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跟着他们去了篮球馆。
爸爸让楚皓换上球衣，开始练体能。
“再多跑一圈！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想当MVP？”
楚皓累得气喘吁吁，却不敢出声。
爸爸没有一丝怜悯，逼着他做着高强度的折返跑。
“你的核心！发力！软得像根面条！你想让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吗？”
楚皓的脸憋得通红，身体抖得像筛子。
他小声说：“叔叔，我……我做不到……”
爸爸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做不到？”他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很冷很冷的声音说。
“凌越已经被他那个女强人妈妈接走了，他放弃了他的梦想。”
“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你要替他，替我，站上那个最高的领奖台！”
楚皓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他抱住爸爸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爸爸！你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了！我听你的！”
爸爸抱着他，脸上是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
好像很满意，又好像……很痛苦。
我的心像被泡在醋里。
又酸又胀。
爸爸，我才是你的儿子。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为什么要让一个坏孩子，来完成你的梦？
他们从篮球馆出来，爸爸给楚皓买了最贵的运动营养餐。
楚皓小口小口地吃着，看着爸爸。
“爸爸，你不知道，凌越在学校可讨厌了。”
“他总是故意在教练面前投不进，然后哭，让教练以为我们欺负他。”
“他还说……还说你是因为护着他，才从篮筐上摔下来的，他就是个灾星！”
我气得发抖。
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说过！
我扑过去想要捂住他的嘴。
可我的手，只能穿过他的脸。
爸爸却拿起勺子，给楚皓喂了一口肉。
他温柔地说：“皓皓说得对。”
“是爸爸以前糊涂，为了他，还误会了你。”
“凌越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是个灾星。”
我停在原地。
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爸爸，我不是白眼狼。
爸爸，我不是灾星。
爸爸，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骂我？
4
第三天，车里的味道已经关不住了。
有邻居经过楼下，都捂着鼻子。
“什么味儿啊，谁家车里死老鼠了吗？”
“臭死了，快走快走。”
爸爸下楼扔垃圾，听见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快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没有回头看后备箱。
他发动车子，把车里的香水对着空调口喷了半瓶。
浓郁的香味混合着那股味道，更难闻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妈妈。
爸爸的脸一下子扭曲了。
他接起电话，声音刺耳。
“萧弈！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岑勇！你把凌越弄到哪里去了？”
“我找了他三天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爸爸冷笑。
“***什么？儿子不是被你那个新欢带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