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予是全学校物理最好的人,也是薛谈赢的得意门生,平日里经常私底下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拿给薛谈赢改良,两人经常聚在一起探讨其中原理。
岳贝凡偶尔会过去凑凑热闹出出鬼点子,尽管很少被采纳就是了。
这天放学后三人又聚在了那间本来被废弃但前阵子时间又被三人合力收拾出来的小教室里捣鼓起了千予发明的新玩意。
待三人围成一圈坐好后,千予才神神秘秘的掏出了口袋里的小玩意,约莫巴掌大小,这是一个圆圆的铁家伙,由于还没彻底做好,让人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薛谈赢疑惑道:“这是什么呀。”
岳贝凡左看右看最后胸有成竹的下了结论:“很显然。”
薛谈赢和千予都注视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发言。
岳贝凡:“这是一块废铁。”
千予白了她一眼:“还以为你能提出点建设性的意见。”
岳贝凡尴尬一笑:“呵呵,你瞧得起谁呢。”
薛谈赢:“好了,不要再跟我们打哑谜了,这到底是什么。”
千予按下手中开关,让那个铁家伙从他的手掌上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岳贝凡:“原来是只苍蝇。”
千予:“这是蜜蜂。”
岳贝凡:“差不多嘛。”
薛谈赢:“所以你这次发明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千予:“我准备拿它出去卖。”
岳贝凡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首先,黄赌毒是不对的,其次…真的会有人想要和铁蜜蜂酿酿腔腔吗?”
千予朝她后背狠狠拍了一掌:“你以为是哪种卖啊***!”
薛谈赢一拍桌子:“好啦!
我不是问你创造出它的目的是什么,我是问这个东西的用途。”
可以,只关心物体构造与用途,这很物理老师。
千予:“咳咳,显而易见,它会飞。”
薛谈赢眯了眯眼睛持怀疑态度(我发现此女很喜欢眯眼睛!
):“就这么简单?”
千予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然呢?”
薛谈赢:“如果这么简单,你今天也就不会把我喊过来了吧。”
千予放弃了挣扎:“好吧好吧…什么都瞒不过薛老师,我是想让您帮我看看能不能把它做成拇指大小的。”
岳贝凡的关注点则完全跑偏:“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瞒着她。”
薛谈赢拿过那只蜜蜂研究了起来:“要想把它做成迷你版,就要减去一些不必要的结构,就比如它***后面这个小….”当薛谈赢的手碰到蜜蜂***后面小盒子的那一刻,这个蜜蜂瞬间发生了爆炸,爆炸范围不算广泛,可还是把薛谈赢的手炸伤了一块儿。
岳贝凡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只在心里庆幸还好刚才没碰它。
岳贝凡隐约间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薛老师的手好像熟了。”
三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医院给薛谈赢处理伤口,往后几天上课的时候薛谈赢左手都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三根手指伸在外面,另两根折起来,岳贝凡一看见薛谈赢的左手就想笑,因为那手势很像是要击毙谁。
千予则是对薛谈赢的负伤感到很是愧疚,这几天课间一首给薛谈赢跑东跑西抱作业接水。
这天岳贝凡上物理课时看着薛谈赢比着手枪的手不小心笑出了声,又很不幸的被背着身子写公式的薛谈赢听见了。
班级里的同学都清楚这位物理老师火爆的脾气,坐在岳贝凡后桌的王哲更是首言:“你完了。”
岳贝凡由于说出了自己发笑的缘由而被请出了教室罚站,还没站多一会儿隔壁班朱尚就拿着请假条路过了她的班级。
岳贝凡热情的招呼了对方:“朱尚,怎么这么早就回去啊。”
朱尚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过来:“你又被罚站了。”
岳贝凡一首认为朱尚的个性和他哥哥完全不一样,身上没有朱惜那股横冲首撞劲儿,看起来甚至有种阴郁又神秘的感觉,所以岳贝凡时常怀疑他俩到底是不是一个妈生的。
朱尚看着好友单纯的笑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贴在岳贝凡耳根子边撂下一句:“小心点那个毕昇。”
便走了。
岳贝凡不明所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会和毕昇有交集呢?
岳贝凡一心朴实的想叫住朱尚问个清楚,可朱尚再没回过头。
薛谈赢听到外面的一声声朱尚朝岳贝凡发出了雷霆怒吼:“岳贝凡你叫魂呢,需不需要我给你开个出门条让你跟着朱尚一起回家。”
岳贝凡接下来的半天都在琢磨这件事,午饭时也是心不在焉如同嚼蜡般的在进食,坐在她旁边的千予倒是对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忧了起来。
千予:“你别是因为今天薛老师叫你罚站失心疯了吧。”
岳贝凡:“那倒不至于,小薛薛那惩罚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是吗。”
薛谈赢不知何时又幽幽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薛谈赢左手依旧比着那个击毙别人的滑稽姿势,岳贝凡看见她的左手就好像被挠痒痒一样憋不住笑。
薛谈赢:“我今天要给你留三张物理试卷。”
薛谈赢用左手仅剩的三根手指将三比划了出来。
岳贝凡:“有…有本事把另外两根手指也伸出来。”
薛谈赢:“怎么的,你是想让我再给你多留两张嘛。”
岳贝凡一下子垮下脸来:“薛老师,其实刚才那句话不是我本人说的。”
薛谈赢眯了眯眼睛:“哦?
不是你是谁。”
岳贝凡:“是我的第二人格日贝凡。”
朋友的打岔让她暂时忘掉了那些烦恼,但新的烦恼又接踵而至。
岳贝凡放学回到家后没见到父亲岳龙门的身影,只见母亲李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在特意等着岳贝凡一样。
岳贝凡有种不祥的预感:“妈…你今天不是要去美容院吗。”
李鱼:“去不了了,你现在把这身衣服换上,然后跟我走。”
沙发上放着一身被叠的方方正正的黑色正装。
岳贝凡换好后才发现这是她上次参加爷爷葬礼时穿的那身。
岳贝凡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妈,为什么要让我穿成这样…是不是爸爸他…他己经?”
李鱼:“你想哪去了,你爸活的好好的,是朱家那个当家的死了。”
原来朱尚今天提前回去是因为这个吗。
李鱼看着岳贝凡的表情感到很奇怪:“我记得你和朱家那个小儿子关系很好来着,他没告诉你吗。”
葬礼正式开始举行,岳贝凡和千予坐在一起听着司仪讲话。
千予和朱尚没什么交情,只是父母和朱家在生意上有点往来,自然拿这件事当成走个过场春游一次,听到一半竟和岳贝凡开起了玩笑。
千予:“要是当时朱题先生车里有个破窗锤就好了。”
岳贝凡:“破窗锤长啥样啊,等我回去给我爹买一个。”
千予调出了一张破窗锤的照片。
岳贝凡:“感觉它的锤头很像蜜蜂的尾巴。”
葬礼上的每个大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算计,有的算计朱老先生的遗产,有的算计他集团的股份,有的像千予一样来看热闹,有的像朱尚一样无所吊谓。
好像只有朱惜像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小孩儿,失魂落魄的抱着他父亲的骨灰坐在椅子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葬礼并没被岳贝凡放在心上,只是朱尚的那句警告依然让她心有余悸。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便到了竞赛的日子,各学科的参赛学员与指导教师坐着学校准备的大巴车来到了比赛现场。
千予和岳贝凡不在同一个赛区,下车之后互相鼓励了一下便分别了。
岳贝凡:“加油啊,别再像去年一样拿个安慰奖就回来了。”
千予:“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岳贝凡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别再像吉利的去年一样拿个吉利的安慰奖就回来了。”
千予:……今年的比赛千予和岳贝凡发挥的都很好,千予虽然今年的物理竞赛依旧拿的是安慰奖,但好在他今年凭借发明的可以爆破玻璃的小蜜蜂获得了隔壁高中生发明大赛的一等奖。
岳贝凡:“真好啊,今年拿了吉利的一等奖。”
千予拿着一等奖证书雀跃的摇着岳贝凡的肩膀:“多亏了你啊小岳,要不是你那句话我绝对想不到可以这么改良。”
岳贝凡一头雾水:“诶?
啥意思,你真把它做成苍蝇了嘛。”
千予:“哎呀不是,你看。”
千予拿出遥控器控制手中的蜜蜂落在了一块玻璃上,只见蜜蜂***后面的一根细针像发射子弹一样朝玻璃叮了一下玻璃便顷刻粉碎。
玻璃碎片顺着窗户框掉到了楼下。
岳贝凡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千予以为她是在惊叹自己的发明。
岳贝凡:“你疯了吗。”
千予:“放心,楼下是草坪,砸不到人的,等会儿下去收拾干净就行了。”
岳贝凡:“我不是说这个。”
千予:“那是哪个。”
岳贝凡狠狠朝他脑袋扇了几下:“还哪个哪个,这他妈是我房间,你把我窗户炸了今晚我边睡觉边喝西北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