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羊羊发现羊村规则越来越诡异:每天必须吃沾血的青草蛋糕,
夜晚听见歌声要立即捂耳装睡,受伤必须涂散发甜香的紫色药膏。当他偷藏饼干拒绝吃药时,
看到美羊羊的伤口里钻出活体藤蔓。暖羊羊微笑着举起刀:“违规者要接受净化。
”最恐怖的是喜羊羊,他拿着滴血的刀微笑:“别怕,切掉寄生部位就不疼了。
”懒羊羊逃向森林,
却撞见灰太狼被无数藤蔓拖入地底——“快跑…它们…在找新宿主…”青草蛋糕的甜腻气味,
像是无数根看不见的绒毛,搔刮着懒羊羊的喉咙。他眼巴巴盯着盘子中央那块墨绿色的糕点,
喉咙里咕噜作响。可今天这气味里,却混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像是雨后泥土里翻出的蚯蚓,又像是不小心蹭在羊毛上、早已干涸发暗的血迹。“懒羊羊!
”沸羊羊的声音硬邦邦地砸过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僵硬,“专心点!村长训话呢!
”懒羊羊猛地一缩脖子,目光从蛋糕上撕开,投向讲台。
慢羊羊村长拄着他那根永远比主人高出一截的拐杖,山羊胡似乎更白了,
干枯得像深秋的芦苇。他干瘪的嘴唇翕动着,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陈年地窖里刨出来的,
带着一股冰冷的霉味儿。
“……必须遵守规则……规则保护我们……守护羊村的纯净……”村长的声音平板无波,
浑浊的老眼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只羊的脸。懒羊羊只觉得那目光像湿冷的蛇,滑过他的皮毛,
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他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那盘蛋糕。墨绿色的糕体上,
深褐色的纹路蜿蜒曲折,像极了凝固的血丝。他胃里一阵翻搅。“第一条,
”慢羊羊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生锈的齿轮突然卡死,“每日必须食用青草蛋糕,
不得少于一块。这是力量的源泉,健康的根本!”懒羊羊的心沉了一下。
这规则前几天才出现,还强调得如此严厉。“第二条,”村长继续念着,
声音在死寂的礼堂里回荡,“入夜之后,
无论听到何种声音——尤其是歌声——必须立即以棉花塞耳,闭目装睡,直至日出。
黑夜……是属于它们的。”“第三条,若不幸负伤,无论伤口大小深浅,
必须立刻涂抹药房配发的紫色药膏。此药膏为特制良方,能驱邪避秽,加速愈合。不得延误,
更不得私自使用其他药物。”“第四条,无条件信任并服从村长的指令与判断。
村长所做一切,皆为守护羊村之安宁。”“第五条……”慢羊羊顿了顿,
浑浊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掠过懒羊羊的脸,停留了那么令人窒息的一瞬,
“不得质疑规则本身。规则即生命。”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压在每一个小小的胸腔上。暖羊羊坐在前排,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精心雕刻的木偶,
脸上挂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凝固的微笑。沸羊羊紧抿着嘴唇,肌肉绷紧,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虚无的一点,仿佛在抵御某种无形的诱惑。美羊羊低着头,
长长的睫毛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神,只能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节用力得泛白。只有懒羊羊,觉得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地擂鼓。这规则……太不对劲了。
那蛋糕的气味,那“歌声”,那紫色药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鼓囊囊的口袋,
里面藏着他费尽心思省下来的、一小块压得有点变形的黄油饼干——那是昨天午餐时,
趁着暖羊羊监督大家吃蛋糕的间隙,他飞快塞进嘴里的,只咬了一小口就藏了起来。现在,
这点偷偷摸摸攒下的“违禁品”,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稻草。“现在,
”慢羊羊的声音将他拉回这令人窒息的现实,“开餐。让我们……补充能量。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拉,形成一个刻板而毫无温度的笑容。暖羊羊立刻站起身,
动作精准得像上了发条。她端起那盘散发着腥甜怪味的青草蛋糕,一板一眼地分发。
盘子递到懒羊羊面前。“懒羊羊,你的。”她的声音很轻柔,但语调平直,
脸上那副不变的微笑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其诡异。
懒羊羊盯着盘子里那块墨绿色的东西。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那深褐色的纹路看得更清晰了。
它们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在蛋糕边缘,靠近底部的地方,尤其密集、黏腻。
他甚至看到……一条极其细小的、暗红色的丝状物,从蛋糕底部微微探出一点头,
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扭动了一下。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懒羊羊的胃猛地一抽,几乎要呕吐出来。他猛地抬头,撞上暖羊羊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眼睛弯着,嘴角翘着,但那双瞳孔深处,却空茫一片,
找不到任何属于暖羊羊的温柔或关切,只有一种非人的、空洞的注视。
她似乎根本没看到蛋糕的异状,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快吃吧,懒羊羊,
”她的嘴唇机械地开合,“规则……要遵守。”懒羊羊的手指在发抖。他想推开,想尖叫。
但沸羊羊咀嚼的声音就在旁边响起,咯吱咯吱,异常响亮,带着一种麻木的凶狠。
美羊羊也拿起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心脏。懒羊羊颤抖着,拿起叉子,在那块蠕动边缘的蛋糕上,
象征性地刮下最上面薄薄的一层,几乎没有沾到那些深褐色的纹路。他屏住呼吸,
把那一点点糕体塞进嘴里。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混合着甜腻的草腥,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开来,
恶心得他眼前发黑。他强忍着反胃,硬生生咽了下去。礼堂里只剩下单调的咀嚼声。
羊羔们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吞咽着,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而残酷的仪式。
那盘子里蠕动的阴影,那空气中弥漫的腥甜,那无处不在的、空洞的微笑,
构成了一个无声的、令人绝望的牢笼。懒羊羊低下头,死死攥紧了口袋里的那块饼干,
坚硬的棱角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属于“违规”的刺痛感。这点刺痛,
是此刻唯一的真实。---夜晚的羊村,像一个巨大的、被抽干了生气的坟墓。月光惨白,
吝啬地涂抹在草屋低矮的轮廓上,投下浓重扭曲的黑影。风一丝也无,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
吸进肺里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混合了青草***和紫藤萝甜腻的怪味。
绝对的死寂笼罩着一切,连虫鸣都绝迹了。懒羊羊蜷缩在自己小屋的角落里,
薄薄的毯子裹到下巴,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口袋,
里面那小块黄油饼干硬硬的,像一块小小的护身符。黑暗像有重量的墨汁,
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他竖起耳朵,捕捉着屋外任何一丝异动。起初,什么也没有。
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冲撞耳膜的嗡鸣。然后,它来了。不是风声,不是虫鸣。
是一种……声音。极其缥缈,仿佛来自遥远的地底深处,又像是贴着耳廓的呓语。断断续续,
不成曲调,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黏腻感。它钻进耳朵,像一条冰冷的湿滑小蛇,
顺着耳道往里爬,直钻入脑髓深处。懒羊羊全身的毛瞬间炸起!
猛地想起那条恐怖的规则——“无论听到何种声音——尤其是歌声——必须立即以棉花塞耳,
闭目装睡……”歌声!这一定是那该死的“歌声”!他几乎是滚下床铺,
手脚并用地在黑暗中摸索。床头柜!村长分发的、那个用粗糙草纸包着的小棉花团!
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团冰凉柔软的东西,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狠狠地撕开包装,
胡乱地、用力地把棉花塞进耳朵里。世界瞬间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沉闷的毛玻璃。
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被放大了无数倍,在颅腔内轰鸣。但那股诡异的、冰冷的“歌声”,
却并未完全隔绝。它变成了更低沉、更模糊的背景嗡鸣,持续不断地、固执地渗透进来,
敲打着他的神经。它不再是清晰的音节,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恶意的精神污染,
仿佛无数细小的冰针在刺探他的意识。懒羊羊死死闭着眼睛,强迫自己“装睡”。
眼皮下的眼球不受控制地转动。那嗡鸣声持续着,单调,冰冷,带着一种非人的耐心。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绒毛,沿着鬓角滑落,带来一阵冰凉的痒意。他不敢动,不敢睁眼,
只能僵硬地躺着,承受着那无形声音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
那穿透棉花的、令人发狂的嗡鸣声,终于开始减弱,如同退潮般,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
向地下缩去。最后,只剩下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不祥的死寂。
懒羊羊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睛。屋子里依旧漆黑一片。
他不敢立刻取下棉花,侧耳倾听了很久很久,直到确认那令人胆寒的声音确实彻底消失了,
才颤抖着伸出手,把湿漉漉的棉花团从耳朵里抠出来。耳朵里残留着胀痛和嗡鸣。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离水的鱼。月光透过窄小的窗户,
在地板上投下一小块冰冷的银斑。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摩擦声,
从隔壁传来!嚓…嚓…嚓…像是……非常粗糙的布料,在干燥的地面上反复拖行。缓慢,
拖沓,带着一种不自然的节奏。懒羊羊的心脏骤然停跳!隔壁……是美羊羊的小屋!
他屏住呼吸,像一尊石像般凝固在黑暗中。那摩擦声持续着,越来越近,
似乎正从美羊羊的屋子里出来,挪到了两间小屋之间狭窄的泥土地上。一个念头,
一个疯狂而恐惧的念头,攫住了他:规则只说不准出去,没说不准……看?
强烈到无法抑制的好奇心,混合着深入骨髓的恐惧,驱使着他。他像一只受惊的壁虎,
无声无息地从床上滑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到门边。那扇简陋的木门有一道歪斜的缝隙,
刚好对着两屋之间的空地。他颤抖着,将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惨白的月光下,
一个身影正在缓慢地、极其僵硬地移动。是美羊羊。她背对着懒羊羊的视线,
站在小屋之间的空地上。但她的姿势……无比诡异。
她不再是那个姿态优雅、爱惜皮毛的美羊羊。她的头以一个非自然的角度微微歪向左侧,
整个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线提拉着,微微前倾,肩膀僵硬地耸着。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动作——她的脚几乎没有抬起,只是擦着地面,
极其缓慢地向前拖动。每一次拖动,都发出那种令人牙酸的“嚓…嚓…”声。
仿佛她的双腿灌满了沉重的铅块,或者……她的关节已经不再属于她自己。
她就那样僵直地站着,月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冰冷的银边,
勾勒出一个静止的、充满非人感的剪影。懒羊羊的血液几乎冻结。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生怕漏出一丝气息。时间仿佛凝固了。美羊羊就那么僵立着,
像一具被月光钉在原地的提线木偶。然后,毫无征兆地,她开始极其缓慢地转动身体。一点,
一点,僵硬得如同锈蚀的齿轮。懒羊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拼命向后缩,
试图把自己完全隐藏在门后的阴影里。美羊羊的侧脸一点点暴露在月光下。惨白,毫无血色。
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睛,此刻睁得极大,瞳孔却空洞无神,茫然地对着虚空。她的嘴角,
像礼堂里的暖羊羊一样,向上翘起,挂着一个凝固的、毫无温度的弧度。
她转动的动作停住了,刚好将那张挂着诡异笑容、空洞无神的侧脸,
完全暴露在懒羊羊的视线中。她似乎并没有“看”向懒羊羊的门缝,她的视线是涣散的,
穿透了木门,穿透了墙壁,投向某个遥远而未知的黑暗深处。月光勾勒着她僵硬的轮廓,
那个凝固的笑容在惨白的光线下,显得无比惊悚。懒羊羊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后背的绒毛。他连滚爬爬地缩回墙角,用毯子死死蒙住头,蜷缩成一团,
瑟瑟发抖。门外那令人窒息的、非人的寂静,比之前的歌声更加恐怖。
美羊羊那月光下的侧影和空洞的笑容,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白昼并未驱散羊村上空的阴霾。阳光虽然刺眼,却带着一种虚假的、病恹恹的明亮,
照在那些沉默进食的羊羔身上,只衬得他们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空洞。午餐时间,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暖羊羊又一次准时地端来了那盘散发着腥甜怪味的青草蛋糕。
懒羊羊盯着自己盘子里那块墨绿色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昨夜美羊羊那月光下的僵硬身影和空洞笑容,在他脑海里反复闪回。
他悄悄攥紧了口袋里那块早已变硬的饼干。“懒羊羊,快吃呀。”暖羊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轻柔依旧,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地。她脸上挂着那副永恒不变的微笑,站在他身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懒羊羊猛地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他飞快地抓起叉子,
在蛋糕边缘最干净的地方刮了一下,塞进嘴里。动作快得近乎粗鲁,只为应付过去。
暖羊羊满意地点点头,笑容似乎加深了一丝,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她转身走向美羊羊,
继续监督。懒羊羊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趁暖羊羊背对自己的瞬间,
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块黄油饼干,闪电般地塞进嘴里。
粗糙的、带着点焦糊味的饼干碎屑划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种短暂而真实的慰藉。
他不敢咀嚼,只能含在嘴里,用唾液慢慢软化。这微不足道的“违规”,
此刻却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包围他的绝望浓雾。就在这时,
一声压抑的痛呼打破了沉闷的进食声。“啊!”是美羊羊!她手中的叉子掉落在盘子上,
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捂着自己的左手手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丝鲜红的血珠,
正从她细嫩的羊毛下渗出——大概是刚才不小心被叉子边缘划破了。
整个食堂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羊羔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无数道空洞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美羊羊身上。那目光里没有关切,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冰冷的、等待指令般的漠然。暖羊羊脸上的微笑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严厉。她一步抢到美羊羊身边,
声音尖利得不似人声:“受伤了!快!药膏!规则第三条!”美羊羊痛得眼眶泛红,
身体微微发抖,看着自己手腕上那道细小的伤口渗出血珠,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
“不……不用了吧?只是很小的……”她微弱地***着,声音带着哭腔。“闭嘴!
”暖羊羊厉声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那里面没有任何属于朋友的温度,
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执行规则的狂热,“规则就是规则!必须立刻处理!你想害死大家吗?
!”美羊羊被她的气势慑住,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反驳。
暖羊羊动作极其迅速地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包里,掏出一个扁平的、深紫色的小陶罐。
盖子打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甜香瞬间爆发出来,
霸道地压过了青草蛋糕的腥味和食堂本身的任何气息。那甜香浓郁得令人作呕,
像是把几百斤腐烂的紫藤萝花强行塞进鼻腔,甜得发齁,甜得让人头晕目眩。
懒羊羊离得稍近,被这气味一冲,眼前一阵发黑,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他死死捂住嘴,
才没当场吐出来。暖羊羊用一根小木签,
从罐子里挑出一大坨粘稠的、如同融化紫水晶般的药膏。那药膏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她毫不犹豫地、近乎粗暴地,将那一大坨黏糊糊的东西,
厚厚地涂抹在美羊羊手腕那道细小的伤口上。“唔……”美羊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身体猛地绷紧。那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她手腕周围的羊毛竟然肉眼可见地微微卷曲、变色!
暖羊羊不为所动,用力地将药膏抹匀,完全覆盖住伤口和周围一小片皮肤。
那刺鼻的甜香浓烈到了顶点。“好了!”暖羊羊盖好罐子,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标准的微笑,
仿佛刚才的冷酷从未出现过,“规则必须遵守。这样……就安全了。”她甚至还伸出手,
在美羊羊涂满药膏的手腕上,轻轻拍了拍。那动作,与其说是安慰,
不如说是确认药膏是否涂抹到位。美羊羊低着头,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滴落在沾着紫色药膏的手腕上。她没有再吭声,只是默默坐回位置,拿起叉子,
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盘子里那墨绿色的蛋糕,动作更加僵硬,如同一个坏掉的玩偶。
暖羊羊满意地环视了一圈。其他羊羔们仿佛被按下了播放键,重新低下头,
继续他们麻木的咀嚼。食堂里只剩下单调的吞咽声,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的甜香。
懒羊羊看着美羊羊手腕上那厚厚一层、泛着油光的诡异紫色,
胃里的饼干碎屑仿佛变成了冰冷的石块。那刺鼻的甜香钻进他的鼻孔,缠绕着他的神经,
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他死死低着头,不敢再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色的药膏……暖羊羊那瞬间变脸般的冷酷……美羊羊无声的泪水……这一切都像冰冷的毒蛇,
缠绕着他,越收越紧。必须逃出去!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地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口袋里的饼干碎屑,成了他此刻唯一的锚点。---美羊羊受伤后的第三天,
羊村的空气变得愈发粘稠凝滞。那无处不在的紫藤萝甜香似乎更加浓郁了,
顽固地附着在每一根草叶、每一缕羊毛上,连呼吸都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
暖羊羊的监督变本加厉,她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那双眼睛里的空洞,却越来越深,
像两口望不见底的枯井。她巡视的频率更高,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