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推开咖啡馆的门,风铃叮咚作响。她习惯性地走向靠窗的位置,
却在经过吧台时被一个身影吸引。那是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
他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目光落在窗外,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
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不知为何,这个画面让她心头一跳。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却在经过他身边时,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林夏。"她猛地顿住脚步,诧异地回头。
男人已经转过头来,正注视着她。他的眼睛很特别,像是深秋的湖水,
平静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认识我?"她下意识问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男人站起身,他很高,
林夏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他西装革履,却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缓缓开口:"二十年前,我们见过。
"林夏愣住了。二十年前?那时候她才六岁。男人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递到她面前。照片上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做鬼脸。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她小时候的照片。"这是......"她接过照片,
手指微微发抖。"1999年,在城西的公园。"男人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那天你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戴着米老鼠发卡。"林夏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
一些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旋转木马、棉花糖、刺耳的刹车声......她扶住吧台,
感觉有些眩晕。"你还好吗?"男人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他的手掌温暖干燥,
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力量。"我......"林夏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种熟悉感更强烈了,"我们真的见过?"男人点点头,目光变得柔和:"那天你救了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夏想起来了,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跟着妈妈去公园玩。
在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轿车冲了过来,她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路中间,
她冲过去推开了他......"你是那个......""程深。"他说出这个名字时,
目光变得柔和,"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林夏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她记得那天之后自己发了高烧,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妈妈说她昏迷了三天,
醒来后就把那天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要找我?"她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程深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递给她。
纸条已经发黄,边角有些破损,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二十年后再见。"这是你写的。
"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那天在医院,你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写了这张纸条给我。
"林夏看着纸条上稚嫩的笔迹,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写过这个,
但那种执着的劲头,确实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所以......"她抬头看他,
声音有些颤抖,"你是来履行约定的?"程深笑了,他的笑容很淡,
却让林夏心跳加速:"不只是履行约定。"他说,目光深邃,"我来报恩。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
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震破耳膜,她看着程深深邃的眼睛,突然意识到,
这个男人的出现,或许会改变她平静的生活。"要喝杯咖啡吗?"程深问,声音温柔,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喝热可可。"林夏惊讶地看着他:"你还记得?""记得。
"他轻声说,目光温柔得几乎要将她融化,"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
"这句话让林夏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看着程深走向吧台的背影,
突然有种预感:这个男人的出现,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报恩那么简单。
程深开始频繁出现在林夏的生活中。他会在清晨送来她最爱的热可可,会记得她讨厌吃香菜,
会在下雨天准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林夏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就像习惯每天清晨的阳光。
"今天带你去个地方。"某天下班后,程深对她说。他开车带她来到城郊的一个游乐园。
夕阳的余晖中,旋转木马闪烁着彩色的灯光,空气中飘着棉花糖的甜香。"还记得这里吗?
"程深问。林夏看着熟悉的场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自己坐在旋转木马上,
妈妈在下面笑着挥手,爸爸举着相机......等等,爸爸?她的头突然剧烈地疼起来。
"怎么了?"程深扶住她。"我......"林夏按住太阳穴,"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程深的眼神变得复杂:"想起什么了?""我爸爸......"她喃喃道,
"那天他也在,对吗?"程深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是的。""后来呢?
"林夏抓住他的手臂,"后来发生了什么?"程深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改天再说吧,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告诉我!"林夏固执地说。程深叹了口气:"那天,
那辆车冲过来的时候,是你爸爸推开了我们。"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从不提起那天的事,为什么每次问起爸爸,妈妈都会红了眼眶。
"所以......"她的声音颤抖,"是我害死了爸爸?""不!
"程深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不是你,是那辆失控的车。你爸爸是个英雄,他救了我们。
"林夏的眼泪夺眶而出。程深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些年,"他低声说,"我一直在找你。我想告诉你,你爸爸的牺牲不是徒劳的。
他救下的两个孩子,都活得好好的。"林夏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程深会如此执着地寻找她,为什么会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原来这二十年,
他一直在替她守护着那段记忆。"对不起,"程深说,"我不该这么突然告诉你这些。
"林夏摇摇头:"谢谢你告诉我真相。"那天之后,林夏开始频繁地梦见爸爸。
梦里的爸爸总是笑着,就像小时候一样。她终于可以坦然地和妈妈谈起爸爸,
母女俩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程深依然每天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但他们的关系似乎变得微妙起来。林夏发现自己开始期待见到他,
开始在意他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直到那个雨夜。林夏加班到很晚,
走出公司时才发现下起了大雨。她正犹豫要不要叫车,就看见程深撑着伞站在雨中。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问。"下雨了,"他简单地说,"来接你。"那一刻,
林夏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扑进程深怀里,踮起脚吻了他。程深愣了一下,
随即加深了这个吻。雨伞掉在地上,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但谁在乎呢?"我爱你,
"林夏在他耳边轻声说,"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程深将她搂得更紧:"我也是。
"确定关系后的日子,甜蜜得不像真的。程深会在清晨送来亲手做的早餐,
会在她加班时默默陪在一旁,会在她做噩梦时轻轻拍着她的背。
林夏觉得自己像是泡在蜜罐里,连呼吸都是甜的。但渐渐地,她发现程深有些不对劲。
他开始频繁地接电话,每次都会避开她。有时半夜醒来,会发现他站在阳台上抽烟,
背影显得格外孤独。"最近工作很忙吗?"某天吃早餐时,林夏试探着问。
程深的手顿了一下:"还好。""可是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林夏放下筷子,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程深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她的手:"别多想,
只是公司有些事需要处理。"林夏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心里泛起一丝不安。那天下午,
她提前下班,想去程深的公司给他一个惊喜。然而当她来到公司楼下时,
却看见程深从一辆豪华轿车上下来,旁边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她下意识躲到柱子后面。
那些人她认识,是最近在业内风头正劲的资本大鳄。程深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