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们离婚吧。"
沈军站在客厅里，军装笔挺，脸色严肃得像要上战场。
我手里的保温杯"啪"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了一地。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昨天晚上他还在我肚子上轻抚，说要给孩子起个小名叫"小团子"。今天就要跟我离婚？
"我说，我们离婚。"沈军重复了一遍，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我怀孕三个月了，孕吐反应刚刚好转，正是最需要老公关怀的时候。他却要跟我离婚？
"为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
沈军别过脸，不敢看我的眼睛："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过了。"
不想过了？
我们结婚两年，他天天跟我腻歪，恨不得把我装进口袋里带到部队去。现在突然说不想过了？
"沈军，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他猛地甩开我，力气大得我差点摔倒。
"别碰我！"他的眼神陌生得让我害怕，"林晚晚，你听清楚了，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那孩子呢？你不要孩子了？"我捂着肚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沈军的表情痛苦了一瞬间，但很快又变得冷漠："孩子可以不要。"
可以不要？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每天晚上都要跟胎宝宝说话的孩子！
"沈军，你疯了吗？"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他没有回答，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我追上去，"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沈军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林晚晚，你别逼我。有些事情你不懂。"
不懂？
我跟他在一起五年，结婚两年，什么不懂？
"那你说清楚啊！让我懂啊！"我冲到他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沈军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冷漠掩盖："算了，你不会懂的。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
说完他真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像个被抛弃的孤儿。
我瘫坐在沙发上，手抚摸着刚刚显怀的肚子。
宝宝，爸爸不要我们了。
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想起昨天晚上的温存。他吻我的额头，说："晚晚，等孩子出生了，我申请调回市里，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现在却要离婚？
我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但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发微信，显示已读但不回复。
我的心彻底凉了。
晚上，沈军没有回家。
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想着这两年的点点滴滴。
他说爱我，说要娶我的时候，眼神那么真诚。新婚夜，他小心翼翼地吻我，说："晚晚，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
现在一切都像是假的。
第二天早晨，我强撑着起床给自己做了早餐。孕期必须保证营养，哪怕心情再糟糕。
沈军回来了，还是昨天那身军装，看起来像是在部队过了一夜。
"走吧，去民政局。"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下达军令。
我看着他红血丝的眼睛："你真的决定了？"
"嗯。"
"那好。"我放下筷子，"我们离婚。"
沈军明显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但是我有条件。"我直视着他，"孩子我自己养，你不用管。但是房子归我，还有你的存款。"
这套房子是我们结婚时买的，我也出了一半钱。
沈军点头："可以。"
他答应得太快了，快得让我怀疑。
以前我提出要买个包包，他都要考虑半天。现在几百万的房子和存款，他眼都不眨就给我了？
事情绝对不对劲。
去民政局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偷偷观察沈军。
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发白了。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嘴唇抿得很紧。
这不像是真心要离婚的样子。
更像是被逼无奈。
但是谁能逼他？他是堂堂的团长，在部队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我想起最近他经常接到电话就出去，回来后总是心事重重。
还有上个月，他突然问我："晚晚，如果有一天我不能保护你了，你会怎么办？"
我当时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压力大才会胡思乱想，安慰了他几句就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那根本就是预告。
到了民政局门口，沈军停好车，回头看我："晚晚，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离吗？"
他的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不舍，有痛苦，还有一种近似绝望的东西。
"沈军，你到底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
他闭了闭眼："没怎么，走吧。"
民政局里人不多，我们很快排到了号。
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性，看到我们两个年轻人来离婚，很意外："你们确定要离婚吗？女方还怀着孕呢。"
"确定。"沈军回答得很坚决。
"那好吧，把证件都拿出来。"
我们默默地递上身份证和结婚证。
工作人员办理手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想问清楚，我们为什么要离婚？"我看着沈军，"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沈军的脸色变了变："晚晚，别闹了。"
"我没闹！"我站起来，"结婚的时候你说爱我，现在要离婚连个理由都不给？沈军，你把我当什么了？"
工作人员看看我们，善意地提醒："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冲动离婚对孩子不好。"
沈军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好，我给你理由。"
他转向我，眼神决绝："我不爱你了，我爱上别人了。这个理由够了吗？"
我感觉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爱上别人了？
"谁？"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沈军别开脸："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不需要知道？
我是他的妻子！我怀着他的孩子！我凭什么不需要知道？
"行，离就离！"我一把抢过离婚协议书，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沈军看着我的动作，拳头握得更紧了。
十分钟后，我们走出民政局，从夫妻变成了陌生人。
我拿着离婚证，心里五味杂陈。
沈军开车送我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到了楼下，我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晚晚。"
我回头，他的眼睛红红的："对不起。"
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没理他，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回到家里，看着这个曾经温馨的小窝，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哭累了，我给闺蜜苏雨打电话。
"什么？你们离婚了？"苏雨在电话里尖叫，"为什么？沈军是不是疯了？"
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苏雨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晚晚，这事儿不对劲。"苏雨说，"沈军那么爱你，不可能突然就不爱了。而且你还怀着孕，他怎么可能舍得？"
"可是他亲口说的，他爱上别人了。"
"我不信！"苏雨斩钉截铁地说，"沈军要是真的爱上别人了，能痛快地把房子和存款都给你？他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能让一个男人抛弃怀孕的妻子？
"你先别胡思乱想，我马上过来陪你。"苏雨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躺在沙发上，手轻抚着肚子。
宝宝，妈妈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妈妈发誓，一定会查出你爸爸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如果他真的是变心了，那我就带着你好好生活。
如果他是被逼的，那我就帮他解决困难。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