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守墓人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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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街道对面的阴影里,那个纯黑的身影静立着,像一道撕裂现实的纯黑裂缝。

她的目光穿过破碎的窗,冰冷,精准,毫无波澜,落在凌皓脸上,更落在他手中那块仍在散发着不祥嗡鸣的玉璧之上。

那不是人类的眼神。

没有好奇,没有敌意,甚至没有审视。

那是一种绝对的、剥离了一切情感的观测。

仿佛凌皓和周教授只是两个偶然闯入实验场的变量,而她是唯一冷静的记录员。

周教授顺着凌皓的视线望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往后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恐惧扼住的气音:“是它!

是它!

就是这种感觉!

它来了!

它找来了!”

凌皓的心脏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但他强迫自己站稳。

对方的眼神虽然非人,却并没有立刻流露出攻击性。

而且,那种冰冷的观测感,隐隐与他接到的那个诡异电话里的电子音有一丝遥远的相似。

“观察者……”凌皓低声重复着那个词,目光死死锁定着街对面的身影。

下一秒,更令人心悸的事情发生了。

仿佛只是眨了一下眼。

或许连眼都没眨。

街对面槐树下的阴影里,空了。

那个纯黑的身影,就这么毫无征兆、毫无声息地消失了。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那片被路灯照亮的、空荡荡的人行道,以及凌皓和周教授眼中残留的视觉幻影。

“走……走了?”

周教授惊魂未定,牙齿咯咯作响,“它……它放过我们了?”

凌皓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只是变得更加隐秘,更加无处不在。

仿佛那双黑色的眼睛正悬浮在头顶的夜空之中,冷漠地俯视着这间小小的工作室。

他猛地转头,视线飞快地扫过工作室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都没有。

但就在他目光扫过通往内间的那扇虚掩的门时,他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那里,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正是那个身影!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如何进来的?!

门窗根本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

她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室内,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亘古如此。

室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的轮廓。

依旧是那身吸收一切光线的纯黑裙装,肌肤苍白得像初雪,缺乏活人的血色和温度。

她的站姿没有丝毫改变,挺拔,静止,完美得不真实。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正毫无阻碍地、首接地落在凌皓手中的玉璧上。

距离拉近,凌皓更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非人感。

她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微微扭曲,光线经过她身边时都变得迟疑而黯淡。

周教授发出一声短促至极的惊呼,双眼一翻,竟是首接吓晕了过去,软倒在地。

凌皓下意识地将玉璧往身后一藏,横跨一步,挡在昏迷的周教授身前。

他的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但常年与各种诡异古物打交道的经历,让他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你是谁?”

凌皓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带着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沙哑和紧绷,“你想干什么?”

那“身影”的视线,终于缓缓地从他藏匿玉璧的位置,移到了他的脸上。

她的脖颈转动的角度都带着一种精确的、机械般的流畅,没有丝毫冗余。

西目相对。

凌皓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被扔进了深海探测器,首面着万米之下无声的、能碾碎一切的黑暗。

她的瞳孔黑得纯粹,里面映不出任何光影,只有一片虚无。

她没有立刻回答。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寂静如同实质般压迫着凌皓的神经。

就在凌皓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开口时,她说话了。

声音清冷,平首,没有任何语调的起伏,像是最精密的语音合成器发出的标准音节,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古老的、非尘世的韵律:“那里的……守墓人。”

“守墓人?”

凌皓一怔,迅速抓住关键词,“哪个那里?

将军岭?

那座西周墓?”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双黑色的眼睛,仿佛在扫描分析着他的反应数据。

“放下它。”

她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命令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要求,或者说……警告。

“那不是你应该触碰的领域。”

“这块玉璧?”

凌皓将背后的玉璧拿到身前,但他没有放下,反而握得更紧,“你知道这是什么?

将军岭发生的事情,和它有关?

那些失踪的人呢?”

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莫测的“守墓人”,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存在。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玉璧上,那冰冷的视线似乎能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几度。

“扰动频率者,”她吐出的话语,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宇宙法则般的冷酷,“必将被频率吞噬。”

频率!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中了凌皓的脑海!

电话里的电子音、共情时听到的“高频噪音”、玉璧上那些非字非图的奇异纹路、以及他自己能力那难以言喻的感知本质……一切碎片般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这个词猛地串联了起来!

“频率……灵源频率?”

凌皓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紧紧盯着对方那双非人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波动,“这就是关键,对不对?

这块玉璧,它在记录,或者在发射某种特定的频率?

将军岭的雾,那些影子,都是因为这频率?”

听到“灵源”二字,她那双万年寒冰般的眼眸,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像是精密仪器上的读数,终于跳出了一个预期之外的数值。

但也仅此而己。

她没有解答凌皓的疑问,只是重复了那个冰冷的警告,这次,带上了更明确的指向性:“你的‘共鸣’,很特别。

但也更危险。

靠近它,你会瓦解。

放下,离开。

这是最优建议。”

她竟然知道他的共情能力!

并且将其称为“共鸣”!

凌皓心中巨震。

这个“守墓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似乎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然而,她的话语中的冰冷和那种对生命的漠视,却反而激起了凌皓骨子里的执拗。

最优建议?

那周教授那些生死未卜的学生呢?

他们的生命在她的“最优建议”里,又算什么?

可以随意舍弃的误差值吗?

“最优建议?”

凌皓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对不起,我无法接受眼睁睁看着可能还有生存机会的人,因为一句‘最优建议’就被放弃!”

他上前一步,毫无畏惧地迎上那双足以让任何人冻结的眼睛:“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

怎么阻止它?

怎么救那些人?”

“守墓人”静静地看着他,对于他流露出的激动情绪,表现出一种纯粹的、近乎残酷的困惑。

仿佛无法理解这种“非理性”的冲动。

“救赎,概率低于百分之零点零三。

介入,风险系数呈指数级增长。

你的存活概率,将低于百分之十五。”

她冰冷地报出一串数据,像是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实验报告,“结论:无意义行为。

建议:终止。”

百分之十五的存活概率……这冰冷的数字像一把锤子,砸在凌皓的心头。

但看着地上昏迷不醒、苍老憔悴的周教授,想到那些可能还在迷雾中挣扎的生命,他猛地一咬牙。

有些事,不能仅仅用概率来计算!

他没有再争论,而是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动作。

他猛地低下头,再次将全部精神集中,目光死死锁定了手中的玉璧!

“你做什么?!”

这一次,“守墓人”那平板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错觉的波动!

像是系统检测到了超出预料的危险操作。

剧烈的痛苦瞬间袭来!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高频噪音像无数把电钻,疯狂钻凿着他的太阳穴和耳膜!

冰冷的恶心感首冲喉头!

但凌皓没有退缩。

他强忍着几乎要撕裂精神的痛苦,将共情能力催发到极致,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地、疯狂地去“倾听”、去“解读”那噪音背后所隐藏的东西!

痛苦的浪潮之下,更深层的信息渐渐浮现。

不再是混乱的情绪碎片。

他“听”到了……秩序!

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高频噪音,在最核心处,竟然蕴含着一种极其复杂、极其精密、充满了非人美感的有序嗡鸣!

像是一首用数学公式谱写的交响乐,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宇宙规则的节点上!

那玉璧上的纹路,不再是静止的图案,而是在他的感知中“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流动的、闪烁着微光的能量线条,按照某种亘古不变的法则运转、共鸣!

这根本不是人类文明的造物!

它所承载的,也绝非简单的历史情感!

它是一种……工具?

一个信标?

或者一扇……门?

一种明悟掠过凌皓的心头,伴随着巨大的震撼和更深的不安。

就在他的感知即将触及那“有序嗡鸣”最核心的奥秘时——“滋——啦——”工作室顶端的白炽灯泡,猛地剧烈闪烁起来,发出电流过载的刺耳声响!

工作台上,所有的小件金属物品——镊子、刻刀、钥匙——开始疯狂地跳动、碰撞,发出密集的哒哒声!

窗外,远处的街灯,一盏接一盏地,由近及远,毫无征兆地依次熄灭!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兽,正踏着黑暗而来,吞噬着光明!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无形压力,如同实质的海啸般,从西面八方碾压而来!

凌皓的共情感知像是被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掐断!

他惨叫一声,抱住仿佛要炸开的头颅,踉跄着后退,重重撞在工作台上,打翻了一堆工具。

那块玉璧从他手中脱落,“啪”地一声掉在铺着软布的地面上,表面的青黄光泽急剧闪烁,上面的纹路仿佛活物般蠕动了一下。

一首静立不动的“守墓人”,猛地抬起头,望向窗外黑暗降临的街道。

她那双万年不变的黑眸之中,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了某种东西——并非光影,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快速流动的苍蓝色数据流!

她的声音不再平稳,带上了一种系统高速运算时特有的、非人的急迫和冷冽:“高频共鸣……吸引来了……‘清道夫’。”

“它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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