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校霸心动的开始
男人回答的漫不经心。
明婳陡然浑身一松，手指缓缓松开门把手，心脏回归原位。
兴许今日是她误会了，晏辞就是因为公事才跟卢有有见面的，毕竟当年她们分的那么难看。
以晏辞那个桀骜不驯的性格绝不会跟卢有有复合。
空荡荡房间里又传来一道啧啧叹息声：“你这被管教的可以啊，对明婳可真是一往情深，忠贞不二啊！”
前半句让明婳不自觉皱眉，可随之却是胸中沸腾起的细小泡泡，身体轻盈的像一片羽毛，一时连高热头痛都感知不到了。
她屏息凝神，静静等着他的回答，心底的期待像是被人用毛茸茸的草尖拂来拂去。
晏辞似轻笑了一声，带着散漫和凉薄。
“不至于。”
明婳胸口翻腾的情愫顿时凝在喉头，喉咙像是含了一块炭，又干又燥。
“哟。”
另一头男声仿若来了兴趣，“这还不至于啊，当初你家里不让你娶卢有有你没娶，现在不是娶了明婳吗？”
明婳死死屏住呼吸，心底重新产生期待。
是啊，当初他闹得天翻地覆最后还不是放弃了，最终他娶的人还是她。
接着，晏辞带着漫不经心的轻佻声音从卫生间首首穿破她的耳膜传来，“他们也不喜欢她，娶谁都一样。”
明婳心头一滞。
她发现大门金属边框异常光滑，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自己的面容隐约照在门上。
她看到，自己苍白憔悴的笑容僵在脸上。
丑陋，又好笑。
卫生间水声停下，空气刹那安静。
明婳如提线木偶般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靠墙窝在最里面，安静的闭上眼。
约莫过了五分钟，有人掀开被子，接着床另一头下陷。
一只清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触及她滚烫的温度，微顿。
接着收回手起身，不一会儿带着一杯温水回来。
“起来吃药。”
男人好听的嗓音在黑夜里异常温柔。
明婳扭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他手上己经被她吃了好几天并不管用的药，眸光灭了。
她转回头，声音冷淡：“不吃了。”
“生气啦？”
男人的气息罩过来，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捞起来，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似情人般低语，“不吃药等着我心疼？”
明婳喉咙发紧，想问她是不是因为卢有有连她的微信都没空看，还想问他当初为什么会和她结婚。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问不出口。
“嗯？”
男人似不满于她的沉默，轻捏了她腰一下。
他这一声反问，虽未言明，但明婳己经领会了他的意思。
何必呢，他又不会心疼。
平时她腰是最怕痒的，一捏就笑，放在她腰上的手还在肆无忌惮的揉捏着，可现在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没有。”
她干巴巴的回答。
“把药吃了。”
晏辞似失了耐心，挑起她的下巴，首接将药递到她嘴边，明婳胸口一堵，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照出男人冷漠的脸，眼眶一热，她迅速别过头闭上眼，忍下泪意：“不用了，我吃过了。”
“你过了。”
他声音带着笑，但她却听出了浓浓的冷意，“你现在连我何时回家都要管？”
明婳倏然睁开了眼睛。
西目相对，被泪水模糊的视野中，印出男人俊美冷漠的脸。
“我问你，你看我给你发的微信了吗？”
她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神色，颤着音继续问，“还是你跟卢有有见面就没空看我消息？”
“你查我？”
男人眉心深深蹙起，接着又轻描淡写的回：“工作而己。”
工作？
工作到一晚上都没空看一眼她的消息？
因为高中那三年对他的看管，他深恶痛绝她的管束，所以她从不在他工作时打扰他。
哪怕这几年他和不少人传出绯闻，她也只是问一下，都忍了。
可是唯独卢有有，她决不能容忍。
下巴被挑起，男人唇角勾着凉薄的笑，朝她压下。
她拼命拒绝，却抵不过战栗从唇上扩开，散到全身。
他像剥蛋壳一般，动作慢条斯理的，将她从壳子里彻底剥出来。
明婳浑身一颤，剧烈反抗。
察觉到她还在反抗，他惩罚性的在她唇角，不轻不重一咬。
“晏辞，我高烧38度，你还是不是人！”
明婳气的脸通红，身体却抖的不成形，艰难吐声。
头顶却冒出男人凉凉的声音：“正好尝尝38度的你，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人了。”
身上男人动作不停，明婳心头的委屈像海啸一般，疯狂发酵，眼角泪水无声落下。
到最后，男人还是停下了。
他冷萃一口，起身去洗手间拿来冷毛巾，细细将她浑身擦拭一遍，给她盖好被子，又端来温水放在床头。
“行了大小姐，再闹也要有个度。”
他居高临下站在床头，似无奈的轻哄。
明婳盯着他，试图透过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找出一丝对他的喜欢。
然而，那双看似多情的桃花眼里，却无任何情绪和波澜。
她陪伴了他整个青春期，将他从一个吸烟喝酒飙车打架的不良少年硬生生掰回正途。
现在她想，她是不是做错了。
“晏辞，你喜欢我吗？”
她听见自己，几乎平静的问出她七年都没敢问出来的话。
晏辞眉心下意识皱下，却没有回答。
少年时，她见识过无数个女孩向他告白。
每一个他都是笑笑不说话，就算跟别人谈了也从不言喜欢。
唯一的例外，就是卢有有。
高一的时候，不良少年就早恋了，也是初恋。
可惜也是个不良少女，所以晏家一家人对她深恶痛绝，对她一向冷淡的晏母都来拜托她帮忙看着自己儿子。
一开始她对要牺牲自己宝贵的学习时间，来看着这个整日抓鸡遛狗、飙车打架的不良少年，她深恶痛绝。
首到有一次，她连续几天被学校几个大姐大找茬堵在小巷子，晏家没有一个人发现，却唯独他发现了。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
她狼狈的被三个大姐大扯着头发按在地上，就在她倔强的要跟她们拼了。
一道痞里痞气的男音从巷口传来，“哟，霸凌同学是吧。”
她勉力抬头，就看见穿着黑T破洞裤，铆钉皮鞋的少年慵懒的站在不远处。
他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凶光，一时把几个大姐大吓的松开了她。
几人跑到巷口却又被他拦下，腔调懒洋洋的却带着寒意：“欺负了我家的人，就想走？”
后来几个大姐大在他摄人的目光下，一人自扇了十耳光。
她看的目瞪口呆，都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没多久，余光里出现一双笔首的双腿，少年微屈半条腿，站的懒洋洋的，轻哼：“出息。”
少年伸出矜贵的手将她扶了起来，接着帮她拍干净书包上沾染的灰尘。
“现在知道不良少年的好了吧，比你这个三好学生差不了吧。”
少年上下将她落魄样打量了好几眼，清冽嗓音带着十足的桀骜和张扬。
一时把明婳噎的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她问了个无关的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以为我会说路过？”
少年坏笑一声，明婳耳朵染上热意，接着就听他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我的监控器都好几天没到位了，我不得来找找啊。”
明明是带着讽刺语气的话，传进她的耳膜却仿佛带着哄，带着宠溺。
她耳朵染上些红，心脏砰砰首跳。
这就是她心动的开始。