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夏国的公主,年满十六,生得容貌倾城。就在父皇准备为我甄选驸马,
我却看到弹幕说,未来我会和一山里猎户私奔。甚至为他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
甘愿窝在山里洗手做羹汤。我:????01铜镜里映出的人影眉目如画。
我正对着妆奁里的金簪出神,眼前却毫无征兆地飘过几行半透明的字。啊啊啊这里!
昭华公主马上就要选驸马,但谁能想到她最后会跟个山里猎户跑? 对啊对啊!
放弃公主身份,跟着猎户回深山,后来还学着生火做饭,手上都磨出茧子了!
前面的别说了。我看一次心疼一次!好好的金枝玉叶,
最后不到五年竟然硬生生……我手指猛地收紧。私奔?洗手做羹汤?
虽然父皇已确实为我设下旨意,下个月便要在金銮殿设下宴席,为我挑选驸马。
但候选人有文武双全的少年将军,有满腹经纶的状元郎,
再不济也有一些受祖上荫庇的世家子。我却为一个猎户私奔?我对着空荡荡的殿宇眨了眨眼,
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日在御花园吹风受寒,竟生出这般荒唐的幻觉来。02当晚歇在寝殿,
烛火刚被宫女吹灭,我便坠入光怪陆离的梦境。梦里原是我私自溜出宫,去和三哥踏春。
路边忽然传来争执声,一个穿红衣的姑娘正攥着扁担,把两个商贩摁在地上。
她脸上没有其他配饰,额角渗着细汗,却笑得比日头还亮:“光天化日抢东西,
当大夏律法是摆设?”三哥就站在我身后,一贯带笑的桃花眼竟直了,
半晌才低声说:“这姑娘,真有意思。”后来他果然三番五次往宫外跑,
再回来时手里总攥着些市井小玩意儿。最后竟跪在父皇面前,说非她不娶!
而我望着这阿蛮姑娘骑着马、拿着刀虎虎生威的模样,忽然觉得比宫里的琴棋书画新鲜百倍。
直到看见她身边那个青梅竹马,一个总背着弓箭的青年沈砚。心就那么不受控地跳了。
再后来的画面乱得像团麻。母妃拉着我的手哭到发抖:“昭华,那是猎户啊!
你是金枝玉叶……”我却挣开她的手,深夜逃出宫去。之后,大皇兄太子带着羽林卫追来时,
长剑就横在我面前。他红着眼问:“妹妹,你要为了一个猎户,毁了自己,也毁了皇家颜面?
”我看着他身后象征身份的明黄龙旗,忽然抓起身边猎户的弓箭,箭头直指他心口:“哥哥,
这宫里的真心是用权势换的!你们不懂什么是真爱!”之后,
我看见太子哥哥胸前绽开一朵血花。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身子缓缓倒下去。“不!
”03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已经浸透中衣。身下的云锦被褥柔软得像云絮。
房内的熏香让我知道自己还在住了十几年的宫殿内。可我还是不放心,赤着脚跑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的人影鬓发微乱,却分明是我熟悉的模样:眉心点着桃花妆,
耳坠是父皇新赏的南珠,颈间还戴着母妃求来的平安锁。
不是梦里那个挽着发髻、指尖粗糙的样子。我这才终于找回几分真实感。“公主!
”守在门外的侍女红袖听见动静进来,见我赤着脚站在镜前,忙提着裙摆快步上前,
脸上满是惊惶,问道:“您怎么醒得这样急?可是魇着了?”我:“无、无事。”还好。
我还在这座红墙宫里,还好好地做着我的昭华公主。04“公主!?”学堂里。
伴读萧明珠用手肘轻轻碰碰我,眼里带着促狭的笑:“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难道是……思春了?”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我听说,皇上已经让钦天监算日子,
要为您物色驸马。”我脸颊一热,慌忙别开脸:“别胡说。”萧明珠:“哎呀,
你是喜欢我兄长萧策那样的?还是冯远那样的。
”她口里的兄长那个前几日刚在琼林宴上被父皇钦点为状元的萧策。
明明是同科进士里最年轻的,却总穿着一身素色锦袍,眉宇间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
冯远则是镇远将军的儿子,为人爽朗,笑起来满面春风。我刚想回答,
就见夫子严厉的视线扫下来,吓得忙低下头。下了学堂,刚走到廊下,
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门外。车帘掀开,三哥穿着一件素色锦袍坐在里面:“绾绾,
我来接你去游园。”05是了。梦里的三哥就是穿着这身衣服,碰到那位阿蛮姑娘。
三哥宁述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在我三岁时,亲生母亲就染急病去世。
不受宠爱的皇子皇孙在宫里过得也不好。经常被身边人克扣伙食,也被其他兄弟姐妹欺凌。
我和三哥相依为命整整两年。直到那次,我意外摔断腿。父皇才想起我这个女儿来。
他把我交给刚失去女儿的贵妃抚养,三哥则送到柔妃宫里。贵妃的女儿早逝,
于是待我如同亲生。她说:“绾绾以后就是我的明珠”,给我穿最软的云锦,教我读诗作画,
连父皇都常来她宫里看我。我终于有了暖炉,有了甜糕,有了不再发抖的夜晚。
可三哥在柔妃宫里过得并不好。柔妃本就性情冷淡,对他不过是敷衍照看。渐渐的,
就我逐渐忘记生母和三哥时。他时不时来找我:“绾绾,贵妃不是你娘,她对你好,
是因为父皇看着呢。”我迟疑:“可、可是....贵妃娘娘待我很好。
”三哥却道:“贵妃只是把你当成她女儿的替代品,只有三哥才是对你好的!
”三哥才是对我的最好的!从那以后,我对贵妃始终带着三分疏离。06春日的风带着暖意,
吹得路边的柳丝摇摇晃晃。远处的田野里新绿一片,连空气里都飘着青草的气息。“绾绾,
你看那边。”三哥在前面勒住马,回头朝我扬了扬下巴,“去年你说想看的桃花开了,
要不要过去歇歇脚?”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片桃林,粉白的花瓣落得满地都是,
像铺了层雪。“好!”我心不在焉地应和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路边的岔口瞟。
按弹幕的说法,猎户该是住在附近的山里。那会不会就在这桃林后面?刚转过一道山梁,
就见前面的路口围了些人。两名商贩正揪着个挑柴的老汉争执,说是对方让他们的菜打翻了。
“你们当大夏的法律是摆设不成?”清亮的女声陡然响起。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骑着马路过。
此刻正站在商贩面前,双手叉腰,红裙在风里簌簌作响。“不过是几文钱的账,
犯得着把老人家推来搡去?”她弯腰扶起老汉,又指着撒一地的野菜,“这些我赔,
再额外给老人家两贯钱当药钱。你们要是还敢纠缠,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官。”几乎是同时,
那些半透明的字迹又在我眼前晃起来:哇哇哇!阿蛮好飒!这才是能护着自己的大女主!
快看端王!他脚都钉在那儿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眼万年吧?前面的+ 1!
女二快看旁边!男二是不是在石桥那边?!07我看向三哥,他果然望着那女子,
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此刻竟像被磁石吸住似的,连嘴角的弧度都忘了收。
而就见前面的石桥上站着个男人。那人背着半篓刚采的草药,手里还提着柄柴刀。
听见争执声,他才抬起头。那是张很干净的脸,眉眼不算顶出众,却像山涧里的石头,
带着种未经雕琢的硬朗。尤其那双眼睛,望过来时清清亮亮的,没什么情绪,
却让人觉得很稳。“是他!”我梦里那名猎户,沈砚!我心里猛地一跳,
几乎要攥断手里的缰绳。08与此同时,那两名商贩却像是硬要敲一笔,喋喋不休。
“姑娘别走啊!我这菜可是今早刚从地里拔的,新鲜着呢!被你这么一闹,谁还敢买?
今日不赔我们三贯钱,你别想离开!”另一个瘦些的也跟着帮腔,
唾沫星子喷得老远:“就是!我们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折腾!”红衣女子勒住马缰,
柳眉倒竖,手里的马鞭“啪”地甩在半空,惊得那胖商贩往后缩了缩。
她却冷笑一声:“我刚赔给老人家的钱,够买你这筐菜十回了,还想讹诈?”见状,
沈砚大步走到红衣女子身边:“阿蛮,发生什么事?”“沈砚!”红衣女子看见他,
像是瞬间有了底气,抬手指着那两名商贩,语气里满是不忿,“这两人好无理!
不过撞翻个菜摊,我赔了钱还不够,非要讹诈!这些京城来的人,心思太狡猾了!”!!!
男二沈砚终于出场了!他和女主是青梅竹马!这互动好自然!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09胖商贩:“你胡说!明明是她骑马撞的!”就在这时,
我身边的三哥骑着马走过去:“要不要等官府的人来评理,我刚看见巡城的兵卒往这边来了。
”这话一出,两名商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们本就是想趁乱讹点钱,哪敢真见官?
两人对视一眼,灰溜溜地收拾起菜筐,转眼就溜得没影。那名叫阿蛮的女子,
爽朗一笑:“谢了兄台。这俩泼皮指不定还要缠到什么时候。”她说着,利落翻身跃上马鞍。
沈砚也转过身。一人一马往石桥那头去,红衣女子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男二好靠谱!这护妻感绝了!阿蛮在沈砚面前好软啊!这就是青梅竹马的默契吗?
10直到那抹红色彻底消失在山坳里,三哥才像是刚回过神:“绾绾,
你觉得…… 那位姑娘怎么样?”没等我开口,他自己先笑了:“她真自在。”是啊,
自在得像山间的风。三哥一直看重规矩,也提醒我时不时注意规矩。我们看着这种随性的人,
会不由自主被吸引。我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道:“那位姑娘。确实和京城女子不同,
随性又自然,带着股野劲儿。”阿蛮这时候还不知道吧?她以后会从端王妃,
一步步走到皇后的位置!公主也一样啊!抛弃宫里那些繁琐规矩,跟着沈砚回了山。
虽然苦点,但胜在自由!端王妃?皇后?若要让阿蛮做皇后。最后登顶的,会是三哥?
11方才还觉得清新的春风,此刻吹在脸上竟有些发冷。路边的桃花还在落,
可我再没心思看什么景致。“三哥,我突然有些累了,想先回宫。”三哥愣了一下,
随即点头:“也好,春日里风大,确实容易乏。我送你到宫门。”“不用。
我让侍卫跟着就行。”等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宫里,刚过御花园,就碰见太子哥哥。
这才是贵妃的亲生儿子。“绾绾。听母妃说,您今早做噩梦?”此时,
他玄色常服上绣着暗纹,腰间玉带衬得身姿愈发挺拔。以往我是真怕他。小时候练字,
只要笔锋稍有歪斜,他手里的戒尺就会敲在案几上,声音冷得像冬日的寒风:“公主的字,
该有风骨,不是这般软塌塌的模样。”连我偷偷把太傅布置的功课推给宫女代做,被他撞见,
也只会站在廊下冷冷地看着,直到我红着脸把书卷捧回去重写。比起他的严厉,
我自然更亲近三哥端王。三哥会把太傅罚抄的经文偷偷替我写一半,会带宫外的糖画给我。
三哥小时候总说:“太子哥哥是好人,但皇家没有真正的好人,你离他远点。”可此刻,
唯一一个愿意护着我、替我收拾烂摊子的,偏偏是他。看着太子哥哥走近的身影,
梦里的画面却突然翻涌上来。梦里他倒在血泊里时,嘴唇泛着青黑,
太医跪在旁边颤声说“箭上有毒,无力回天”。后来......后来父皇病重,
三哥暂代监国。“怎么了?脸色又差了。”12“皇、皇兄,只是父皇最近为我选夫婿一事,
令我烦心。”我不知不觉对他脱口而出,担心他像以往一样对我冷言冷语。
可是太子却道:“不用担心。你是大夏的公主,是我的皇妹,我不可能看着你受任何人欺负。
”我望着他眼底的光,忽然想起小时候被猫抓伤了手。是大皇兄背着我跑去找太医,
那时他的后背也是这样稳,连脚步都没乱过。鼻尖又开始发酸,这次却不是因为害怕。
我别过头,突然一把抱住他:“皇兄说的哦,不能反悔。”他有些震惊我的亲近,
身子猛地一僵。随即摸摸我的头:“一言为定。”等到分开时,我小心翼翼问道:“皇兄,
你能帮我查个人吗?”13当晚,太子哥哥的侍女便送来卷宗。卷宗上提到,
那阿蛮姑娘原是江南人士,幼时被遗弃在山神庙外。是猎户沈砚的父母心肠好,
把她捡回去养大。沈砚的母亲近来咳疾加重,本地郎中都束手无策。
他们才揣着积攒多年的银钱,跟着沈砚来京城求医,眼下租住在城南的平民巷里。
“只是……”侍女犹豫一下,递上一张描影,“还有件事,有点蹊跷。属下打听时,
有个从宰相府出来的老仆说,阿蛮姑娘的容貌,和多年前的宰相夫人,竟有七八分相似。
”宰相夫人我幼时见过几面,记得她是位极温婉的女子,只是身子骨弱。
后来听说生了场大病,就再没出过府。纸上画的是阿蛮的轮廓,眉眼飞扬,带着一股野气,
可那鼻梁的弧度、唇线的形状,竟真和记忆里那位宰相夫人有几分重合。
可一个是江南猎户家养大的孤女,一个是深居简出的宰相夫人,怎么会容貌相似?
三哥又是否知道这个姑娘的真实身份?14过了几日,我刚踏入学府时,就顿住脚步。
靠窗的位置换了人,一个穿着月白襦裙的姑娘正低头整理书卷,她头戴一支只简单的木钗,
侧脸的轮廓熟悉得很。正是那位阿蛮姑娘!而萧明珠神神秘秘地跟我说:“你知道吗?
那个宰相府出大事了!!”我猛地抬眼:“宰相府?”“是啊。
据说当年宰相夫人刚生下孩子,就被府里的妾室动了手脚,把刚出世的女儿换成了个死婴,
还偷偷把孩子扔到山神庙!喏,前面这位就是那位回来的千金小姐,江若妍!”啊啊啊!
女主高光时刻要来了!她马上就要和公主成为朋友,
凭借人格魅力笼络住这位未来的人脉王这才是真・大女主友谊!没有雌竞,
只有互相扶持!这个安乐公主之后可是被男主送去草原联姻!哼,谁叫她曾欺凌过女主。
下课时,她转身要走,却被几个贵女拦住了。
为首的皇姐安乐公主挑着眉笑:“听说你是从山里回来的?会爬树吗?”江若妍没恼,
只是淡淡道:“会。还会掏鸟蛋,安乐公主想学吗?”安乐公主的脸涨得通红,
却被她坦荡的样子堵得说不出话。“皇姐!”见弹幕里提到这个皇姐后面下场凄惨,
我连忙跑过去:“皇姐,这个先生布置的策论我不会,你教教我吧。”我悄悄给她使眼色,
“皇祖母很喜欢这个江若妍姑娘。”安乐公主这才罢休,恨恨地走了。15刚踏进内殿,
就见皇祖母拉着阿蛮的手坐在软榻上,眼里满是疼惜。见我进来,她拍拍阿蛮的手背,
叹了口气:“阿蛮,要不就留在宫里住段时间!”我猛地一怔。阿蛮却拉着裙子,
朝我行礼:“见过公主。
”“江小姐”皇祖母的声音里带着些哀色:“若不是沈砚的父母心善,这孩子哪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