知道自己的处境。我伸出手,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皮肤很凉。“跟我一年,
我给你三百万。”“你母亲的医药费,我全包了。”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屈辱、愤怒、不敢置信。各种情绪在他脸上闪过,最后,都变成了死一样的寂静。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凑近他,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从现在开始,
你是我的人。”“你的身体,你的时间,你的表情,都是我的。”“我让你笑,你就不能哭。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冷的,是气的。“秦筝,你别太过分!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眼睛里全是血丝。哦,还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是做过功课的。也是,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秦筝是个疯子。“过分?”我笑了。“季大少爷,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三百万,买你一年。”“还是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
值这个价?”我的话像刀子,一刀一刀割在他那点可怜的自尊上。他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是啊。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谈尊严。陈启适时地把一份合同,
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季先生,这是合同。”“签了字,三百万立刻到账。
”季裴然死死地盯着那份合同。那上面“包养协议”四个字,又黑又粗,刺得他眼睛疼。
他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摔门而出,然后去某个天桥底下结束自己可悲的一生。
但他没有。他弯下腰,拿起了那支笔。笔尖在纸上悬了很久。最后,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乙方的位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季裴然。三个字,
写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好像签的不是卖身契,而是什么价值千亿的商业合同。
我看着他签完,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很好。我的金丝雀,到手了。“陈启,带他去洗个澡,
换身衣服。”我吩咐道。“我不喜欢脏东西。”季裴然的身形僵了一下。他抬起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是燃着一团火。“秦筝,你会后悔的。”“后悔?”我走到他身边,
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重,侮辱性极强。“小东西,记住你的身份。”“后悔这两个字,
你没资格说。”“现在,去洗干净。”“我在卧室等你。”我转身,上了二楼。身后,
是季裴然几乎要将牙齿咬碎的声音。2.他的第一个规矩:不准说不我洗完澡出来,
季裴然已经坐在我的床上了。他换了一身丝质的睡袍,也是我的。领口松松垮垮地开着,
露出锁骨。头发半干,还在往下滴水。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漂亮,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可那双眼睛,还是带着刺。我擦着头发,走到床边。“过来。”我命令道。他没动,
只是看着我。“秦筝,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把毛巾扔到一边,
跨坐到他身上。他身体瞬间就僵了。想推开我,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他记得合同。
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季裴然,给你立第一条规矩。”“我说话的时候,
你不能说‘不’。”“懂吗?”他咬着牙,不说话。下颌线绷得死紧。“我问你,懂吗?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懂。”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很好。”我松开他,躺到他身边。“吹风机在浴室,把我的头发吹干。”他僵硬地坐着,
没动。像一尊雕像。“怎么?”我侧过头看他,“第一天,就想违约?”“违约金多少,
合同上写得很清楚。”“你赔得起吗?”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慢慢地,一点点地,
黯淡下去。最后,他站起身,走进了浴室。很快,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拿着吹风机走出来,动作生疏地给我吹头发。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
带着一点点不情愿的颤抖。温度刚刚好,不烫。吹得很仔细。
看来以前没少给小姑娘做这种事。我闭着眼睛,享受着。空气里是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和我身上的一样。这个味道让我很安心。“以前经常做?”我随口问。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没有。”声音很硬。“撒谎。”我睁开眼。镜子里,他的表情很不自然。
“季大少爷追女孩子的手段,我还是听说过的。”“送车,送房,送包。”“亲手做饭,
弹琴,吹头发。”“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愿意了?”他沉默了。吹风机的声音,
显得格外吵。“关掉。”我说。他关了吹风机。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秦筝。”他开口,
声音很低,“你调查我?”“需要调查吗?”我嗤笑一声。“你的那些风流韵事,在圈子里,
谁不知道?”“我只是好奇,她们,有我漂亮吗?”他看着镜子里的我,没说话。
镜子里我的脸,妆容精致,眼神锐利。跟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清纯小白花,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说话。”我不耐烦地催促。他像是被逼到了绝境。“……没有。”“那她们,有我有钱吗?
”我又问。“……没有。”他的声音更低了。“那不就得了。”我转过身,面对着他。
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眼里的红血丝。“季裴然,收起你那套少爷脾气。
”“以前是你挑别人,现在,是我挑你。”“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取悦我。”“懂了吗?
”他看着我,眼睛里情绪翻涌。有不甘,有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最后,
他点了点头。“懂了。”“很好。”我摸了摸他的脸。“睡觉吧。”“明天早上七点,
给我做早餐。”“我喜欢吃溏心蛋,别煎老了。”说完,我躺下,盖上了被子。不再看他。
他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才在我身边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
身体绷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带着压抑。我背对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季裴然,
这才只是个开始。我会一点一点,把你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踩在脚下。直到你变成,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温顺的宠物。3.笼中的鸟,也敢有脾气第二天早上,
我被一阵香味弄醒了。睁开眼,季裴然已经不在床上了。我坐起来,看见他正端着一个餐盘,
从门口走进来。他穿着我给他准备的家居服,棉质的,很柔软。衬得他整个人都温和了不少。
少了昨晚的戾气,多了几分居家的味道。“醒了?”他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早餐做好了。
”盘子里,一份煎蛋,两片吐司,一杯牛奶。煎蛋的边缘微焦,中间的蛋黄颤巍颤的,
是我喜欢的溏心。我没说话,拿过餐盘,吃了一口。味道不错。“手艺没退步。
”我淡淡地评价。他站在床边,没接话。气氛有点尴尬。“站着干什么?”我说,“坐。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规规矩矩的,像个小学生。“秦筝。”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了口,“我能不能……出去一趟?”“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妈。”“可以。
”我喝了口牛奶。“司机会送你去。”“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到了,就回来。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一个小时?”“秦筝,从这里到医院,来回就要一个小时!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我放下杯子,擦了擦嘴。“你可以选择不去。
”“反正医药费,我已经交了。”“你母亲在里面,有最好的医生和护士照顾,死不了。
”“你!”他猛地站起来,拳头又握紧了。“你这是囚禁!”“囚禁?”我看着他,笑了。
“季裴然,搞清楚我们的关系。”“你是我花钱买来的。你没有自由。”“别说一个小时,
就算我一分钟都不给你,你也得受着。”“或者,”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
“你想现在就滚蛋?”“三百万,加上这几天的医药费,凑个整数,五百万吧。
”“现在拿出来,你就可以走了。”他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五百万。
把他卖了都凑不出来。他站在那,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愤怒,
却无能为力。“没钱,就闭嘴。”我站起身,开始换衣服。“去换衣服,跟我去公司。
”“去公司?”他愣了一下,“我去干什么?”“你是我的人,当然要跟着我。
”我从衣帽间里,挑了一套西装,扔给他。“穿上。”“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司机兼助理。
”“随叫随到。”他看着那套西装,没动。那是一套顶级手工定制的西装,
比他以前穿的任何一套都要好。但现在,这套西装在他眼里,就是一条锁链。
一条象征着屈辱的锁链。“怎么,还要我帮你穿?”我不耐烦地挑眉。他深吸了一口气,
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套西装。他换衣服的时候,背对着我。我能看到他背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年轻,结实,充满了力量。真是一具漂亮的身体。等他换好衣服,转过身来。我不得不承认,
人靠衣装。季裴然穿上这身西装,又变回了那个光芒四射的季家大少爷。矜贵,优雅,
带着几分疏离。只可惜,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过去的神采飞扬。只剩下压抑和隐忍。
“走吧。”我满意地打量了他一眼,率先走出了卧室。他跟在我身后,像个没有灵魂的影子。
到了公司,我把他扔在我的办公室外间。“待在这,不准乱走。”“我叫你,就立刻进来。
”说完,我进了里间的办公室,不再管他。一整个上午,我都把他晾在那里。开会,签文件,
见客户。我忙得脚不沾地,他就在外面枯坐着。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我能看到他挺直的背影。
像一棵倔强的白杨。中午,闺蜜舒窈来找我吃饭。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外间的季裴然。
“哟,这就是你新买的那个小玩意儿?”舒窈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
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长得是真不错。秦筝,你眼光还是这么毒。”季裴然抬起头,
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冷的,没什么情绪。舒窈也不在意,笑了笑,推门进了我的办公室。
“怎么样?”她在我对面坐下,“***得如何了?”“像只不肯被驯服的野猫。”我说,
“爪子还利着呢。”“那才有意思啊。”舒窈抿了口咖啡,“真弄个百依百顺的,
你不出三天就腻了。”我没说话。舒窈说对了。我就是喜欢看他这副想反抗又不敢的样子。
这让我有一种变态的***。“对了,”舒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那个白月光,周宇承,
好像要回国了。”我的手,顿了一下。“是吗。”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别装了。”舒窈白了我一眼,“我还不知道你?当年为了他,跟家里闹成那样。
”“现在弄个替身回来,不就是还想着他吗?”“秦筝,我劝你一句,别玩脱了。
”“正主回来了,你这个冒牌货,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一个玩意儿而已。”“腻了,就扔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说得云淡风轻。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乱了。4.我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下午,
公司有个酒会。合作方举办的,不能不去。我带着季裴然一起。他开车,我坐在后座。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像要结冰。到了酒店,我挽着他的胳膊,
走进了宴会厅。他身体僵硬,很不情愿。“笑一笑。”我凑在他耳边,低声说,
“别给我丢人。”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懒得管他。一进场,
我就成了焦点。无数人端着酒杯,围了过来。“秦总,好久不见。”“秦总今天真漂亮。
”各种恭维,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我应付着,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季裴然就站在我身边,
像个沉默的背景板。他的存在感很强。那张脸,那个身材,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已经有好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朝他抛媚眼了。“秦总,这位是?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是李家的二公子,出了名的草包。他的眼睛,
色眯眯地在季裴然身上打转。“新来的助理?长得可真俊。”“李总有事?
”我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没事,就是想跟秦总交个朋友。
”他说着,伸出手,想去拍季裴然的肩膀。“小兄弟,在哪高就啊?跟着秦总,不如跟着我,
我保证你……”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手里的酒杯,就“不小心”脱了手。满满一杯红酒,
全都泼在了他那身昂贵的白色西装上。红色的酒液,顺着白色的布料往下流。狼狈又滑稽。
“哎哟!”李二少爷怪叫一声,赶紧往后跳。“秦筝!你干什么!”“抱歉啊,李总。
”我从侍者的托盘里,抽出几张纸巾,假惺惺地想去给他擦。“手滑了。”“你看,这酒,
跟我今天这身衣服还挺配。”“就是跟你这身,不太搭。”我的礼服,也是红色的。
宴会厅里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李二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故意的!
”“是啊。”我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收起了脸上的笑。“我就是故意的。”“我的人,
你碰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不信,你可以试试。”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李二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是他身边的人,
把他拉走了。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我转过头,看向季裴然。他正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r的动容。“看什么?”我冷冷地说,
“觉得我很多管闲事?”他摇了摇头。“没有。”顿了顿,又说。“……谢谢。”这两个字,
他说得有些别扭。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谢谢。我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来是什么。有点烦躁。“用不着。”我把空酒杯塞到他手里。“你是我买来的东西。
”“我的东西,就算是条狗,别人也不能随便欺负。”“懂吗?”他又沉默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酒会的气氛被我搞砸了。我也不想再待下去。“走了。”我转身就走。季裴然拿着两个酒杯,
跟了上来。回到车上,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胃里有点难受,酒喝得太急了。
季裴然默默地发动了车子。车开得很稳。过了一会儿,他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吧。
”他的声音,比平时要柔和一些。我没睁眼,接了过来。拧开,喝了一口。“季裴然。
”我突然开口。“嗯?”“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周宇承?”我问。车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了。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声音,
又变回了那种冰冷僵硬的调子。“不认识。”5.他撕碎的,是我的旧梦“不认识?
”我睁开眼,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他的侧脸,线条很冷硬。“真的不认识?”“不认识。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很肯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再问下去。我知道,
他在撒谎。周宇承回国的消息,舒窈今天才告诉我。季裴然的反应,太快了,也太激烈了。
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回到别墅,我先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
季裴然正站在我的书房门口。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我说了,我跟她没关系!”“你别再来找我!”“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在打电话。
跟谁?周宇承吗?我靠在墙上,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一抬头,就看到了我。他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在跟谁打电话?”我抱着手臂,
淡淡地问。“……一个朋友。”他移开视线,不敢看我。“是吗?”我笑了笑,没戳穿他。
“什么朋友,聊得这么激动?”“我好像听到了……周宇承的名字?”他的脸色,
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听错了。”“是吗?”我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他一步一步,
往后退。最后,后背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我伸出手,撑在他耳边的墙上。
把他困在我和墙壁之间。“季裴然,我再问你一遍。”“你跟周宇承,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就是不说话。那副倔强的样子,让我心里的火气,
一点一点地冒了上来。“不说?”我冷笑一声。“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我转身,
走进了书房。从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合照。照片上,
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和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女孩笑得灿烂,少年眼神温柔。女孩是我,
少年,是周宇承。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我拿着相框,走回季裴然面前。
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见了吗?”“这个男人,叫周宇承。”“是我喜欢了十年的人。
”“而你,”我用相框的边角,拍了拍他的脸,“你不过是他的一件替代品。
”“一件我花钱买回来的,廉价的替代品。”季裴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他的眼神,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替代品……”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第一次听到,又像是听了无数遍。“没错。
”我欣赏着他崩溃的表情,心里有一种报复的***。“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就觉得你跟他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所以我才买了你。”“我让你住在这里,
穿他的衣服,用他喜欢的香水。”“我就是想在你的身上,找回一点他的影子。”“现在,
你懂了吗?”我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把他最后一点尊严,也剥得干干净净。他看着我,
眼睛里,慢慢地,涌上了红色。那不是愤怒,是绝望。是一种被彻底摧毁后的,死寂。突然,
他伸出手,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相框。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脆响。
玻璃碎了一地。那张我和周宇承的合照,从中间裂开,分成了两半。我的心,
也像是跟着那相框一起,碎了。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敢。他竟然敢。“你干什么!
”我反应过来,尖叫着扑了过去。想把那张照片捡起来。可是,已经晚了。
季裴然像是疯了一样,蹲下身,把那张照片捡起来,三两下,撕成了碎片。然后,
狠狠地扬了出去。细碎的纸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
冰冷,刺骨。我看着那些碎片,整个人都僵住了。那是我的青春,我的执念,
我唯一的一点念想。现在,全都被他毁了。“你……你……”我气得浑身发抖,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他一巴掌。“季裴然!
”“***的找死!”他被我打得偏过了头。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他没有躲,
也没有还手。只是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了愤怒,也没有了绝望。
只剩下一种,让我心慌的,空洞。“秦筝。”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你满意了?
”6.他走了,像扔掉一件垃圾那一巴掌之后,我们之间,彻底降到了冰点。
他不再跟我说话。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做饭,开车,暖床。
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精准,麻木,没有灵魂。他越是这样,
我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我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他。让他半夜起来给我煮宵夜。
让他跪在地上给我擦鞋。让他在朋友面前,给我倒酒布菜,像个下人。我想看他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