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第一章:替身的晚餐窗外的天色擦着一抹暧昧的橘粉,我将最后一道清蒸东星斑端上餐桌。

瓷盘边缘滚烫,灼着我的指尖,那点细微的痛感让我清醒。三年了。陆沉舟的口味,

我闭着眼都能摸准。鱼要蒸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生;汤要文火慢炖,

撇尽浮油,只留清亮醇厚的底;就连那碟简单的清炒菜心,也必须是掐的最嫩的尖儿,

用高汤煨过,保持翠**滴的卖相。张妈在一旁擦着流理台,笑着说:“太太真是用心,

先生今晚有口福了。”我弯了弯唇角,没说话。这栋空旷华丽的别墅里,

也只有张妈会叫我一声“太太”。其他佣人,包括陆沉舟自己,大概都觉得,

我林晚不过是个暂居在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影子。一个靠着几分像他心头明月,

才得以栖身在这金丝笼里的影子。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稳稳指向七点。平常这个时间,

陆沉舟的车应该已经驶入院门。我下意识地理了理身上那条米白色的羊绒连衣裙,

这是去年他生日时,秘书按着他的吩咐送来的,尺码分毫不差,

颜色也是他惯常看我穿的素淡。他喜欢我这样打扮,因为苏清漪总是这般素净优雅。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带着一种卑微的、积习难改的期待。哪怕三年冷暖自知,

我依然会在每个他可能回家的傍晚,生出一点可怜的妄想。或许今晚,

他尝到这桌符合他一切喜好的饭菜,会抬头看我一眼,问一句“最近怎么样”。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打破一室寂静。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我的心猛地一跳——是陆沉舟。

我几乎是立刻接起,声音放得轻缓:“沉舟,你到哪儿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惯有的、没什么情绪的冷淡嗓音,背景音有些嘈杂,

像是在某个开阔的空间:“晚上有个重要应酬,不回来吃了。”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我攥紧了手机,指甲掐进掌心:“……菜已经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你自己吃。

”他顿了顿,似乎随口补充,那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清漪今天回国,

几个老朋友组局,给她接风。”轰隆一声。像是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

瞬间抽空了我所有的力气和温度。清漪……苏清漪。这个名字,像一道魔咒,

禁锢了我整整三年的人生。后面他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只模糊听到“晚点回去”、“不用等”之类的字眼,电话便被挂断,留下一串忙音。

我举着手机,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张妈担忧地看着我:“太太,

先生他……”我缓缓放下手臂,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有饭局,不回来了。

”餐桌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此刻在暮色中显得影影绰绰,

如同我此刻的心境。那桌耗费了我整个下午心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此刻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却像是一出精心排练却无人观赏的默剧,讽刺至极。鬼使神差地,

我点开了手机浏览器。不需要我特意搜索,本城财经版块的头条推送,

赫然配着一张抓拍的照片——机场VIP通道口,陆沉舟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大衣,

身姿依旧挺拔夺目。而他身边,紧紧依偎着一个穿着明艳红色长裙的女人,笑容灿烂如朝阳,

正是苏清漪。陆沉舟微微侧头看着她,脸上那种放松的、带着一丝温柔的神情,

是我在过去一千多个日夜里,从未拥有过的奢侈品。“陆氏总裁旧爱归国,

机场亲密相拥破镜重圆?”——刺目的标题,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原来,

所谓“重要应酬”,是她。所谓“老朋友组局”,是他和她的世界。那我呢?

我这三年小心翼翼的陪伴,尽心尽力的扮演,又算什么?一个在正主归来前,

暂时用来暖场、滥竽充数的可怜道具?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三年前,父亲公司濒临破产,

我走投无路,求到了当时已是商界巨擘的陆沉舟面前。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目光锐利地审视我,然后,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说:“结婚,可以。你父亲的危机,

我来解决。但你要清楚,我娶你,只是因为你这张脸。”他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我的脸颊,

却又停在毫厘之处,眼神透过我,看着遥远的别人。“尤其是侧脸,很像她。

她迟早会回来的。在这之前,你只需要安静地扮演好陆太太的角色,别给我添麻烦。”那时,

我竟还心存感激,感激他给了我一条救活家庭的生路,甚至可耻地对他产生了幻想。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得可笑。我默默拿起碗筷,一个人坐在了能容纳八个人的长餐桌尽头。

筷子夹起一根碧绿的菜心,送入口中,却味同嚼蜡。食物的热气熏得我眼睛发酸。

这栋房子真大,也真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一点点沉入冰湖底的声音。

一顿饭吃得如同受刑,我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也不知道吃了多久。

直到胃里传来隐隐的胀痛感,我才放下筷子。桌上大部分的菜,几乎没动过。我起身,

开始默默地收拾。将冰冷的鱼,凝固了油花的汤,一盘盘倒进垃圾桶。

就像把我那点可笑的期待和卑微的爱恋,也一并清理掉。做完一切,

我蜷缩在客厅巨大的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我仅剩的自尊。不知过了多久,

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细微声响。我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脚步声响起,不是陆沉舟一个人沉稳的节奏,

还夹杂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以及一个女人娇柔的、带着几分醉意的笑语。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陆沉舟搀扶着苏清漪走进来。他脱去了大衣,只穿着衬衫,领口微敞,

身上带着酒气和夜风的寒。苏清漪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那抹红色长裙在别墅明亮的水晶灯下,刺眼得如同胜利的旗帜。陆沉舟的目光扫过我,

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意外,似乎没想到我还会等在客厅。但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将苏清漪扶得更稳了些。苏清漪也看到了我,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像羽毛轻轻掠过,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了然的轻蔑。然后,她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属于真正女主人的、带着醉意和无限风情的微笑。那一刻,

我清楚地听到了某种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碎裂的声音。

第二章:让位高跟鞋的声音敲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像一下下钉在我心口。

苏清漪半个身子都倚在陆沉舟怀里,目光却越过他,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打量,仿佛在评估一件不起眼的摆设。“沉舟,你家……还是老样子呢,

一点都没变。”她声音带着微醺的软糯,话是对陆沉舟说的,眼睛却看着我,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陆沉舟扶她在客厅沙发坐下,动作算不上多么温柔,

但有一种理所当然的熟稔。他这才直起身,看向依旧蜷在沙发角落的我,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与这氛围格格不入。“怎么还没睡?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应酬后的疲惫和惯有的冷淡,听不出多少情绪。我张了张嘴,

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我能说什么?说我在等他?说我准备了晚餐但他没回来?

这一切在眼前这幅“男女主人归家”的画面面前,显得多么可笑又多余。最终,

我只是摇了摇头,抱着膝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苏清漪靠在沙发扶手上,用手轻轻扇着风,

娇声道:“喝多了有点头疼,沉舟,我想早点休息了。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二楼主卧的方向。陆沉舟闻言,几乎没有犹豫,视线转向我,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林晚,清漪刚回国,时差没倒过来,

需要静养。你搬到客房去住几天。”……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秒。空气凝固了。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急速冷却的声音。耳朵里嗡嗡作响,

盖过了其他一切声响。搬到客房去。几天?这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我四肢百骸,冻僵了我所有的反应。我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玩笑、一丝歉意,

或者哪怕一丝一毫的勉强。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理所当然的安排,

和对“物品”占用了不该占用的位置后,进行清理的漠然。原来,

连这间我睡了三年、曾以为是我们“家”的象征的主卧,也从来不是我的。

它一直为真正的主人保留着,我只是一個臨時的佔據者。

苏清漪恰到好处地轻轻“啊”了一声,脸上露出些许歉意的表情,

看向陆沉舟:“这……不太好吧?多麻烦林小姐。”可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像针尖一样刺眼。陆沉舟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没什么麻烦的,

客房一直有人打扫。”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催促的意味,“去吧。”那一刻,

我心中那座摇摇欲坠的、名为“婚姻”和“未来”的沙堡,被这句话彻底冲垮,

化作一片冰冷的废墟。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一种死寂般的平静。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卑微地爱了三年的男人,极其缓慢地,

点了一下头。“好。”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这个回答似乎让陆沉舟有些意外。他大概预想过我的沉默,我的顺从,

甚至是我可能出现的、在他看来不识大体的委屈反应,

但他独独没料到我会是这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他深邃的眼眸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

像是想找出点什么破绽。我避开了他的视线,默默地站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却让我更加清醒。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

一步一步踏上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身后传来苏清漪压低了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沉舟,

我还是喜欢我原来那间房的样子,你一直没动过吧?”陆沉舟低声回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也不想去听。推开主卧厚重的实木门,里面还残留着我惯用的那款淡雅香氛的气息。

衣帽间里,我的衣服只占据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大部分空间都空着,

或者挂着他的西装衬衫。梳妆台上,我的护肤品简单寥寥,和这间卧室的奢华格格不入。

我拿出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开始收拾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几件常穿的便服,几本书,

一些零碎的个人用品。动作机械,却异常迅速。当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想拿走我的证件时,

看到了放在最里面的一个丝绒盒子。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它。里面不是什么贵重首饰,

只有一枚成色普通、雕刻着古朴花纹的玉佩,和一张边缘已经微微泛黄的名片。

玉佩是母亲去世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她说这是林家祖传的东西,让我务必收好。

名片则是我整理母亲遗物时偶然发现的,上面只有一个名字“顾砚斋”和一个手写的地址,

字迹苍劲,透着一股神秘。母亲生前曾断断续续提过,我们林家祖上,

是专为宫廷服务的顶尖器物修复师,有着不外传的绝技。只是年代久远,传承早已断绝。

她总摸着我的头说,可惜了,晚晚,你天生就该吃这碗饭,手那么巧,心那么静。

过去我只当是母亲对女儿的偏爱和怀念旧事的唏嘘,从未当真。但在这一刻,

在这個我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夜晚,这枚冰凉的玉佩和这张名片,

却像绝望黑暗中唯一透进来的一丝微光。我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

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或许,这是我唯一的退路了。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我环顾了一下这个我住了三年的房间。没有留恋,只有一种彻骨的荒唐感。我拖着箱子,

走到走廊尽头那间宽敞却冰冷的客房。手放在门把上,我停顿了片刻,

能清晰地听到从主卧方向传来的、苏清漪毫不掩饰的娇笑声。我没有回头,

轻轻推开客房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在身后关上。“咔哒”一声轻响。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仿佛隔绝了我过去三年的一切。第三章:神之手客房很大,

甚至比很多普通公寓的主卧还要宽敞。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另一片精心修剪的草坪,

夜色里显得空旷而寂寥。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混合柠檬清新剂的味道,干净,

却没有一丝人氣。这里的一切都崭新得像酒店样板间,

提醒着我只是一个暂时的、不受欢迎的客人。我把行李箱放在墙角,没有力气去整理。

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似乎都在刚才那声平静的“好”里耗尽了。我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主卧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像另一个与我无关的、温暖的世界。

那一晚,我几乎没睡。床垫柔软得让人不适,陌生的环境让每一根神经都保持着警惕。

寂静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楼上隐约的走动声,水流声,

还有偶尔飘来的、模糊的笑语。每一秒都是煎熬。天快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却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会儿是陆沉舟冷漠地说“你搬到客房去”,

一会儿是苏清漪胜利的微笑,最后定格在母亲温柔而哀伤的眼睛上,她对我说:“晚晚,

别怕,我们林家女儿,骨子里有韧劲。”猛地惊醒,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刺进来,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我坐起身,

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梦里的那句话异常清晰。韧劲?我还有什么韧劲?我的婚姻是个笑话,

我的存在是个影子,我甚至连安身立命的角落都要被人轻易夺走。目光落在墙角的行李箱上,

那个丝绒盒子的一角从半开的拉链里露出来。鬼使神差地,我下床走过去,

拿出里面的玉佩和名片。玉佩触手温凉,上面的古朴花纹摩挲着指尖,

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感。名片上的地址位于城市的老城区,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

“顾砚斋”,听起来像一间古董铺子。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不是赌气,而是为自己寻一条真正的活路。母亲说的祖传技艺,这张神秘的名片,

或许是我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稻草。我迅速洗漱,换上一身最简单的棉质长裙,

将玉佩小心地戴在脖子上,藏在衣领下,然后把名片塞进口袋。下楼时,

客厅和餐厅都空无一人,只有张妈在厨房忙碌。“太太,您醒了?早餐想吃点什么?

”张妈看到我,连忙问道。“不用了张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张妈看了看空荡荡的楼梯,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那您路上小心。”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栋别墅。

初夏上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却驱不散我骨子里的寒意。按照名片上的地址,

我换乘了两趟地铁,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拐进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老巷。巷子深处,

绿树掩映下,果然有一间古香古色的铺面,黑底金字的匾额上写着“顾砚斋”三个大字。

门楣上挂着一串小小的铜铃。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铜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店内光线有些幽暗,

空气中漂浮着陈年木料、旧纸张和一种说不清的、类似松墨的淡雅香气。

四壁都是顶天立地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各种瓷器、玉器、铜器,有些完好如新,

有些则明显带着破损的痕迹,像是等待救治的病人。

一个穿着灰色棉布长衫、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背对着我,俯身在一个宽大的工作台上,

手里拿着细小的工具,对着一件布满裂纹的瓷瓶专注地操作着。

台灯的光晕勾勒出他清瘦的背影。我没有出声打扰,静静地站在门口。

目光却被工作台一角随意放着的一幅残破画卷吸引。那是一幅山水画的局部,绢本发黄脆裂,

墨色暗淡,但残留的笔触间,竟透出一股磅礴的生气。不知过了多久,

老者似乎完成了某个关键步骤,轻轻舒了口气,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他转过身,

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讶异。“小姑娘,有事?”他声音温和,目光清澈而锐利,

不像个老人。我连忙上前,有些紧张地掏出那张名片:“您好,我……我找顾砚斋先生。

是……是我母亲林婉茹让我来的。”我报出了母亲的名字,心里有些打鼓,

不知道这名片还有没有用。老者的目光落在名片上,神色微微一凝。他接过名片,

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抬头打量我,目光最后定格在我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玉佩上。

他的眼神骤然变了,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激动和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玉佩……你是婉茹的女儿?林婉茹?!”“是,我是林晚。

”我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像……真像……尤其是这双眼睛……”老者喃喃道,

眼眶竟有些发红,“孩子,我等你,等了多少年了啊!你母亲她……她还好吗?

”我鼻子一酸,低声道:“我母亲……她五年前就去世了。”老者身形晃了一下,

脸上瞬间布满哀戚,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天意弄人啊……我叫顾青山,

是你外公的故交,也是你母亲小时候的……启蒙老师。你外公林老爷子,

当年是宫里出来的顶尖修复圣手,我们这一脉的传承,眼看就要……唉!

”他拉着我走到工作台前,指着那件布满裂纹的瓷瓶:“孩子,你看看这个。”我依言看去。

那是一只天青釉的玉壶春瓶,裂纹如蛛网般遍布瓶身,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奇怪的是,

当我凝神细看时,那些裂纹在我眼中仿佛活了过来,它们延伸的轨迹,断裂的茬口,

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曾经承受的冲击和岁月的沧桑。我甚至能隐约“感觉”到,

哪里的瓷胎最脆弱,哪里需要最轻柔的力道。

顾青山递给我一把小巧的镊子和一盏调好的黏合剂:“试试看,用指尖感受它的‘呼吸’,

找到最细微的裂痕尽头,用最少的胶,把它‘引’回来。”我的手心有些出汗。

这听起来太玄乎了。但我还是接过了工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我闭上眼,

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瓷片,努力去捕捉那种玄妙的“感觉”。当我再次睁开眼时,

世界仿佛安静了。我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指尖那方寸之地。

镊子尖蘸取微不可查的一点黏合剂,顺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裂纹延伸,

我的手腕稳定得不像话,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婴儿的皮肤。黏合剂均匀地渗入裂缝,

将那断裂的“生命线”重新连接。时间悄然流逝。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我将最后一道细微的裂痕“引”合,轻轻放下工具时,才发现顾青山一直屏息站在我身旁,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赞赏。“天才……真是天才!”他声音发颤,

指着那只虽然依旧布满裂纹、但整体气息已然连贯、焕发出一种内在完整感的瓷瓶,

“林家血脉未绝!这‘望气’和‘手感’,是祖师爷赏饭吃啊!晚晚,你愿不愿意,

跟我学这门手艺?”我看着老人殷切而真诚的目光,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双刚刚完成了一次奇妙“连接”的手。

一股从未有过的、微弱却坚实的力量,从心底慢慢升起。“我愿意。”我说。这一次,

声音清晰而坚定。离开顾砚斋时,已是傍晚。夕阳将老巷染成温暖的橘红色。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安静的铺子,这里不再是绝望中的稻草,而是我新人生的起点。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社交软件推送的本市财经新闻。

标题醒目:“陆氏总裁携旧爱苏清漪出席慈善晚宴,举止亲密破不和传闻”。

配图是陆沉舟西装革履,苏清漪一袭华丽长裙挽着他的手臂,对着镜头微笑。

我平静地划掉了推送,将手机放回口袋。巷口的风吹来,带着夏夜特有的温热气息。

我摸了***口那枚温润的玉佩,挺直脊背,走向地铁站的方向。我的战场,不再那里了。

第四章:离婚协议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块被抛入大海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一切关于古物修复的知识。顾青山的“顾砚斋”成了我的避风港和课堂。

那里没有陆沉舟冰冷的眼神,没有苏清漪矫揉的笑声,

只有沉淀了数百年的器物和顾老耐心细致的教导。我开始明白,修复不仅仅是技术,

更是一种与时间的对话,对生命的尊重。顾老教我辨认各种材质的脾性,

感受不同年代器物上残留的“气”。紫檀木的温润,青花瓷的冷冽,

古玉的内敛……我的指尖仿佛生出了新的感官,能触摸到那些无声器物背后的故事。

顾老对我倾囊相授,从最基础的清理、黏合,到复杂的补配、作色。我学得废寝忘食,

常常在工作室一待就是一整天,手上沾满了各种胶剂和颜料,

心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平静。偶尔,顾老会看着我专注的侧影,喃喃自语:“像,

太像你外公年轻的时候了……”我刻意屏蔽了所有关于陆沉舟和苏清漪的消息。那栋别墅,

那个我曾视为“家”的地方,在我脑海里渐渐模糊,成了一个遥远而冰冷的符号。

张妈给我打过两次电话,语气担忧地问我的情况,我只说在外面找到了工作,暂时不回去了,

让她放心。一个月后的下午,我刚刚独立完成了一件清代瓷盘冲口的修复,顾老仔细查验后,

满意地点了点头:“火候差不多了,晚晚,你可以出师了。

”我看着那几乎看不出修复痕迹的瓷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这双手,

不再只是为了给陆沉舟准备合口的饭菜而存在,它们能赋予破碎的器物新生。

也就是在那个时刻,我知道,是时候了。我向顾老请了半天假,

回到那栋我已经离开一个多月的别墅。刻意挑了一个工作日的下午,我知道,

陆沉舟大概率不在家。用钥匙打开门,一股空旷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里纤尘不染,

却缺乏人气。我的拖鞋还整齐地摆在玄关,仿佛我只是出门买了趟菜。我没有丝毫留恋,

径直上楼,走进主卧——不,现在它又变回了陆沉舟一个人的卧室。

里面属于苏清漪的痕迹很明显,梳妆台上摆满了昂贵的护肤品,

衣帽间里挂着她风格鲜明的衣裙。我的东西被清理到了一个角落,寥寥无几。

我平静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将那些真正属于我的物品——几件衣服,几本书,

母亲的相册和那枚玉佩,还有我这段日子靠接一些小修复单子攒下的、为数不多的积蓄,

仔细收好。最后,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封面几个醒目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我在财产分割那一栏,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