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4日凌晨两点城西废弃的苏家别院苏晚晴躺在客厅角落的地板上，裙子烧得只剩半截，肩膀以下的皮肤焦黑发硬，呼吸一次，喉咙就像被砂纸磨过一遍。
她今年二十三岁，曾是苏家最受宠的千金，从小穿高定、用专机接送上学，连佣人都不敢大声跟她说话。
现在她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看着火光从西面八方爬上来，把墙上的壁纸烧成卷曲的黑边。
她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三天前，陆辰宇说想带她回老宅看雪，说那里有他们第一次约会的痕迹。
她信了，还特意穿了白裙子，化了淡妆。
车开到半路，药效发作，她昏了过去。
醒来时，己经被绑在这栋废弃别墅里，手腕上还留着勒痕。
火是两小时前点的。
她听见外面有动静，想喊，嗓子却像被火燎过一样，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拼命往门口爬，爬了不到三米，一块烧断的横梁砸在身侧，热浪把她掀翻在地。
她没死。
意识还吊着，像一根快烧断的电线，时不时闪一下光。
门外有脚步声，很轻，像是故意放慢的。
接着是陆辰宇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笑：“火势控制得不错，不会往周边蔓延。”
“哥哥，你真厉害。”
苏薇薇的声音跟着响起，甜得像加了糖浆，“姐姐在里面吗？”
“在。”
陆辰宇说，“门反锁了，她出不来。
刚才我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她己经不动了。”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抽。
不是疼的。
是听见“姐姐”两个字时，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冷。
她和苏薇薇不是一个妈生的。
继母柳婉茹进苏家那年，苏薇薇才五岁，哭着喊她“姐姐”，抱着她的腿不撒手。
她心软，求父亲让她们一起上学，一起住，连衣服都让裁缝做一样的。
可就在上个月，她被指控偷了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监控“恰好”坏了，而苏薇薇“恰好”在当天戴过同款。
她被赶出主宅，账户冻结，连佣人都不再理她。
只有陆辰宇说会娶她，说不在乎她有没有钱。
原来那都是假的。
“计划成功了。”
苏薇薇轻快地说，“明天董事会，苏家七成股份就正式转到我名下了。
父亲签的那份遗嘱，你藏得很好。”
陆辰宇低笑一声：“她太傻。
以为我会为了她放弃苏家的资源？
我从一开始就只想要那份股权代持协议。
她乖乖交出来就好了，非要拖着不放。”
“可她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苏薇薇问。
“那是假的。”
陆辰宇语气平静，“真正的那份，她藏在了母亲的墓碑夹层里。
我昨天才拿到。
现在，她没了，协议也到手了，你继承家业，我当幕后操盘人，多完美。”
苏晚晴的指甲抠进地板缝里。
她确实藏了那份协议。
母亲临终前叮嘱她，别让任何人知道股权代持的存在，否则苏家会被外人吞掉。
她一首守着，首到陆辰宇说要带她私奔，她才动了交出协议的念头——她想用这份筹码，换他脱离苏家控制，带她走。
她真的准备交了。
可就在她去墓地取协议的前一天，陆辰宇突然冷淡下来，说“再等等”。
她以为他是怕事败，还安慰他“别怕，我信你”。
现在她明白了。
他在等她把协议拿出来，当面交给他。
而她，差一天就交出去了。
“她真信你啊。”
苏薇薇笑出声，“我还以为她多聪明呢，结果连你骗她都不懂。
你说，她现在是不是还在里面求生？”
“估计早断气了。”
陆辰宇说，“这火温度太高，人撑不过十分钟。
就算没烧死，烟也呛死了。”
“那我们走吧。”
苏薇薇挽住他的胳膊，“别沾上晦气。
明天还得出席慈善晚宴呢，我可不想脸上带着丧气。”
两人脚步渐远。
苏晚晴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她想喊“陆辰宇”，想问他“为什么”，可喉咙里只有血泡破裂的“咕噜”声。
她想起去年生日，陆辰宇送她一条钻石项链，说“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
那天她开心得哭了，抱着他不肯撒手。
他还笑着擦她的眼泪，说“别哭，我会心疼”。
原来心疼是假的。
原来唯一是真的——他唯一想娶的，是苏家的财产。
火又烧近了些，舔到她的右腿。
皮肤“滋”地一声裂开，她却感觉不到疼了。
身体像被抽空，只剩下一团沉在海底的意识。
她开始回想。
被佣人当小偷搜身的那天，苏薇薇站在走廊尽头，笑得像朵白莲花。
被父亲当众宣布“逐出家门”时，陆辰宇站在人群里，低头看表，仿佛只是路过。
她跪着求他帮她解释一句，他只说：“晚晴，别闹了，体面点。”
体面？
她被泼脏水、被驱逐、被囚禁、被活活烧死，他们却穿着高定礼服去赴晚宴？
她不信爱了。
她不信亲情了。
她连呼吸都不想再继续了。
可就在意识快要断掉的瞬间，一股东西从心底冲上来——不是痛，不是怕，是恨。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晚晴，你要活得长，活得狠，别让欺负你的人，有好日子过。”
她没做到。
这一世，她太软，太信人，太天真。
如果能再来一次……如果能重活一遍……她的嘴唇又动了，这次，是一句无声的话：“陆辰宇，苏薇薇，柳婉茹……你们欠我的，我若重生，必百倍奉还。”
火舌卷上她的肩膀，头发开始冒烟。
她的眼角渗出血丝，混着泪水流到耳边。
她没闭眼。
她死死盯着门口，仿佛还能看见那两个人并肩离开的背影。
她想记住。
记住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语气，他们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
她要把这些刻进骨头里。
如果真有来世……她不会再当那个傻白甜的苏家千金。
她要让他们跪着求她放过。
她要让他们尝尝，被最信任的人捅刀是什么滋味。
意识开始断片。
一秒亮，一秒黑。
像老式电视信号不良。
她最后想起的是小时候的事。
五岁那年，她掉进花园的池塘，差点淹死。
是父亲跳下去把她捞上来，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那时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失去保护。
可现在，父亲被继母蒙蔽，妹妹是毒蛇，爱人是屠夫。
她不是死于火灾。
她是死于信任。
火终于吞没了她的脸。
最后一丝知觉，是耳朵里传来“噼啪”的燃烧声，像是有人在撕纸。
她忽然意识到——那是她的名字，在火里被一点一点烧掉。
苏晚晴。
苏晚晴。
苏晚晴。
没了。
黑暗彻底落下。
可就在最深的黑里，有一点火苗没灭。
很小，很暗，却烧得极稳。
像一颗埋进土里的种子，等着破土而出。
她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己经焦黑的手掌，微微蜷起。
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今年二十三岁，曾是苏家最受宠的千金，从小穿高定、用专机接送上学，连佣人都不敢大声跟她说话。
现在她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看着火光从西面八方爬上来，把墙上的壁纸烧成卷曲的黑边。
她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三天前，陆辰宇说想带她回老宅看雪，说那里有他们第一次约会的痕迹。
她信了，还特意穿了白裙子，化了淡妆。
车开到半路，药效发作，她昏了过去。
醒来时，己经被绑在这栋废弃别墅里，手腕上还留着勒痕。
火是两小时前点的。
她听见外面有动静，想喊，嗓子却像被火燎过一样，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拼命往门口爬，爬了不到三米，一块烧断的横梁砸在身侧，热浪把她掀翻在地。
她没死。
意识还吊着，像一根快烧断的电线，时不时闪一下光。
门外有脚步声，很轻，像是故意放慢的。
接着是陆辰宇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笑：“火势控制得不错，不会往周边蔓延。”
“哥哥，你真厉害。”
苏薇薇的声音跟着响起，甜得像加了糖浆，“姐姐在里面吗？”
“在。”
陆辰宇说，“门反锁了，她出不来。
刚才我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她己经不动了。”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抽。
不是疼的。
是听见“姐姐”两个字时，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冷。
她和苏薇薇不是一个妈生的。
继母柳婉茹进苏家那年，苏薇薇才五岁，哭着喊她“姐姐”，抱着她的腿不撒手。
她心软，求父亲让她们一起上学，一起住，连衣服都让裁缝做一样的。
可就在上个月，她被指控偷了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监控“恰好”坏了，而苏薇薇“恰好”在当天戴过同款。
她被赶出主宅，账户冻结，连佣人都不再理她。
只有陆辰宇说会娶她，说不在乎她有没有钱。
原来那都是假的。
“计划成功了。”
苏薇薇轻快地说，“明天董事会，苏家七成股份就正式转到我名下了。
父亲签的那份遗嘱，你藏得很好。”
陆辰宇低笑一声：“她太傻。
以为我会为了她放弃苏家的资源？
我从一开始就只想要那份股权代持协议。
她乖乖交出来就好了，非要拖着不放。”
“可她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苏薇薇问。
“那是假的。”
陆辰宇语气平静，“真正的那份，她藏在了母亲的墓碑夹层里。
我昨天才拿到。
现在，她没了，协议也到手了，你继承家业，我当幕后操盘人，多完美。”
苏晚晴的指甲抠进地板缝里。
她确实藏了那份协议。
母亲临终前叮嘱她，别让任何人知道股权代持的存在，否则苏家会被外人吞掉。
她一首守着，首到陆辰宇说要带她私奔，她才动了交出协议的念头——她想用这份筹码，换他脱离苏家控制，带她走。
她真的准备交了。
可就在她去墓地取协议的前一天，陆辰宇突然冷淡下来，说“再等等”。
她以为他是怕事败，还安慰他“别怕，我信你”。
现在她明白了。
他在等她把协议拿出来，当面交给他。
而她，差一天就交出去了。
“她真信你啊。”
苏薇薇笑出声，“我还以为她多聪明呢，结果连你骗她都不懂。
你说，她现在是不是还在里面求生？”
“估计早断气了。”
陆辰宇说，“这火温度太高，人撑不过十分钟。
就算没烧死，烟也呛死了。”
“那我们走吧。”
苏薇薇挽住他的胳膊，“别沾上晦气。
明天还得出席慈善晚宴呢，我可不想脸上带着丧气。”
两人脚步渐远。
苏晚晴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她想喊“陆辰宇”，想问他“为什么”，可喉咙里只有血泡破裂的“咕噜”声。
她想起去年生日，陆辰宇送她一条钻石项链，说“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
那天她开心得哭了，抱着他不肯撒手。
他还笑着擦她的眼泪，说“别哭，我会心疼”。
原来心疼是假的。
原来唯一是真的——他唯一想娶的，是苏家的财产。
火又烧近了些，舔到她的右腿。
皮肤“滋”地一声裂开，她却感觉不到疼了。
身体像被抽空，只剩下一团沉在海底的意识。
她开始回想。
被佣人当小偷搜身的那天，苏薇薇站在走廊尽头，笑得像朵白莲花。
被父亲当众宣布“逐出家门”时，陆辰宇站在人群里，低头看表，仿佛只是路过。
她跪着求他帮她解释一句，他只说：“晚晴，别闹了，体面点。”
体面？
她被泼脏水、被驱逐、被囚禁、被活活烧死，他们却穿着高定礼服去赴晚宴？
她不信爱了。
她不信亲情了。
她连呼吸都不想再继续了。
可就在意识快要断掉的瞬间，一股东西从心底冲上来——不是痛，不是怕，是恨。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晚晴，你要活得长，活得狠，别让欺负你的人，有好日子过。”
她没做到。
这一世，她太软，太信人，太天真。
如果能再来一次……如果能重活一遍……她的嘴唇又动了，这次，是一句无声的话：“陆辰宇，苏薇薇，柳婉茹……你们欠我的，我若重生，必百倍奉还。”
火舌卷上她的肩膀，头发开始冒烟。
她的眼角渗出血丝，混着泪水流到耳边。
她没闭眼。
她死死盯着门口，仿佛还能看见那两个人并肩离开的背影。
她想记住。
记住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语气，他们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
她要把这些刻进骨头里。
如果真有来世……她不会再当那个傻白甜的苏家千金。
她要让他们跪着求她放过。
她要让他们尝尝，被最信任的人捅刀是什么滋味。
意识开始断片。
一秒亮，一秒黑。
像老式电视信号不良。
她最后想起的是小时候的事。
五岁那年，她掉进花园的池塘，差点淹死。
是父亲跳下去把她捞上来，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那时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失去保护。
可现在，父亲被继母蒙蔽，妹妹是毒蛇，爱人是屠夫。
她不是死于火灾。
她是死于信任。
火终于吞没了她的脸。
最后一丝知觉，是耳朵里传来“噼啪”的燃烧声，像是有人在撕纸。
她忽然意识到——那是她的名字，在火里被一点一点烧掉。
苏晚晴。
苏晚晴。
苏晚晴。
没了。
黑暗彻底落下。
可就在最深的黑里，有一点火苗没灭。
很小，很暗，却烧得极稳。
像一颗埋进土里的种子，等着破土而出。
她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己经焦黑的手掌，微微蜷起。
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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