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界最高荣誉金Keystone奖的聚光灯下,我的设计总监苏晴正捧着奖杯,意气风发。
她口中感谢着团队,感谢着公司,优雅得体。台下角落里,我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是她昨晚发来的消息“晚晚,星光之城的最终版发我,我帮你做最后的把关。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滚烫的针,扎进我的眼睛里。星光之城,那是我熬了三百多个日夜,
画了上千张草图,喝了无数罐咖啡换来的心血。现在,它成了苏晴职业生涯中最亮的勋章,
而我,只是她感谢名单里一个模糊的团队成员。我看着她在台上完美的笑容,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林晚,别哭,把眼泪存起来,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加倍还回来。
1 背叛的星光颁奖礼结束后的庆功宴,我没去。我一个人回到空无一人的设计部,
打开电脑,点开了星光之城的最终稿。每一个线条,每一个参数,都像是我的孩子。
我把它从一个模糊的概念,一点点养大,看着它成型,直到它完美得足以震惊整个业界。
可现在,它的母亲签名,是苏晴。三年前,我刚进公司,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
是苏晴,像个无微不至的导师,手把手教我软件,带我见客户,
在我犯错时温柔地安慰我:“没关系,晚晚,谁都是从新人过来的。
”她给了我所有的信任感,让我以为自己遇到了职业生涯里最大的贵人。我把她当成姐姐,
当成偶像,毫无保留地分享我所有的创意和想法。星光之城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那是个下着暴雨的周末,我没回家,在公司画出了第一版概念草图。苏晴看到了,
眼睛里放着光,她说:“晚晚,你是个天才。这个项目,你来主导,我全力支持你。
”我信了。在之后的一年里,我把全部心血都扑了上去苏晴确实支持我,
她帮我挡掉所有杂事,让我专心设计。她会每天晚上来我工位,看我的进度,
提出一些无关痛痒的指导意见,然后说:“辛苦了,早点休息。”现在想来,
那些所谓的指导,不过是她为了日后抢夺功劳留下的证据。而我,这个傻子,
还对她感激涕零。直到提交作品的前一晚,她发来了那条消息。我当时没有任何怀疑,
立刻把最终版发给了她。第二天,项目提交了,署名是她。我当时就懵了,跑去问她。
她还是那副温柔的表情,拍着我的肩膀说:“晚晚,这个项目太重要了,用我的名字提交,
通过率更高。你放心,功劳都是你的,我跟老板都说过了。”我又信了。直到今天,
在颁奖台上,她从头到尾,没有提过我一个字。我关掉电脑,胸口堵得发慌。哭是没用的,
愤怒也只是在消耗自己。我必须做点什么。第二天上班,我直接走进了大老板陈总的办公室。
我以为,只要把事实摆出来,公司会给我一个公道。我太天真了。“陈总,
星光之城这个项目,从概念到最终稿,都是我独立完成的。我有所有的设计草稿和源文件。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忍不住发抖。陈总靠在老板椅上,十指交叉,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林晚,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苏总监作为项目负责人,
对你进行指导和把关,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可她……”“够了。”他打断我,
“苏晴都跟我说了,你年轻,有冲劲,但心态不成熟,有点嫉妒心。我本来不信,现在看来,
你确实需要冷静一下。”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原来,她早就铺好了一切。
她在我背后,已经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嫉妒上司、爱抢功劳的小人。我被请出了办公室。
回到工位,我看到苏晴正站在不远处,和几个同事有说有笑。她看到我,
朝我这边举了举咖啡杯,露出只有我看得懂的微笑。那一刻,
我心里最后一点对这家公司的幻想,彻底破灭了。我没有再去找任何人辩解。我知道,
在权力和规则都被对方掌控的时候,常规途径走不通。我低下了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所有人都以为我认输了。他们不知道,我只是换了一条路。我开始像个真正的间谍一样,
默默收集证据。
把电脑里所有带时间戳的各版本设计文件、手绘草稿的照片、所有和苏晴的邮件、聊天记录,
分门别类,加密备份了三份。一份在我的移动硬盘里,一份在云端,
一份发到了我的私人邮箱。苏晴见我安分了,似乎也放下了戒心。
但她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一周后,她把我叫进办公室,
脸上挂着那种熟悉的、伪善的微笑。“晚晚,最近辛苦了。公司觉得你很有潜力,
现在有个新项目,想交给你,让你独立负责。”她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瞥了一眼标题——“东区旧港改造计划”。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项目在业内是出了名的烂尾,前前后后换了三家顶级设计公司,
都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搞不定,最后成了一块烫手山芋。把这个项目给我,用心何其歹毒。
做好了,功劳是她领导有方;做砸了,黑锅我来背,她正好有理由把我踢出公司。
“谢谢苏总监给我这个机会。”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件,心里却在冷笑。你想让我死,
我偏要活出个人样给你看。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
我一头扎进了东区旧港那堆烂摊子里。我跑遍了旧港的每一个角落,跟当地的老渔民聊天,
去查阅百年前的城市档案,把所有人都认为的垃圾,当成宝贝一样研究。
苏晴偶尔会来视察一下,看到我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和焦头烂额的样子,
嘴角总是会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她大概觉得,我这次死定了。她不知道,
这个烂尾项目,正是我需要的。我需要一个完全独立于“星光之城”之外的作品,
一个只属于我林晚的作品,来证明我的能力。就在我忙得天昏地暗的时候,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2 复仇的曙光他叫张阳,是公司IT部的技术员,
平时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那天深夜,公司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端着一杯咖啡走到我工位旁,轻轻敲了敲我的隔板。“还在忙?”我抬头,
有点意外:“张工,你还没下班?”他点点头,把咖啡放到我桌上。“给你。
我看到你桌上的泡面盒子,都快堆成山了。”“谢谢。”我确实又累又饿。他没走,
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林晚,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心里一动:“什么事?
”“关于苏晴。”他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才继续说,“星光之城的事,我信你。
”我愣住了,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这是我被污蔑之后,听到的第一句信任。“为什么?
”张阳的眼神暗了下去,带着一丝恨意:“因为我最好的朋友,
就是上一个被她用同样手段逼走的设计师。那哥们儿特有才,被她搞了一次之后,心灰意冷,
直接转行了。”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她是个惯犯。”张阳说,
“她很聪明,每次都做得天衣无缝。但是,人再聪明,也斗不过机器。”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指了指天花板的服务器指示灯:“公司的所有操作,服务器都会留下记录。
就算她删除了表层记录,深层的镜像服务器里,一定有备份。
那是为了防止灾难性数据丢失设置的,不可逆,不可修改。
”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找到证据。”张阳看着我,
眼神坚定,“我帮我朋友,也帮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第二个有才华的人,就这么被毁了。
”那个周末的午夜,我和张阳像两个小偷,溜进了公司的核心机房。冰冷的空调风吹在身上,
我却紧张得手心冒汗。每一次保安巡逻的脚步声,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张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划过一串串我看不懂的代码。“找到了!
”他突然低呼一声。我凑过去,
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时间:X年X月X日23:15,
.Qing’下载文件‘星光之城最终定稿.dwg’时间:X年X月X日23:18,
删除用户‘Lin.Wan’对该文件的历史操作日志时间:X年X月X日23:20,
用户‘Su.Qing’以新用户身份上传文件‘星光之城最终定稿.dwg’白纸黑字,
铁证如山。我激动得差点叫出声,被张阳一把捂住了嘴。我们把日志完整地导了出来,
加密存好,然后像做贼一样溜出了公司。走在凌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胜利的曙光。有了这个,苏晴就再也无法抵赖。但我没有立刻发作。
时机还没到。我要等一个最盛大的舞台,把她从最高的地方,狠狠地拽下来。与此同时,
我负责的东区旧港改造计划也有了突破。我避开了所有人宏大叙事的窠臼,从人的角度出发,
设计了一个保留了旧港历史肌理,又充满了现代生活气息的活性社区方案。
当我把完整的方案模型和效果图放在苏晴面前时,
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震惊和……一丝慌乱。她大概没想到,我真的能把这个烂摊子盘活,
而且做得这么出色。她沉默了很久,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做得不错,晚晚。
看来压力真的能让人成长。”我心里冷笑,嘴上却说:“谢谢总监,那方案就按这个提交了?
”“嗯,提交吧。”她挥了挥手,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她大概在想,就算这个项目做得再好,
也只是个小众的改造项目,影响力远不能和星光之城相比。
只要她手握“金Keystone”奖,她的地位就无人能动摇。她错了。
我匿名把我的东区旧港方案,投给了业内一个以挑剔和前卫著称的建筑设计新锐奖。同时,
我和张阳联系上了一位知名的行业调查记者。我们没有提供所有证据,
只是匿名放出了一些猛料——“年度设计大奖得主,背后另有隐情?
”“天才设计师为何甘居幕后?”这些带着悬念的消息,像一颗颗小石子,
投进了平静的行业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