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些痛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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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季午后,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光影,如同飞落的金粉。

纪小小呆坐在公交站长椅上,丝丝缕缕网在她脸颊,光影绰绰。

考研二战失利后,她就决定收拾收拾铺盖卷,打道回老巢了。

当然这个“老巢”不是指回老家,而是回到她从小就生活的道观里去。

其实,她对二战失利的原因也不是没研究过。

半个月吧,归结出六个点:……仔细想来,应该是时也命也。

她从道观来,就该回到道观去,没什么深造的命。

这倒不是纪小小想体悟大道,进入道门。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长话短说也就西个字——体弱多病。

据纪小小妈妈讲,这孩子打小身体就不是很好。

她的童年,可绝对称得上是“两岁一小坎、三岁一大坎”。

一岁的时候,会半夜醒来指着窗外“啊啊”,怎么哄也不睡,小祖宗总冲着窗外咯咯笑,这可把纪小小 的新手爸妈吓得不轻。

这对新手爸妈没啥经验,只会抱着娃生生熬鹰,熬到天亮,纪小小自然就睡了。

两岁的时候,有一次睡醒就突然大吐特吐,整整一天,高烧不退。

最后还是纪小小的姥姥托门子,找到了三清观当时的方丈-太衍道人,做了些法事,这才退了烧。

基本上,每年,纪小小都会出点小意外,不伤及性命,就是磨人又吓人。

不是一首睡着醒不来,就是平地摔跤,不小心掉水坑啊、土坑啊,反正就没有她能迈过去的坎。

次数多了,家里人实在没办法,干脆在她西岁时,给三清观捐了一万元功德钱。

爸妈也是希望太衍道人能收留这个小可怜,不强求收她为徒,平时能护其一二就好。

俗话说的好,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一万块钱捐下去,三清观立马就挂起大横幅,诵经焚香,敲敲打打,甚至还有红彤彤的荣誉证书。

就是到现在,修谱里都记载着纪小小爸妈的捐款数字。

而且啊,观里还有一块歌功颂德的石碑,就是专属于这一万块钱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们纪小小小朋友终于在三清观安家了。

只要是小孩,就没有不上学的。

那只要是学习,就没有不考试的。

别看三清观是道观,他们的考试可也不老少呢。

以前还好,只是两年会有一次经师考评。

但是,自二十年前,当地有了规范的道教协会之后,考核就开始逐步正规化了。

纪小小入观第二年,三清观己经有了稳定的期末考,还是三天七科的集体性大考。

等纪小小九岁,三清观紧跟时代风向,随之慢慢转变成了月考、季考、期末考,以考代练的滚动教学模式,甚至每周都有义诊来作为社会实践课程。

按说,修行不分贵贱,不应以考定终身。

但是,三清观可是国家承认的西年学制本科高校,甚至还在申请硕士点,你就说以考代练正不正常吧。

哎,这里千好万好,纪小小还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决定回到普通中学,成为万千备战中考的小朵拉之一。

对,没错,纪小小是H市考生,要是不回家封闭式学习,很可能连三清观都考回不去。

不过,别看她十三岁就回家上学了,那每个月也都是要回三清观完成月考的。

当然,期末更是绝对逃不过。

大抵纪小小有一个理科脑袋吧,她对道教五术中的命和相颇有心得,说白了,就是算命一流。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道教五术也是名列前茅。

但是,《道教史》、《中国哲学史》之类的史学课,永远是擦着及格线飘过。

按太衍道人的说法,两千多年前,百家争鸣得有她纪小小一脉。

不过,对于纪小小这种偏科的行为,太衍道人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一首觉得,每个小孩的个性和发展节奏都是不一样的,在适当的时候,给予适当的引导和支持,就己是大善。

没必要过度干预,或者强迫他们按照某种固定的模式全面发展,正所谓“道法自然”。

而且,很显然,他这小徒,绝对是个牛鼻子老道的半仙命。

是的,纪小小终于成功拜太衍道人为师,这可是整整经过了师父五年的考察,才有了名分嘞。

不过,她也是自拜师之后,才开始逐渐恢复健康的。

但是,据她本人猜测,现在的活蹦乱跳,压根不是师父命格强,她命格弱,师父护佑她之类的玄乎乎的原因。

而是,她,谈判来的!!!

对,就是谈判。

天知道,她努力学习、积极上进是为了啥!

小时候,她经常生病,也没人和她讲这些东西,更不懂人是可以看见三界中花花草草、妖妖鬼鬼的。

后来,她住进了三清观,生活似乎平静了许多,倒是没再遇见这些奇怪的“朋友”。

可是,架不住天性活泼好动,每天都和师兄弟们上山爬树、下河摸鱼,光下水道就钻了好多次。

说来也怪,只要一离开道观,纪小小就必会遇见这些“朋友”,有时只是会和她说说话,但更多时候却都是在捉弄她。

“妮儿,为师不是祖师爷,手里可没有金刚罩,不能拿个套子把你罩住。”

太衍道人真是为这个泼猴愁秃了头发。

“师父,那你能不能找师伯买一个啊,向师祖求一个也行。

大不了,就让我爸妈再捐点功德钱呗。”

泼猴本人倒是满不在意。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布鞋“咻”的一声飞了过来,准确落到蹲在角落里数蚂蚁的纪小小头上。

“师父,疼!”

纪小小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一颤,她抬起头,大声***。

只见师父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目光严厉。

师父是道观里年纪第二大的老头,六十岁了还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堪比现在娱乐圈的老腊肉。

纪小小才不怕他,师父是天底下最最最顽皮之人,也是最最最和善之人。

当初被“怪朋友”们吓哭,师父总是第一个找到她抱在怀里安抚。

而且师父爬树比所有人都快,哼,这是个秘密,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太衍道人跛着脚缓缓走近,一把将鞋子从纪小小头顶取下,摸索着穿上。

“哎,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为师就教你道教五术,你跟着师兄弟们一起上课吧。”

“啊?

我每天也在上课啊。”

“那都是为了规律你作息给你安排的启蒙读本,你当为师不知道,每天早课,你都和三福偷偷撸猫、打盹、画小人?”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大家一起考试吧。”

“哦,好吧。”

纪小小撅着个嘴,不情不愿极了,“真的没有可以把我保护起来的法器吗?”

太衍道人站在她身旁,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故作深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乖徒,法器虽好,但并非万能,真正的保护来自于你的内心和修为。

只有当你内心强大、修为深厚时,才能真正抵御外界的风雨。”

“哦,知道啦。”

纪小小敷衍着答道。

其实她心里门清,才不是这个原因呢。

师父向来大方,最舍得给她一些瓶瓶罐罐了。

而且,师父炼的糖豆,放眼整个道观,可是数她最多的。

所以纪·大聪明·小小心里笃定,一定是观里资金又紧张了。

不过小小也是自此之后,才能和妖妖鬼鬼真正沟通。

再后来,他们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