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回到家，闻到了一股方便面的味道。张帆，你又吃泡面？我皱了皱眉。
张帆嘴里叼着面，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泡面方便。我把包放在沙发上，
径直走到他身边。你的工资呢？这个月怎么还没交家用？我开门见山地问。
张帆的筷子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闪躲。1哦，那个啊……
他支支吾吾地。我抱起双臂，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我……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
我给她寄了点钱。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心里冷笑一声，又是这个借口。寄了多少？
我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似乎没察觉到我语气里的异常。没多少，就……就三万。
他小声地说。我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三万？！张帆，你知不知道家里还有房贷要还？
还有孩子的奶粉钱！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张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老婆，你别生气啊，我妈她真的需要钱。
他试图解释。需要钱？她每个月都有退休金，你弟弟也有工作，他们家到底是个无底洞吗？
我的声音带着颤抖。话不能这么说，我弟他最近工作不顺利，刚换了新工作，手头紧。
张帆急忙替他弟弟开脱。他手头紧，所以就要吸我们的血吗？
我感觉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张帆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张帆，我最后问你一次，
这个月的工资，你到底还剩多少？我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他磨蹭了半天，
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就剩两千了。他小声地报出数字。我看着那两千块钱，
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个月还剩多少开销？房贷七千，物业费五百，
水电煤气，还有孩子的早教费！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张帆吓得缩了缩脖子。老婆，
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他立刻开始认错。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心灰意冷。张帆，
我们结婚五年了，你每个月都把工资上交给你妈，然后让你妈再给你一点零花钱，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他想过来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老婆，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帮帮我妈。他急切地解释着。帮？你所谓的帮，
就是拿我们这个家的钱去填补你娘家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窟窿吗？我的眼眶有些泛红。
张帆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从今天开始，你的工资，一分钱都不能再给你妈。
我一字一句地说。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震惊。这……这怎么行？我妈她……
没有什么不行！这是我的底线！我打断了他的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张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妈？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我感到可笑。
我不是看不起你妈，我是看不起你！看不起你这种愚孝！我毫不留情地反驳。
张帆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这五年里，我们为他们家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吗？我质问道。
他哑口无言。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的工资卡，必须交给我！我斩钉截铁地说。
张帆的眼神闪烁不定，明显在犹豫。老婆，这……这不太好吧？他试图拒绝。
没什么不好！这是我的条件！我语气坚定。他看着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这个家，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我扔出了最后一句话。
张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老婆，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他终于慌了。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这次我是认真的。2张帆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老婆，
你不能这样……他艰难地开口。我看着他，眼神冰冷。不能怎样？
不能维护我自己的权益，不能维护我们这个小家的利益吗？我反问道。他张了张嘴，
却说不出话来。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你每个月都把钱往娘家送，
受够了你永远把他们放在第一位！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张帆的眼神有些躲闪。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有这么说，你才会听进去？我紧紧地盯着他。他避开了我的视线。
把卡拿出来。我伸出手。张帆的身子僵住了。老婆，你别逼我。他低声说。
我冷笑一声。逼你？我只是在争取我应得的！我的语气毫不退让。他开始冒汗，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我真的不能给你。他声音有些颤抖。我看着他，
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好，你不给是吧？我深吸一口气。我转身走向卧室。
你干什么？张帆紧张地问。我没有回答他，径直打开了衣柜。你别乱动我的东西！
他冲了过来。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些银行对账单和房产证。这些年，我们共同的积蓄，我打算全部取出来。
我平静地说。张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想干什么？他声音都变了调。
我想干什么？我想让你清醒一点！我的语气依然平静。你不能动那些钱！
那是我们共同的财产！他急了。共同的财产？你每个月把钱都给了你妈，
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共同的财产？我反唇相讥。他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盒子。你别碰我！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他被我推得踉跄了几步。老婆，你冷静点！我们好好谈谈！
他焦急地说。谈？有什么好谈的？我早就跟你谈过无数次了，你听进去过吗？
我声音有些沙哑。我拿起电话，准备拨号。你给谁打电话？张帆一把按住我的手。
我给律师打电话。我冷冷地说。张帆的身体僵住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你……你不要乱来！他声音颤抖着。乱来？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和孩子！我看着他，
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老婆，求你了，别这样。
他的声音几乎是哀求。我抽出手，挣脱了他的束缚。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他垂下头，不再说话。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把你的工资卡交出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再次提出要求。他抬起头，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如果我不给呢？他试探性地问。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寂静。过了许久，他终于动了。
他慢慢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卡。他声音有些发颤。
我接过那张卡，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密码。我说。他犹豫了一下，报出了一串数字。
我拿着卡，转身走回卧室。老婆，你……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他站在门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没有回应他。我把工资卡放进我的钱包里，
然后把钱包放进了抽屉。我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张帆还站在客厅里。
他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和不安。你今晚睡沙发吧。我平静地说。他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受伤。老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沙哑。意思很清楚，
我需要冷静。我说道。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转身走向厨房，
准备做饭。张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我听到了他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这些年，我付出了多少，他可曾感受过？饭菜做好后，我端到餐桌上。
张帆依然站在那里，没有过来。吃饭吧。我平静地开口。他这才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坐下，拿起筷子，却没有任何食欲。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吃着饭。
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老婆，你还在生气吗？他小声地问。我没有回答他。
他再次叹了口气。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再次认错。我依然没有理会他。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懊悔。我发誓，以后每个月工资都交给你，
一分钱都不会再给我妈。他郑重地保证。我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他。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平静地说。他立刻点头：我一定说到做到！如果我再犯，你就……你就什么？
我追问道。他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你就……你就罚我跪搓衣板！他终于说出口。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的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真的，老婆，你相信我。
他再次强调。我没有回应他，继续吃饭。他见我没有再追究，似乎松了口气。
那个……我妈那边……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他立刻闭上了嘴巴。我再次拿起筷子，没有理会他。他默默地吃着饭，不再说话。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吃完饭，我收拾碗筷。张帆想帮忙，被我拒绝了。你出去吧，
我一个人可以。我说道。3我洗完碗，走出厨房。客厅里，张帆正襟危坐地看着电视。
他换了一个台，正在播放无聊的综艺节目。他时不时地瞟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孩子的房间。孩子已经睡熟了，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我轻轻地给他盖好被子，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如今，
笑容里却多了一丝疲惫和无奈。我叹了口气，关上房门。回到客厅，张帆立刻坐直了身子。
他似乎在等着我说话。我走到沙发旁，拿起了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
是婆婆发来的。帆帆，你最近怎么样啊？妈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我没有回复。紧接着，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婆婆打来的。我看了张帆一眼。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接吗？
我问道。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接吧。我按下接听键，把电话放在耳边。喂，妈。
我的语气平静。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婆婆有些尖锐的声音。张倩！
你是不是给我儿子下咒了？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你又不让他给我钱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张帆听到婆婆的声音，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妈，您说什么呢？
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说什么？我说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我儿子孝顺我有什么错？
你为什么要拦着他？婆婆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妈，
张帆的工资现在要养家，还要还房贷，他没那么多闲钱。我解释道。没闲钱？
他可是你丈夫！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你花他的钱心安理得，却不让他给他亲妈钱？
你这是什么道理？婆婆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妈，
我们有我们的开销，房贷、孩子、生活费，哪样不需要钱？我耐心地说。哼！
我儿子挣钱就是给你们花天酒地的吗？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现在翅膀硬了，
就不认老娘了！婆婆的语气变得更加刻薄。张帆在旁边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妈，我们不是花天酒地，我们是在过日子！我提高了声音。
过日子？我看你就是想霸占我儿子，让他跟你姓！婆婆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我简直要气笑了。妈，您别胡搅蛮缠了。我说道。我胡搅蛮缠？你个狐狸精！
你把我儿子迷得团团转，他现在连他妈都不管了！婆婆开始骂人。我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妈，我尊重您是长辈，但是请您注意您的言辞。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言辞怎么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是不是不让他给我钱了？他是不是把工资卡交给你了？婆婆开始质问。
我没有说话。婆婆似乎得到了印证，声音更加嚣张。张倩！你听着！我儿子挣的钱，
就是我的钱！你敢动他一分钱，我就跟你没完！婆婆威胁道。我冷笑一声。妈，
您说完了吗？我问道。你什么态度？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我告诉你，
你要是敢不给我儿子钱，我就去你单位闹，我就去你家闹！婆婆开始撒泼。
我看了张帆一眼，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我感到一阵深深的失望。妈，您尽管来。
我平静地说。婆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她愣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她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欢迎您来。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告诉你，我今天就去找我儿子，我要让他跟你离婚！婆婆气急败坏地喊道。我没有说话，
直接挂断了电话。张帆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老婆，你……你怎么能挂我妈电话？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责怪。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你觉得我不应该挂吗？
我反问道。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你听到了她都说了些什么吗？她威胁我，她骂我，
她甚至说要我去单位闹！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张帆垂下了头，不敢看我。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是你妈，但她也在侮辱你的妻子！我质问道。他依然沉默着。
你是不是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活该被她骂，被她威胁？
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痛苦。老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声音沙哑。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追问道。他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我……我只是不想你跟我妈闹僵。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不想闹僵？她都快骑到我头上来了，
你还要我忍着？我声音提高了八度。他猛地站起身，有些激动。我妈她就那脾气，
你别跟她计较！他试图解释。她的脾气？
她的脾气就是建立在牺牲我、牺牲我们这个小家的基础上的！我毫不留情地反驳。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老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我夹在你们中间也很难受啊！他抱怨道。我只觉得好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
谁来体谅我们的孩子？我反问道。他再次沉默了。我看着他，心里对他的失望达到了顶点。
张帆，你听着，我不会再退让了。我一字一句地说。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你什么意思？他问道。意思很清楚，我不会再让你拿我们的钱去补贴你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