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在未婚夫和闺蜜的联手谋杀下。但我的意识,
却重生在了那把刺穿我心脏的凶器——一支古董玉簪里。当负责我案子的警察握住我时,
我拼尽全力,将凶手那张伪善的脸,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场来自凶器内部的复仇,
正式开始。1我死了。意识的最后一秒,是冰冷尖锐的刺痛穿透心脏,
以及未婚夫江川那张温柔的脸,此刻却写满了狰狞与不耐。苏言,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太碍事了。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每一个字都扎进我正在消散的灵魂里。
而他身边,站着我的好闺蜜,林薇薇。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香槟色长裙,
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正熟练地以我的口吻编辑着一条分手、独自旅行散心的短信。
川哥,快点,血都溅到我裙子上了。她娇嗔着,语气里没有半分恐惧,只有嫌恶。
剧痛和背叛的烈焰将我吞噬,我以为我会坠入无尽的黑暗。但,我没有。我醒了过来,
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我没有身体,没有温度,没有心跳。我的视野扭曲而狭窄,
像透过一个万花筒在看世界。我能看到我的尸体,倒在我和江川精心布置的婚房地毯上,
胸口插着一支玉簪,鲜血染红了那温润的白色。那支玉簪……是我。
我成了杀死我自己的凶器。我的意识被禁锢在这支清代的和田玉簪里,冰冷、坚硬,
动弹不得。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冰冷的簪身,正一寸寸地嵌入我曾经温热的身体,
血液的黏腻感包裹着我,那种感觉,像是灵魂被浸泡在仇恨的沼泽里。
我眼睁睁地看着江川和林薇薇,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我的尸体。
他们熟练地用清洁剂擦掉地上的血迹,用我最爱的香薰掩盖血腥味,
然后将我的尸体卷进地毯,塞进了车子后备箱。整个过程,他们有说有笑,
像是在完成一项轻松的家务。这簪子怎么办?上面全是她的血。林薇薇指着我,
眉头紧锁。江川瞥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是苏言从拍卖会上花大价钱拍回来的,
扔了可惜。他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捏住我,擦拭掉簪身上的血迹,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珍宝,而不是刚刚夺走我性命的凶器。万一被查到……
傻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川笑了,他吻了吻林薇薇的额头,
我会处理好的。我被他揣进兜里,冰冷的玉身贴着他温热的皮肤,
我能感受到他心脏有力地跳动。那颗心,曾经是我世界的中心,如今却让我恶心得想吐。
他们将我的尸体抛弃在城郊的荒山。我躺在江川的口袋里,听着泥土掩埋我身体的沉闷声响,
听着他们如释重负的喘息,听着他们在车里迫不及待地亲吻和苟合。
我的灵魂在玉簪内疯狂地咆哮,恨意像岩浆一样灼烧着我的意识。我要复仇!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可我只是一支簪子,连发声都做不到。绝望,比死亡更冰冷。几天后,
我的失踪成了新闻。江川作为我的未婚夫,在镜头前声泪俱下,
扮演着深情款款的悲伤男人。他英俊、多金、痴情,很快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林薇薇则以苏言最好的闺蜜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一脸憔悴,楚楚可怜。
他们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受害者,而我,这个真正的受害者,却被定义为任性、不懂事
的逃婚者。我被江川随手扔在了他书房的笔筒里,和一堆昂贵的钢笔作伴。我每天都看
着他和林薇薇在我曾经的家里缠绵,用着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规划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我的恨意与日俱增,几乎要冲破这玉簪的禁锢。我能感觉到,玉簪的内部因为我强烈的情绪,
似乎在发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那些曾经雕刻在簪身上的繁复花纹,仿佛活了过来,
在我的意识深处流动。机会,在我死后的第十五天,终于来了。
警方例行公事地来到江川家进行问询,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便服,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他叫陈夜,是市刑警队的队长。
他不像其他警察那样,被江川的表演所蒙蔽。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扫视,
带着一种审视的、不信任的态度。江先生,我们想再看看苏小姐的书房。
陈夜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江川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掩饰过去,
他热情地将警察们引了进来。陈夜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笔筒上,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仿佛有穿透力,让我冰冷的簪身都产生了一丝奇异的颤动。
这支簪子很别致。陈夜走了过来,没有去碰那些昂贵的钢品,而是径直伸出手,
朝我而来。江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我能清晰地听到。啊,
这是言言之前很喜欢的一个小玩意儿。他笑着解释,试图打消陈夜的注意。
但陈夜没有理他。他的手指,温暖而干燥,触碰到了我冰冷的簪身。在他握住我的那一瞬间,
我积攒了半个月的、如同实质的恨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拼尽全力,
将我所有的怨念、不甘,将江川和林薇薇那两张丑陋的嘴脸,化作一幅幅破碎的画面,
狠狠地撞向他的脑海!啊!陈夜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松开了手。
我当啷一声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
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的眼神看着我,又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住江川。那一刻,我知道,
我的复仇,终于有了希望。2陈夜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江川。陈警官,
您怎么了?江川关切地问,试图伸手去扶他,眼中却藏着一丝试探和惊惧。
陈夜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他深呼吸了几次,
强压下脑海中翻涌的混乱画面和那股突如其来的、不属于他的巨大悲伤与愤怒。
他再次看向我,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欣赏,而是充满了探究和凝重。没什么,
最近有点低血糖。他随口找了个理由,目光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江先生,这支簪子,
可以作为苏小姐的私人物品,让我们带回去调查一下吗?江川的脸色微变:陈警官,
这只是一支普通的簪子……苏小姐失踪前接触过的任何物品,
对我们来说都可能不是『普通』的。陈夜的语气不容置喙,他拿出一个证物袋,
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我夹了进去。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
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房子,离开江川的视线,我离真相和复仇又近了一步。被装进证物袋后,
我的视野变得模糊,只能隔着一层塑料看到外面晃动的光影。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陈夜将我紧紧地握在手里,他的掌心很热,那股热量透过证物袋传递给我,
让我冰冷的簪身有了一丝暖意。回到警局,我被放在了证物室的铁架上,
周围是各种各样来自不同案件的物品,它们大多带着沉默和悲伤的气息。
我以为自己会在这里被遗忘,直到案件被定义为失踪悬案,然后永远尘封。但陈夜没有。
当天深夜,整个警局都安静下来后,他一个人走进了证物室。他没有开灯,
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找到了我。他将我从证物袋里取了出来,
冰凉的簪身再次接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你到底是什么?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困惑。
我立刻尝试着再次将那些画面传递给他,但这一次,效果微乎其微。
或许是离开了那个充满我怨念的案发现场,又或许是我之前的爆发耗尽了能量,
我只能传递出一些零碎的情绪——悲伤、愤怒、绝望。陈夜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似乎在努力感受着什么。是苏言的怨念吗?他喃喃道,你是在告诉我,
你不是普通的失踪?我用尽全力,让簪身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他感受到了!他猛地睁开眼,
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不是在疑神疑鬼,他是真的能与我产生共鸣!
江川……还有林薇薇……他回忆着下午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扭曲模糊的脸,
是他们,对吗?我又一次用尽全力,震动了一下。这一次的震动比上次更加明显。
陈夜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活物。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因为恐惧而将我重新封存。但他没有。我明白了。他低声说,
语气里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如果你真的是苏言,如果你真的在向我求助,我帮你。
从那天起,陈夜成了我唯一的代言人。他开始重新审视这起失踪案。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将调查方向从人口失踪转向了故意杀人。
他的同事都觉得他疯了。头儿,所有证据都表明苏言是自己走的。她订了去国外的机票,
虽然没登机。她的社交账号也一直在更新,说在外面散心。
年轻的警员小李把一沓资料放在陈夜桌上,一脸为难。那些都是伪造的!
陈夜的声音有些激动,你们没看到江川那张虚伪的脸吗?苏言的闺蜜林薇薇,
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凭什么一身名牌?他们两个,肯定有鬼!可是头儿,
我们没有证据啊。就凭……就凭你摸了一下那支簪子,感觉不对劲?小李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显然无法理解自己上司的逻辑。整个警局,没有人相信陈夜。
他们认为他只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他的上级也找他谈话,
警告他不要在一个证据明确的失踪案上浪费警力。陈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
我被他带回了家,放在他的书桌上。每天晚上,他都会握着我,
试图从我这里获取更多的信息。我拼命地想告诉他一切。我想告诉他,
我的尸体被埋在城郊的西山;我想告诉他,林薇薇用我的手机发动态,
用我的卡消费;我想告诉他,江川正在转移我父母留给我的公司资产。可是我做不到。
我只能传递一些模糊的、破碎的画面和强烈的情绪。我能让他看到一片黑暗的树林,
能让他感受到泥土的冰冷和窒息感,能让他看到林薇薇购物时得意的笑脸,
能让他感受到江川在签署文件时的贪婪和冷酷。这些信息太零碎了,根本无法构成证据。
陈夜变得越来越憔悴和焦虑。他白天要在警局面对所有人的质疑,
晚上要对着我这个哑巴证人苦苦思索。而江川和林薇薇,依旧逍遥法外。
他们甚至好心地来到警局,询问案件的进展。江川看到陈夜桌上的我时,瞳孔猛地一缩。
陈警官,这支簪子……怎么会在你这里?证物。陈夜冷冷地回答,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江川的脸上。可这只是言言的遗物,我……我很想念她,
能不能把它还给我?江川的演技无懈可击,他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那一刻,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江川的、一种混合着恐惧和贪婪的强烈意念。他想把我拿回去!
他害怕我,但他又舍不得我的价值。不行。陈夜断然拒绝。江川的脸色沉了下去,
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带着林薇薇离开了。我能感觉到,
危险正在逼近。江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从陈夜身边夺走、甚至毁掉。
我的复仇之路,从一开始,就布满了荆棘和不被理解的孤独。而陈夜,
这个唯一与我同行的人,也因此被拖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3江川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要快。
他没能从陈夜手里要回我,便开始从另一个方向下手——舆论。几天后,
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帖子和文章。
标题耸人听闻:痴情总裁的血泪控诉:无良警官骚扰受害者家属,意欲何为?
失踪富家女未婚夫泣诉:警方不作为,办案全凭『直觉』?文章里,
江川化身为一个为爱憔悴、却还要遭受警方无端猜忌和骚扰的完美受害者。
字里行间都在暗示,负责案件的陈夜队长,因为个人偏见,无视证据,
反而将调查矛头对准了最悲伤的家属,甚至私吞了死者珍贵的遗物——也就是我。
这些文章被水军大量转发,配上江川那张英俊又悲伤的脸,瞬间引爆了网络。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江川,痛斥警方。警局的电话被打爆了,
上级领导的脸色黑得像锅底。陈夜被停职了。陈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局长把一份报纸狠狠地摔在他桌上,怒吼道,现在全城都在看我们警队的笑话!
一个简单的失踪案,被你办成了什么样子?让你交出证物,你还私自带回家!
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局长,江川有问题!苏言很可能已经遇害了!陈夜据理力争,
脸色涨红。证据呢!陈夜,我要的是证据!不是你的直觉,你的感觉!
局长指着他的鼻子,从现在开始,你停职反省!这个案子,交给小王他们接手。还有,
把那支簪子给我交回来,立刻,马上!我被重新送回了证物室,这一次,是被贴上了封条,
锁进了最里面的保险柜。我与陈夜唯一的联系,被切断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甘和愤怒,
隔着厚厚的铁门,那股情绪依旧清晰。但我更担心的,是他会因此放弃。毕竟,
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甚至已经死亡的我,搭上自己的前途,值得吗?
我被锁在冰冷的黑暗里,时间仿佛静止了。我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我只能日复一日地感受着江川和林薇薇的得意。他们此刻一定在庆祝,
庆祝他们又一次将真相踩在了脚下。我的恨意,在黑暗和孤独中发酵、沉淀,变得更加纯粹,
也更加冰冷。我以为我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了。直到那个深夜,保险柜的门被撬开了。
来人不是陈夜。他的动作很轻,带着手套,显然是个老手。他用特制的工具,
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打开了层层门锁。是江川派来的人!我瞬间警惕起来。
江川果然贼心不死,他要偷走我,然后毁掉我!那个黑影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我,
将我从证物袋里拿出,揣进了口袋。我能闻到他身上劣质香烟和汗水的味道。我完了。
一旦离开警局,落入江川手中,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陈夜就算想帮我,
也找不到我这个唯一的证人。我被带出了警局,坐上了一辆破旧的汽车。
车子一路向着城郊的方向开去。是西山!他要把我带到抛尸的地方!我的意识疯狂地挣扎着,
试图做些什么。可我只是一支簪子,无能为力。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突然从后方亮起,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疯狂地加速,死死地咬住了我们。
是陈夜!他居然跟来了!他被停职了,却还在暗中盯着和江川有关的人!妈的,
被条子盯上了!开车的司机怒骂一声,猛打方向盘,试图甩开陈夜。
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在深夜的郊外公路上演。我在这人的口袋里,
随着车身的剧烈晃动而颠簸,我的簪尖一下又一下地刺着他的大腿。
我拼命地将我所有的恐惧、愤怒和求救的意念,凝聚在我的簪尖上。
或许是我的意念起了作用,又或许只是巧合,那司机在一次急转弯时,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方向盘失控。砰——!车子狠狠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车头都变了形。那个偷我的男人被卡在驾驶座上,昏了过去。而我,
从他破损的口袋里飞了出去,掉在了公路旁的草丛里。陈夜的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后面。
他冲下车,先是确认了那人的死活,然后立刻焦急地在事故现场寻找着什么。
在哪儿……在哪儿……他打着手电,一遍遍地在草丛里搜寻。我躺在冰冷的草叶间,
看着他为我而焦急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终于,那束光照在了我的身上。
玉簪在光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找到了!陈夜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拾起,
紧紧地握在手心。这一次,当他的体温包裹我时,我传递给他的,不再是破碎的画面。
而是一个清晰的、具体的地名——西山……枫林坳。
这是我从那个司机的潜意识里捕捉到的,他此行的目的地。陈夜握着我,身体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那片黑黢黢的山脉,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和锐利。苏言,等我。
他低声说,我带你回家。4陈夜没有立刻报警。他知道,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
仅凭一个从车祸昏迷的小偷那里感觉到的地名,根本无法申请到大规模的搜山许可。
他会被当成疯子,而江川则会得到警示,从而销毁一切可能的线索。他选择了一个最大胆,
也最危险的办法——独自上山。天还没亮,陈夜就带着我,还有一套简易的挖掘工具,
开车来到了西山脚下。这里很偏僻,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只有一条被采药人踩出来的崎岖小径。枫林坳……陈夜看着地图,
又抬头看了看连绵的山脉,眉头紧锁。西山太大了,要在其中找到一个具体的小地名,
无异于大海捞针。他握紧了我。苏言,指引我。我感受到了他的信任和决心。
我集中所有的意念,开始感知周围的环境。死亡的记忆是深刻的。
我虽然是被蒙着眼睛带到这里的,但被抛下前的那一刻,我闻到了。
我闻到了空气中腐烂的松针味,听到了风吹过枫树林时那种独特的沙沙声,
感受到了脚下土地的湿润和松软。这些记忆,此刻都成了我唯一的路标。当陈夜走向东边时,
我传递给他一种平和安稳的感觉。当他走向西边,靠近枫林坳的方向时,
我便传递出焦躁、不安、冰冷的情绪。陈夜很快就理解了我的导航系统。
他就像一个精准的信号接收器,完全信任着我的指引。我们就这样,一个沉默的引路人,
一个坚定的执行者,在晨曦微露的深山里,艰难地行进着。山路越来越陡,
空气也越来越潮湿。周围的树木渐渐从松树变成了大片的枫树。就是这里了!
我向陈夜传递出前所未有的、剧烈的激动和悲伤。陈夜停下脚步,他环顾四周,
这里的地势相对平缓,有一块不大的空地,周围的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虽然经过雨水的冲刷,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和周围的土地颜色不一样。就是这里了,
对不对?陈夜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用尽全力,让簪身在他的掌心震动。陈夜的眼眶红了。
他放下背包,拿出折叠铲,没有丝毫犹豫,开始挖掘。一铲,一铲,又一铲。泥土被翻开,
那股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属于我身体腐败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陈夜的动作顿了一下,
但他没有停,反而挖得更快了。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进泥土里。
终于,锵的一声,铁铲碰到了一个硬物。不,那不是硬物,
那是包裹着我的那张……地毯。陈夜丢掉铲子,跪在地上,用手刨开最后一层土。
那张我亲自挑选的、充满我和江川甜蜜回忆的波斯地毯,出现在他眼前。
地毯已经变得污浊不堪,散发着恶臭。陈夜的手在颤抖,但他还是坚定地,一点点地,
将地毯揭开。然后,他看到了我。或者说,看到了我的尸体。尽管已经面目全非,
但那身我最爱的衣服,那头乌黑的长发,都昭示着我的身份。苏言……
陈夜低声唤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愤怒。
他一个见惯了各种惨烈现场的刑警队长,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也忍不住别过了头,
眼角泛起泪光。我躺在他的掌心,冰冷的玉身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悲伤。我不再传递仇恨,
而是传递出一股深深的谢意。谢谢你,陈夜。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让我重见天日。
陈夜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他最信任的副手小王的电话。
小王,带上法医和勘察组,立刻来西山枫林坳。对,立刻!封锁现场,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和威严,我们找到苏言了。挂掉电话,他脱下自己的外套,
轻轻地盖在了我的尸体上,为我保留了最后的尊严。然后,他重新握住我,转身,
目光望向山下城市的方向。那目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冰冷而锋利。江川,林薇薇。
游戏,结束了。付费卡点真相终于被揭开了一角,苏言的尸体被找到,
陈夜掌握了最关键的证据。但是,江川和林薇薇会束手就擒吗?他们精心策划的谋杀,
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吗?当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却让整个案件再次陷入了迷雾。陈夜发现,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两个狡猾的凶手,
还有一个更加庞大和黑暗的秘密……而我,这把作为关键证物的凶器,却在此时,
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5警方的行动迅速而隐秘。我的尸体被运回了法医中心,
西山枫林坳的案发现场被彻底封锁,进行地毯式的证据搜集。陈夜虽然依旧处于停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