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第三次了——明明锁在保险柜里的镯子,此刻又静静躺在红丝绒衬布上。
玻璃门发出风铃轻响,我下意识抬头:"欢迎光......"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穿月白长衫的男人站在博古架前,修长手指拂过青瓷花瓶。
夕阳穿透他的身体在地面投下淡金色的光斑,那些光点在他衣袂间流转,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在暮色里。
"你看得见我。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冷梅香,眼尾泪痣在苍白面容上艳得惊心。
我后退撞到多宝阁,清代珐琅彩鼻烟壶应声而碎。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
外婆说过,遇到能凝成实体的厉鬼要装作看不见。
可那对漆黑的眸子锁着我,仿佛百年前就认得这双眼睛。
"摔碎乾隆年间的古董,苏小姐打算怎么赔?
"他指尖敲了敲价签,我这才发现标价后面跟着五个零。
冷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这足够我打三辈子工。
男人忽然轻笑,腕间朱砂绳串着的古铜钱叮当作响。
他拾起血玉镯走近,我这才看清他脖颈有道狰狞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贯穿咽喉。
"不如用这个抵债?
"玉镯毫无预兆地套上我手腕,沁骨寒意顺着血脉往心脏爬。
我想摘却摸到黏腻触感,低头发现镯子内侧渗出血珠,在白玉上勾勒出并蒂莲纹样。
他冰凉的手指突然扣住我下巴,呼出的气息带着腐朽的檀香味:"契约已成,夫人。
"鎏金怀表从他袖口滑出,表盖内嵌的少女照片让我血液凝固——那分明是我的脸,穿着民国时期的藕荷色旗袍。
窗外惊雷乍起,古董店的雕花木门在狂风中自动闭合。
铜铃乱响中,多宝阁上的古镜映出骇人画面:我身后站着的男人,月白长衫浸透暗红血迹。
铜镜里的血水突然漫过镜框,我踉跄后退时撞进冰冷的怀抱。
谢云灼的广袖如云雾罩住视线,再睁眼已置身雕梁画栋的旧式宅院。
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叮当,每声都像在往骨髓里钉冰锥。
"这是民国七年的镜像空间。
"他抚过廊柱上褪色的囍字,指尖残留着暗红碎屑,"苏姑娘不觉得眼熟?
"我死死按住狂跳的腕间血玉,那并蒂莲纹正顺着血管生长。
檐下灯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