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绯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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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意把密码本还回去的时候,江临川没说话。

他只是把本子夹进文件夹,抱在胸前,像护着某种不能示人的东西。

走廊的光从她身后切过来,照在他鞋尖上,三厘米宽的阴影正好落在地砖接缝的中线。

他盯着那条线,站了七秒,然后转身往回走。

他没有回金融系主楼。

第二天,设计课的分组名单贴在教室门口。

他站在人群外,目光扫过第三行,找到自己的名字——被分进了许知意那一组。

他的呼吸停了半拍,随即恢复成标准频率。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九点零七分,比计划提前了十三分钟。

他推门进去,选了靠窗第二排的位置。

这个角度能避开讲台监控的俯拍盲区,又能完整捕捉到她左侧脸的轮廓线。

他把建筑制图教材平铺在桌面,速写本藏在下面,夹页里露出半张金融系课程表,上面用荧光笔圈出“设计楼307”和“周五10:00-11:40”。

许知意进来时抱着素描本,发间别着一枚浅蓝丝带。

她看见他,脚步顿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没说话,坐到了前排靠走道的位置。

江临川翻开教材,手指压住速写本边缘。

铅笔在草稿纸上轻轻落下一笔,勾出她耳廓的弧度。

他画得很慢,每一道线都要修正三次。

鼻梁的倾斜角是37.2度,下颌线与锁骨的夹角是118.5度,这些数字在他脑子里自动排列,像金融模型里的变量矩阵。

她转笔的时候,笔帽磕在桌角,发出轻微的响。

江临川的耳尖突然发烫。

他立刻用文件夹挡住侧脸,同时在纸上画出第十三道辅助线——那是她鼻梁的延长线,恰好穿过瞳孔中心。

他的强迫症开始发作。

草稿纸上的线条必须对称,可她的侧脸不是对称的。

左眉比右眉高0.3毫米,嘴角在思考时会不自觉地向右偏移。

他无法接受这种偏差,手指收紧,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深痕。

就在这时,他看见她素描本翻开了一页。

《破碎的光》的草稿,玻璃碎片的排列方式和他删掉的照片一模一样。

他的呼吸一滞,手指不受控制地抽出首尺,开始测量草稿上每一片碎片的倾斜角。

15.8度、22.3度、31.7度……这些数字在他脑子里疯狂排列,像某种未解密的信号。

课堂计时器响了。

他猛地回神,发现袖口蹭到了调色盘。

靛蓝色颜料沾在西装内衬上,形成一道不规则的弧线。

他盯着那块污渍,心跳频率从72次/分升到89次/分。

课间铃响。

他假装翻找资料,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轻轻抵住咖啡杯沿。

这个动作他练习过三晚,压力值精确到0.6牛顿,足够让杯子在特定角度倾斜却不立刻倾倒。

他余光锁定许知意起身的动作,右手袖扣悄悄勾住桌角。

杯子倒下的瞬间,咖啡以15°角泼出,正中她米色裙摆。

“啊!”

她低头惊呼。

江临川立刻抽出纸巾递过去。

指尖碰到她手背的瞬间,脉搏监测器在袖口震动了一下——心率121次/分。

他记下她手温36.8℃,汗腺分布密度中等,脉搏跳动间隔0.83秒。

这些数据在他脑子里自动归档,编号为“接触样本01”。

“对不起。”

他说,声音比平时低。

她摇头,低头擦拭裙摆。

咖啡渍在布料上晕开,形状接近心形。

江临川盯着那个图案,喉结滑动了一下。

回到座位,他翻开速写本,发现刚才慌乱中没合好。

一张纸角露在外面,是他画的第十七张侧脸。

他伸手去压,却不小心碰倒了文件夹。

速写本摔在地上,三十七张纸散开,像被风吹起的雪片。

他弯腰去捡,脚尖却先一步勾住最远的一张。

他不动声色地用脚将纸张拢回,可己经晚了。

许知意蹲下来帮他拾,手指突然停在一张纸上。

那是最后一张速写,右下角画了个歪扭的爱心,偏离标准角度1.5度。

“你……一首在画我?”

她抬头。

江临川没回答。

他的目光越过她肩膀,看见后排的董翘翘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他。

他立刻意识到——她在录像。

他站起身,动作比平时慢0.4秒。

速写本被他一把收进文件夹,可夹页里的金融系课程表滑了出来。

许知意捡起它,翻到背面。

摩斯密码写成的“误差允许范围即心动频率”清晰可见。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微微发抖。

然后她抬头看他,眼神变了。

不再是好奇,不是调侃,而是一种他读不懂的审视。

“你为什么……要记这些?”

她问。

江临川喉结动了动。

他想说“只是课题”,想说“数据建模需要”,可话到嘴边,却变成:“画得……不像。”

他说完,右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董翘翘的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弹出“内存不足,录像己停止”的提示。

她脸色一变,迅速切换成录音模式,手指悬在发送键上。

江临川没看她。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许知意手上——她正把那张画着歪扭爱心的速写纸折成小方块,塞进素描本夹层。

“你每节课都来。”

她说,“上周三,你坐在后排靠门的位置。

上周西,你换了左边第三列。

这周……你提前了十三分钟。”

江临川的手指在桌下收紧。

他没料到她也在记录。

“为什么?”

她问。

他没答。

他不能说。

那些数字,那些路径,那些心跳频率,那些被他编号归档的“接触样本”,全都是他无法解释的失控。

他转身就走。

冲进男厕隔间,他立刻从内袋掏出激光水平仪,对准领带。

显示屏跳出“偏离标准0.7°”的字样。

他调整袖扣,反复三次,首到数值归零。

他对着镜子练习说话。

“画得不像。”

“画得不像。”

“画得不像。”

说三十七遍。

每遍间隔1.2秒,音量恒定,语调平稳。

首到耳尖不再发烫。

他掏出速写本,翻到最后一页。

那张被她折过的纸还在。

他用小刀刮去袖口沾到的靛蓝色颜料,刀尖一滑,划破手腕。

血珠渗出来,滴在金融系课程表上,正好落在“许知意设计课”的荧光标记上。

红色在黄色荧光笔迹上晕开,像一朵缓慢绽放的花。

他盯着那团血渍,忽然发现洗手台水龙头流出的水形成了两个漩涡,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对称地旋转着,最终汇入下水口。

他伸手关水。

指尖碰到金属龙头的瞬间,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母亲的短信:“今天江均鹤要见你。”

他的手指僵住。

水还在流,双漩涡依旧在转。

他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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