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又死哪儿喝猫尿去了！”
老爹王老实满脸怒容，手里还攥着根磨得发亮的扁担，“今天不把你腿打断，你就不知道谁是你爹！”
王虎缩了缩脖子，这副懦弱模样倒是和原主如出一辙。
他知道老爹是猎户，练过几手粗浅把式，真动起手来自己肯定吃亏——至少昨天还是这样。
“爹，您消消气。”
王虎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偷偷往老爹手里塞了个野果，“我这不是看家里快断粮了，想去山里碰碰运气嘛。”
王老实的气消了大半，看着儿子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身板，扁担终究没挥下去。
他叹了口气：“咱家就剩这点口粮了，你要是再这么混日子，过冬都得喝西北风。”
王虎心里一动，摸了摸怀里的玉葫芦。
昨晚那口“仙酒”让他突破到练皮境一级，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他眼珠一转：“爹，明天我跟您进山打猎去。”
王老实愣了愣，随即骂道：“你？
别到时候被兔子吓哭了！”
“您等着瞧。”
王虎嘿嘿一笑，转身钻进了柴房。
他得赶紧研究那部《鸿蒙太上诀》，要是能再升几级，说不定真能在老爹面前露一手。
柴房里昏暗潮湿，王虎盘腿坐下，握着玉葫芦默念功法口诀。
葫芦里的仙酒顺着指尖流入体内，比昨晚更醇厚的暖流游走全身，每经过一处经脉，都像有细针在扎，疼得他龇牙咧嘴。
“练皮境二级……”不知过了多久，王虎猛地睁开眼，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柴上。
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柴火竟被他砸断了！
“我去，这么猛？”
王虎看着自己的拳头，又惊又喜。
这要是搁以前，他使出吃奶的劲也未必能做到。
第二天一早，王虎跟着王老实进了山。
老爹扛着弓箭在前头开路，他背着空篓子跟在后头，眼睛却不停扫视西周——不是找猎物，是在找能酿酒的野果。
《鸿蒙太上诀》里说，普通酒水只能勉强维持修炼，想要快速突破，还得用灵果灵草酿酒。
王虎摸了摸肚子，昨晚消耗太大，现在饿得能吞下一整只烤野兔。
“爹，我去那边看看。”
王虎指着一道岔路，不等老爹回话就跑了过去。
他记得昨天从落仙谷跑出来时，路边长着不少红彤彤的野果，看着就像能酿酒的样子。
果然，没走几步就看到一片灌木丛，上面挂着一串串拇指大的红果，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王虎摘了一颗塞进嘴里，又酸又涩，却带着一丝微弱的灵气。
“就你了！”
他掏出玉葫芦，刚想把野果塞进去，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孩的哭喊声。
“放开我！
这是我采的草药，不能给你！”
王虎皱了皱眉，循声走过去，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汉子正围着一个穿蓝布裙的姑娘，为首的是村霸李屠户的儿子李三，这货在村里横行霸道，专欺负老实人。
“小娘子，跟哥哥们回村喝几杯，这草药哥哥买了。”
李三嬉皮笑脸地去拽姑娘的胳膊，手里还晃着个酒葫芦，“要是伺候得哥哥舒服，多少钱都给你。”
姑娘吓得脸都白了，怀里紧紧抱着个药篓，里面装着半篓刚采的草药。
王虎认出她是邻村的采药女，好像叫阿翠，经常来青石村卖药。
换作以前，王虎肯定躲得远远的。
可今天不一样，他刚突破练皮境二级，浑身力气没处使，再加上昨晚那口仙酒的后劲还没过去，脑子一热就冲了出去。
“住手！”
李三回头一看，见是王虎，顿时乐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醉猫子。
怎么，想英雄救美？”
旁边两个跟班也哄笑起来：“就他这怂样，给三哥提鞋都不配。”
王虎没理会他们的嘲讽，走到阿翠身前：“李三，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哟呵，喝了几杯猫尿胆子肥了？”
李三把眼一瞪，抬手就往王虎脸上扇，“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青石村的老大！”
王虎眼神一凛，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他自己都愣了——以前李三挥拳头，他躲都不敢躲，今天竟然轻松避开了。
“咦？”
李三也愣了，随即更恼火了，抬脚就踹了过来。
王虎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体内的暖流突然翻涌起来，手脚不由自主地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打了什么拳，一会儿东倒西歪像喝醉了酒，一会儿又快如闪电，拳头专往李三的软肋招呼。
“砰！”
李三被一拳砸在肚子上，疼得弓起身子像只虾米。
王虎得势不饶人，抓起旁边一根树枝，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
他没什么章法，全凭一股蛮劲，却把练皮境二级的力气发挥得淋漓尽致。
“别打了！
虎子哥，别打了！”
阿翠吓得首哭。
王虎这才停手，喘着粗气看着鼻青脸肿的李三。
那两个跟班早就吓得跑没影了，李三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连狠话都不敢说了。
“滚！”
王虎吼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洪亮了不少。
李三连滚带爬地跑了，临走前还不忘撂句狠话：“王虎，你给我等着！”
王虎没理他，转头看向阿翠：“你没事吧？”
阿翠摇摇头，红着脸小声说：“谢谢你，虎子哥。”
她以前也觉得王虎是个窝囊废，没想到今天这么勇敢。
王虎嘿嘿一笑，刚想谦虚两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赵烈和钱通站在不远处，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赵烈是铁匠铺的儿子，长得虎背熊腰，比王虎高了一个头，练过几年家传的硬功，己经是练骨境一级。
钱通则是个瘦小的少年，眼睛滴溜溜转，看着就很机灵。
“王虎，你可以啊！”
赵烈大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把王虎拍趴下，“连李三都敢打，够种！”
钱通也凑过来说：“我刚才看到李三跑去找他爹了，你赶紧躲躲吧，李屠户可是练骨境三级的高手。”
王虎心里咯噔一下，他能打赢李三纯属侥幸，要是对上李屠户，肯定没戏。
“那怎么办？”
王虎有些慌了。
赵烈一拍胸脯：“怕啥？
有兄弟在！
我爹跟李屠户有点交情，我去说说情。”
钱通却摇摇头：“李屠户最护短，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看咱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去黑风镇躲几天。”
王虎想了想，觉得钱通说得有道理。
他刚得到《鸿蒙太上诀》，正想找个地方好好修炼，黑风镇比青石村大，说不定有更多修炼资源。
“行，就去黑风镇。”
王虎点点头，又看向阿翠，“你呢？
跟我们一起走吗？”
阿翠咬着嘴唇摇摇头：“我娘还在家等着我送药回去，我……我不能走。”
王虎也不勉强，从怀里掏出几个野果塞给她：“那你赶紧回家，路上小心点。”
阿翠接过野果，红着脸说了声“谢谢”，转身快步走了。
赵烈看着阿翠的背影，捅了捅王虎：“可以啊你，英雄救美，这桃花运可以啊。”
王虎笑了笑，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刚才打架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体内的仙酒消耗了不少，得赶紧再酿点才行。
“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东西。”
王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咱们天黑就走。”
他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比以前硬气了不少，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坚定。
夕阳西下，三个少年背着简单的行囊，悄悄离开了青石村。
王虎回头望了一眼熟悉的村庄，心里默念：等我回来，定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他不知道，这一走，他的人生将彻底踏上一条充满奇遇和凶险的道路。
而那枚藏在怀里的玉葫芦，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仿佛在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第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