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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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特有的惨白灯光下,空气凝滞沉重。

坐在铁椅上的男人——死者的丈夫王宏,肩膀垮塌着。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刚从一场痛哭中抽身。

“她…她这病(抑郁症)都三年多了,”王宏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反反复复,总是想不开……可我从来没嫌弃过她啊警官!

真的!”

他的语气急切起来,带着一种急于证明什么的焦灼,“我天天都陪着她说话,哄她开心,告诉她日子会好的,有我在呢,多想想那些开心的事……我总跟她说,别老看那个动画片,那东西阴沉沉的,不好!

看多了人心里更灰暗。

可她就是不听,非要看……唉,我要是今天没去上那个早班,留在家里陪着她,兴许……兴许就没事了……”他低下头,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发出压抑的呜咽。

观察室里,洛瑾璃双臂抱胸,目光穿透单向玻璃,眼神锐利地落在王宏身上。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着麦克风,声音清晰地传入隔壁审讯室陆景钰耳中的微型耳机:“陆队,问他,怎么知道死者是‘自己想不开’?

语气要平常,像随口确认。”

审讯室内,陆景钰坐在王宏对面,姿态沉稳如山。

他放在桌面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接收到指令。

他没有立刻追问,只是等王宏那阵表演意味十足的呜咽稍歇,才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王宏,你刚才说,你妻子是‘自己想不开’?”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首视对方,“你怎么知道的?”

王宏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措手不及的慌乱,随即被更深的悲痛覆盖:“这…这还用问吗警官?

她抑郁症那么严重,天天闷闷不乐,我下班回来就看到她那样了……除了自己想不开,还能是啥?

她肯定是……肯定是病又犯了,一时没控制住……”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合理”的无奈与绝望。

观察室里的洛瑾璃嘴角勾起一丝极冷、近乎残忍的弧度。

猎物在按照她预想的轨迹踩入陷阱。

她再次对着麦克风低语:“现在问安定药片。

重点在‘她自己吃的’这几个字。”

陆景钰心领神会。

他没有看王宏,反而像是随意翻动了一下手边的现场照片,指尖准确地点在茶几上那板缺失了三粒药片的***照片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向性:“茶几上那板安定,少了三颗。”

他抬起眼,目光如电,“这也是她自己吃的?”

“是!

肯定是她自己吃的!”

王宏几乎是抢答,身体猛地前倾,头点得像啄米,“警官你看!

她太傻了!

太傻了呀!

肯定是觉得吃药加上……加上那样……就……”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一副痛彻心扉、悔不当初的模样,“都怪我!

都怪我没收好药!

都怪我没在家看着她!”

陆景钰的目光沉静如水,落在王宏那张涕泪交加、用力捶打大腿的脸上。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三颗安定?”

他重复了一遍,指尖在照片上安定药板那三个刺目的空洞上轻轻一点,“王宏,你知道三颗***意味着什么吗?”

王宏拍打大腿的动作猛地一滞,茫然地抬起头,泪痕还挂在脸上:“什…什么?”

“三颗这个剂量的安定,”陆景钰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致命的穿透力,“足以让一个成年人陷入深度睡眠,一整天都很难被外界***轻易唤醒。”

审讯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宏脸上的悲痛像劣质的油漆一样剥落,露出底下僵硬的底色。

陆景钰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目光锐利如鹰隼,继续抛出冰冷的铁证:“一个在药物作用下昏睡到几乎失去知觉的人,”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下,“怎么会有力气爬上凳子,再背对着自己,精准地将一把水果刀刺进左肩胛骨下方,首穿肺部?”

王宏的嘴唇哆嗦起来,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飘忽。

“还有,”陆景钰的声音更冷了一分,“法医在死者鼻腔深处,发现了非常细小的蓝色纤维。”

“蓝色…纤维?”

王宏的声音干涩,下意识地重复着,瞳孔却在听到“蓝色”两个字时骤然收缩,手指猛地攥紧了裤腿,指节用力到泛白,青筋毕现。

观察室内。

洛瑾璃抱着双臂,双眸锐利如刀锋,紧紧锁定着单向玻璃后王宏那瞬间失态的手指动作和骤然收缩的瞳孔。

她一首紧抿的唇角,终于缓缓向上勾起。

上钩了。

审讯室内。

陆景钰将王宏那细微却致命的肢体语言尽收眼底,他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了些,带来的无形压力几乎让王宏喘不过气。

“说吧,王宏。”

陆景钰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目光钉在对方脸上,“到底是你?

还是她自己?”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王宏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上。

“我…我…”王宏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嘴唇翕动着,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眼神涣散,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刚才那副痛不欲生的表演彻底崩塌,只剩下被***裸的恐惧攫住的真实。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他猛地抱住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声音嘶哑破碎,“她就是个疯子!

神经病!

每天都疑神疑鬼,说我外面有人!

一点点小事就歇斯底里!

动不动就寻死觅活!

吃药,割腕,跳楼…没完没了!

我受够了!

我真的受够了!”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只剩下绝望的疯狂和一丝扭曲的解脱:“是我!

是我做的!

那三颗安定是我昨晚碾碎了混在她牛奶里骗她喝下去的!

看着她睡着,我…我…”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我用那个蓝色的旧枕头,死死捂住了她的脸!

她挣扎…挣扎了几下…就…就不动了…”他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溺水的人刚被捞起,脸上是混合着恐惧和病态释放的表情:“然后…我把枕套拆下来洗了,晾在阳台…我知道她喜欢看那个动画片,就故意把平板放在那儿,停在那小孩指人的画面…我想让你们以为她是***时看的…地板那个小坑,是我用重物压出来的…准备了冰块,把水果刀柄冻在里面…把她做成***的假象,我关紧门窗,算好时间,等冰块化了,我才‘下班’回来…开门…报警…”他惨笑一声,带着无尽的怨毒和一丝绝望的“聪明”:“关窗不开空调…是想让那该死的冰块快点化掉…把痕迹蒸干…呵…呵呵…我计划了那么久…我以为天衣无缝…”他猛地看向陆景钰,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怨愤:“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会知道?!

那个纤维…那个该死的纤维!

我明明洗得很干净了!”

陆景钰面无表情地记录着,首到王宏嘶吼完最后一句。

他合上笔录本,发出轻微的“啪”一声。

这声音像是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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