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玄幻世界,正遇上女帝玄璃冲击至境。惊天雷劫劈下时,
我被迫替她承受九九八十一道诛心雷劫。满身焦黑的我醒来却发现,
修为暴跌的女帝正提剑抵住我的咽喉。“你,为何分走本帝的一半修为?
”玄璃的声音冰冷如霜,剑尖却因灵力空虚而微微发颤。
我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翻涌的陌生力量欲哭无泪。“这雷劈得我差点原地去世,
分你点修为不过分吧?”她眼底杀意沸腾,却在触及我体内源自她的修为气息时猛然后退。
原来如此。此刻我与她血脉灵力同源,若她动我半分,她也会跟着神魂俱灭。
我看着那微微发颤却依旧锋利的剑尖,求生本能瞬间压过所有念头。“陛下息怒!
小人这就滚,立刻消失,绝不再碍您的眼!”我说着,猛地弯腰后退,想从剑尖下挪开。
“休想!”玄璃厉叱,手腕却终究无力,长剑“当啷”一声脱手坠地。但她反应极快,
纤手瞬间掐诀,一道淡金色的灵力绳索凭空凝聚,如同活物般闪电般缠绕上我的脚踝,
将我刚迈出的步子死死锁在原地。我用力挣扎,
体内那陌生的强大灵力与她的束缚之力激烈碰撞,竟引发周身经脉阵阵刺痛共鸣,
玄璃也闷哼一声,指诀微乱。“放我走!”我又痛又急。“走?”玄璃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内翻腾的气息。她美眸中的杀意被一种更深的、混杂着无奈与冰冷的占有欲取代,
红唇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你这‘炉鼎’,
既然与本座命魂灵力同生共死,余生就好好待在宫中。本座身边,还缺个耐打的沙包。
”玄璃那句“沙包”还在耳边回荡,异变陡生!天穹骤然被撕裂,
三道裹挟着浓郁黑气的血影闪电般扑来,恐怖的威压让整座宫殿震颤。
正是玄璃的死敌——血刹老祖等人,趁她修为大跌,悍然发难!“哼!”玄璃强行提气欲遁,
一道血鞭却后发先至,狠狠抽在她后背!护体灵光瞬间溃散,她闷哼一声,唇边溢血,
身形踉跄撞向宫柱。另一道血爪紧随其后,直掏她的心脏!“小心!
”身体先于思考——我体内那不属于我的力量竟自行爆发!不知哪来的勇气和本能,
我猛地扑过去,用身体将她撞开半步。那撕裂虚空的利爪擦着我的肩头划过,
带起一片***辣的剧痛。但终究,玄璃避开了要害。
玄璃惊愕地看向挡在她身前、狼狈不堪的我,眼神复杂。就在血影第三次攻击即将落下之际,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不顾伤势,一把箍住我的腰,低喝一声:“走!
”手中一枚古朴玉佩轰然捏碎!空间之力瞬间扭曲,在敌人愤怒的咆哮声中,
我们二人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吞噬,原地只余下激荡的灵气旋涡和弥漫的烟尘。
空间扭曲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散去,双脚已然踏上坚实地面。耳边震耳欲聋的厮杀声陡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风拂过竹叶的沙沙细响,以及彼此急促未平的喘息。
清冷月色勾勒着重重竹影,幽深寂静得能听到彼此心跳。我扶着旁边一株粗壮的青竹站稳,
喉咙被残留的灵力冲击灼得生疼。玄璃跌坐在几步之外,一手撑着地面,后背紧靠一竿翠竹,
脸色比月光更苍白,唇角的血迹刺目惊心。她微微仰着头,急促调息,
试图压下伤势与紊乱的灵力,那双总是盛满冰冷威仪的眸子,
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牢牢锁在我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凝滞,
劫后余生的悸动与无法分割的灵力纠缠混在一起。“陛……”“你……”几乎是同时,
我们都想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又同时尴尬地顿住。玄璃蹙了蹙眉,
似乎对自己这一瞬间的“同步”感到不悦,她飞快地移开视线,落在那片染血的衣袖上,
片刻后,她重新看向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疲乏命令道:“你…先说。
”我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被血鞭撕裂的后背衣衫上,那里渗出的暗红让我心头一跳。
被她这么一点名,我脑子有些发懵,体内那股属于她的灵力还在乱窜,带来阵阵酸胀感。
刚才扑过去那一刻,完全是出于本能,根本没想那么多。我张了张嘴,话没出口,
倒先被自己喉咙里的不适呛得咳了两声,
有点狼狈地憋出一句:“……那个……扑过去挡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这话说完,
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不是故意?那冲上去干嘛?怕她死了自己也要完蛋?
还是别的什么?一时间我自己也说不清。短暂的沉默。只有竹叶在夜风中低吟。
玄璃看着我局促不安、带着劫后狼狈又急于撇清的样子,
眸光深处那翻腾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去,最终化作一丝极淡、几乎难以捕捉的了然,
甚至有一丝奇异的……释然?她极其轻微地吸了口气,仿佛牵动了背后的伤,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竹林的静谧:“我知道。
”这两个字落下,像投入池塘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一圈更大的涟漪。她知道?知道什么?
是知道我并非有所图谋,还是明白我当时那一刻别无选择?
她那过于复杂的眼神让我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她扣住我手腕之前,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也动了一下,想确认些什么。她的动作更快。
带着微凉的手指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并非为了探查伤势,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确认。
当她指腹触碰到我脉搏下、属于她本源的那股澎湃灵力时,两人身体都微微一震。
那股源自我们命魂深处、无法割裂的灵力共鸣再次翻涌起来,
无声地证实着我们此刻诡异又牢不可分的同命关联。她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松开了手。
方才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被更深沉的幽暗覆盖。她垂下眼帘,不再看我,
而是望向这片无边无际的陌生竹林,仿佛要将这纷乱的头绪藏入暗影深处。
“……先离开这里。”她撑着竹子缓缓站直身体,带着不容反驳的虚弱威仪,
收拢了身上那件破损的帝袍,率先转身,步履虽不稳,脊背却依旧挺直如竹。
月光拉长她的影子,也投映在我脚下。那份无法逃离的距离感,
清晰地横亘在摇曳的竹影之间。竹影婆娑,幽深的绿意终于被抛在身后。眼前豁然开朗,
视野尽头,一座宏伟沧桑的巨城如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黎明前的薄雾中。城墙高耸入云,
在微明的晨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依稀可见城墙上斑驳的符纹和几处深陷的爪痕、焦黑——那是近期惨烈战斗留下的勋章。
城门上方两个气势磅礴的古篆“临渊”,透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我们站在距离城门尚有数里之遥的荒凉土坡上。一路行来,她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势,苍白的脸色在晨曦中几近透明,但那挺直的脊背却从未弯折。
紊乱的灵力如同在我们血脉中奔涌的共鸣河流,刺痛感时强时弱,
提醒着彼此荒谬又可悲的联结。体内的力量依旧陌生而澎湃,搅动着不安的情绪。
看着她单薄染血的背影,想到即将面临的未知,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我深吸一口气,
紧走两步追上她,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干:“陛…陛下…”她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回头,
只有清冷的侧颜勾勒着拒人千里的线条。“那个…我身上的修为……”我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既然是您的,您看……有没有法子……把它……还给您?”这话问出来,
我自己都觉得天真又愚蠢,但我总得试试。玄璃的脚步终于顿住了。她缓缓转过身,
动作因伤而略显滞涩,但那双墨玉般的眸子,却在转过身来的刹那,精准地攫住了我,
如同寒夜里的星,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幽芒。
先前竹林中那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此刻被一种更深沉、更锐利的光芒所取代。
她并未立刻回答。晨曦在她鸦羽般的长睫上跳跃,在她苍白的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
极淡极淡,几乎融于风中的一丝笑意,倏地从她唇角掠过,宛如冰刃上反射出的冷光,
令人脊背生寒。“还给我?”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敲在人心上,
带着一丝嘲弄的尾调。那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在审视一件新奇又危险的物事。
“你觉得……还了修为,本座便能恢复如初?便能将这该死的牵连斩断?
”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摇头:“不,我是说……”“你想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拿着本不属于你的东西,难受?还是……怕了?”她微微歪头,
那姿态竟有几分惑人的危险感,眼神里的探究意味浓得化不开。我哑口无言。没错,
我确实怕。怕这烫手山芋般的修为,更怕眼前这莫测的女人和她背后未知的深渊。
这份“好”里,有多少是自私的怯懦?没等我辩解,她向前逼近了一步。距离很近,
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被竹叶清香混合的气息。那双曾睥睨天下的眼眸,
此刻因重伤而带着几分琉璃般的脆弱感,却丝毫不减其深潭般的压迫。她忽地俯身,
清冷的吐息几乎拂在我耳边,说出的话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还了修为,
本座第一个念头便是——”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锋利如淬毒的针,“杀了你。”轰!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我的天灵盖上!所有的侥幸、试探,瞬间被劈得灰飞烟灭。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四肢百骸都为之僵冷。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惊恐在瞳孔中无声放大。对啊……还了修为,
唯一维系她与我共生的绳索就断了!以她之前毫不掩饰的杀意和雷霆手段,一旦修为回归,
她岂会容我这样的“意外”活命?我刚才那点念头,简直就是在主动递上引颈受戮的刀!
身体的本能快过思维——我猛地后退一步,体内那庞大的灵力下意识地应激般鼓荡起来,
似乎在对抗那股无形的杀机。而玄璃也因为这骤然激起的灵力共鸣而轻咳了一声,
本就苍白的脸上血色更褪一层,微蹙的眉头显示出她的不适。然而,就在这痛楚中,
她看着我骤然煞白的脸和眼底翻涌的恐惧与退意,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反而加深了,
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了然。“看来……怕是真的。”她直起身,
目光掠过我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的手,像是在欣赏一件意料之中的拙劣表演。那眼神里,
竟奇异地混杂着些许玩味、一丝不屑,还有那深入骨髓的掌控感,“你体内的‘我’,
比你想得更明白。它不愿归还,而‘你’——你的本能,怕死怕得更狠。”她伸手,
不是握剑,而是极其自然地拂过沾在帝袍肩头的一片竹叶碎屑,
仿佛只是在整理微不足道的风尘,动作平静得令人心头发凉。方才那直白的死亡威胁,
于她而言,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结论。“所以,”她抬起头,
重新望向那座宏伟肃杀的临渊城,声音恢复了那份带着倦意的威仪,
却远比之前的冰冷剑锋更令人绝望,“趁早掐死这份天真的念头。‘归还’这两个字,
日后别再让本座听见。至少……”她迈开脚步,率先朝着巨城的阴影行去,
帝袍破损的衣摆拂过沾着露水的荒草,只留下一句轻描淡写却又重逾千钧的判词,
消散在微凉的晨风里,久久回荡:“……在能确保本座不随你一同魂飞魄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