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第一天,我就得罪了全校最嚣张的周烬。 他把我堵在更衣室,
冷笑:“知道上一个惹我的人什么下场吗?” 我故作镇定:“你想怎样?” 三个月后,
他却在毕业晚会上单膝跪地,当众举起戒指: “嫁给我,或者我嫁给你,选一个。
” 全校起哄时,我看见了周烬死对头眼中的泪光。
---1 转学初遇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燥热,刮过新校园修剪整齐的香樟树梢,
发出沙沙的响动。慕姣姣攥着肩上的书包带,指尖微微发白。
教务处指给她的高二三班在教学楼最顶层,爬上去的短短几分钟,
各种目光黏在她身上——好奇的,打量的,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身上这套刚刚领到的、尺寸略有些偏大的崭新校服,无声宣告着她“转校生”的身份。
班主任是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女人,简单介绍后,指了指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
“慕姣姣同学暂时坐那里吧。大家欢迎新同学。”稀稀拉拉的掌声。慕姣姣垂着眼,
在一片注视中走向自己的新座位。她能感觉到那些视线仍追随着她,像细小的针,扎在背上。
同桌是个短发女生,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飞快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哎,
你叫慕姣姣?这个时候转学,真勇啊。”慕姣姣还没回答,前排一个男生扭过头,
挤眉弄眼:“知道咱班,哦不,咱校第一大魔王吗?周烬。喏,就那儿,
”他极其隐蔽地朝斜前方抬了抬下巴,“睡觉那个。提醒你,千万千万别惹他。
”慕姣姣顺着那几乎可以忽略的指示望去。窗边,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光带,
落在一个伏案的背影上。肩背很宽,透着一种懒散又蛰伏着力量的感觉。
头发修剪得干净利落,露出一截脖颈。周遭的一切喧闹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沉在一片独立的寂静里,像一头休憩中的猛兽。只看了一眼,慕姣姣就收回了目光,
轻轻“嗯”了一声。她只想平静地度过接下来的日子。然而事与愿违。午休时,
她被指派去图书馆帮忙搬旧资料。途径篮球场,一场非正式的对抗赛正打得激烈。
尖叫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天空。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只想快点穿过这片区域。
就在她快要走到尽头时,一阵巨大的惊呼声炸开,伴随着一道凌厉的风声。
一个篮球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如同炮弹般直直朝她砸来!根本来不及躲闪。“砰!”闷响。
额角一阵剧痛,眼前瞬间发黑,慕姣姣踉跄着倒退好几步,差点摔倒,怀里的资料散落一地。
尘土沾上了她崭新的校服裙摆。整个世界安静了一瞬,随即是更大的喧哗。“我靠!砸中了!
”“烬哥这球速谁躲得开啊…”“新来的那个?真倒霉…”慕姣姣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额角,
疼得吸了口冷气,视野还有些模糊。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周围所有声音都像是被抽空了。周烬停在她面前,影子将她完全笼罩。他刚运动过,
额发微湿,眼神里带着一丝运动后的懒洋洋,还有几分毫不掩饰的倨傲。他扫了她一眼,
目光掠过她额上的伤和地上的狼藉,像是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喂,”他开口,
声音带着点沙哑,没什么歉意,“东西捡起来。”慕姣姣站在原地,没动。
额角一跳一跳地疼,那股被无视、被轻视的劲儿混着疼痛,一点点拱起火来。周烬等了两秒,
见她不动,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像是意外于她的不配合。他弯下腰,
却不是去捡那些散落的纸张,而是伸手去够那个滚落脚边的篮球。
他的指尖即将碰到球体的那一刻——一只白色的帆布鞋,带着决绝的力道,
猛地踩在了那颗沾了尘土的篮球上。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带着点挑衅的脆响。全场死寂。
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新来的、看起来安静得甚至有些纤弱的转学生。周烬的动作顿住了。
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他的视线从那只踩在篮球上的脚,缓缓上移,
掠过微微脏了的白色裙摆,攥得发白的细手指节,最后定格在她脸上。额角红肿,
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清凌凌地,毫不避让地迎着他的目光,
里面盛着一种冷然的、压抑着的怒意。他慢慢直起身。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又像是绷紧到了极致的弦,随时会断裂。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靠近时,
投下的阴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她窒息。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
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半步。他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冰冷,没有一点笑意。“胆子不小啊。
”他声音压低了些,像粗糙的砂纸磨过耳膜,“知道上一个敢这么惹我的人,现在在哪儿吗?
”慕姣姣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得她肋骨生疼。但她强迫自己站直,背脊绷得笔直,
甚至微微抬起了下巴,直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蕴着风暴的眼睛。“不知道。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稳,只是尾音带着一丝极细微的颤,“也不想知道。”周烬盯着她,
足足有五秒。那五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忽然,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没再说什么,只是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冰冷的箭头,将她钉在原地。然后,
他竟绕过她,和她脚底下那个球,径直走了。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地为他让开一条路。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体育馆入口,那股几乎冻结空气的低压才骤然消散。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重新涌来,夹杂着各种惊疑、同情、幸灾乐祸的目光,
落在慕姣姣身上。之前的短发同桌从人群里挤出来,
一脸惊恐地跑过来帮她捡东西:“我的天哪慕姣姣!你疯了?!那是周烬!周烬啊!
”慕姣姣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蹲下身,捡拾着散落一地的纸张。手指碰到被踩脏的纸页,
控制不住地发抖。她没疯。她只是……控制不住。那种被轻易撞翻、被漠视的感觉,
太熟悉了,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底最痛的地方。2 更衣室的警告下午的课,
慕姣姣上得心不在焉。额角的肿痛提醒着她中午发生的一切。她能感觉到,
周围投来的目光比上午更加复杂,夹杂着探究、同情,甚至还有几分看戏的意味。放学铃响,
她几乎是立刻收拾好东西,只想尽快离开。她记得学生更衣室在体育馆地下一层。
转学生需要先去那里领取自己的储物柜钥匙和运动服。地方比想象中要偏僻,
长长的走廊灯光有些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旧皮革混合的味道。找到管理室,
领了钥匙和衣物。更衣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墨绿色的储物柜沉默地矗立着,
顶灯发出嗡嗡的轻微电流声。她找到自己的柜号,刚把钥匙***锁孔,
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慕姣姣浑身一僵,猛地回头。更衣室厚重的铁门被关上了。
一个人影慵懒地靠在门板上,单手插在裤袋里,正歪着头看她。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和一身掩不住的戾气。是周烬。他的心腹,
一个剃着板寸、身材高壮的男生,像一尊门神似的堵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心脏骤然缩紧,然后疯狂地擂鼓。慕姣姣的手指还捏着那把冰冷的钥匙,指尖瞬间褪尽温度。
周烬站直身体,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缓慢的嗒、嗒声,
在空旷寂静的更衣室里无限放大,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跳节拍上。他停在她面前,
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种运动后特有的、蓬勃的热意,
混合着一种危险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他低下头,目光像带着实质的重量,
沉沉地压在她脸上,仔细打量着她额角那块依旧明显的红肿。“现在知道怕了?”他开口,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中午不是挺横么?
”慕姣姣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储物柜门,柜门的金属棱角硌着她的脊骨。
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尽管呼吸已经有些不畅。“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干涩。
周烬嗤笑一声,抬手,似乎想碰她额角的伤。慕姣姣猛地偏头躲开。他的动作顿在半空,
眼神倏地沉了下去,那股懒洋洋的戏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寒意。他猛地抬手,
撑在她耳侧的柜门上!“砰”的一声闷响,整个柜子都似乎震了震。慕姣姣吓得浑身一颤,
整个人彻底被他笼罩在他的影子里,无处可逃。“我想怎么样?”他俯下身,凑近她,
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耳廓上,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给你两个选择。”“一,
现在出去,当着外面所有人的面,把中午那只踩球的鞋,给我舔干净。
”慕姣姣的胃部一阵抽搐,脸色煞白。“二,”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欣赏她的恐惧,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让我看看,你这身硬骨头,到底能有多硬。”他空闲的那只手,
缓缓抬起,朝她靠近。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校服衬衫最上面那颗纽扣。
慕姣姣的瞳孔猛地收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极致的恐惧攫住了她,四肢冰凉僵硬,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那冰冷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衣领的刹那——“烬哥!
”更衣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是周烬的另一个跟班,“陈老师往这边来了!
说器材清点不对!”周烬的动作顿住。他眼底的暴戾和冰冷迅速褪去,
又恢复了那种懒散的、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垂眸,
看了一眼慕姣姣惨白如纸的脸和剧烈颤抖的睫毛,嗤笑一声。那只手最终落下去,
极其轻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脸颊。“算你走运。”他收回撑在柜门上的手,插回裤袋,转身,
漫不经心地对门口的人说:“走了。”沉重的铁门重新被拉开,又哐当一声关上。
脚步声渐远。直到彻底听不见任何声音,慕姣姣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沿着冰冷的柜门滑坐到地上。钥匙从颤抖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试图抑制住身体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更衣室里只剩下顶灯嗡嗡的电流声,和她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急促的喘息。
3 微妙的变化更衣室事件后的几天,慕姣姣过得格外小心翼翼。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独来独往,避开所有可能与周烬产生交集的路径。额角的淤青渐渐淡去,
但那种被压迫的恐惧感却像附骨之疽,时不时在寂静的夜里窜出来。
班上关于她的议论似乎平息了些,但那种无形的隔阂依然存在。短发同桌,名叫周小雨,
是少数还会主动跟她说话的人,但也仅限于课间简单的几句,
带着一种既同情又不敢靠太近的谨慎。“周烬那人就那样,惹不起的,
”周小雨有一次偷偷告诉她,“他家背景很硬,校长都让他三分。你……尽量躲着点吧。
”慕姣姣默默点头。她当然想躲,但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周三的物理课,
老师重新调换了实验小组的座位。当慕姣姣拿着实验器材走到指定位置时,
看着那个原本趴着睡觉、此刻却因被吵醒而皱着眉抬起头的人,她的血液几乎要凝固。
是周烬。他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安排,眯着眼看了她两秒,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带着点嘲弄,又像是觉得有趣。他没说话,只是把长腿往外伸了伸,
懒散地给她让出一点空间,姿态傲慢。那节课的四十五分钟,是慕姣姣度过的最漫长的煎熬。
她紧绷着神经,尽量缩在自己的范围内,避免任何不必要的接触。
周烬倒是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大部分时间依旧趴着睡觉,偶尔醒着,就支着下巴,
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侧脸上,那眼神像带着钩子,探究又玩味,让她如坐针毡。
他能闻到她身上极淡的、干净的洗衣液味道,混着一丝少女特有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