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上。我好了七年的女朋友蒋玥酒意上头，在众人的鼓动下，
和她前男友王浩亲了一下。虽然是一触即离，但现场的气氛还是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我没有半点反应反而带头鼓掌叫好：“再来一个！”我依然记得，
当时我的女朋友蒋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那种不解愤怒仿佛自己听错，
以及清醒过来的心虚和害怕。1“牛逼啊，陈旭！这气度，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是，
换我早掀桌子了。陈旭这才是真男人，给女朋友面子。”起哄的声音再次响起，
气氛好像又活了过来。王浩，那个穿着高定西装，手腕上戴着百达翡리的男人，
搂着蒋玥的肩膀，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朝我举了举杯。他的眼神里没有歉意，
只有赤裸裸的挑衅和炫耀。蒋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想从王浩的臂弯里挣脱出来，
却被对方箍得更紧。她的目光投向我，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慌乱，乞求，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仿佛在说，你怎么能不生气？你怎么能不为我出头？我没理会她。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着所有人笑了笑。那笑容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像一张完美的面具，隔绝了所有情绪。“大家继续，别因为这点小事停下。今天王总请客，
不喝尽兴了可对不起王总的钱包。”我声音平稳，甚至带着几分热络，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助兴的余兴节目。众人见我这个正牌男友都如此“大度”，
便也放开了，包厢里再次充满了嘈杂的敬酒声和笑闹声。只有坐在我旁边的发小李航，
用手肘轻轻撞了我一下，压低声音问：“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离我最近的凉拌黄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嘎吱，嘎吱。
清脆的声音在我的口腔里回响。我没看李航，也没看对面的蒋玥和王浩，
只是盯着桌子中央那道正在冒着热气的佛跳墙。七年。人生有多少个七年？
从大学时我用半个月生活费给她买一条裙子，
到工作后我把每个月工资的一大半都交给她保管。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不是简单的爱情，
而是融入骨血的亲情。我为了她，放弃了去一线城市发展的机会，留在这个二线城市，
找了一份不好不坏的工作，每天想着怎么才能让她过得更安稳，更幸福。我以为她懂。
原来她不懂。或者说，她曾经懂，但现在，她被更耀眼的东西迷了花了眼。
比如王浩手上的表，比如他随口就能包下的五星级酒店顶层包厢，
比如他谈吐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那种家世带来的优越感。这些，都是我给不了她的。
我看着她被王浩劝着喝下一杯又一杯的洋酒，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她好像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又或者，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示威。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蒋玥发来的微信：“你别生气，我就是喝多了，大家都在起哄，我下不来台。
”我看着那行字，没有回复。我只是默默地打开了手机银行，看着那个我存了三年，
准备用来付首付的数字，然后按下了转账键。收款人是我自己的另一个账户。做完这一切，
我站起身。李航拉住我：“去哪？”“上个厕所。”我路过蒋玥身边时，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衣角，仰着头看我，眼里带着酒后的水汽和一丝清醒后的惊慌。
“陈旭，你……”我低下头，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玩得开心点。”然后，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一根，
一根。她的手很凉。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到了里面王浩更加张狂的笑声。我没有去厕所，而是直接走出了酒店，
站在深夜冰冷的街口，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喂？
”一个清冷干练的女声传来。“林溪，是我，陈旭。”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意外。
“哦？稀客啊。怎么，你那位小女友终于把你踹了，想起我这个备胎了？
”我苦笑一声：“差不多吧。问你个事，你之前说的那个项目，还缺人吗？”“哪个项目？
”“能把天捅个窟窿的那个。”电话那头的林溪笑了起来，
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和欣赏：“缺，当然缺。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怎么，
终于决定不当你的居家好男人，准备重出江湖了？”“嗯。”我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被狗咬了，总得打回去。”“地址发我。明天上午九点，我要看到你的人。
”林溪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好。”挂掉电话，我把剩下的半截烟扔进垃圾桶，
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清河小区。”那是我们租的家。现在，
只是我的临时行李存放处了。2回到我们共同租住的出租屋，
一股熟悉的、属于蒋玥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客厅的沙发上，还扔着她早上换下来的睡衣。
茶几上摆着我为她买的草莓，只吃了一半。墙上贴着我们去旅游时拍的合照，
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紧紧依偎着我。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但一切又都感觉不一样了。我没有丝毫的留恋，直接走进卧室，
从衣柜最深处拖出一个积了灰的行李箱。打开箱子，里面不是衣物，
而是一台黑色的、线条冷硬的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硬件设备。
我将电脑开机，屏幕亮起，映出我平静的脸。没有华丽的桌面，
只有一个不断跳动着绿色光标的黑色终端窗口。七年了，我刻意遗忘的另一个世界，
再次向我敞开了大门。大学时，我是计算机系的异类。当别人都在打游戏、谈恋爱的时候，
我沉迷于代码和算法。我曾经是国内最顶尖的白帽黑客之一，
代号“Prometheus”普罗米修斯。
我为国内多家顶级的互联网公司提交过高危漏洞，也曾在世界级的CTF大赛上拿过冠军。
林溪，就是我当时的队友。我们是最好的搭档。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成为下一个互联网大佬，
但毕业时，我却选择了蒋玥。她不喜欢我整天对着电脑，
不喜欢我为了一个技术难题几天几夜不睡觉。她说她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
是一个能按时下班、陪她逛街看电影的男朋友。于是，我封存了“普罗米修斯”的身份，
删掉了所有的联系人，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网管工作，
假装自己只是一个对电脑略懂一二的普通人。我以为，这就是爱情的代价。现在看来，
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我打开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是林溪。
我发过去一行字：“把王浩和他公司的所有公开资料发我。”几乎是秒回，
一个加密文件被传了过来。“天启科技，创始人王德发，王浩是他独子。
公司主营业务是企业级SaaS服务，最近在主推一款叫‘云图’的协同办公软件，
号称投入上亿研发，下周一正式上线，准备打败市场。
”林溪的消息紧随其后：“王浩本人是个草包，靠着家里关系在公司挂了个副总的职。
不过他们技术总监刘振宇有点东西，是从BAT出来的，技术实力不差。
”我看着“云图”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败市场？
我十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一行行代码如流水般在屏幕上划过。
我没有直接去攻击天启科技的服务器，那是最低级的手段。我要做的，
是送他们一份“大礼”。一个小时后，我将一个伪装成简历的压缩包，
通过一个猎头公司的邮箱，发送到了天启科技技术总监刘振宇的私人邮箱里。那个压缩包里，
藏着我精心编写的“特洛伊木马”。只要刘振宇点开它，
这个木马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进他的电脑，进而感染整个公司的内网。
它不会窃取任何资料，也不会破坏任何数据。它只会在下周一，“云图”正式上线的那一刻，
做一个小小的改动。做完这一切，我合上电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的衣服不多，
很快就装满了一个小行李箱。书架上，还摆着我大学时获得的各种奖杯和证书，
我犹豫了一下，把它们全都留下了。这些东西，连同那些照片墙上的甜蜜过往，
都留给蒋玥吧。让她看看，她放弃的到底是什么。凌晨三点，我拖着行李箱，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我们七年回忆的屋子，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就像我七年前为她关上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一样，这一次，我为自己重新打开了它。再见了，
陈旭。你好，普罗米修斯。3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准时出现在了林溪给我的地址。
那是一栋位于高新区的写字楼，林溪的公司“奇点安全”占据了整整一层。
前台的姑娘看到我一身休闲装，拖着个行李箱，眼神里有些疑惑。“我找林溪。
”“请问有预约吗？”我还没开口，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气场十足的女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正是林溪。她比大学时成熟了不少，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锐利，但看到我时，
那份锐利还是化作了一丝笑意。“让他进来吧，我朋友。”她对前台说，然后转向我，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哟，这是离家出走，准备在我这儿安家了？”“差不多。”我耸耸肩。
她没再多问，领着我走进她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
可以俯瞰整个高新区的景色。“说说吧，什么情况？”她给我倒了杯水，开门见山。
我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隐去了那些让我感到难堪的细节。林溪听完，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知道了。渣男贱女，常规操作。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让王浩身败名裂，让天启科技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林溪挑了挑眉：“口气不小。天启科技虽然不是什么巨头，但体量也不算小，
想让他倒闭，光靠你昨晚那个小木马可不够。”“我知道。”我喝了口水，“那只是开胃菜。
我要做的，是釜底抽薪。”“哦？”林溪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天启科技的核心产品‘云图’，它的底层架构，
有百分之七十是基于一个叫‘Orion’的开源框架开发的。
”林溪点点头：“这个我知道，Orion是目前业内最先进的协同框架之一。怎么，
你想从Orion入手？”“不。”我摇摇头，“Orion是我写的。
”林溪端着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你说什么？
Orion的作者不是匿名的吗？”“那就是我。”我平静地说，“毕业后，我闲着无聊，
花了半年时间写出来的。当时只是想验证一些新的算法，就随手扔到GitHub上了，
没想到后来被那么多人用。”林溪足足愣了十几秒，才消化掉这个信息。她放下水杯，
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陈旭，你……你这个变态。这么牛逼的东西，
你就这么随手扔了？你知道现在Orion的商业授权有多值钱吗？”“以前不知道，
也不关心。”我看着窗外，“但现在，我关心了。
”“Orion的开源协议是Apache 2.0，商业使用是没问题，但协议里有一条，
使用者必须保留原作者的版权声明。”我顿了顿，继续说，
“天启科技为了把‘云图’包装成完全自主研发的产品，
刻意抹掉了所有关于Orion的痕迹，包括版权声明。这已经构成了侵权。
”林溪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你想告他们？”“告？太便宜他们了。”我冷笑一声，
“我要在他们最风光的时候，把这块遮羞布扯下来。不仅如此，
我还要发布Orion 2.0版本。”“新版本？”“一个完全重构，性能提升三倍，
并且和1.0版本完全不兼容的新版本。”我看着林溪，说出了我的计划，“而且，
我会把2.0版本的商业授权，独家卖给一家公司。”林溪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卖给我们‘奇点安全’？”“对。
”我点点头，“你们有技术团队，有销售渠道，有法务支持。
你们需要一个拳头产品来打开市场，而我，需要一个执行我计划的平台。我们是天作之合。
”林溪笑了。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畅快笑容。“陈旭，你比七年前更疯了。不过，我喜欢。
”她站起身，朝我伸出手，“合作愉快。从今天起，你就是奇点安全的首席技术官。
薪资你开，股份我给你百分之二十。”我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了电话。“陈旭！你死哪去了？你什么意思？
转走所有的钱，玩失踪？你是不是男人！”是蒋玥。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还带着宿醉后的沙哑。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吼完，才淡淡地说：“我在哪，
跟你有关系吗？”“你！陈旭，你把话说清楚！那笔钱是我们一起存的，
你凭什么一个人转走？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我都跟你解释了，我喝多了！”“蒋玥。
”我打断了她，“那笔钱，每一分都是我赚的。你的工资，不是都拿去买包买化妆品，
或者补贴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了吗？”电话那头沉默了。“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继续说，
“我没生气，真的。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你到底什么意思？
”蒋玥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意思就是，我们结束了。”我说，“房子我下个月就不续租了，
你的东西，自己找时间搬走吧。哦，对了，书架上我那些奖杯，还有墙上的照片，
你喜欢的话就都留着，当个纪念。”说完，我直接挂掉了电话，
然后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整个过程，林溪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等我打完电话，她才开口：“处理完了？”“嗯。”“那就准备干活吧，CTO。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距离‘云图’上线，还有五天。
”4接下来的五天，我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林溪给我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开发空间，
并且调集了公司最顶尖的几个工程师配合我。我的任务有两个。第一，
完成Orion 2.0版本的核心代码。第二，为下周一准备一份“惊喜”。
所有人都被我近乎疯狂的工作状态吓到了。他们不知道，这七年里，我压抑了多久，
此刻就有多大的能量爆发出来。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算法，那些被我尘封的构想，
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在我的指尖奔涌而出。林溪每天都会来我的办公室，给我带饭，
或者只是静静地看我写代码。她从不催促，也从不打扰，但她的存在，
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支持。周五晚上，我终于完成了Orion 2.0的最后一个模块。
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透着疲惫。“搞定了？
”林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点点头。“辛苦了。”她走进来，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这是最终版？”“核心功能完成了。剩下的优化和测试，交给你的团队就行。”我说，
“另外，‘礼物’也准备好了。”我指了指屏幕上的一个文件夹。林溪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个视频文件。她点开播放。视频的开头，是天启科技“云图”软件的宣传片，
画面精美，配乐激昂，王浩作为公司代表，在视频里意气风发地讲述着“云图”的宏大愿景。
“我们将用‘云图’，重新定义协同办公！”“这是百分之百，完全自主研发的结晶！
”王浩的声音铿锵有力。但就在这时，画面一转，视频被分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左边，
是“云图”的代码结构。右边，是Orion 1.0的开源代码。视频用最直观的方式，
将两者的代码进行了逐行对比。那些被天启科技刻意修改过的变量名，
那些被他们打乱顺序的函数，在专业的分析工具下，被一一标红，还原成了它们本来的样子。
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二。视频的最后，屏幕变黑，缓缓浮现出一行字：“窃贼，
连偷东西都不会擦干净嘴。”落款是三个血红的大字：普罗米修斯。林溪看完视频，
沉默了很久。“陈旭，你这是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啊。”“他们应得的。
”我面无表情地说。“这个视频，什么时候放出去？”“下周一，上午十点。
在他们的新品发布会开得最热闹的时候。”我说，“我已经设置好了定时程序，到时候，
国内所有主流的科技媒体、程序员社区、社交平台，都会同步收到这份‘大礼’。
”林溪点点头：“我明白了。法务和公关团队，我会让他们随时待命。只要视频一发出去，
我们这边立刻跟进，宣布获得Orion 2.0的独家授权，
并对天启科技的侵权行为提起诉讼。”“嗯。”“你呢？发布会那天，你要去现场吗？
”林溪问。我想了想，摇摇头：“没必要。我在屏幕后面看戏，效果更好。”“也好。
”林溪站起身，“那你早点休息，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我：“陈旭，欢迎回来。”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
似乎有了一丝暖意。5周末两天，我难得地睡了两个好觉。期间，
收到了发小李航的几条信息。“兄弟，你真跟蒋玥分了？她到处找你，快疯了。
”“我听人说，王浩那个逼，周末带蒋玥去见他爸妈了，好像是在谈订婚的事。
”“你到底在哪？回个话啊！”我看着那些信息，心里毫无波澜。订婚？挺好的。
我真怕王浩跑了，那我的戏就没法唱下去了。我回了李航一句：“放心，我没事，
在忙一个大项目。等忙完了请你喝酒。”然后关掉了手机。周一，上午九点。
我坐在林溪办公室的沙发上，面前的巨大屏幕上，正直播着天启科技“云图”的新品发布会。
会场布置得富丽堂皇，媒体云集，座无虚席。王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
站在舞台中央，口若悬河。“‘云图’，是我们天启科技历时三年，耗资上亿，
由我们顶尖的研发团队，攻克了无数技术难关，从零开始，打造出的划时代产品！
”“它将彻底改变传统的办公模式，为数以千万计的企业带来效率的革命！”“今天，
我将在这里，向全世界宣布，一个属于‘云图’的时代，正式来临！”台下掌声雷动。
王浩的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他甚至还特意提到了他的技术总监刘振宇，把他请上台，
两人热情拥抱，上演了一出老板与功臣的感人戏码。我注意到，
蒋玥也坐在第一排的嘉宾席上。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她痴痴地望着台上的王浩，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或许在她看来，
这才是她应该拥有的人生。一个成功的男人，一场万众瞩目的发布会，
以及即将到来的豪门生活。而我，陈旭，
不过是她人生道路上一个被丢弃的、无足轻重的行李。林溪坐在我旁边，端着一杯红酒，
轻轻晃动着。“他看起来，很开心。”她淡淡地说。“嗯。”我点点头，“飞得越高，
摔得越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九点五十九分。发布会进入了最后的环节，
王浩宣布“云图”正式上线，用户可以从官网下载。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无数的闪光灯亮起，记录下王浩高举手臂，享受欢呼的历史性时刻。十点整。
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那是我设置的定时程序执行成功的提示。“开始了。
”我说。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布会现场，前排的几个科技记者突然发出了惊呼。
他们的手机上，几乎同时收到了邮件推送。“卧槽！大新闻！”“天启科技代码抄袭？
真的假的？”“普罗米修斯？是那个传说中的大神？”骚动像病毒一样，
迅速在记者席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点开了那个视频。会场里，
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掌声和欢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和骚动。
台上的王浩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皱着眉头问：“下面发生什么事了？”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低着头，
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鄙夷。
一个胆大的记者直接站了起来，将手机屏幕对准了舞台上的王浩。“王总，
请问您能解释一下这个视频吗？‘云图’真的是抄袭了开源项目Orion吗？
”王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身边的技术总监刘振宇，更是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他认出了那个视频的落款。普罗米修斯。那个他曾经无比崇拜，
甚至模仿过他代码风格的传奇黑客。他也想起了几天前收到的那封“简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完了。一切都完了。6发布会现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王总，
请您正面回答！天启科技是否存在欺骗投资人和消费者的行为？”“刘总监，
作为技术负责人，你对此事知情吗？”“普罗米修斯到底是谁？
天启科技会对他采取法律措施吗？”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
将话筒和镜头死死地对准了舞台上那两个脸色煞白的人。王浩彻底慌了神，
他抓着刘振宇的胳膊，压低声音嘶吼：“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振宇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这件事一旦被证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