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家祭祖的我因犯了忌讳被家法惩罚致死。死去的我被放在一顶大红花轿里。整整七天!
头七晚上,妈妈含泪把我绑在花轿上。送去本镇首富家。和他死去的儿子联姻!
子时行礼之时我却又睁眼回到了祭祖之前。这一次我自以为安排周全。
却没想到妈妈的一碗鸡汤又让我重蹈了前世的覆辙。
原来他们竟是要用我给我那傻弟弟换一个漂亮聪明的媳妇!好在,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这一次,我定要彻底离开这个吃人的地狱!1我家的祖训是祭祖的时候女人不许进祠堂。
可爸妈依然每年的清明节都会三令五申让我必须回家。
今年爸爸和爷爷弟弟在祠堂祭祖的时候,妈妈突然心脏病发作了。
捂着心口呼吸急促的倒在地上!我连忙去她常放药的抽屉去找药。可是……药罐是空的!
我吓的脸都白了,连忙跑到妈妈身边问她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有药。她连连摇头,
仿佛用尽全力般说道“去……去找你爸”。我顾不得祖训,
跑的满头大汗“嘭”的一声撞开了祠堂的门。“爸,爸,妈她……”爷爷拉着脸,
甚至没等我说完便不由分说的给了我一巴掌,常年干农活的手又粗又硬,
瞬间我的耳朵就被打的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我顾不上自己脸上头上的疼痛,
急忙拉着我爸说“我妈心脏病犯了,你快回家看看”我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因为我听不到声音,我怕他也听不到我说的话。爸爸跟爷爷听到我说的话急忙往外跑。
我的傻弟弟看到我被打却在一旁拍着双手笑的开心。
2我顺手拉着他跟着爸爸跟爷爷急忙往家跑。气喘吁吁的到家后才发现妈妈已经坐了起来,
爷爷和爸爸在一旁问询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总算缓过来了”妈妈轻拍着胸口貌似后怕的说。看妈妈没事,爷爷拉着脸又开始训我“楠莱,
你妈这不是没事么,天天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这次还进祠堂了,
惊扰了祖先那可是会遭报应的!你自己去后屋跪着,跪三天再起来,不许吃饭”“就是,
一个女娃子一点没有女娃的样子”爸爸在一边大声附和着。妈妈低着头拉着弟弟没有开口,
尽管我是为了救她。这让我连辩解的力气都欠缺。
在我往后屋走的时候爷爷又带着爸爸和弟弟往祠堂走去,祭祖仪式还没有完成。
后屋有一间小小的仓库,那是我们家的“禁闭室”。不过更像是我的专属禁闭室。
因为大部分时候被关在里面的是我,不听话会被关,学习不好会被关,吃饭吧唧嘴会被关,
吃肉多了也会被关。偶尔妈妈也会被关,可是爸爸和弟弟一次都没有被关过。
爷爷就更不会了,他是一家之主。这次是时间最长的一次,
往常大多也就是一顿不许吃饭就让我出来了。不过我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
进去之前我偷偷拿了一些好藏的吃的和一个软垫,我可不会委屈了自己。
毕竟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可是这次我进来没几个小时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有人大声呼喊着“蒋家祠堂着火了,快去救火”我心里咯噔一下。村里只有我家这一户蒋姓。
那是我家祠堂着火了,可是爸爸他们还在祠堂。3我顾不得正在被关禁闭。
拎了院里的两只水桶就往祠堂跑去。我到了之后火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爷爷伤到了腿,
在一旁被人搀扶着。爸爸的手臂也是血肉模糊,被妈妈小心翼翼的捧着上药。
两人都被烟熏火燎的满身满脸的黑灰,连头发都烧焦了不少。可弟弟却几乎毫发无伤,
只是脸上有几块脏污。看到我过来,
爷爷气势汹汹的挣开搀扶的人一瘸一拐的冲过来又是狠狠的一巴掌。仿佛是跟仇人拼命一般,
没有一丝留手。甚至打完之后还仿佛累着了一般喘着粗气。
我本就红肿的脸这下更是肿的跟发面馒头一般,耳边的声音瞬间离我远去,
只剩下不断的“嗡嗡”声。爷爷像是还没消气一般又抬起了手。我下意识的抬手抱住了头。
索性爸爸走过来拉住了爷爷的衣袖,无声的摇了摇头,爷爷这才罢休。
我被爸爸和爷爷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回了家。扔进了禁闭室。这次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带。
“都怪你冲撞了祖先,差点害死了我们,你这是想让我们蒋家绝户啊”“光宗,去拿家法,
让祖宗们消消气”爷爷说的家法是一条牛皮鞭子,据说是我家祖传的,
以前从来也没有见爷爷用过。4爸爸回来之后没有拿那条鞭子。
反而拿了一根十几厘米宽的竹片。“用这个吧,打坏了那边不好交代”爸爸说。“交代?
跟谁交代?爷爷打我还需要跟别人交代?”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可爷爷接过竹片劈头盖脸的就挥了下来,专挑有肉的地方打,屁股,大腿,背部。很疼,
但是不会留下严重的痕迹。我只能尽量抱着头护着头脸疼的满头大汗的蜷缩着,
刚刚的思绪也被身体的疼痛占据,再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只剩下无尽的疼痛。
这是我被打的最惨的一次,可以说是唯一一次。以前只是不痛不痒的拿藤条抽一两下,
饿两顿就得了。被巴掌打脸,被竹片满身的抽,都是第一次。
浑身疼痛的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动都不敢动,爷爷和爸爸轮流在院中看着我,怕我逃跑。
水米未进的我第二天晚上就发烧了,
烧的浑浑噩噩的脑子还在想着莫名其妙的这两天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为什么爷爷和爸妈这次这么反常?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微动静,
接着门缝底下被塞进来一罐药膏。妈妈像是被发现一般轻声的说“疼的地方涂一下,
消肿消炎的”说完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还是妈妈心疼我啊!5我又渴又饿,
浑浑噩噩的开始求饶。可是没有人理我!不知过了多久,我连求饶的声音都没有力气发出,
彻底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都轻飘飘的,浑身的伤痛仿佛都消失不见了,
身体轻快的仿佛天上的鸟儿一般自在。我张开手转了个圈,身体竟然漂浮了起来。我才发现,
我的身体下面还有一个“我”。准确来说是我的尸体!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我的尸体冰冷的躺在地板上,浑身的红痕涂抹过膏药只余淡粉色,
脸上的巴掌印也基本都消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充满绝望的禁闭室了。穿过房门,
看到我爷爷仍旧杵着他的拐杖在后院里打着盹看着我,至今都没发现我已经死了。
抑制不住的愤怒直冲脑门,我甚至想冲过去带他一起死。
可没几步我就感受到一股拉力阻止着我,任凭我拼尽全力也再难前进分毫。
原来我的灵魂与身体有一种羁绊拉扯着。现在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尸体周围三米以内。
6直到晚上,我的尸体才被他们发现。爷爷和爸爸沉默着看着我的尸体,
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但却没有一丝的悲伤与悔恨!妈妈泪流满面的看着我的尸体,
给我擦干净脸上身上的脏污。我伸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想告诉她我解脱了,不疼了,
不要哭。手却穿过了她的脸和身体,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爸爸居然让妈妈给我换上了一身喜庆的红色婚服,结婚的那种婚服!
尸体苍白的脸配上大红的婚服,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显然妈妈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她又找了我的化妆品,开始给我的脸化妆,粉色的腮红,红色的口红,
让我的尸体看起来有了那么一丝好像活人的温度。
化好妆之后又把我抬上了一口大红色的花轿,
然后使劲掰着我早已有点僵硬的身体让我端正的坐在花轿里。
我急切的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一个死人穿着大红嫁衣坐在一顶大红花轿里,
哪怕我现在已经是鬼都觉得瘆得慌!我就这么被放在后院角落的轿子里,整整七天。
期间我想尽办法去探听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可灵魂却被禁锢在身体周围,无法挣脱分毫。
直到第七天的晚上。妈妈流着泪把我早已僵硬的身体紧紧的绑在花轿里。7“楠楠,
别怪爸爸妈妈,那李家是镇上的首富,你嫁过去就有享不尽的福,
不用再受苦了”妈妈最后在我耳边喃喃的说道。她说的是好话,可我却听的一阵悚然。
我已经死了,什么叫嫁过去就享福了?爸爸一把拉开哭哭啼啼的妈妈,
几个陌生人抬走了绑着我尸体的花轿。我也只能飘着跟走。
来到一处颇为豪华的墓地我才知道原来我被和首富家早逝的儿子配了阴婚!“子时已到,
仪式开始……”司仪尖利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绪。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
我猛的挣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起来。入目是刺眼的白光,可刚刚不还是月黑风高的晚上吗?
猛的掐了一把大腿,熟悉的疼痛感传来,我连忙抓起枕边的手机。四月三号,农历三月初六。
我重生回了请假回家祭祖的第一天!8我匆匆起床换好衣服冲出了门。
顾不得理会妈妈叫我吃完饭再出门的声音。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只要我做好准备。我满头大汗的跑到村口搭上了去镇上的车,买了整整三瓶速效救心丸,
还有五个家用灭火器。第二天早上,我边干活便观察着妈妈的脸色。
见她脸色稍微有点难受呼吸不畅就让她吃下了速效救心丸。果然,这次妈妈没有犯心脏病。
抚着妈妈去休息之后我便在院子里看着祠堂的方向。浓烟乍起,
我就呼喊着左邻右舍拿着我买的灭火器往祠堂赶去。不消片刻,刚起的火苗就被灭了个干净。
爷爷爸爸和弟弟也毫发无伤的从祠堂走了出来。“老蒋啊,真是多亏了楠莱啊,
要不是这丫头发现的早……”“就是,要不是楠莱这丫头眼神好,
哪能这么及时把火灭了”村里的叔婶们在爷爷和爸爸身边说着刚刚的情况。
可爷爷和爸爸却脸色怪异的笑的勉强。人们只以为是突遭此祸,惊吓所致。
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爷爷和爸爸看向我时复杂的眼神。
那根本就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有点被打破了计划又不能直说的尴尬和埋怨感。
9晚上的饭桌上妈妈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还破天荒的先给我盛了一大碗鸡汤,
那可是我最爱喝的妈妈熬的鸡汤。小时候妈妈每次熬都是弟弟先喝,
喝够了之后还有爸爸和爷爷,有剩下的才能是我的。妈妈说过弟弟是家里的独苗,
以后要给家里开枝散叶的,要吃好的。爸爸和爷爷是家里的顶梁柱,天天干活很辛苦,
也要吃好的。女孩子又不用干活,能吃饱就行,吃那些好的都浪费了。人就是这样,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小时候偶尔喝过的几次鸡汤好像一直停留在记忆力,被无限的美化。
最后变成一种执念。看到妈妈这次居然先给我盛了一大碗,我难掩诧异的看着她。“喝吧,
今天多亏了楠楠,给我提前准备了心脏病的药,也及时发现了祠堂的火灾,
今天你是咱家的大福星”妈妈笑的略微不自然的哄着我。
我以为她只是不习惯这样哄着我夸我。毕竟以前,这是弟弟专属的特权,
我只能远远站在一边羡慕的看着。没有被爱过的人突然得到了期待许久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