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巷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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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州城外到金陵,陆路需走五日,水路则要七日。

苏晚晴提议走陆路,一来可以避开司天监可能设下的水路关卡,二来陆路虽远,却能更快到达玄清观。

顾行川没有异议,他对路途不熟,自然全听苏晚晴的安排。

两人出发时,苏晚晴从药箱里取出两身灰色的粗布短打,让顾行川换上。

“你之前穿的长衫太惹眼,容易被人认出来。”

苏晚晴解释道,“现在世道乱,穿短打更像赶路的商贩,不容易引人注意。”

顾行川依言换上,布料虽粗糙,却很干净,穿在身上也还算舒服。

一路上,两人尽量避开大城市,只在沿途的小镇停歇。

苏晚晴似乎对这一带的路线很熟悉,每次遇到岔路,她都能准确地选出最安全的那条。

顾行川心中好奇,却没有多问——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他自己,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也不愿过多提及过去。

第三日傍晚,两人来到一个名叫“清风镇”的小镇。

小镇不大,只有一条主街,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街上行人稀少,大多是面带倦色的赶路者。

苏晚晴提议在镇上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发。

“前面三十里就是‘黑风岭’,据说那里有山贼出没,白天走都不安全,更别说晚上了。”

苏晚晴说道,“咱们今晚在镇上找家客栈住下,明日一早趁天亮穿过黑风岭,就能在傍晚到达金陵城外。”

顾行川点头同意。

两人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墙壁上还沾着霉斑,却胜在干净。

顾行川放下行李后,正准备去苏晚晴的房间道谢,却听到隔壁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他敲门进去,看到苏晚晴正坐在桌前,脸色有些苍白,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正往嘴里倒药。

“苏姑娘,你怎么了?”

顾行川关切地问道。

苏晚晴看到他进来,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没什么,老毛病了,一到换季就容易咳嗽。”

她将药瓶收起来,“不碍事,吃点药就好了。”

顾行川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有些愧疚:“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用陪我走这么远的路,还得处处提防司天监的人。”

“跟你没关系。”

苏晚晴摇了摇头,“我本来也要去金陵采买药材,只是顺路罢了。

再说,司天监的人不仅针对你们顾家,也针对我们这些懂医术的人——他们最近在西处抓医女,说是要研究什么‘炼魂术’,我也是想躲着他们才出门的。”

“炼魂术?”

顾行川皱眉,“那是什么?”

苏晚晴脸色凝重起来:“我也是听我爹说的,那是一种邪术,需要用活人的魂魄来修炼,据说能让人快速提升修为,却会遭到天谴。

司天监的人现在为了讨好北方军阀,己经开始不择手段了,连这种邪术都敢碰。”

顾行川心中一寒,他没想到司天监竟如此残忍。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问道。

“等采买完药材,我就回苏州城外的医馆。”

苏晚晴说道,“我爹还在医馆等着我,那里虽然偏僻,却也安全。”

她顿了顿,又道,“你到了玄清观后,一定要好好修炼,司天监的人修为很高,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报不了仇。”

顾行川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会尽快引气入体,学好‘水云诀’,总有一天,我会让司天监的人血债血偿。”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顾行川见苏晚晴脸色依旧不好,便起身告辞,让她好好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顾行川坐在床上,取出父亲给的聚气丹和镇脉钱。

聚气丹通体晶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镇脉钱则依旧温热,中间的方孔里似乎有微光在流转。

他想起父亲教他的“水云诀”基础心法,便按照心法口诀,盘膝坐好,将一枚聚气丹放入口中。

聚气丹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

顾行川按照口诀,引导着气流在经脉中流转。

起初,气流很微弱,在经脉中移动时,还带着些许刺痛——那是因为他从未引气入体,经脉尚未打通。

他咬着牙,继续引导气流。

不知过了多久,气流渐渐变得顺畅起来,刺痛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从丹田扩散到西肢百骸。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镇脉钱突然发出一道柔和的蓝光,蓝光顺着他的指尖流入体内,与聚气丹化作的气流融合在一起。

气流瞬间变得强大起来,在经脉中快速流转,最后汇入丹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旋。

“引气入体成功了?”

顾行川又惊又喜。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尝试就能成功,而且速度如此之快——父亲曾说过,一般人引气入体至少需要三天,资质好的也要一天,他却只用了一个时辰。

他睁开眼,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五感也变得更加敏锐——他能听到客栈外街道上行人的脚步声,能闻到隔壁房间苏晚晴药瓶里的药味,甚至能看到窗外夜空中的星星在闪烁。

“这就是修行者的感觉吗?”

顾行川心中激动,他知道,自己离报仇又近了一步。

第二日一早,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刚走出客栈,就看到街上围了一群人,议论纷纷。

顾行川和苏晚晴挤进去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青紫,嘴唇发黑,显然是中了毒。

旁边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谁能救救我当家的啊!

他昨天去山里砍柴,回来就这样了!”

苏晚晴上前,蹲下身,握住中年男子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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